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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幕的,你怎么了?”宁天灵发现幕青衣的眼眶内湿湿润润的,不由的吓了一个大跳,这不像她常日里认识的那个幕青衣,平日里他都是淡淡然然,冷冷漠漠,即便是狩猎场上受了那么重的伤也不见他哼吟一句,但是现在——
“喂,姓幕的,你到底怎么了?你要是想吓我的话你已经成功了,别玩了···”宁天灵见他这般模样,愈加心痛与不知所措,只能轻轻的抱着他的手臂道,“驸马,是不是我又做错什么惹你生气了?你告诉我,我改还不行么?···”
宁天灵喋喋不休的说着,忽而手上感觉到了一丝冰凉,她低头一看,一滴晶莹的液体落在了她的手背上。
“驸马——”宁天灵刚唤出声,自己的嘴角就被紧紧的封住,一丝一毫都不留给她说话的余地。
妈呀!难不成刚刚老天进到了我的梦里,让这姓幕的神灵附体了?宁天灵睁大了双眼,两只大眼睛忽闪忽闪的,长长的眼睫毛轻轻的刮在幕青衣的脸颊上,温柔的挑逗着他内心的渴望。
“灵儿——”幕青衣将头埋到宁天灵的肩膀上,紧紧的抱住她的身体,把她环绕在臂膀之间。
这样,就完了?宁天灵还没完全回过神,幕青衣已松开她坐直身子到自己的位置上,若不是嘴角的温热还在,她倒真的觉得刚才那只是梦了。
轿子平稳前行,偶尔路边传来几声老妇叫卖的声音,轿子里又陷入了一阵静谧···
“哦,其实坐轿子比我们走路慢太多,是吧?”宁天灵呵呵一笑,以此来化解尴尬。
幕青衣不答话,暗自忧伤起来,他从来都抵挡不住她的攻势,可是这样一来,离他的身份败露也就不远了,倘若她知道自己也是女儿身,到时又会以怎样的眼光看待自己呢?还会像现在这般欣赏和爱恋么?
“灵儿,如果将来有一天,你发现我并不是你所认识的姓幕的,你会怎样?”幕青衣低着头恍若失神般的问道。
“我会感谢你,谢你帮我赶走了那个让我捉摸不透的姓幕的”宁天灵脱口而出。
幕青衣淡淡一笑,“好,君子一言,日后不能后悔”
“怎么了?你不喜欢现在的自己了?”宁天灵将脑袋凑到幕青衣的面前,安慰他道,“其实现在的你也挺好,虽然有时就像那天边的云,竹林的风,伸手难以捕捉,可是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性格和要走的路,千万不要勉强你自己,当然,如果你能秉驸马之责对本公主好一点的话就是最好不过了”
“是么?”幕青衣的手微微一颤,眼睛里闪烁出淡淡的伤,“难道以前我对你不够好?”
宁天灵想了一下,刚要答话,紫竹便上来传话道,“公主驸马,已经到前殿了”
“好,就在这里停吧”幕青衣下轿,顺便吩咐紫竹,“你们送公主回宫,我要上朝面圣”
“已经到了皇宫就是我的地盘了,你该把心放到肚子里了”宁天灵跟着从轿中走了出来,忽而又想起一件事,“对了姓幕的,你待会下了朝,要不要到公主府来用膳?我可以让人给你准备一些可口的点心,看你这几日消瘦的厉害,要狠狠补上一补才行”
“好”幕青衣说完,径直上台阶,往前殿走去。
“公主,你真是考虑周到,看你跟驸马现在都已经你侬我侬了,多么羡煞旁人呀!”小云竖起大拇指。
“你们两个就别在那一唱一和了,赶紧回府准备午膳,顺便去‘御药房’找点进补的食材来”宁天灵吩咐道。
“明白!”紫竹抡出一个响指,拉着小云飞快的往‘御药房’跑去。
看着大臣们依稀入朝,宁天灵粗略算了一下,现在离下朝的时间还早着呢,干脆四处逛逛去。
记得刚刚走在集市上还是细雨纷纷的阴沉天气,这会儿到了王宫,竟又忽然恢复了晴朗乾坤,才离宫不过数日,御花园的霜枫和秋菊已经开的遍地都是,完美的衬托着宁国王宫的奢侈华丽。
宁天灵从花间走过,觉得空气清新入肺,身体舒畅了很多,不知为何,或许是前几日担忧过多,住在驸马府的那几天,虽然万事如意,但却整晚整晚的难以入眠,好不容易睡着又都在噩梦中惊醒,且梦里诡异非常,一连几晚都梦见棕黄色的大蜘蛛就像婉玲珑脸上的那种,实在是吓人!
