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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的胎,其后,太子妃也赏了几回东西,都是些衣裳料子和金银玉器,吃食倒不曾有。奴婢看到眼里的,倒是没发现太子妃待娘娘有何不同,反而较之往常更亲昵;到于郭侧妃,仍是不远不近的和娘娘处着,在娘娘坐了胎之后还看过娘娘几回,又拿了些温和温宜两位郡主从前的小衣裳送给娘娘,至于旁的,倒也没甚异常。”
姚姒听采菱的只字片言,一时间也难以分辨出什么善恶,她笑着拉起采菱的手,很是真挚道:“辛苦你们了!姐姐这是头一抬,可万万不能有事,等到孩子平安落地,我这里是一定会有重赏。”
采菱忙道不敢,脸上的神情很是郑重,“奴婢一定打起精神来照顾好娘娘!”
马车从太子府的角门进入,在里门换了小轿,采菱轻车熟路的带着路,不过一柱香的功夫,姚姒便到了宜爽斋。姚娡立在廊下迎上来,姚姒上前几步拉了她的手,姐妹俩相视一笑。姚娡眼角微有水光闪过,看着妹妹仿佛又长高了些,不知不觉的竟已有了几分娇花照水的风姿,她拭了拭眼角,“可是把你盼来了。”
她唤了声“姐姐”,脸上也有几分激动,扶着姚娡慢慢过了台阶进了屋,姐妹两个这才坐在一处说话。
春嬷嬷带了丫头点了茶水点心,欠着身给姚姒见礼,姚姒对她笑了笑,春嬷嬷便带了人下去,屋里只留了采菱和采芙在外屋服侍。
“姐姐”,她挨到姚娡身边,仔仔细细地把姚娡打量了一遍,见她气色尚好,只是到底是跟从前有些不一样,脸上的神色很是柔和,桃红色的妆花禙子下,倒看不出像是有了身孕。她轻柔地朝姚娡的肚子摸去,“姐姐,我要做小姨了!”
姚娡轻轻颌首,伸手抚了抚妹妹的头,眼晴又有泪光闪过,“是的,姒姐儿就要做小姨了。”顿了顿,声音有些哽咽,“若是娘还在该多好。”
自己做了娘才知道这里头的欢喜与期待,仿佛整个生命因肚子里的这个小东西而完整了,姚娡想到当年对姜氏的种种,心里不无后悔。
姚姒听她提到姜氏,知道她这是有感而发,掏出帕子替她拭了眼角泪,“若是娘知道自己做了外祖母,一定会很高兴的。”又劝解她,“姐姐如今可不能哭,一定要高高兴兴的,肚子里的小宝贝才会高兴。我这回搬到姐姐这边来小住,定会陪着姐姐一直到生产。姐姐别怕,有我在,姐姐一定会平平安安地生下麟儿。”
姐妹两说着话,姚姒一边打量屋中的摆设,倒是和上次来没甚变动,屋里窗户大开,落地罩下方的胆瓶里插着时令的花儿,桌上摆放了着红艳艳的樱桃和甜瓜等生果,风徐徐吹来,满室只有花木果香,很是清爽宜人。她在心里暗暗赞了声,不禁对春嬷嬷有了些好感。
“姐姐的产期在几月?府中可有做了什么安排?”她一边问,一边从拣了几颗樱桃到姚娡的果碟里,“左右我无事,这些日子便给姐姐的孩子做些小衣裳小鞋袜。”
姚娡接过妹妹递来的果碟却放在桌上,对着那樱桃很有些反胃,“按说这樱桃甜酸可口,可就是没甚味口吃,倒是奇怪,就想吃些从前不怎么爱吃的东西,油腥味重一点点都闻不得,看来,这孩子娇怪着呢。”姚姒说起腹中的孩子,脸上是一脸的幸福模样,“太子爷说,这孩子来得巧,是个有福的。”
姚姒听了心中一惊,脸上却不露半分,直问她:“太子爷必定很是高兴,开枝散叶是大事,当时太子爷说这话的时候,只有姐姐在场吗?”
