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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彤笑得可开心了,“刚刚到呢。舅舅,你怎么才回来,又去外面**去了?看你这肚子,再胖下去,门都要进不来了。”
    仇家福闻言作色,“你这丫头,居然捉弄你舅舅。”目光落在顾秋身上,“这位是——?”
    不待从彤开口,舅妈接过话道:“她男朋友。”
    “哦?”
    听说是外甥女的男朋友,他就再多看一眼。这个男朋友可以经得起推敲,不能蒙混过关的。
    顾秋一脸微笑,给他敬烟,他接过烟叨在嘴里。拉过从彤,悄悄问,“你妈同意了吗?”
    从彤挺尴尬的,“舅舅——”
    舅母在旁边说了句,“都什么年代了,还要家里同意?他们两个都——”
    这个舅妈也真是的,看样子是要把刚才在汽车站看到的一幕告诉自己男人。从彤急了,“舅妈,你——”
    舅妈笑得弯下了腰,她的确想说,这两个年轻人胆儿大得吓人,居然敢在公路边上,众目睽睽下亲吻。
    可从彤急了,她就打住了这话。
    老舅很奇怪地看着从彤,叨着支烟来到沙发上坐下。
    “老婆子,怎么还不煮饭?”
    “煮什么饭啊?去外面吃吧!”
    “不行,最近抓得严,风声紧。”
    舅母奇怪了,“家里来了亲戚,我去外面吃个饭怎么啦?自己掏钱也犯法?”
    “可万一人家见了,不这么想呢?他知道你是自己掏钱,还是公款消费?”
    “管得了那么多?走吧走吧,懒得做饭。”
    “那就门口这店吧,唉!你啊,越来越懒,连个饭都懒得做,变个女人干嘛?”
    舅舅腹诽。
    “怎么?变个女人就要做饭菜?谁规定的。彤彤,你学着点,现在不是提倡男女平等么,还这么封建,你以为是旧社会,女人还三从四德,男人就三妻四妾。”
    “你看你看,我就说你一句,你还来劲了。”
    “不是吗?你看现在那些当官的,哪个舍得自己老婆做饭,把老婆变成黄脸婆,你自己心里也不舒服啊?再说,你看看人家,哪个女人不是在家里天天麻将,无所事事?”
    听着他们两口子拌嘴,还挺有意思的。顾秋也不说话,拿眼睛看着从彤,从彤白了他一眼。
    最后还是舅舅屈服,大家去外面吃饭。
    这只是一家很普通的饭店,店面不大,仅二层楼。
    下面是厨房和大厅,楼上有十个间包厢。
    这家老板应该是个熟人,看到四人过来,马上打招呼,“仇科长,亲自光临,蓬壁生辉,蓬壁生辉!”
    擦!
    吃饭还亲自来了,难道你帮我吃?
    仇家福提着老板,“你还亲自陪老婆睡觉呢!”
    老板也不生气,歪着嘴笑了。
    “楼上请,楼上请。”
    工商局是个好单位,这个看仇家福的肚子就知道。肥溜溜的,不得了。
    在包厢里,老舅说,“彤彤,点菜吧,喜欢什么就点什么。”
    他扔了支烟给顾秋,问哪里人?
    从彤很客气,“随便吧,我们都不挑剔的。”舅母就拿起单子,“我来点。”
    结果她点菜,看了人家的菜单,问旁边的服务员。“你们这里有什么好吃的?”
    服务员说,“有爆炒牛肚,炖猪肚,还有汽锅鸡,本地鸭,红烧鲤鱼等等——”
    舅母一听,皱下眉头,“现在那个什么牛肉都不能吃,猪肉也是有问题,外地来的饲料猪。得了得了,来条鱼吧。你看他那肚子,要多吃疏菜,少吃肉。”
    然后,她一口气点了六个疏菜,一条鱼,一个汤。
    仇家福看了老婆一眼,心道,又要出来吃饭,又舍不得点菜,女人啊,就是女人。
    他说了句,“加四个你们这里的特色菜,老规矩上。”
    舅母道:“医生都说要你吃素,你就尽觅肥的吃。再吃,你都成球了。”
    仇家福道:“从彤难得来一回,你就别罗嗦了。”
    舅母就不说话了,顾秋想来心里好笑,现在那些混体制里的人,一个个看起来牛必哄哄,一旦让他们自己掏钱,好象挖了他们的心肝,这就是吃公款与自己掏钱的区别。
    从彤倒是真有些不好意思,舅母这样子,也太小气,岂不是让顾秋看出丑来了?
    她就道:“舅舅,今天是我第一次带他过来,当然得我们请客。”
    老舅脸色一变,“彤彤,你这是看不起舅舅。虽然舅舅不如你爸混那么好,舅舅好歹也算是个不大不小的科长。”
    顾秋倒是不怎么好说话,只是悄悄地,把从彤的手拉过来,在手里把玩。
    老舅问,“这位小兄弟贵姓?”
