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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行,都双双下地来行走一段。
眼见九幽就在眼前,瑶光却突然说道:“瑶光有一个问题,不知当问不当问。”
“请说。”离止保持着一贯的温雅。
瑶光的手指隐在袖子里,面上的笑容却笑得更加温柔:“听闻大荒比翼鸟一族乃是上古遗族,十分尊贵。我瞧着圣帝养着的那一只,也是比翼鸟,不知可是大荒的?”
“嗯?”离止只是笑。
瑶光抿嘴笑:“近来大荒可有哪家走丢了没成年的小孩子?”
“没有。”离止定定地瞧着她半晌,才稳稳地丢出两个字。
眼见着瑶光神色一松,脸上的笑容也愈发的诚挚:“原来是我想错了。”她说着,突然指着前方不远处,满脸惊讶:“哎呀,崇恩圣帝跟小白,怎么都在这里,还不进去?”
离止豁然回身去看,身后空空荡荡,nǎ里有人影?
惊觉不对,他猝然回头,眼角余光却瞧见瑶光手指屈伸,掐出一个莲花诀,一下子将他固定在了原地。随即,一层淡白色的光晕从她指尖溢出,她一挥手,那白色光晕就笼罩了离止,渐渐扩散成为一个圆圈。
离止伸出手去一碰,却被一股力道弹开。
他脾气也挺好,眼角的青筋乱跳,眼角水光杀气凌然,语气反而很温柔了:“瑶光上神此举,是何意图?”
瑶光在结界外整理自己的雪白长袍,捋顺了自己的乌黑长发,笑盈盈俏生生立在那里:“殿下勿怪,瑶光有些恩怨,还需跟小白清算清算,所以要劳烦殿下在这里等一等。待我跟她算了账,再放殿下出来不迟。”
离止站在那里,微微冷笑:“瑶光,我有一句话你须听着。你若损她一毫,我必损你一分。你若敢伤她一分,我必叫你伤十分!”
“殿下倒是真紧张她。”瑶光轻轻一笑:“可惜……瑶光不吃这一套呢!”
离止站在结界中,眼睛瞪大了瞧着她。
透过结界,那眼神竟然露出了一丝凶恶,唬得瑶光不自觉地退后了一步。
她站住了脚,随即歪着脑袋说:“你威胁我也没有用,我其实并未打算入九幽。崇恩的忙我自然很想帮,但我帮不上。刚刚听东瀛山的门人说,那只小比翼鸟已经飞往九幽,想来一定是去圣帝身边。”
“所以,你把我困在这里,就是我要我救不了她。”离止淡淡地说:“你料定了崇恩圣帝一定会跟烛元动手,她会护着崇恩,那修为无异于送死。是也不是?”
瑶光轻笑:“你倒是聪明。”
离止冷哼一声,背转身去,再也不看她一眼。
瑶光在外面默默站了片刻,驾云而去,临走前又看了看九幽入口,那里黝黑深邃,里间险恶谁也不知道。
想来以那小鸟的本事,大概已经是……死了吧?
她心中快慰,想到从此一劳永逸,再也不用担心这鸟儿会蛊惑崇恩的心神,迷惑崇恩的眼睛,不由自主觉得越发的快活。
离止在结界中站立许久,突然睁开了眼睛。
第17章 暴雨寒霜加飞雪()
那双眼睛,红得几乎滴血。
离止的手指掐成莲花,双手交叉叠在胸前,蓦然低喝一声:“遁!”华光一闪,他已经站在了结界外。
他弹弹浑身上下的泥土,冷笑了一声:“你有结界,我有土遁。你想困住我,真是做梦!”
如果他这么轻易就被困住,这四千多年,也白活了!