姚娡不疑有它,憨直的笑道:“闺房中的私话,我哪里敢往外乱说。今儿你来,我是心里高兴,忍不住想告诉你。”她摸了摸肚子,看着妹妹道:“府中孩子不多,看太子爷的样子,分明是喜爱孩子的,只盼着这一胎平平安安的,不管是男是女,太子爷和我都喜爱。”
姚姒的心中却存起了事儿,不管太子的话是否含有深意,但这话能不传出去还是为好,她凑过头对姚娡提醒道:“姐姐这话,从今往后万万不能再说出口。”她看了看廊下,只有两个小丫头远远的立着,她低了声,“姐姐纯善,不愿把人心想得险恶,但如今随着太子爷的身份不同了,姐姐凡事都要多留一个心眼才好,有时候,说出口的话明明不是这个意思,可话儿传出口却又是另一种绝然不同的意思,姐姐万万要记住我的话。”
姚娡也不傻,经妹妹这一点拨,才惊出一身的冷汗来。“好妹妹,幸亏你提醒了姐姐。”她很有些自惭。
姚姒忙安慰她,“但愿是我多心了,可凡事谨慎些不会有错。”她拉住姐姐的手,心生感慨,“妹妹但愿姐姐这胎能生个玉雪可爱的小郡主,将来,有姐姐护着弟弟,凑成个好字。”
姚娡倒也很快就释然了,姚姒怕她心里存事,忙用话题扯开了去,“不若姐姐带我去瞧瞧我的住所,还是住在姐姐的后罩房吗?”
姚姒这么一提,姚娡倒像是才想起来似的,不禁抚额,“走,我带你去瞧瞧,看合不合你的意。”说着拉起妹妹的手起身往外走,边走边道:“天儿要热起来了,后罩房冬天住着暖和,夏天可不行,我院子里西边有间小抱厦,这特意把它收拾出来,你一会看看,可还缺了什么没?要什么只管和采菱说,到姐姐这里可不能委屈了自己……”
第148章 慎行()
姚姒的住所拾缀好,姚娡便带着她去太子妃刘氏的上房走了一趟。刘氏依旧言笑晏晏,待姚姒颇为亲切,直让她安心在府中住下来,“若缺什么的,只管跟你姐姐说,在这里就跟在家一样不必拘束了。”
姚姒适当的露出了些感激的笑容,“多谢太子妃娘娘的关怀,府上安排很是妥贴,小女心中十分感激!”
刘氏见她知进退应对从容,说话的声音恬淡柔和,倒是高看了一些,便让身边的侍女拿了几匹绡纱出来赏她。“这是江南新贡的料子,前儿内务府送了些过来,你们年轻女儿家,最是适合不过。”
姚姒望了望姚娡,见她朝自己点头,便给刘氏福身道谢,“多谢太子妃娘娘的赏。”海棠便上前把料子从侍女手上接过来。
姚娡也笑着对刘氏道谢,“这怎么好意思,又从姐姐这里得了好东西了。”
刘氏笑着直说姚娡客气了。
屋里几人说了会子话,直到刘氏端茶,姚娡才带着姚姒辞出来。
回到宜爽斋,姚姒便让海棠打开那几匹绡纱,确实都是轻红薄绿的颜色,料子极是上等,薄如蝉翼。只是她眉尖微蹙,这东西却有些贵重了。
姚娡仿佛看出妹妹的不安,却不以为意,妹妹生性谨慎小心惯了,许是还不知道王妃的大度。她笑着安慰妹妹:“不过是几匹料子,太子妃娘娘那里什么好东西没有,赏了你这些东西,也是给我抬脸面,你也别心中不安。左右近日无事,我正好替太子妃娘娘做些袜子。”
姚姒不知为何心中忽然难过起来。正室的贴身物件,一般都由身边的丫鬟或是妾室动手做,姐姐自然也不能免俗。她敛下神色,温言问道:“姐姐平常都为太子妃娘娘做些甚物什?”她扶了姚娡坐在南窗下,“姐姐你有了身子,不宜再动针线,若不嫌妹妹的活计糙,不然就由妹妹来替姐姐做吧。”
“那倒不必,不过是几双袜子的事儿。”她看了看妹妹,“倒是这个月十六是承恩公夫人的寿辰,到时我必定会随太子妃娘娘去贺寿,只现在还不知道送些什么做寿礼好,恰好你来了,也帮我想想。”
姚姒知她把话题扯开,便是不欲在做袜子的事情上纠缠,她思量了片刻,便建言:“要不我帮姐姐替承恩公夫人做一个抹额吧,反正时间还来得及,若嫌一个抹额轻了,再多加一套衣裳也来得及。”
姚娡也正为承恩公夫人的寿礼在烦恼,若是送一般的金玉器难显心意,若是太贵重的东西又难免叫人觉得自己一朝得势便显摆,毕竟自己的身份是承恩公的义女,到时肯定会随太子妃娘娘回府去贺寿的,怎样的礼物既显心意又不能压过王妃去,如今听妹妹这么一说,她仔细一思量,亲手做些绣活做寿礼,倒是可行。
她把自己的隐忧向妹妹吐露了几句,便做了决定,“若是做衣裳袜额的,也太过寻常了,要不这样吧,姐姐和你一起绣一幅炕屏,就选那寓意吉祥又喜庆的图案,你看怎么样?”
