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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疼你就不要多想了,好好睡一觉就好”,幕青衣轻声劝慰她,心里却是比她还难过,剥夺一个人的记忆是一件相当残酷的事情,人的思想和快乐不都是由记忆沉淀和发酵出来了么?
“我们回家”幕青衣轻声说着,像是怕吵醒了怀中沉睡的天使。
驸马府中,沈凌菲躺在床上,幕青衣为她盖好被子,她的脉象、体温都没有异常,呼吸均匀,睡的极其安稳,一点都不像生病的样子,或许失忆并不意味着生病吧?
幕青衣坐到床边的椅子上,把她的手掌合到自己的掌心,将头埋在她的手臂间,幽声说道,“菲儿,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不知何时,她已经翘起了小脑袋,瞪大眼睛好奇的对着他。
幕青衣捋了捋她的头发,眼神忧伤道,“你帮了我,我反倒害了你,所以对不起”
“你害了我?害我哪里?”沈凌菲疑惑的打量了一下自己,然后耸了耸肩。
“菲儿,我害你失忆了啊,你现在不是什么都记不起来了吗?”幕青衣认真的说着。
“失忆?我失忆?那你不能帮我找回来?”沈凌菲一脸的稚气的问。
幕青衣愣了一下,心想,能么?对于‘忘忧草’他了解甚少,唤醒记忆这个说法倒是略有耳闻。
“我应该,怎么帮你找?”幕青衣不知从何入手。
“嗯···做我们曾经一起做过的事情”沈凌菲提醒他道。
“一起做过的事···”幕青衣点头,细细沉思起来。
“很难想到么?”沈凌菲撅起了嘴,“要不要我替你想?”
“你?”幕青衣不可置信的望着她。
“我记得有人曾经吻过我”沈凌菲扬起脸庞,想了想,兀自确定的点了点头。
“那不是我们一起做过的事”幕青衣否认道,不知是否有人真的吻过她,就算吻过,那人也不是他,他确定以及肯定。
“不试试你怎么知道呢?”沈凌菲歪着小脑袋看着他,不依不挠的晃动着他的胳膊。
“试试?怎么试?”幕青衣觉得好笑,这孩子真是失忆了,净说胡话。
“闭上眼睛,我告诉你”沈凌菲抬起手臂挡在幕青衣的额头上。
“好”幕青衣听话闭起了眼睛,他欠她太多,要怎么才能还的清?早知当初,他就不会对她太过严厉苛刻,让她受了那么多的委屈,那颈项上的浅痕就是最好的证明。
唉——幕青衣还没来得及叹出,唇间的温热便惊住了他,柔软、芬芳,带着少女灵动的气息。
幕青衣张开眼,对上的是一双温柔的黑眸,她睁着眼睛,里面倒映的依然是他的影子。
她见他全身僵硬,满意的笑了起来,眼睛弯成一轮半月,光华闪动。
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窗外静谧非凡,仿佛所有的一切生灵都在回避,怕是惊扰了这*一刻,房间里就只听到两人心脏狂动和内心澎湃的声音。
幕青衣垂下眼眸,沈凌菲趁机撬开他的唇齿,舌尖的缠绕,如同电击一般让人颤栗,兴奋随之而来,遍布全身···
不知不觉间沈凌菲已抱住幕青衣的腰,手掌在他的背上轻抚起来,幕青衣闭着眼睛,这一幕似曾相识,貌似那日他醉了酒——
眉心陡然跳动,一切戛然而止,幕青衣推开沈凌菲,一把将她揽到床上,摁住她的肩膀,低声道,“菲儿,你骗我,你不是在唤醒记忆,因为你根本就没有失忆!”
沈凌菲抿着嘴笑了一下,绯红的脸颊还未恢复正常,既然被他识破,就干脆承认好了,“这当然不是在唤醒我的记忆,这是在唤醒你的记忆呢”
“你敢骗我?”幕青衣锁眉,表情严肃,被一个孩子戏弄,怎能不恼羞成怒?