    舅妈瞪大了双眼,“他是你外甥女的男朋友,你居然跟他称兄道弟?你牛!”
    舅妈一脸尴尬,“你能不能别多事?”
    顾秋应道,“舅舅,我免贵姓顾呢。”
    “哦,小顾,在哪里工作啊?”
    从彤马上就应道:“在市——”
    顾秋捏了一下她的手,“我在市郊上班。”
    “啊?市郊?”舅母惊讶地喊了一句。
    “那是什么地方?工厂吗?”
    顾秋应道:“是的,我是个技工。”
    从彤很奇怪,他搞什么鬼?干嘛要掩饰自己身份?舅舅听说顾秋只是个厂里的技工,便笑了笑,“现在的工厂可不景气了,最好是想办法转进机关。照这样下去,工厂迟早是要倒闭的。”
    顾秋嗯了一声,“舅舅有什么门路没?”
    舅舅就开始打官腔了,“门路嘛,倒是有。只不过目前恐怕不行。看看吧,以后有机会,我帮你留意下。”
    顾秋忙说,那谢谢舅舅了。
    仇家福道:“都自己家里几个人,谢什么谢?只不过,打点需要钱,这个钱,你得去准备下。”
    “如果进机关,大概需要多少钱?”
    顾秋问道。
    “这个不好说,看什么职位。好的十来万,差的也有四五万吧。这是最起码的。”
    顾秋嗯了声,“十万可能拿不出来,四五万还勉励。”
    菜上来了,也没喝酒,一家人边吃边聊天。
    仇家福道:“目前不行,再有钱也弄不下来。要是以前的话,就容易多了。”
    顾秋当然知道是为什么,目前正是五和县最紧张的时候,谁还敢收钱,买官卖官?
    仇家福开始吹牛了。
    别看我只是一个科长,手里每年下来,至少上百万的经费,那可是都得从我手里过啊。
    顾秋问,“舅舅是管哪一块的?”
    “后勤。”
    一个后勤科长,就没什么权力了,顾秋哪里不清楚?
    仇家福说,“你别小看我这个后勤科长,虽然不能大福大贵,但是全家吃饱还是可以的。”
    舅妈说了,“你除了整天吃吃喝喝,打打小牌,你还能干什么事?”
    仇家福道,“说你就是妇人之见,科室里这么多费,不吃不喝,它花得完吗?”
    顾秋故意问,“为什么一定要花完啊?”
    仇家福一脸得意,“这个嘛,你们这些外行人是不懂的。每个科室,每个单位,每年都有预算。如果你每年的预算花不完,那么明年你的经费就会少。因为你花不完嘛,上面自然不会再给你拨款这么多。”
    “那为什么不作为职工福利发下来?”
    “呵呵!每个编制,都是有财政拨款的。别人的工资,福利,都只有这么多,为什么你们科室特别?如果查出来,这笔钱被你们当福利发放了,那我这个科长还要不要干?”
    顾秋笑了下,“还有这等事啊?”
    “那当然,里面的套路多着呢!”仇家福有些得意地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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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 表哥表嫂(求鲜花)() 
第199章 表哥表嫂(求鲜花)
    从彤很不解,顾秋这是要干什么?
    看起来,他好象是在套舅舅的话,而舅舅呢,这人就是喜欢吹,这有什么好吹的?
    你一个小小的科长,吹啥?
    的确,仇家福手里的经费,每年也有个几十百把万。正如他所说,那些经费,大多数时候,都是被他们科室里内部消化掉了。
    一年旅游个四五次,一个星期基本上有五天在店子里泡着,喝着用国家的钱买来的酒,动不动几百块钱,上千块钱一瓶。
    要么就是去唱歌,跳舞,打牌。
    反正想方设法,把这些剩余下来的钱花掉。
    这些所谓的套路,顾秋焉能不知情?
    他们的预算,假如一年需要二十万,他绝对会报上去二百万,然后上面压一压,打个五折,或六七折,他们的钱还是大大的有宽裕。
    为了明年的预算继续拨下来,他们就会想方设法,把这些钱花掉。
    估计他们这些人,也就是这点吹牛的本钱了。
    除此之外,也没有什么跟人炫耀的。
    或许,每个人都有一种天生的优越感,每个人都喜欢在别人面前,表现一下自己。
    仇家福这心态,也是一样。
    其实,这并不能怪仇家福,他生活在这种环境下,每个人都攀比,每个人都在别人面前吹牛。
    每个人都醉生梦死,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做起事来,无能为力。
    要不是前段时间,杜书记开会中,强调了整风运动,仇家福都说了,这段时间不好搞,每个人都紧张兮兮,提心吊胆。
    尤其是黄柄山被免职,新的县委书记进入五和县,五和县未来的走向如何?虽然与仇家福这个小小的科长没什么关系,但是他们也有些紧张。
    这种局势,对他们的影响可能不大,但是万一碰到刀口上,那也是就地免职的问题。
    仇家福这人,也挺有意思的,在顾秋面前,一付长者的身份,象是在提点顾秋,官场中应该如何如何。
    他说这么多,无非就是显摆自己。
    其实,他这种所谓的内幕,都只是小儿科了。但他必须摆出一付长者的架子,一来显摆一下自己混得不错,二来,做给从彤看。
    从彤呢,看着两人,一个装傻充愣,一个大吹特吹,她只好不作声。
    只能装傻了,还能怎么样?