还是习惯王宫的生活呀,宁天灵站在霜枫树下,一时间陶醉在这纷纷花叶中不能自拔。
她轻合双目,细细的感受着这柔软的枫叶划过脸庞的感觉。
不知过了多久,御花园中忽然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女子凄惨的叫声,“如若溪,你个妖妇,我要杀了你,我做鬼都不放过你!”
第59章 如若溪暴打柳妃案()
宁天灵寻着吵叫声走过去,刚走几步就看到有一些丫鬟太监围在不远处的一个风亭边,风亭的正中央端坐着一个女子,红衣华裳正低头抚琴,琴声优雅动听,而在风亭外,一个同样身披紫纱华服的女子正被两个太监押着跪在那里,面前还立着一个宫女在那执行掌刑。
被掌刑的女子嘴里不停的叫骂着,“如若溪,你个妖妇,敢打本宫,本宫要你的命!”
宁天灵疑惑的往前走了两步,定眼一看,独自一人端坐风亭之中的果然就是如若溪,而被太监押住正被掌嘴之人竟然是柳妃!
柳妃肆意的叫骂着,一声更比一声响,但亭中的如若溪却是神态若然,温婉端庄,她的身体稍稍前倾,黛眉红颜之间早已达到忘我境界,丝毫未受外界影响,琴弦在她的芊芊玉指下尽情的遨游着,发出畅然的天籁之响。
宁天灵拨开人群走过去,从侧面清晰可见,柳妃的嘴角已经流出鲜红的血液,脸部也被扇的红肿了起来,而面前的宫女目无表情,一只手一次又一次的高高扬起来再重重落下去,每响一次连周围围着的人都不忍直视,纷纷侧过头去。
“够了!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再打下去她的脸都烂了!”宁天灵大喊着抓住了宫女又一次即将要落下的手臂,仔细一看,连宫女的手掌也红肿红肿的,不禁愤愤不平道,“你看,你的手都肿成这样了,何况是她的脸呢?”
宫女转头看了看还在抚琴的如若溪,低头对着宁天灵道,“还请公主恕罪,奴婢奉命行事”
宁天灵甩开宫女的手臂,命令道,“你给我站在这里,动都不许动!”,说完径直走到风亭之中,站在如若溪的古琴前,“那个,柳妃她犯了什么错?你要对她动如此重的刑?”
“每个人的表述方式不同,为了公平起见,你大可以去问问她自己”如若溪头也不抬的答,声调平稳,心中仿佛没有起到半分波澜。
“你这个妖妇,本宫敢作敢当,你一个青楼的歌妓,被千人搂万人睡的妖妇,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趾高气昂?仗着一时得宠就忘乎所以,本宫骂你怎么了?本宫杀了你都没人在乎!”柳妃从嘴里吐出一口血,发疯似的骂道。
“翠儿,记得我说过么?琴声未止,掌声不停,馨儿的手肿了,你去替她,顺便把‘年丰皇后’的玉玺端上来给公主瞧瞧”如若溪轻轻的说,每一个字都是那么的平稳,可是却让人听出一种极端的威严。
“是,娘娘”小翠将玉玺送到亭间的白玉桌上,然后转身走出去回到柳妃面前,一掌接一掌的打下去,柳妃的嘴里迅速血溅四方,整个人都晕了过去,两边的太监不得不抓住她的头发用以撑起她的脸庞。
“我知道后宫现在是你在掌管,我也知道柳妃的性子经常口没遮拦,但是你教训她一下就行了,也可以罚她回去禁闭,当年我的母后就是这样以德服人的,你大可不必去要她的命,好歹她也是父王的妃子,这宫中的女人都是靠脸吃饭的,难道你不懂么?”
