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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站住。”
宁妩目不斜视地才出了男厕,就被男人大声喝住了脚步,她慢吞吞转过脸来,问:“什么事情呀,我要离开了,约了朋友呢。”
周锦炎铁青着脸:“没什么事就不能叫你?”
宁妩软声:“可以的呀,你想怎么叫就怎么叫。”横竖姐不听就是了。
“刚刚是怎么回事?”周锦炎两步并作一步跨过来。
宁妩转过身就走,心头白眼狂翻,嘴上却可委屈地咕哝:“你刚才不是都看到了,那个男人是个变态,斯文禽兽,他有暴露癖,强迫我看他撒尿,我使劲挣扎都没用,他说我越挣扎他就越兴奋,叫我别白费力气,鞋子都给我蹬掉了;他还有恋足癖,捉着我的脚又亲又啃,你自己看看呀,我脚都破了皮的,难道我自己弄自己吗……”
周锦炎下意识顺着话瞥了眼她的后脚,确实红了好大一片,有些地方还有小擦血。
他眉头一皱,两步赶上去拉住她,半信半疑地问:“真的是他欺负你?”
“我难道会扯谎吗。”
“可是沈凡在圈内名声很好,跟他合作过的大牌女星多得是,他几乎没跟别的女人——”
“那些庸脂俗粉能跟我比吗?”宁妩简直伤心,手背委屈地抹了把眼泪,边哭边说,“好多妖精看到猪八戒都信誓旦旦说老子不吃肉,可见到唐僧不也是狗一样地扑了上去?猪八戒的肉能跟唐僧肉比吗?”
周锦炎:……
他憋了憋,好气又好笑,竟然还鬼一样地无言以对,最终,伸手给她抹了抹眼泪,他小声揶揄,“你能不能要点脸,大睁着眼睛说这种话不脸红啊。”
“话糙理不糙。”
“还真当自己国色天香呀?坏脾气不讲道理的。”
“也没有国色天香,就是长得比较符合变态的审美吧。”她顿了一下,声音还是抽抽搭搭地。
周锦炎脸色一下子变得微妙,不知怎么,总感觉自己膝盖似乎中了好多箭。
他掩饰性地清咳了一声,伸手自然地扶过她的腰,低头小声问她,“还能走吗,我送你出去歇会儿,外厅宴会开始了,你经纪人到处找你呢。”
“走不动了,”宁妩摇摇脑袋,“脚好疼,我想回酒店了。”
“嗯,回去也好,记得脚上擦点药。”
“你能送我去停车场吗?我的车在那里。”宁妩突然问他。
周锦炎一愣,想到了还在拍卖厅的安娜,又担心自己一时大意继续着了这女人的套:出了宴厅到停车区,还有好一段路程,她脚受伤了,两人这样情状‘亲密’地过去,万一又被狗仔拍到——
他目光沉沉地开始打量她。
“不能吗?”宁妩瓮声瓮气地问。
“嗯,不能。”不知怎么想的,他明明还有一万种简明扼要的理由拒绝,却偏偏挑了分分钟激怒她的那一种,“我不能什么都由着你,安娜误会了会很麻烦的,你自己是女人就该知道,你们女人发起脾气来,很难哄的——”
“对啊,女人是挺难哄的。”宁妩反常地没有呛声,垂下了目光,“要替你一统后宫,各方娘娘安抚到位,你的准未婚妻才是深谙哄女人之道的那位啊。”
“你!”
周锦炎一瞬间脸色铁青。
“这世上有的人就是先天心宽,后天犯贱,人生追求就是当个捡破烂儿的皇后,还梦想着以后肚子争气能够母凭子贵——可我不玩儿那套。”宁妩轻轻扯开他的手,敛下的眼皮一点点掀起,语气温柔地说,“锦炎,我不玩后宫升级那一套,你对我好过我都记得住,但你也没什么好不甘心的,因为我曾经对你的好也是真心实意的,至于安娜,我是很想不通的了——这世界上怎么会真有这种圣母大度的女人,大概确实是对你真爱吧。”
周锦炎不悦,“你说话别这么阴阳怪气,有脸子说我不如反思一下你自己!”
