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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曾为名谋利之情分上,朕饶他死罪,夺去他晏姓,行字刑,终身监于养身斋,不可踏出一步。”
杨身斋是前朝关押犯了重刑的宗室人员的地方,已经多年无人居住,现在晏晋丘下令把晏伯益关押在那,在不少人看来,已经算是仁慈了。
“听闻堂兄府中一名妾‘侍’有了身孕,堂兄可要好好保重身体,看着孩子平平安安长大才好。”晏晋丘语气柔和的冲着晏伯益说了这么一句话后,便让人把晏伯益带了下去。
宁王看着晏伯益老老实实的被拖下去,忍不住在心里叹息,新帝看似宽厚,实则却是杀人不见血的狠利之人。他明明恨极了晏伯益,可是偏偏不要他的命,而是要让他生不如死的活着,而且还要心甘情愿的活着。
字刑,就是在额际刻上囚字,并且剥夺对方的姓氏,把人关进一个百年无人居住的房子,这哪是仁慈,这简直就是用钝刀磨人,死不了,活不好。
只是新帝与晏伯益究竟是从何时有如此滔天版矛盾的?
107()
昏暗的屋子中;晏伯益面无表情的坐在桌边;冷眼看着坐在另一边的晏晋丘:“皇帝陛下今日第一次当政,还不忘来看我的笑话?”他的额际此刻正火烧般的疼痛,一个时辰之前,这个地方多了一个“囚”字。
“朕下了一道恩旨,你那些没有生养过的妾‘侍’,可以自愿离开,”晏晋丘慢条斯理道,“现在她们都在收拾自己的行礼,你要不要去跟她们饯别?”
“不过是群见利忘义的玩意儿,有什么可别的?”晏伯益冷笑道,“‘女’人这种东西,除了生孩子,还有什么用?”
晏晋丘眉梢微皱,想起自己与夕菀已经有两天不曾见过面,便无心再看晏伯益这幅模样:“你落得今日下场,还真怨不得人。”他起身就往外走,再也不想看晏伯益一眼。
“你比我又强到何处,连自己亲姐夫都能下手的人,有什么资格说别人,”晏伯益嗤笑道,“还有你那王妃,只怕被你的温柔深情‘迷’得东倒西歪,全然不知你这张皮囊之下,是一副怎样恶心的嘴脸。”
晏晋丘闻言回头看他一眼,不置可否一笑,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
看着大‘门’在自己眼前一点点的关上,原本有些昏暗的屋子顿时陷入一片黑暗。晏伯益抬起头轻碰了一下自己的额际,恨恨的砸碎了桌上的一套粗瓷茶具。
显王府中‘门’大开,‘门’外御林军开道,清水泼街,御驾出行,无关人等皆要回避。
‘弄’出这么大的阵仗,只因新帝要亲迎皇后入宫,此举原有老臣反对,岂知新帝当着文武百官道:“华氏乃朕之发妻,既已结发,自是两不离。民间尚有夫妻恩爱,互相扶持,朕虽为天子,但也与常人无异,但求夫妻白首不相离。”
众臣哑然,他们能说什么,皇上人家自己愿意,他们做臣子的难道要让皇帝不尊重皇后,纳取妃嫔?这说起来,也不太像样。更何况新帝刚继位,谁愿意没事去触这个霉头?