“我不是你的母后,所以不知道什么叫做以德服人,我只知道我已经不是以前那个任人宰割不能够掌握自己命运的如若溪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若你想救她,有两个选择在你面前,其一,砸了你面前这块玉玺,夺了我暂掌后宫之权;其二,等我琴音落下之时赶紧送她去太医院,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宁天灵看了看桌上锦盒中洁白无瑕的玉玺,那曾经是母后的心爱之物,据说上面的那条火凤还是母后一刀一刀亲自雕刻出来的,母后逝后,父王一直妥善保存着,连她的宝贝女儿都不允许碰上一下,这么多年来掌管后宫的贵妃换了一个又一个,大多都是口谕或是圣旨,这后宫之玺提都没被提过,现如今居然出现在了如若溪的手上,真是让人感慨万千。
“好,我现在就选”宁天灵紧吸一口气,朝着玉玺的方向走过去,众人立即一片哗然,公主要是砸了这玉玺可当真是惹了龙颜啊!
宁天灵回头看了看早已晕死过去却还在被继续摧残的柳妃,一步一步的向玉玺方向走去,忽然她站定,脚下一抬,脚步上扬,单手一接,一个小石子就飞到了手心当中,然后她撒手一掷,石头顺指而飞,“嘶”的一声,琴上琴弦根根俱裂,力道刚刚好,没伤到如若溪,只是从她的手掌中间悄然的滑过便垂到了地上。
“好了,琴声止,掌声可以停了”宁天灵不等如若溪答话,马上吩咐站在一边正焦灼着的柳妃宫中的太监宫女们,“你们还愣着干嘛?赶紧送你们的主子去太医苑,等她醒了之后告诉她,下次出门记得先把嘴给封上”
“是是是,多谢公主,奴才(奴婢)告退”众人赶紧扶着柳妃离开了,风亭外的人瞬间散去了一大半,只剩下如若溪宫中的一些太监丫鬟们立在那里。
解救完柳妃,宁天灵转回身子看向如若溪,她还是端坐在琴前,脸上没有一丝愠怒,只是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手,看着垂落的弦,这盏琴是她后来差人去‘凤鸣搂’取的,那里的什么她都没要,单单是要了这盏琴,想当年这盏古琴在窗边放了良久,因为断了弦,一直闲在一旁。它是她用过的第一盏琴,在她还是个小女孩的时候,‘凤鸣楼’的一个姐姐被赎走的当天送给她的,她很恋旧所以一直留着,即便是请了几个琴匠来修没修好她还是一直留着,到后来的有一天她收留了一个叫做洛一晨的人,这个人起初不能说话,却细心的捕捉到了她站在窗边黯然惋惜的眼神,短短几日时间,他竟神不知鬼不觉的帮她接上了弦,然后在她下一次走到窗边习惯性的抚摸琴弦的时候,古琴神奇般的发出了曼妙的声音,她看向洛一晨,他只是温雅的勾了勾嘴角,继续回头去看窗外的斜阳,斜阳的光辉照在他的周身···
“放心好了,这盏损坏的琴,我会命人帮你修好的”宁天灵仔细端详了一下,这是盏古琴,上面墨漆都掉了不少,已经不值得修了,倒不如赔她一个新的,其实坦白说,从她第一次在‘凤鸣楼’见到如若溪,她对她的印象并不坏,觉得她不过是个不能掌控自己命运的弱女子,况且她的美,当真是倾国倾城,让人望而惊叹。
“修好?”如若溪露出一丝凄然的笑意,继而抬起额头,宁天灵看到她的眼中噙着慢慢的泪花,不禁大为吃惊,不过是一盏琴,至于这样吗?
“如若溪,不对,如妃娘娘,你听我说,我知道你是爱琴之人,但是你想啊,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这就是一盏琴而已,就算修不好我也可以赔你一个新的,跟一条人命比起来,它轻太多了”宁天灵见她这样伤心,也立刻慌了起来,她还从未欺负过女人呢,当即蹲到琴前急急劝道。
“哼!”如若溪轻笑一声,直视着宁天灵,“天灵公主,你跟你的父王还真像,认为什么东西都是可以赔的起了,认为新的永远都比旧的要好!”