见姚娡同意她的建议,姚姒也松了口气,她同样也有姚娡的隐忧,如果这个敏感时刻,姚娡依然待承恩公府亲厚有加,不曾有任何待慢,自然是亲手做的东西最能表达心意的。同时也传递一种意思,姚娡不会忘本。她敛下心绪,略作思量,便点头叫好。“若是炕屏与衣裳比起来,自然是前者好,那不如就一幅仙鹤葫芦图吧,这个费时也不长,若是现在开始,倒也赶得及,只不过炕屏的木架子,可就要选上好的木料了。不然便是绣好了也不能拿出来当寿礼了。”
姚娡忽地一笑,“木料你不用担心,我记得你给我备的陪嫁里头便有一些上好的紫檀木,拿出去叫工匠现在开始,一定赶得及。就这样定了。只是要辛苦你了,来我这里还不得清闲。”
姚姒笑着往姐姐身边挨过去,“姐姐这是哪里话,这能费多少事儿,姐姐再客气便是和我生份了。”
既然姐妹两个做了决定,当即便吩咐兰嬷嬷和采菱将木料找出来,采菱又找了长生来,姚娡千万交待,务必要在月中赶出来。长生便领了木料退下去。
采菱一早就从库房里抬了些料子出来,姚姒和姚娡在屋里挑挑拣拣的,先是把做炕屏的料子挑出来,然后姚娡又挑了匹白绫打算给刘氏做袜子,配了金银色丝线。姚姒看到料子里有几匹细棉布,也挑了出来,这细布给婴孩做小衣裳最是好。
姚娡最后却也给姚姒挑了匹湖绿色的妆花料子,说是给她裁件禙子,到时去贺承恩公夫人寿宴上穿。姚姒推脱不得,便只得应下。这样一来,一个下午的时间便这样打发了。
有人陪着,姚娡饭也吃得香了,晚饭竟然多用了小半碗,许是心情很好,这一日倒是很少吐。姐妹俩个用完饭便在院子里消食,姚姒扶着姐姐,两人有说有笑地,就像回到了姚娡未出嫁的时光。
太子不知什么时候到了,竟也没人通传,等姚娡觉得有些累乏,一回头便看见太子立在廊下,只静静地看着她们,倒叫姚娡有些慌张。
“您什么时候到的,竟也没人通传一声。”姚娡快步迎上太子,却叫太子伸手一搀,这样贴心的举动,姚娡脸上的笑意越发浓了。
姚姒忙上前给太子见礼,黄昏时分,太子的脸叫夕阳渡了层淡金色,让她看得不甚清楚,可太子的威仪却是天成的,叫人也不敢小覤。只一瞬,她便垂下头,神色恭敬的立在太子面前。
太子的声音无端有种不怒不自威,“不必多礼,既然来了这里,就不必拘束了,你姐姐身边有个伴,这样很是好。”
姚姒便恭谨的回道:“小女多谢太子爷!太子爷怜惜姐姐,这是姐姐的福气。”几句话回答得中规中距。
太子望了她一眼,艾绿色的禙子配了牙白的湘裙,亭亭如出水净芙,加上相貌较之前长开了许多,望之有些叫人挪不开眼,心里倒是有些了然,赵斾这小子倒有些眼光。
太子携了姚娡的手,两人一起慢慢向屋里踱,太子边走边温声问她今儿身子如何?又用了哪些吃食。姚娡软语相复,这样的场景温馨而美好。姚姒并未跟上去,看着两人的身影进屋,她的嘴角不自觉的带了些笑意。如今看来,太子倒像是对姚娡确实有些情意的,只愿岁月静好,姐姐要一直这样幸福下去。
姚姒在小抱厦住下来,每日都要随姚娡去给太子妃刘氏请安,有时刘氏会留她们说一会子话,但却再不像从前那样会留饭。姚姒暗中留意了许久,刘氏的态度很是让人揣摩不透,这样避嫌,倒有些小心过了头。期间,郭侧妃也来宜爽斋窜了回门子,不过是说些育儿经,授些养儿的小决窍给姚娡,话语间显得很是随意平和,再看不出有什么不妥来。
