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这颗棋子也就没了武之地。背后之人愿意留她一条性命,不见得是多仁慈,只是不想让混乱的京城变得更加混乱而已。”
听到这么薄情的话,华夕菀复杂一笑,她相信敏惠郡主对晏晋丘是有一些情义的,但这份情义还没重要到让她改变立场。而晏晋丘这种聪明人,肯定也知道敏惠郡主对他的那几分心思,可是这点恋慕也不足以让他动恻隐之心。
生活在这种环境下,生来高高在上的皇室人,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她早就开始怀疑敏惠郡主,甚至隐隐有种直觉,太子中毒与她没准脱不了干系。
太子从天牢出来的那段时间,整个朱雀宫围得跟铁桶似的,身边伺候的人更是连祖宗八辈都查得清清楚楚,但凡有点可疑的人,也别想近太子的身。可是最后太子还是暴毙了,这能下手的,也只能是太子一系,并且受皇后信任的人。
一开始她怀疑的对象是太子妃,但是太子妃当时怀着身孕,前皇后又对她与皇帝的事情十分介怀,又岂会不防备她?
所以最有可能下手的就是受皇后信任的端和公主以及敏惠郡主。端和公主是不可能去杀太子的,除非她想登基成为一代女帝,显然这位只对奢华生活以及面首感兴趣的公主,是没有这么大魄力的,所以太子登基,对于她来说,绝对是首选,堂姐弟怎么比得上亲姐弟。
那么还有一个可能就是敏惠郡主了,她是有能力也有动机的。
有些事情越往下想,就越会觉得身边每一个人都是深藏不漏的高手,华夕菀自认是个懒人,所以不想插手太多。她猜到的事情已经告诉晏晋丘,至于后面他打算怎么处理,就是他的事了。
晏晋丘自然也明白,依华夕菀的性子,是极其不喜欢操心这些事情的。他亲手倒了一杯茶端到她面前,笑着道:“辛苦夫人如此替为夫着想,为夫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了。”
“你都已经许给我了,难不成还能许两次?”华夕菀端起茶杯轻啜一口,微微抬着下巴道,“难道说之前在你心里,你跟我没关系?”
在这种诡辩上,晏晋丘自认不是华夕菀的对手,干脆探身上前,把人揽进怀里在她香腮边亲吻一口:“既然你夫人这么说了,为夫就身体力行的报答你。”
帷幔轻垂,掩盖住满室的旖旎。
侧室的耳房里,白夏与红缨坐在一起做绣活。红缨看了眼窗外的天色,小声道:“王爷好像进去了大半时辰了。”
白夏头也不抬道:“等下王爷王妃要人伺候的时候,自然少不了人伺候,你操什么新。”
“我这不是担心吗,”红缨叹口气道,“前几日听淑妃娘娘说敏惠郡主似乎患了重病,敏惠郡主对王爷那点心思白夏姐姐你也清楚的。我怕王爷对她一时同情可怜之类的,影响王爷与王妃的感情。”
“该聪明的时候不聪明,该你笨的时候,你偏偏又不够笨,”白夏压低嗓子道,“淑妃娘娘略提那么一句,那是在给咱们王妃提醒,我们做丫头的,只需要学会少说多做就行,这些事是你该操心的么?”