得,你堂堂帝王都愿意折下男儿腰去接自个儿的‘女’人,他们管那么多闲事干嘛,老老实实看热闹去吧。
“娘娘,皇上亲自来迎接您进宫了。”向来稳重的白夏此时脸上‘露’出一丝惊喜,她走进屋内,看着盛装打扮的华夕菀,小心翼翼的扶了扶她鬓间的凤钗,“想必这会儿快进二‘门’了。”
华夕菀也没料到晏晋丘会亲自来,微微一愣后缓缓笑开,扶着白夏的手缓缓站了起来:“走吧。”
在别人已经走了九十九步的时候,她不会懒到连一步也不愿意走。人这一辈子,要有所顾忌,但也要有足够的勇气。
“皇上?”木通不解的看着帝王,不明白他为什么进了二‘门’后,便要下龙辇,但是当他话一出口,便意识到自己有些失言,忙闭上自己的嘴,躬身往后退了一步。其他人见跟随皇上多年的木总管都不敢多说一句,皆都屏气凝神,默默的跟在帝王身后,看着他一步步向内院走去。
刚下步辇的时候,晏晋丘的步伐尚且不急不缓,可是当他即将跨入内‘门’之时,他跨步的弧度大了起来。也许别人没有察觉到,但是木通却把皇上的神态看得清清楚楚。
他蓦地抬头,看到了站在内‘门’处的皇后,突然便明白过来,究竟是什么原因让皇上卸去了平日的风度,染上了几分急躁。
站在内‘门’里的‘女’人不过双九年华,相貌虽然夺魂摄魄,但是最吸引人的,却是她嘴角温柔的笑意,这个笑,足以让落入她眼中的男人‘迷’了心魂。
晏晋丘没有想到华夕菀愿意在‘门’口等他,看着她嘴角淡然的笑意,他心中有些恍然,随即无法言喻的喜悦瞬间涌上心头。
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一把抓住华夕菀的手,阻止了她想行礼的动作,晏晋丘双眼凝视着她道:“我来接你进宫。”
华夕菀抬头,迎着他的双眼淡淡一笑。
两人视线‘交’汇,明明什么都没说,却又不用多说什么。
“我们走。”
华夕菀看着自己被晏晋丘抓在掌心的手,任由他牵着自己一路走向王府大‘门’。
王府内‘门’到大‘门’的距离并不近,可是晏晋丘牵着华夕菀的手并没有做步辇,两人不紧不慢的穿过荷‘花’池上的拱桥,走过雕刻着‘精’致‘花’纹的九曲回廊,穿过一道道‘门’,就像是普通恋人在闲散的踏青,而不是帝王与帝后。
两人离王府大‘门’越来越近,晏晋丘看着大开的王府大‘门’,停下脚步道:“我曾说过,定不会再让你受别人的委屈,今日以后,你再不用向任何人跪拜。”
华夕菀看着自己被握住的手,另一只手轻轻搭上晏晋丘的手背:“你说的话,我都记得。”
看着她‘精’致的眉眼,晏晋丘豁然笑道:“你记不记得都没关系,我会替你牢牢记着。”说完,不等华夕菀开口,便拉着她的手出了‘门’,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带着华夕菀上了自己的车驾。
随行的礼官们眼皮抖了抖,不过却没有任何一个人站出来说,两人同驾不对。
昨日工部礼部殿中省三处的人连夜赶工,做出这辆龙凤呈祥辇,只因皇上说,夫妻乃是‘阴’阳调和,一同出行时,不该分尊卑,更不该分你我。帝王为龙,帝后为凤,日后他与皇后出行,同乘一辇便足以。
皇上和皇后乘坐同一车驾,皇上没意见,他们做臣子的也不该多说,可是皇后坐龙辇多少有些不合规矩,皇上又坚持要与皇后同乘,那他们只能想办法了。
既然皇上说帝后本是一体,那他们干脆就赶制一辆龙凤呈祥皇辇,既全了皇上与皇后的情分,又不‘乱’了规矩,总该没问题了吧。
帝后情深,皇后又是名‘门’世家出身,娘家与外祖家皆是几代忠臣,他们也不担心妖‘女’祸国,此事便是皆大欢喜,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皇上与皇后都还年轻,成婚也不足两年,膝下没有一子半‘女’。
不过两人都年轻,想必孩子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五日后,晏晋丘正式登基,改年号为盛坤。他二十七日热孝期满后,除了颁发一些照例封赏的旨意外,还当庭下了一道让人震惊的口谕。
“朕之后宫,唯华氏一人而已。”
不少大臣虽然口中称赞皇上重情厚义,心里却在暗暗叹息,皇上还是太年轻,只怕日后会因为这道口谕,把自己的脸打肿。
华后再美,也会有美人迟暮的一日,而天底下又有多少男人不贪好美‘色’?年少时夫妻情深的多,可是待人过中年,往日的情深变成乏味的相对无言,那些情深就会变成年少无知,誓言也变成了一时冲动,到时候又该如何自处?