姚娡画工不俗,姚姒把丝线僻出来后,便开始动手绣炕屏,暗地里却让海棠小心的去查所有进宜爽斋的人和物,只要姚娡出宜爽斋,就让海棠跟随。至于她带来的妙香,因着才十来岁看着还一团孩子气,可姚姒却知道她十分的机灵,用来打听内院的一些消息是好不过了。因此也不吩咐她做什么活计,只让她在府中玩耍,每日里接触了什么人,又有什么事儿,各处当差的丫鬟婆子又有哪些派系等,不出几日,妙香便和后院的丫鬟打成了一片。
其实姚姒心里是悬着的,如若太子府中,真的是像她看到的这样平静,那也就罢了。如若有人不安好心,也只能兵来将挡了。
姚娡过得几日,果真给太子妃刘氏做了六双袜子,白绫布的袜子上面用金银线绣着云纹,姚娡在给刘氏请安的时候,她亲手奉给了向嬷嬷。
刘氏有些惊讶,可脸上的笑意很和善,“你才有身子,这些东西哪里就这样急了,这要真有个万一,可不是闹着玩的。”说着话,却让屋里的丫头快给姚娡搬椅子。一面从向嬷嬷手中拿了袜子瞧,六双袜子的针脚同以前做给自己的活计是一样细密匀称,确实是姚娡亲手所做,于是看姚姒的眼神就透了几分亲昵。
姚娡到底不敢托大,只坐了半边的身子,笑着回刘氏,“哪里就这样矜贵了,从前听我娘说过,说的是农家的妇人,即使有了身子,也还是照样下地做活计,生的时候无比顺溜。前儿太医也说要让多动一动,有利于生养。这才给姐姐做几双袜子,是真不碍事的。”
刘氏就拍了拍姚娡的手,笑道:“十六那日是我母亲的寿辰,虽不是整寿,但也请了几家相熟的人家热闹热闹,到那日你同我一起去。”说完看了看姚姒,“到那日姒姐儿也一起去,天天在家里也闷得慌,我知你才上京没多久,正正好可以结交一些手帕交。”
姚姒没曾想刘氏会说出这样的邀请,姚娡连忙起身向刘氏道谢,又拉妹妹上前来,“还不多谢太子妃娘娘,这可真是太好不过了。”见姚姒福身给刘氏行礼,便笑道:“姒姐儿性子一向沉静,又不爱出门,这不正愁呢,还是娘娘想得周到,看妹妹怎么还娘娘的恩情呢。”
刘氏朝她一点,“你呀,好好替咱们府里添多个小郡王或是小郡主,我就高兴了。”
屋里笑声不断,姚娡本就是个直性子,说话做事一向也不拐弯子,自然小意奉承刘氏起来,也叫人听得舒服。等到姚娡辞出来时,刘氏竟然赏了一套南海珍珠的头面给她。
姚姒却有些纳闷,也猜不透刘氏特地点名让自己也跟着姚娡一起去承恩公府贺寿的意图。但她心中十分清楚,即便是刘氏容不下姐姐肚子里的孩子,也决不可能在承恩公府动手。但反过来想一想,或许刘氏这样做,只是一时起意,并非有什么意图也不一定呢?
日子过得很快,姚姒的炕屏已经绣好,长生也送来了炕架,姚娡吩咐采菱把贺礼包好,到了十六那日一大清早,她便带着姚姒随了太子妃刘氏一同去承恩公府。姚姒心里做好了打算,一会到了承恩公府,尽量不离开姚娡身边,若实在不行,便让海棠时刻守在姐姐左右,便是她自己,则谨言慎行。
第149章 不解()
承恩公夫人虽然不是整寿,但一早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