那日进淑妃宫里,他们一行人先是在外面遇到盛郡王,待要离开的时候,淑妃娘娘偏偏还提起了敏惠郡主缠绵病榻的事情。
宫里贵人们说的话,大都不能从表面上来听。敏惠郡主生病,与王妃有什么干系,淑妃何必特意提那么一句?不过是在提醒王妃要小心敏惠郡主,以防对方会做什么小动作。
“这敏惠郡主也真是的,堂堂一个郡主何必惦记着一个有妇之夫,难不成还想委身做王府侧妃不成?”红缨不满的嘀咕一声,满朝上下还没有一个有封号的宗室女子嫁给亲王做侧室的,那才是真丢人呢。
侧妃虽然叫法好听,占了一个妃字,实际上也就是个妾侍而已。除非对皇室有大功劳,不然连族谱也是进不了的。
“你在想什么,”白夏无奈的叹气,“敏惠郡主现在虽然再不得势,也不可能嫁给王爷做侧室,除非她家犯了事,被贬为罪人,以罪奴的身份分配到王府做下人。不然就算她自甘为妾,其他人也不会同意的。”
礼法不容许,晏氏一族不会容许,就连王爷自己也不会同意的。
白夏本来只是这样跟红缨分析一下,谁知竟一语成真。在继皇后进宫的第七天,袁家因被查出卖官卖爵,仗势打死百姓,非法圈地,贪墨等十余项罪责,气得启隆帝当着百官吐出一口污血。
两日后袁家满门被贬为罪民,但看在已经病逝的顺仪公主面上,皇帝免了他们刺字的刑罚,但是该发配的还是发配,该充军的充军,该为奴的为奴,处理起来毫不手软。
在皇帝心里,取了顺仪公主的袁家那就是跟前皇后一派的,前皇后做了那么多坑他的事情,他早就对袁家不满,现在又被查出犯了这么多事,哪里还会留情面?
一夕之间,原本与废后以及方家关系亲近的家族几乎是人人自危,躲在家里不敢轻易出门,就更不会有人出来替袁家求情了。
袁舒怡原本是千娇百宠的敏惠郡主,现在却要脱下绫罗裙换上粗布衣,与其他袁家女子一样,等候殿中省的安排,迎接未来的奴仆生涯。
她坐在简陋的房屋内,看着自己被粗布衣磨红的肌肤,眼底生气无限的悔意与不甘。
皇上的旨意中写明,袁家的出嫁女已经不是袁家人,所以与袁家有关的罪责与她们无关。如果她早在一年前嫁了,又怎么会落得今日这个下场?
如果她出嫁,凭借她的手腕与才华,定能笼络住丈夫的心,成为别人羡慕的贵妇人,哪像如今,户籍被改为罪籍,还要做伺候人的事情?
看了眼身后睡得香甜的堂妹,她摸了摸腰间偷偷藏起来的金手镯,眼底迸射出光芒,就像落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块浮木。
因为近一两年频频发生大事,京城的百姓已经越来越淡定了,一个尚过公主的袁家满门获罪,与之前那些引起八卦风暴的事情相比,简直不值得一提。
袁家好歹也算得上是望族,所以整个袁家的女眷被殿中省分配到各宗室做奴仆的人数不少,基本上有些脸面的皇室宗族都被分了一两个。
显王府作为超品亲王府,当然也分到了三个“精品”,只可惜王府总管木通在看到这三个“精品”后脑仁有些发疼。
殿中省的少尉脑子是怎么使的,怎么会把敏惠郡主分过来,这不是存心添乱吗?他看了眼低眉顺眼的袁舒怡,淡淡开口道:“往日几位也是千金闺秀,只是今日不同往时,进了王府就要守王府的规矩。不要再提往日的情面,若是得罪了贵人,咱家可是要重罚的。”
京城里知道袁舒怡对王爷有心思的人虽少,但这也不是什么谁都不知道的秘密。看来是有人故意把袁舒怡弄到王府里来膈应人的。这手段虽俗气,但若是一般女人,只怕还真要与王爷闹些什么事情出来。
可是他们家王妃……她还真不是一般的女人。
想到这,木通怜悯的看了袁舒怡一眼:“行了,话就说到这,你们三个先跟着嬷嬷学规矩,等规矩学好后,再做伺候主子的事吧。”
这事还是要跟王爷与王妃通个气才行。也希望这位敏惠郡主识趣些,不然到时候只怕王妃还没动手,王爷就不会饶了她。
“你说什么,敏惠郡主真的到王府了?”红缨瞪大眼睛,意识到自己的嗓音大了些,忙压低声音对木通道,“木公公,这是怎么回事?”