“我又没说我失忆,是你一直在说好不好,什么‘忘忧草’,我小时候拿来熬汤喝的,在我身上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沈凌菲神气的挑起了眉。
“还敢狡辩,你说你不记得我是你师父”幕青衣也对她不依不挠,被骗的这么惨,他还是第一次。
“我是说过啊”沈凌菲坦然的承认道,“不过,那是因为我本来就没把你当作师父嘛”
“你——”幕青衣一时语塞起来。
“月亮作证,我说的都是实话”沈凌菲跪在床上,竖起三指,对月起誓。
幕青衣覆下她的手臂,叹声说道,“很晚了,不要闹了,早些休息”
“等等”沈凌菲抓住幕青衣的衣边,小声哀求道,“幕青衣,今晚你能不能不要离开在我身边陪着我,因为我看到了地下宫室的那些···我害怕···”
沈凌菲断断续续的说着,双臂紧紧的抱住自己的膝盖,让人心生怜惜。
这次她不像是在装,幕青衣想了想,点头答应她。
沈凌菲欣喜的跳了起来,赶紧让开身边一大块位置,用手在床上拍了拍,示意幕青衣躺上来。
幕青衣当然不会顺了她的意,置若罔闻的搬过墙边的两条长凳,笔直躺了上去。
沈凌菲无奈的撅了撅嘴,轻扣双指,悄声一弹,灯熄火灭。
夜,更加静寂,衬着清清洒洒的月色,显得愈加妩媚动人,撩人心弦。
沈凌菲睡意全无,她撑着脸颊悄声问向旁边,“幕青衣,如果今天皇帝不让步,你是不是会为我掉脑袋?”
“不会”幕青衣答。
“哦”,沈凌菲有些失望。
“因为我不打无把握的仗”幕青衣补充上一句。
“嗯”,覆灭的希望又重新燃起,忍不住再问一句,“如果他一定要杀我呢?你会不会冒死救我?”
“假设性的问题我拒绝回答”幕青衣闭上眼睛,用手挡在额头上。
“哦”还是有些不甘心,可总比他说不会好点吧,这样想着也就释然了,回想起一日之内经历这么多,也真够惊心动魄的,这可是自己有生以来做的第一件助人为乐的事呢。
说起助人为乐,沈凌菲又不禁担心起来,“幕青衣,那些女孩会怎么处置?”
“辰明会送她们出宫,反正她们已被洗除记忆,不会造成威胁”
“她们真的会失忆啊?那得多惨!我们要不要去帮她们恢复记忆?我知道‘忘忧草’的毒该怎么解”沈凌菲兴奋起来,送佛送到西,帮人帮到底才是完整的。
“不要,你会害了她们”幕青衣阻止道,“况且这种不堪的记忆,失去了未必会是坏事”
“嗯,你说的也对”沈凌菲认同的点了点头,打消了刚刚的念头,忽而又想起她在地上宫室里看到的一幕一幕,有些还是好奇的,“对了幕青衣,那些恶魔们拿着蜡烛往少女身上滴,有的人竟然不会觉得疼,还像很享受的样子,你说奇怪不奇怪?还有那些刑具——”
“菲儿,你该睡了”幕青衣伺机打断她,想必那些女子已被□□了,但是这种话题并不适合在这样的夜晚被谈起。
“哦”沈凌菲知趣的躺回被子里,幕青衣均匀的呼吸声开始传出,这么快就睡着了?可是她还有最后一件事情想要告诉他呢。
“幕青衣,你睡了么?”
··· ···
“幕青衣!”