“吾每日三省吾身。”宁妩煞有介事偏了偏脑袋,蛮坦率直接。
“自省的结果就是觉得,男女之间那回事儿吧,就像赌博,有钱的就玩儿得大,踩破多少条船都稳稳当当,反正你还有救生艇嘛,死不了;我就不一样了,我可不敢像你这么明目张胆,但我也想玩儿呀,我赌瘾犯了也控制不住呀,所以就只能用自己的方式玩儿——你输了出钱,我输了赔命,也不说谁更高尚吧,但至少我比你有胆量有诚意。”
“你骂我没诚意?”周锦炎动了真怒,“我跟你在一起的时候,绝对没有跟别的女人纠缠不清,你现在来骂我没有诚意?你摸摸自己良心,好好说话宁二妞。”
“那你能抱我去停车场吗?”宁妩说,“反正要是你受伤了,我肯定是愿意为你做任何事的,我现在脚疼走不动路,你敢拿出点诚意,像个男人一点,抱我去停车场吗?”
她话题转换得猝不及防,周锦炎还处在刚才的气愤中,脑子发热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最终,在大脑还未下达正式指令之前,他就已经伸手将她拦腰横抱了起来,大步朝着正厅出口走去。
“谢谢呀,”宁妩手圈着他的脖子,凑近他耳边亲昵地说,“你这样的话,我就觉得你还是个好人。”
“就你屁事儿的!”
“我感动嘛。”
说完话,她软绵绵的眼神漾来漾去,越过男人宽厚的肩膀,倒映出前方长长的走廊拐角处,女人铁青着脸气得浑身发抖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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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妩小人得志地笑弯了眼,用口型跟女人告别。
第30章 危机()
“你到底看上那个小贱人哪一点?”在前往停车区的路上,手挽着男人的脖子,宁妩蛮疑惑,“我就是这一点想不通,特别不服气。”
周锦炎回答,“你有什么好不服气的,你们没有可比性——安娜是真正适合做妻子的女人,跟你不一样。”
宁妩小声嚷,“我难道就像做妾的命吗!我也可以结婚的!我随时都可以做妻子!”
模样简直贱。
“你心眼太小,半点没有容人之量,要是生在古代后宫,充其量也就一宠妃,活不长。”周锦炎嘴上调侃,低头看她一眼,微皱着眉又像是不悦,“还有,你能不能别像个泼妇一样死作,好好讲话行不行,贱人贱人地挂在嘴边,像什么话?安娜是你妹妹。”
“她不是,她姓林,我跟姓林的都没有关系。”
“还要凶是不是?”他吼她,作势要将她丢下地。
“不说了我不说了!”宁妩连忙告饶,揪紧了他的肩膀,不耐烦地咕哝,“就她说不得,你宝贝她得很!她才是宠妃!我就是个奴婢,你就当我是个奴婢——”
“对,你就是个奴婢,老子现在就在给个奴婢做牛做马……”
抱着她,男人大步朝着停车区走去。
……
又过了一会儿,她又开始没话找话了。
“锦炎,你这一辈子,最后悔的事情是什么?”
“被你骗。”
“你别嘴硬扯谎了,这肯定不是你的真心话。”她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语气特别软,“我曾经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在年轻气盛的时候,为了短暂的痛快,害很多人痛苦——但我现在不因此后悔了,我觉得,人各有命,如果横竖都是要下地狱的,那我宁愿活得刺激点。”
“又在胡言乱语什么。”男人不悦地小吼了她一声,肩膀上的湿热,令他感觉得到她似乎在哭,语气不由得就放软了,“……你这么讨厌安娜,是不是因为她小时候比你优秀,比你受父母疼爱?可林叔叔毕竟是她的亲爸爸,你妈妈嫁了人自然要顾及林家的面子——”
宁妩打断他的话,“我不想提这些事,他们已经死了,那是报应,我不想提!”