“如妃”宁天灵听出她话中恨意,站起身来说道,“虽然我知道你当初不是自愿进的宫,可是现如今父王对你宠爱有加,再多的怨也应该平了吧?”
“平了?”如若溪一挑黛眉,也随着站了起来,对着宁天灵说,“你们欠我的,一辈子都平不了”
“我们?你是说我也——”如若溪的话重重的印在了宁天灵的心上,难道她指的是那姓幕的?难道他们果然有一腿?
“你说呢?”如若溪收起眼中的恨意,脸上又恢复出温婉的笑意,悄悄的走到宁天灵的旁边,与她齐肩而立,侧脸对她说道,“这盏古琴,本就是断弦,是你的驸马大人当年一根一根接上的,所以,除了他,没人可以修的好”
如若溪说完,径自走出了风亭,留下宁天灵一人呆呆的站在那儿,心里万般不是滋味。
尽管吃了一肚子气,宁天灵还是独自一人将那盏古琴给扛了回来,一到公主府,府中的丫鬟太监们就迎了上来,几天没见主子,自然是非常想念了。
“公主,听说你跟驸马爷进展的不错,在驸马府待了好几天呢”几个小丫头叽叽喳喳的八卦起来。
“还听说你跟驸马已经同寝同眠了呢”小太监们也来凑热闹,刚刚小云讲的大家心潮澎湃,这会儿大家都来求证来着。
“你们都瞎了是吧?”宁天灵气愤道,“本公主肩上这么重一古琴你们不帮忙卸下来,尽在那里乱嚼舌根”
经她一提醒,几个太监赶紧过来帮忙,小云问道,“公主,你烂琴,你搁哪捡来的?”
“小心点,小心点,不要再磕着碰着了”心想这都已经赔不起了,再损坏就更没法交差了。
“公主,这摆哪呀?”这盏古琴已经过于陈旧失了颜色,摆在哪里都会煞了风景的。
“待会姓幕的到,就摆这院子里最明显的位置,让他忆忆往昔”宁天灵边指地方边赌气说。
“公主,你盏琴跟驸马有关系?”紫竹放下手上正在准备的碗碟走过来。
宁天灵背着手往前走了一步,在紫竹耳边气呼呼的说道,“当然有关系,这可是你们驸马爷当年的定情信物”
“啥?不会吧?跟谁呀?”小云跟上来追问道,不过宁天灵已经大步流星的往闺房走去,将一切烦恼暂且关到了门外。
晌午时分,幕青衣到了公主府,放眼望去,众人之中没有扫视到宁天灵的身影。
“公主呢?”幕青衣问小云。
“不知道,她扛着一盏琴回来之后就进了房间,紫竹已经进去通传了”小云边交待边伺候驸马坐下,今天这满满一桌菜可是她跟紫竹亲自安排的,除了美味佳肴外,里面还有不少进补的食材。
“怎么幕大少爷一下朝就过来了?本公主还以为你要到其他宫里先串串门呢”声音从门后传来,不一会儿宁天灵就走了出来,身后跟着紫竹,两人的表情都不是十分友善。
“这宫中,我只认得公主府的路,其他还有哪里可以串?”幕青衣笑着拾起筷子。
“‘承欢殿’的路你也不认识么?还是已经熟到要忘记了?”宁天灵抱臂站在门边,眼向上抬,一副鄙视的模样。
幕青衣低着头顿了一下,即将放到嘴边的糕点又放回碗里,看着面前这满满的一桌菜,敢情今天赴的可是鸿门宴!
“你想说什么?”幕青衣抬起头来。
“想说你快些吃完,然后把你身后的那盏琴修好,我可不喜欢欠别人的感觉”宁天灵避开幕青衣的眼神也坐到了桌旁,小云趁机为驸马盛上满满一晚汤。
幕青衣笑了笑,刚才进来的时候他就发现立在院中的那盏琴了,方才觉得是熟悉,现在终于了然了,虽然不知道这琴怎么到了公主府,可是也终于可以解释刚刚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