···
“我其实是想告诉你,你的唇很软”说完,把头缩进被子里。
“噗通”两声闷响在被子外面响起,沈凌菲知道这是木头撞击地板的声音,顿时捂嘴笑毙。
第72章 公主中毒()
黑衣人与失踪少女案的告破,缓解了民间对朝廷的不满情绪;百姓继续安居乐业;驸马立了大功,府内依旧门庭若市;前来拜见的官员越来越多。皇城之内明静暗波,五位皇子分别以不同的理由被发配关边,整个七子帮被瞬间瓦解。
幕青衣坐在书房里伏首翻看桌案上的一大摞医书,沈凌菲趴在窗前看了他良久。
“幕青衣最近怎么了?早出晚归的,要不不在家,一回家就躲书房”,沈凌菲抱怨似的转向仲文。
仲文避开她那凶神恶煞的眼神;想要借府中还有客人要招待的理由赶紧逃离;不料刚迈开脚就被沈凌菲绊倒在地。
“说;你们最近都在背地里偷偷摸摸做些什么?”沈凌菲拿着‘青锋剑’的剑柄架在仲文的脖子上威胁他道。
“没,没什么”仲文连连摆手。
沈凌菲移开剑柄,硬的不行来软的,气的直跺脚,“连你都骗我!还说永远都会关心我呢”
“小师妹,我没有啊”仲文连忙从地上爬起来解释道,“其实真的没什么,我最近都在皇宫内帮驸马找医书,驸马他大概···都守在公主府吧”
“他们和好了么?”沈凌菲眉头暗皱。
“应该没有吧,我好回来都看到驸马一个人站在公主府外的大树下,要是和好了,干脆直接进去算了,何必守在外面呢?”仲文细细分析道。
“原来是这样,那个公主生病了么?”
仲文摇头,“不清楚”。
“我干脆直接问他好了,才不像你们一样整天乱猜呢”沈凌菲说完,推开书房的门走了进去。
幕青衣对着书本正在发呆,没有注意到有人进来。他的脑海中浮现出那日晚,他趁沈凌菲睡着,从她的房间走出,不知不觉就又回了皇城,走到了‘梁溪阁’,他本想走上去瞧瞧,没想在下面遇上宁天灵。
她问他,“自始至今,你对我有过一点点的喜欢吗?”
他回答,“我对你的喜欢从来都不止一点点”
她从背后抱住他,将眼泪擦到他的衣服上,“姓幕的,为什么我感觉我们已经离的很远了呢?以前再怎么争吵,我们都会和好的,可是为什么现在,我感觉你要放开我了呢?你明明知道我不是跟晟轩哥哥走,而是为了救人才那么做,你为什么就不能够原谅我这一次呢?”
她声泪俱下,他也泪眼朦胧,心里痛的千回百转,但他忍住了,他抬起头,背对着告诉她,“我曾以为上天待我不薄,夺去了我的童年却补给我难得的幸福,后来我才知道一切都是镜花水月,我的心早在十年之前就已冰封,你不该去开启它,你走了之后我一个人去了很多地方,想清楚了很多事,我看到在这繁华的大宁国里面同样存在着许多惨无人道的事情,有些人在喝酒,有些人在赏乐,还有一些人只能被铁链链住脚腕跪在地上行走,我想我需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很多,我不能再将自己迷失在那虚幻的幸福之中了,你离去,我不怨你,别人嘲笑,我更不在乎,我曾经不止一次的对自己说过,如果我给不了你要的幸福,就不该剥夺你寻找幸福的权利,我早已看透了自己的未来,别人不给我的,我不会伸手去要,这就是我,一个你不认识的人”
挣开她的手,冷酷的迈开自己的脚步,听到她在身后喊,“既然无情无爱,你为什么还要来这里?这是梁溪阁···”
‘梁溪阁’三个字在空中漫长的回荡着,要做到无情无爱,又何曾是一件容易的事?可是我们之间,隔着的岂止是国恨家仇,还有那永远无法跨越的鸿沟!所以只能借着这次短痛去断了长痛的根,痛一次会麻木,痛久了会心死。
唉,幕青衣轻叹一声,眼睛被雾气遮住,看不清书上的文字。
沈凌菲歪着脑袋挡在书本上,“幕青衣,你怎么了?”