这是六年来她第一次主动谈及父母的死,却用了“报应”两个字,周锦炎陡然心一沉,感觉有些异样,抱着她的手不自觉紧了紧,一时无声。
他一直都知道的。
认识宁妩这个人的时候,他就知道她是个怎样的人,虚荣,偏激,小气别扭,嫉妒心还特别强,见不得别人半点比她好,更忍不了别人有半点对她不好……跟安娜简直是两个极端。周锦炎曾经想,假设给她们姐妹俩一人一个洋娃娃,安娜不小心弄坏了她的那一个,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弄坏妹妹那个,哪怕妹妹哭着将自己的赔给她都不行。
简直小家子气到极点。
周锦炎很久之前问过宁妩,为什么要这么蛮横不讲理,她觉得自己蛮还委屈,就说她难受,她原话是这样的:别人如果给了我一刀,不管他是有意无意的,我就会好疼好疼,就算是伤口结疤了忘记当时疼痛的感觉了,我也会觉得好难受好难受,我不接受道歉,不接受没有诚意的口头道歉,因为如果凶手真的有诚意,那他就该自捅一刀……
她那时候说得条条是道的,还特别特别委屈受气的样子,抱着他的腰整个人窝在他怀里,像只没有依靠的小动物,模样又凶又乖怜,令他明明不赞同,却不忍心说出半句指责的话来。
宁妩性格中的每一项,都是周锦炎择偶标准中的减分项,可是自从两人在一起之后,慢慢的啊,他却发现自己的底线因为她一撤再撤,就连他曾经最烦她的别扭劲儿,最后也变成了可爱软萌甜。他曾经对她溺爱到了骨子里,做过太多荒谬不理智的事,就连她嫌弃继父偏心妹妹,在他面前哭着说要让继父受到教训,他竟然也愣头青一样哄着她,为了哄她开心,暗中使劲儿将林氏建材折腾到几近破产……
周锦炎常常想,当年,林父之所以迅速破产,之所以避债逃亡,又之所以车祸丧命,他要承担最主要的责任——决定跟林安娜结婚,大概也是出于心底那丁点没办法开口的歉疚吧。
是他太鬼迷心窍,也许宁妩当时只不过是习惯性的一句气话,而他却当了真,果然最后事发,她被吓坏了,之后多少年不见踪影。
……
“你到底为什么对安娜那么差?”从久远的思绪中回神,周锦炎问宁妩,“你不小了,不能老跟个孩子一样,蛮不讲理的。”
“她不好,安娜不好,她也不会对你好的。”她乖乖趴在他的肩头,一点也没有之前的作劲儿,声音好小好委屈,“她从小都欺负我,骂我是野种,抢我仅有的小玩具,然后当着我的面狠狠扯烂,她用那些很难听的言辞形容我,我忍无可忍,我想打死她的,我真的想打死她的,这种贱人怎么不去死!”
她又激动了。
不知怎么的,每一次她说话,哪怕再难听,他都不忍心太狠苛责她。
停车区到了,周锦炎放下宁妩。
她的眼睛干干的,瞳孔纯净,找不到半丝哭过的痕迹。
现在停车区基本没有人,大概像她这样提前离场的的确是少数,宁妩靠在车子上,“谢谢你了,你进去吧,我给经纪人打电话,他马上就会出来。”
“回去记得给脚擦药。”周锦炎嘱咐了一句,临离开的时候,又忍不住半转过了身,试探道,“你得有证据。你口中的安娜,跟我见识到的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要我跟她撇清关系,你得有证据,可以让我相信你——我没办法再一次为了你做那些荒唐冲动的决定了,那是在害你。”
说完,他转身原路返回。
“我有证据的!”宁妩在后面大声喊,“你等着!我马上就会有证据的!”