离止回头看了一眼瑶光消失的方向,嘴角弧度越发的邪恶,映着九幽别样的幽火,格外渗人。等他救回他的上歌儿,这笔账再来跟瑶光好好清算清算,好让她知道,他离止守护着的东西,是任何人都不能动的。
上歌一路飞出天门,折道九幽不过是一个时辰的功夫。
落下地来,因为她比翼鸟的样子很招人眼球,便变成了人形,悄悄跟在修罗身后,进了修罗界。
人人都说修罗界是个诡异的险境,到处是黑森森的幽火,黑色的火焰会tian舐一切。修罗个个青面獠牙,长得奇丑无比。更不要说修罗界里寸草不生的颓废样子,就连地狱都比修罗界要好上很多。
上歌站在九幽入口不远,心中一万只草泥马欢快地奔腾而过。
谁能告诉她,那绿油油的小草和清澈见底的湖水是怎么回事?
谁又能告诉她,树枝上叫得跟唱歌一样的漂亮鸟儿,又是怎么回事?
还有还有……谁能告诉她,那满大街乱窜的白嫩嫩孩童,是传说中的青面獠牙吗?
许是她站立的时间太久,过往行人都紧张兮兮地盯着她。上歌身上的气泽跟他们不同,稍稍有些修为的修罗都看得出来。
“你来修罗界干什么?”有修罗壮着胆子说。
上歌心中担忧崇恩,巴不得有人告诉她崇恩在nǎ里,连忙说:“我要找……”崇恩圣帝四个字差点脱口而出,她活生生咬住了,变成了:“我要找一个误闯修罗界的仙。这么高……穿紫色长袍,长得十分俊俏,你们可曾见过?”
“是天界来的?”又有修罗说:“是昨天来的吧?”
上歌大喜,见说话的是一个凡间二三十岁左右的青年男子,连忙点头说:“对对对!”
“那位神仙是主上的客人,主上带他去了无炼崖。”这人说。
上歌心中欢喜,问清楚路,就要往无炼崖跑。
那修罗又连忙叫住她:“这位仙姑别着急,那无炼崖不是一般仙能去得的。我带你去吧?”
上歌感恩他的好意,拼命点头。这人引着她从街道穿过,一路沿着小路穿了两座山,站在山顶上,才指着不远处一座巍峨高山说:“那里就是无炼崖了。”
上歌顺着他的手指看去,那边巍峨高山被熊熊火焰围绕,火苗子tian得比山还高。黑黢黢的山崖寸草不生,灰黑色焦土层层累叠,格外险恶。两人隔得远,都感觉到炎热的气息扑面而来,一股不安顺势就笼罩了上歌的心头。
这修罗指着一边的小路说:“这就是通往无炼崖的路。仙姑请切莫御气飞行,这无炼崖上有特殊阵法,会自发攻击周边使用术法的人。”
“多谢你。”上歌平白无故受了陌生修罗的大恩,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这修罗笑起来,露出脸颊旁边弯弯的酒窝:“仙姑不必谢我。我曾受过离止殿下大恩得,不得不报于他。你要不是总跟着离止殿下,我也认不出你来,寻不到这个机会报恩。”
原来是冲着离止哥哥的面子,好心给她指路。
上歌仍旧道了谢,待他转身离去,才沿着他所指的小路小心下来,往那无炼崖而去。
沿着这小路,四周植物渐渐稀少,待模糊可以看到那山的形状时,已经什么都不长了。
上歌弯下腰来,抓了一把路上的沙子,灰黑色的细沙在她掌中摊开,染得她手掌黢黑。她拍了拍,竟然拍不掉。
心念一转,又多抓了一把,握在掌心。
走到这山下,火焰已经几乎可以tian舐她的衣衫。上歌伸手出去,只觉得滚烫至极,手心已经被烈火灼烧,似乎是三昧真火,而不是寻常火焰。
她仰头看去,这山好高,怎么上得去?