“你怎么来了?”幕青衣扭过脸,慌乱的揉了揉眼睛,“没事,沙子吹进了眼里”
“我来帮你吹,这个我最在行了”沈凌菲自告奋勇道。
“不用,我自己可以”幕青衣推来了她凑上来的小脑袋,忽而想起一件事情,“菲儿,你知不知道有什么病会让人头疼欲裂?脑袋里就像有虫子在爬,像是要炸开一样”
“不知道,我会用毒,但不懂行医”沈凌菲坦白的说,见幕青衣还在发呆,觉得无趣,就自顾自的跑到外面去跟青锋剑玩了。
“驸马,你今晚还要进宫么?”仲文将昨夜搜集到的医书继续呈上。
“有什么事吗?”幕青衣放下撑住下巴的手臂,将视线转移到了书上。
“明日四皇子和五皇子班师回朝,今晚宫门会被封锁,避免有闲杂人等混入,当然驸马您并非闲杂人等,学生只是多加提醒,免得会有不必要的麻烦,还是谨慎些妥当”仲文顾虑忧忧道,由于近日驸马爷都是很晚入宫,又不再公主府留宿,且宫中尚不太平,难免会惹人猜忌。
“我知道了”幕青衣并不抬头,只是平静答了句,其实他入宫,并不一定要走宫门。
是夜,月挂孤梢,幕青衣拧了一包最新调配的草药,披了一件黑色的披风走出了驸马府,从‘梁溪阁’的城墙上翻身进入皇城,一路往公主府探去。
今日宫中果然是变了样,到处张灯结彩的,就连树木都被修剪的整整齐齐,地上的石子被重新铺了一道,走到路上随处可见的都是‘房管监’的人,他们深夜还在搬动着木材和瓦片来来回回,可见明日将要回宫的两位皇子是有多么的希贵啊!
为了避人耳目,他依旧选择走冷宫那条路,那里树木茂密,杂草丛生,让人不易察觉。
幕青衣穿梭在树木与杂草之间,忽而一根刺条刮到了他的手臂,由于是冷宫,宫外长期没人修整,一根根的刺条竟长的如树干般粗壮,上面的厉刺更是尖锐,直接能够划破人的衣服。
幕青衣撩来袖子,见手臂上长长的一条血印,血还在往外流,于是伸手掏向衣袋,通常他都会放一条白色的帕子到衣袋里。
果然,帕子找到了,幕青衣庆幸的抖开,想要绑到手臂上,指尖不经意的触到了一张小纸片,打开一看,是张地图。
“怎么会有纸片?”幕青衣回思一想,哦,原来这个纸片是早前在牢里的时候,一个蓬头垢面的怪人给他的,当时面临着许多的事情,他也就把这事给忘了,纸片依旧躺在他的口袋里,可是为什么没有洗坏呢?
幕青衣用手指搓了搓纸面,上面比较光滑,比普通的纸张要稍厚一些,较有韧性,应该是某种动物皮制作而成的。
再看纸面,这确实是一张地图,但画工较为粗糙,不像是识画之人所做,故而呈现出来的景物比较模糊,难以辨认,只能依稀的看到有池塘,有房屋,有树木,有杂草,还有,还有盘缠在树干上面的刺条!
“刺条?”一种奇怪的巧合感油然而生,幕青衣将地图上树木和刺条的部分绷开,发现被刺条缠绕的树干上面依稀有一个“萧”字。
合上纸片,又往回倒了两步,目光停留到旁边的一颗大树上,这颗大树要比画面上的大许多,枝干也粗壮了好几倍,长的更加笔直和□□了,看起来一点都不像画面上的那颗小树苗。
但是如果加上‘时间’这个前提的话,倒也不是没有可能,幕青衣约莫估算了一下,飞身跳到一根树干上,自言自语道,“依据比例,应该是这里了”
随着树干环视了一圈,除了粗糙的树皮外,似乎也没发现什么异常在上面,正准备放弃之余,手指突然触摸到了一点不同,仿佛是有一些凹凸,像是雕刻过的痕迹。
幕青衣调整距离,仔细平视过去,上面竟然真的有一个“萧”字出现,随着岁月的洗礼,这样的一个刻字早已被镀上了厚厚的一层粗大衣,若不是刀功极其深厚,恐怕早就被覆盖的没了痕迹,可见刻字的人当时投入了多重的情感在里面。
地点已经找到,确认就是这冷宫附近,可是传纸之人所想表达的心意如何呢?一时之间他还没有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