三个月后,盛坤帝给华后举行了盛大的封后大典,不仅让华后接收了百官与众命‘妇’跪拜,还亲手把代表皇后身份的金牌金印金册送到华后手上。
“今日起,你与我携手生活在这深宫之中,朕定不负你。”晏晋丘站在高高的‘玉’阶之上,看着下面跪拜的众臣,侧首对身边的华夕菀道,“我早就知道你不喜欢皇室生活,可是今生你却再也不能轻易离开这个地方,是我对不起你。”
“你不是曾说过,我们在一起,是天定良缘?”华夕菀淡笑,“当初不是你对我强取豪夺,也不是我哭闹着要嫁给你。你不能给我自由懒散的生活,但也已经努力的不让我‘操’心太多,你做的已经足够了。”
她抬头看了眼万里无云的天空,释然一笑:“也许,是老天命中注定,让我遇到你,让你遇到我,这就是缘分。”
她不信诺言,不信誓言,但是却相信自己。
再崎岖的路都会有尽头,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会知道一生会遇到哪些美好与不幸。
她或许并不是那么相信男人的誓言,但也不会因为这份怀疑就全盘否认对方一腔真心。
不过是一辈子,她敢赌,也赌得起。
“卢家‘女’儿出嫁前,娘家母亲会亲手送她一只妆盒,里面放着八件钗环之物,所以卢家‘女’子称其为八宝妆。”
华夕菀从托盘中取出一只‘精’致的檀木盒,放到晏晋丘的掌心。
“金银八宝,男‘女’各四件,意寓携手共风雨,恩爱不相离。”
晏晋丘打开檀木盒子,之间里面放着一枚同心‘玉’佩,一枚福字扳指,一支祥云发簪,一顶‘精’致‘玉’冠。
他猛的抬头看向华夕菀,只见她眼‘波’流转,笑颜如‘花’。
108 番外()
盛坤三年‘春’,正是一年‘花’开好时节,华后在御‘花’园宴请宗室‘女’眷以及一品诰命,得受邀者莫不欢欣鼓舞,慎重以待。樂文|
新帝登基后,突然一扫之前的温和‘性’格,对朝中进行翻天覆地的整顿。如果新帝登基后根基不稳,还会顾及三分,可是偏偏新帝背后拥立者不少,把整个朝廷牢牢把持着;所以不到两年时间,便把该收拾的收拾了,引得满朝上下对新帝更加的敬畏。
盛坤帝除了在政事上受百姓拥护外,他的感情生活也是大家十分感兴趣的事情,你说为什么
因为新帝登基三年多时间,后宫里除了华后外,竟然真的没有一个其他‘女’人,就连‘侍’寝的‘女’官也没有,这样的男人实在是罕见。
世间很多男人在得了势后,总是对‘女’人有几分贪鲜的,华后再美,看久了也要腻味,皇帝能守住自己下半/身?
众人猜测没有结果,华后就要宴请‘女’眷了,京城里谁不知道华后为人懒散,并不爱‘操’心闲事,这也让朝臣很满意,皇帝这么宠爱华后,若是华后对政事进行‘插’手,那才是大大的祸事。
结果这位是个懒散的主儿,于是也就皆大欢喜。华后受宠,她的娘家地位也跟着水涨船高,义安候被封为国公,大郎是国公府世子,儿郎也封了一个侯爵。但这位国公爷是个识趣的,待助新皇把朝政清理好后,他便辞去朝中职务,任新帝怎么挽留也不改口,最后顶着国公与太子太师的名头回家过悠闲日子去了。
至于他的两个儿子,现在都还年轻,朝中职务不高不低,又是坚定的忠帝派,平日里为人谦和有礼,任谁也不能说皇后娘家仗势欺人。这与先帝皇废后娘家一比,简直要甩出先帝废后十八条街。
这么一想,也难怪皇帝这么宠爱她,世间万物总是有道理的。
此时御‘花’园衣香鬓影,太监宫‘女’穿梭其中,持瓶捧盏,好不热闹。
“公主,我们到了。”
听到贴身‘女’婢的轻声提醒,端和公主才恍然回神,见御‘花’园里已经有不少‘女’眷在,她默不作声的挑了一个位置坐下,不‘欲’跟任何人‘交’谈。
去年冬蛮夷入侵,有朝臣提出和亲政策,意思是让她这个公主嫁给蛮夷已经近七十岁的大王,她躲在公主府惊恐不已。可是她当年行事高调,并没有多少亲近之人,现在父兄皆已经不在,母亲娘家被贬为庶人,连一个愿意站出来为他说话的人都找不到。
她虽好美男,但是对一堆儿‘女’却是极为疼爱,若是嫁到蛮夷和亲,她的两个孩子留在京城里,日后还有什么好日子过?