木通苦笑道:“红缨姑娘,这是在下也在纳闷,所以才特地来向王妃请示,不知怎么安排那我袁姑娘才合适。”
“这可不巧了,王爷与王妃此刻正在屋子里看书,王爷让我们退下前说了,没有大事不可前去叨扰,您看……”听完事情经过的白夏一脸歉意的看向木通,眼底满是为难。
“白夏姑娘言重了,那袁舒怡不过是一介罪人,哪里值得专程为她去打扰王爷与王妃的清净,”木通微笑道,“只是在下还有其他的事,所以此事就劳烦白夏姑娘替在下通传一声了。”
“木公公客气,”白夏回了一个温和的笑意,“奴婢定会转告此事,木公公慢走。”
“多谢。”木通对白夏一拱手后,便转身走开,没有半分坚持。
第102章 没反应()
因为袁家如今是戴罪之身,所以被分到各处为奴的袁家人并没有受到哪家的优待。厚道点的把他们当成普通下人使唤,尖酸刻薄的为了讨好皇帝,甚至会故意刁难,所以不出一个月,就有几个平日里千娇百宠的袁家后辈自杀。
袁舒怡听到以往与自己关系不错的堂妹投缳自尽后,吓得躲在小屋子里哭了半夜,可是到了第二天,仍旧要跟着王府的管事学规矩。
显王府里规矩很严,下人间很少发生互相倾轧之事,所以袁舒怡进府后,并没有受到什么刁难,在这些眼里,她与其他粗使下人没有任何差别。
但也因为这份没有任何差别,让她有种说不出的难堪与尴尬,她甚至能猜到这些下人面无表情皮相下的嘲讽,高高在上的郡主变成比他们还不如的罪奴,多么的讽刺,这些人茶余饭后也终于有了谈资,多么好的一件事?
“你们这些新人进王府也快一个月了,虽然仍旧笨手笨脚,但也勉强能用来使唤,现在我就把你们分到各房,由各房管事安排你们的职责。”一名管事看了眼面前十余个男男女女,这里面除了三人身份比较特殊,其他都是经过采买经过严格筛选后挑进王府的,头脑灵活,嘴严手快,身家清白,勉强能安排到重要一点的岗位上。
至于袁家这三个姑娘……
管事想起木总管交待的话,面不改色道:“念到名字的人自己到管事处报道。”
袁舒怡被分给了一个专门打理王府花草的管事手下,这活儿不太累,人心也简单,不过轻易也不能进后院。有资格送花草进二门的下人,基本都是进府三年以上的,像袁舒怡这样的,连二门的门槛也摸不着。
第103章 兵不血刃()
华夕菀对晏晋丘有这种反应一点也不意外;她身边的几个贴身丫鬟倒是因此松了一口气;王爷既然已经有这个态度,说明他半点也没把袁舒怡放在眼里。
这世间有些男女关系最为糟心,比如说表哥表妹,义兄义妹或者知己之类,谁知道哪一天这纯洁的男女关系会变得不那么纯洁呢?
当天晚上,夫妻二人渡过一个妙不可言的夜晚,等第二天晏晋丘上朝去了以后,华夕菀就街道下人来报,袁舒怡想要求见她。
“袁舒怡想见我?”华夕菀对着铜镜扶了扶鬓边的凤钗,在额间描好花黄后,才道,“她一个粗使杂役,有什么可求见我的?”
传话的嬷嬷小心翼翼的微抬下巴,看到华夕菀华贵裙摆上的花纹后,又飞快的垂下头,语气有些忐忑:“她说有重要的秘密要告诉您,并且事关王府,所以奴婢不敢拖延,便来禀报您此事。”
“哦?”华夕菀挑了挑眉,扶着白夏的手慢慢站起身:“叫她在外面等着。”
“是。”见王妃并未迁怒自己,嬷嬷暗自松口气,行礼过后便退了下去。等她走出内院,看了眼即使成为粗使下人还描眉画唇的袁舒怡,脸色难看道:“王妃叫你候着,等会自由人叫你进去。”说完,也不管袁舒怡听没听清,骂了一句晦气就匆匆离开。
袁舒怡脸色有些难看,可是她透过月亮门看着内院的奢华,脸上的不满被她硬生生的压了下去,变成了安分的恭顺。
她在外面站了大约有两盏茶时间,终于有了绿衫丫鬟带她进去。以她现在的身份,是没有资格在正厅见王妃的,所以丫鬟把她领到侧厅后,就退了下去。
她曾经也是来过显王府的,可是那时候她虽然觉得显王府景致不错,但还不至于道惊叹的地步。可是她现在发现,里面的一桌一椅都是名贵的木料,随便一张椅子拿出去,都能抵得上普通人家好几年的花用。
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传来,她回头看去,只见华夕菀被众星拱月般朝这边走来,身上的布料流光溢彩,看起来极其华贵,裙摆处的刺绣更是栩栩如生,足以让不少的女人艳羡,鬓间的凤含珠飞翅步摇更是价值□□,再配上那张倾国倾城的容貌,不知有多少女人恨不得代替她?