刚刚那修罗说不能御气飞行,那只能是爬上去了。
她想了一想,从须弥芥子袋里拿出一颗珠子,挂上了脖子。
那颗珠子滚圆,没什么特点,是她千岁生日的时候,她姑姑送给她的生日礼物,据说是颗避火珠。这珠子还是她姑姑年轻还未嫁人前,她姑父在青丘的集市上买来送姑姑的。后来姑姑修为渐渐高深,就再也用不到了。
现在,正好是派上了用场。
避火珠一戴上脖子,那些火焰立即往两边歪倒,上歌所站的位置,一点火焰都看不见,露出焦黑土地来。
她抬脚踩了上去。
脚步落下的瞬间,她听见了清楚的一声“滋”,一抬脚,脚底一双绣花鞋,已经黑了一半,另一半也快要烧穿,脚底板都痛起来。她刚刚想做个结界抵挡,还未成型,一股巨力猛地击在了结界上,结界轰然粉碎。
她无奈,只能又从须弥芥子袋里拿了一块冰绡,裹住双脚,一步步往上爬。
不出一炷香的时间,两脚已经火烧一般,走一步钻心一样的疼。
她满头大汗,咬牙忍着,却也逃不过这股痛,抱着双膝蹲在路上,已经泣不成声。
从小长到大,上歌还是第一次受这样的苦。她不娇生惯养,却也细皮嫩肉,挨不过情理之中,若在平时早就放弃了十七八次,只是想着崇恩尚且在上方,修罗王的地皮,修罗王自然占了大便宜,不知道崇恩可曾受了伤?
这样忍着一步步往上爬,双脚的血液侵染了冰绡,脚底血肉早已经模糊,跟鞋子粘在了一起。
痛到麻木,耳边听得那一声声的滋滋滋,她也不管不顾,凭着一股决心往上走。
终于,头昏眼花的时候,才看到了山顶,听到了烛元的声音。
“崇恩,我与大荒的恩怨,你非要插手管上一管,那就莫怪我烛元趁人之危了!”
第18章 原不过是天意吧()
趁人之危?崇恩受了伤?
上歌一惊,连忙躲到石头后面,悄悄伸头探望。
崇恩虚浮在半空,一股淡紫色氤氲紫气包裹着他,形成了一团仙障。他盘膝坐着,神色淡然,睁着的双眸瞧着烛元,也看不出什么意思。
烛元被他这幅安宁的模样惹得更怒:“崇恩,即不动手,又不回去,你到底什么意思?”
“你若真想跟我切磋,大可以与我约一个时间,在你的地盘上动手,不觉得对我不公平吗?”崇恩淡淡的说:“烛元,我敬你是一界之主,尚且对你礼遇三分。你若不想与天界为敌,便识些好歹,与大荒言和吧。”
“我与大荒之事,不劳圣帝你费心。”烛元说道:“多说无益,动手吧!”
话音未落,烛元的手在虚空中一划,一把暗红色的长枪已经拿在了手里,晕红色的流光在长枪上萦绕,隐隐带着几分血腥气。
他凝视着崇恩,手中的长枪扬起,灰尘四溅,崇恩的仙障就是一抖。
这一击力量很强,崇恩的仙障摇晃,最外层一层氤氲紫气摇晃,飞散了一些出来。
上歌的心脏似乎也停止了,愣愣地瞧着崇恩,几乎不敢相信。
他为什么不还手?
为什么要坐着挨打?
她不理解!
上歌从须弥芥子袋里拿出离止哥哥送给她的银色蝴蝶面具罩在脸上,然后拿出自己的兵器握在手里,一把小巧之极的羽毛,是她的娘亲用自己的羽毛为她炼化的。她的姑姑也有一把,她一直很羡慕。
这武器几千年来从未用过,今日,是该动一动了。
她发呆这么一瞬间,烛元又挥了一枪,尘土飞扬中,他的仙障摇摇欲坠。只听见烛元大笑着站在仙障之外,一双眼睛狂妄邪肆,透着嗜血的银红。烛元仰天大笑,声音传出去很远:“崇恩啊崇恩,妄你为一方圣帝,也敌不过我设下的缚魂境!怎么样,动不了,也不能使用法力的滋味,好不好受?”
“你也可以进来试试。”崇恩轻轻笑了。
烛元道:“想来你也不会难受多久,下一枪,我送你去虚无之境,让你们这些平日里自诩高贵的神祇,也尝尝灰飞烟灭的滋味!”
他说着,眼前忽然闪过自己父亲的脸,他灰飞烟灭前,对自己是顶好的。
可惜……可惜……
后来他死在了跟大荒的争斗中,而罪魁祸首,就是大荒那个女人!