周锦炎又将这当成她在赌气,不置可否地离开。
宁妩恨恨地踢了车子一脚。
……
上了车,她刚掏出手机找到夏田的号码,手指就猛地一顿,敏锐的第六感使然,她的眼神在后视镜上一闪而过。
一个,两个,三个……
停车区东北角的一方石柱侧面,两辆奥迪的夹缝间,好几双黑亮的皮鞋倒映在后视镜中。
有人!
宁妩心脏狂跳,想起了离开宴厅前林安娜怨毒的眼神,后知后觉背脊发凉。
她为难地咬了咬唇,思量片刻之后,心一横,转手拨通了童言的电话。
管不了那么多了,赌一把!
反正死就死这一回!
电话很快被接起。
“怎么了?”是童言的声音。
“还没回国吗?”宁妩压低声音问,眼睛警惕地盯着后视镜中开始朝着这辆车移动过来的人影。
“这边还有点事儿没完,不是说好后天回来的吗?”
“可是我想你嘛。”她好温柔,像是在撒娇。
童言在电话里轻轻笑了笑,好小声地问她,“是不是真的?你最会扯谎了,那你给我准备生日礼物的吗?”
“肯定的呀,”宁妩声音如常,面色紧张,眼睛死死盯着后视镜中越来越逼近的人影,额头全是冷汗,“等你回来,我给你准备了一份‘大礼’。”
“对了小言,你给我的‘那个东西’管用吗?别是哄我玩儿的破烂玩意儿吧。”
“我骗你干什么!那可是我专门从意大利——”
听出她话中揶揄,童言恨她得要死。
他愤愤着急的话还没说完,那头的电话已经仓促挂断。
哐当哐当!
连续好几声巨响,停车区的监控器成了摆设,好几根铁棒一起招呼上了宁妩的车窗!
“你们干什——唔唔!”
她惊恐的话还没说完,窗口外猛地一只手窜进来,一张湿帕紧紧捂住了她的口鼻!窒息感来得猝不及防,宁妩拼命挣扎都发不出半点声音,脚腕被小玻璃划得鲜血淋漓,好几只大手死死勒住她,活生生将她从敲开的窗口扯了出来,塞垃圾一样塞进麻袋,丢到了不远处一辆奥迪的后备箱!
奥迪迅速发动,车子飞快地飙离了停车场。
宁妩总算不必愁苦“后天”了。
因为她一连消失了三天。
在“后天”来临的时候,夏田的手机都快被打爆,首先是来自福音疗养院的,然后紧接着是大老板打来兴师问罪的,再接着又是童年哼哼唧唧打来电话骂他半天,就怪他不肯放人,说自己在机场等半天了!夏田简直惊慌,支支吾吾搪塞几次之后,终于知道事情兜不住了,在顶头老板逼上门的时候,才不得不老实交代……
“什么?绑架!”
凌希听完,怒视夏田,“你最好跟我说实话,如果是那个女人让你故意说谎话骗我……”
“我哪儿敢呀!这都要出人命了的!”夏田急得在房间内踱来踱去,“我的车都被砸坏了,她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我当天就报了案的,可警方说要失踪24小时之后才能发动搜寻,我后来以为绑架她的人是求财,还心存侥幸,可是这么久都没接到绑匪的敲诈电话,我心里实在是害怕,就怕她已经——”
凌希这才意识到事情大条了,立刻着手找人。
……
童言就比较惨些。
童言特意提前了航班,回国抵达东城机场的时候,才上午十一点不到,他原本是想给宁妩一个惊喜,下飞机后立刻打电话让她过来,她没接;好嘛,没接电话那一定是在忙,他等等,一直等到了约定的下午三点,她也没来;童言有点火了,那女人竟然还敢迟到,欠收拾,再等,这一等就等到了晚上七点。
宁妩还是没来,电话始终无人接听。
童言火了,当场砸了手机,觉得自己受到了欺骗,怄气似的闷在机场不肯走,前来接机的司机怎么劝说都没用,他铁了心,硬是要等到宁妩来接他。
一直等到了晚上十一点。
没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