看到华夕菀越走越近,她忍不住把自己粗糙的手往袖子里缩了缩,规规矩矩的福身行礼:“奴婢见过王妃。”
华夕菀停下脚步看了袁舒怡一眼,然后扶着白夏的手在上座坐下。
以为她会假装亲近的不让自己行礼的袁舒怡嘴角不自然的绷紧,可是华夕菀没有开口,她也只能屈着膝不能起身。
早看惯了做戏这一套,华夕菀才不会委屈自己装大度装温柔,她接过红缨递来的暖胃茶喝了一口,才开口道:“免礼,听说你有事找我?”
堂堂显王妃说话难道就如此不懂委婉吗?
袁舒怡愣了一下,然后看了眼四周,面带神秘:“还请王妃让不相干的人退下。”
华夕菀抬了抬头,内厅的下人退了下去,不过白夏与红缨仍旧立在她身后没有动。
袁舒怡看了白夏与红缨一眼,脸上的恭顺消失得无影无踪,开口道:“此事非寻常,我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但是我说的这一切都是真的。”
华夕菀看着她不说话,等着她说出惊天大秘密。
“去年张家少爷尸首在郊外被发现,死相凄惨,你知道谁是幕后凶手吗?”
华夕菀用手托着腮,仍旧不开口。
见华夕菀一脸平静,袁舒怡咬了咬牙:“背后指使者就是你夫君显王。”
“我凭什么信你?”华夕菀似笑非笑的反问道,“我不相信自己枕边人,而去相信一个惦记我枕边人的女人,你觉得我傻么?”
“你傻不傻我不知道,但是你的夫君心机深沉我却明白,”袁舒怡咬牙道,“还有他的姐夫,你当真以为是太子与他姐下的手?”
“嗯,这是个很大胆的猜测,”华夕菀慵懒的用食指摩挲着下巴,“且不说这些事是真是假,就算是真的,对我来说,也不过是无关紧要的小事而已。”
袁舒怡面色微变,她惊诧的看着华夕菀,身为女人,发现自己枕边人是个冷血无情的杀人凶手,难道就没有半分不适应吗?
“不如让我说说你,”华夕菀起身走到袁舒怡面前,微笑着道,“你既然知道他是那样一个人,为什么心里还要惦记?或者说,你编出这么匪夷所思的故事,就是为了离间我跟子陵的感情,然后趁虚而入?”
袁舒怡冷哼道:“你不信便算了。”她确实有这么几分心思,但是华夕菀半分不信的态度,让她有种无从下手之感。
见她这个态度,华夕菀嗤笑一声,“说不说在你,信不信在我,自然只能算了。”
看着华夕菀这个样子,袁舒怡莫名觉得自己有种想要抽她一巴掌的冲动,可是形势比人强,她只能忍下来。
“你还有什么事情要说吗?如果没有的话,就退下吧。”华夕菀渐渐敛去脸上的笑意,“不过有句话我要说在前面,进了这个王府,就莫记前尘。”
袁舒怡的脸色瞬间有些难堪,这时她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心里顿时生气一个念头。
“王妃,奴婢并没有这个意思,求您饶了我!”
晏晋丘刚进院子,突然听到侧厅传来一个有些熟悉又尖利的声音,随后便是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