修罗是一种很情绪化的生物,一旦激怒了他们,就很难控制住他们的行为。
一瞬间,烛元几乎睚眦欲裂,手中长枪恶狠狠地挥出,再不容情半点。
“不要!”
上歌吓得心惊胆战,大喝一声,猛地从悬崖后跳了出来,手中的羽毛凭空放大百倍,如同一把剑的大小。
她毫不犹豫地跳出来,一挥袖见,凛冽寒风逆着她的方向,自发形成一个中心,往烛元所在的地方袭击而去。
烛元防不胜防,猛地被其中分卷而来的风刃击中,身前极厚的护身盔甲,瞬间就裂了几个大口子。他倒抽一口冷气,只觉得胸前钝痛,已经被风刃割伤,鲜血沁了出来,沿着他黑色的衣服下摆流动。
“你是何人?”烛元被她这一下吓唬住,不敢轻举妄动,退后两步稳住了身形。
上歌不说话,凝神盯着烛元,只要他一动,就要还击。
“你是何人,再不让开,我可不客气了!”烛元心中有所忌惮,他紧盯着上歌的眼睛:“摘下面具,否则我就打得你灰飞烟灭!”
上歌悄悄松了一口气,他认不出自己来,甚好。
正要说话,忽听身后崇恩慢悠悠地说:“仙姑不是他的对手,不要为了我犯险,还是速速下山吧!”
“我要走了,你怎么办?”上歌十分担心。
崇恩笑了起来:“仙姑还有时间为我担心,不如多担心自己罢。我乃天界一方圣帝,修罗王还不想于天界结仇,不会要我性命。可是你……”他又笑了一笑,眼中露出祭祀温情:“萍水相逢,仙姑还是莫要我白白丢了性命吧。”
上歌往前一步,瞧着他的模样。他嘴角有血液流淌下来,很显然是刚刚烛元破坏仙障的时候,受到的反击之力。
这样子还说自己没有危险,她可不信!
上歌站在仙障前,一动不动,目光瞧着烛元,几丝紧张。
烛元见她失踪不肯让开,也终于动了真怒,他大喝一声,五官因为愤怒而扭曲,猩红双眼变成了半面漆黑:“找死!”
他弓身而上,一瞬间就到了上歌的身前。
手中长毛送出,上歌避无可避,只能大着胆子往前一踢,闪身而过,躲开了这致命的一击。
这一下已经是险中求存,用尽了她毕生所学。
然而一击刚走,第二波攻击已经来到。上歌人在半空,已经无力躲闪,崇恩动弹不得,也解不了她的危机。她往仙障上撞去,那一刹那间,只觉得前胸后背同时受创,胸前被烛元的长枪穿透了肩膀,后背狠狠撞到仙障上,被仙障自身的攻击反弹。
上歌喉咙一甜,一口血就吐在了胸口,顺着仙障缓缓滑落。
她跌坐在崇恩身前,知道自己再也动弹不得,崇恩未曾救出,只能勉强仰着头,对崇恩绽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圣帝,对不住了,救不了你。”
“你无错。”崇恩摇摇头。
上歌只道她今日就要死在这里,心头话再不说,永生都将搁着一根刺在心口,灰飞烟灭都不会消散。
她忘记了自己早就戴上了面具,而且是人身,圣帝不认识她就是那只被他捧在手心里的比翼鸟小白。她固执地仰着头,轻声说:“我爱慕圣帝已久,却在圣帝最需要之时,给圣帝添了许多麻烦。圣帝,你不要怪我。”
崇恩低着头凝视她的眼睛,那双眸子清澈见底,可他心中除了惋惜,只有熟悉。
可他不知道,眼前这个姑娘,到底是在nǎ里见过。
只听上歌一字一句,轻轻说:“圣帝,你可有一时片刻,是真的欢喜我?”
第19章 最难捱莫过于情()
上歌问出这句话,心口砰砰砰直跳,差点要跳出胸膛。
崇恩凝神皱眉,似乎不知道她为何会突然问出这么一句话。
上歌手指无意识地掐紧了她的衣角,仰着头凝视他的眼睛里,有种易碎的期盼。
烛元停下手,这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