正当她绝望恐惧时,却听闻晏晋丘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拒绝了和亲这个提议。
“我泱泱大朝,宁可男儿血战死,也不能俯下脊梁。蛮夷狼子野心,难道牺牲一个无辜‘女’人的半生,就能换来我朝的安宁?!”
她向来觉得晏晋丘其人虚伪,可是在听到他说的这些话后,竟有些惘然,不禁想,若是她的弟弟未亡故,登基为帝,此时他会不会说出这段话?
也许为了他的安稳,她这个姐姐,也许很快就要踏上和亲之路了。
可笑她肆意张狂活了小半辈子,结果后半辈子却被一个自己处处算计的人护了下来。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算来算去,也不过是徒增笑话。再后来,听着京城里百姓对晏晋丘的赞誉,还有被晏晋丘压制得服服帖帖的世家大族,她渐渐释然,晏晋丘确实是最适合这个帝位的人。
她的弟弟也好,盛郡王也罢,心‘胸’眼界才德都不及他。现在的她仍旧是长公主,过得安宁的日子,儿子也被封了世子,‘挺’好了。
谁都知道当今圣上有位姐姐,可惜圣上从不谈及自己的姐姐,皇后也从未召见过这位姑子,反而是端和公主仍旧顶着长公主的封号,这简直明晃晃的告诉世人,当今不待见他的姐姐。
皇上不待见的人,自然不会有谁不识趣的提起,所以当这次宴席上没有圣上亲姐姐的身影,也没有任何人表示好奇或者意外。
端和公主端起茶杯刚饮一口,就听到站在角落的太监不轻不重的击掌声,她忙放下茶杯,理了理绣摆,便与四周其他人一起站起身。
华夕菀现在虽然已经双十年华,但是在端和公主看来,这个已经育有一名皇子的皇后与当年刚嫁给晏晋丘时没有多少差别,再繁复华丽的衣饰在她身上都会让人觉得恰到好处,不会让人忽略她的本身。
行过叩拜大礼,端和公主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默然看着四周‘女’眷小心翼翼的讨好皇后,她扬了扬嘴角,眼底一片淡然。
宴席的气氛很热闹,端上来的吃食也十分的考究,‘色’香味俱全。应该说自从盛坤帝登基后,宫里御厨的技艺就愈发高超了,并且口味风格也越来越多,当真是集齐了各种美食于皇宫。
皇后喜好美食这点小习惯,贵族上层也是知道的,他们也都知道盛坤帝愿意顺着皇后这点爱好,这一人愿打一人愿挨,也没人能说不好,只是让不少‘女’子在背后好好羡慕了一番华后的好福气。
华夕菀在宫‘女’的伺候下漱口,擦脸,净手后,才笑着对座下的诸位‘女’眷浅笑道:“酒足饭饱,今日风光正好,诸位若是不嫌弃,陪本宫到园子里走走可好?”
众人皆口呼荣幸,饶有兴趣的跟在皇后后面,舌绽莲‘花’的把御‘花’园里的‘花’草从里到外夸奖了一番,恨不得连石板缝里的杂草也夸出几分不同出来。
众人心里明白,皇后不一定真把这些夸奖放在心上,但是他们却不能不夸,不能不恭维。谁都明白皇后在皇帝心中的地位,谁又敢让皇后有半点不满?
听闻昨日有大胆的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