    如果告诉舅舅,顾秋是杜书记的秘书,这还得了?舅舅不钻到桌子下面去才怪。
    今天晚上之所以没喝酒,主要是酒贵,自己掏钱,有点舍不得。几十块钱一瓶的酒,他又不想喝。
    其实,仇家福是很想喝点的。
    顾秋呢,能不喝,当然不喝。
    酒是穿肠毒药,这玩艺,喝多了无益。
    没想到这个时候,仇家福接了一个电话。
    “什么?那好啊,你们快点过来,我们正在家门口的这店里吃饭。”
    “谁啊?”
    舅母看到他挂了电话,这才问。
    “书亭他们一家三口。”
    “他们来了?好巧啊!”舅母站起来,“我去加几个菜。”
    仇家福道:“叫瓶酒吧!”他又朝顾秋喊了句,“小顾,你也来点。我们三个男人搞一瓶。”
    顾秋说,“我不能喝酒。”
    仇家福道:“没关系,喝醉了睡一觉,反正没有外人。”
    顾秋听到书亭这两个字,心里就噔了一下。书亭,是不是仇书亭?自己这次不正要找他吗?
    他就看着从彤,从彤似乎明白他的用意,悄悄说了句,“我舅舅的侄子,在下面当镇长呢。”
    顾秋看过仇书亭的档案,仇书亭,男,汉族。1969年生。五和县人氏。
    他比顾秋大九岁,几年前下放到乡镇,现在是正科级干部。
    顾秋一直在心里琢磨,这个仇书亭怎么就成了仇家福的侄子呢?天下还真有这么巧的事。
    更令他惊讶的是,仇书亭一家三口都来了。
    据说仇书亭这个儿子,很象黄柄山,顾秋就想见识见识,毕竟这些线索,对他来说,太重要了。
    果然,不到十来分钟。一名三十出头的男子,带着一位少妇,牵着一名五六岁的小孩。
    顾秋注意到三人,仇书亭呢,属于那种瘦个子身材,一米七左右,分头。他老婆果然很漂亮,看不出有三十岁的样子,估计年龄在二十七八岁,应该与陈燕相差无几。
    但是这女人,眼睛大,五官配合得恰到好外。她的身材,至少也在一米六几以上。不是太高跟的鞋子,让她跟丈夫平齐。
    顾秋还在心里想,她怎么就有点象电视里那个应采儿呢?没见到她本人,自然就觉得黄柄山的行为可笑,见过她本人之后,顾秋就不得不承认,难怪了黄柄山会动心,她的确有令男人难以自控的资本。
    两人进来后,跟叔叔打着招呼。
    从彤和顾秋都站起来,从彤喊了句,“书亭哥,嫂子。”
    仇书亭看着从彤笑,“一段时间不见,你又漂亮了很多嘛,是不是因为谈了男朋友的缘故?”
    从彤挺不好意思的,仇书亭老婆呢,也看着顾秋笑了下,“不错,彤彤就是有眼光。”
    顾秋给仇书亭敬烟,仇书亭摆摆手,他老婆在旁边道:“他不抽烟呢!”
    顾秋的余光,打量了那个小孩几眼,虽然给他留着一个盖盖头,看起来的确跟黄柄山很象。
    当然,顾秋明白一点,相信仇书亭夫妇,都非常反感别人这么看他们的儿子。
    为了证实心中的猜测,顾秋从口袋里拿了二百块钱,走过去抱着那孩子,“宝宝,拿着,叔叔给你买糖吃。”
    仇书亭和老婆都在说,“不要,不要,哪能让你给钱呢?”
    看到自己亲戚的小孩,尤其是第一次见面,这个礼节必不可少。顾秋道:“没事,我们不知道你们要来,没准备什么东西。”
    仇书亭老婆道:“别这么客气。我们反倒不好意思了。”
    她就拉着从彤的手,“眼光不错哦,在哪上班?”
    这时舅母说了一句,“市郊区工厂的技工呢!也不错吧,好歹有个单位。”
    从彤心里不舒服,这个舅母不太会说话,顾秋呢,只是笑笑,也不解释。
    仇书亭老婆哦了一声,“工厂也有机会,很多领导都是从工厂出来的,而且工厂提升还要快,走的是捷径。”
    看来她的心态要好些,从彤只能应着。
    她对从彤道:“我看小顾还真不错,彤彤,既然是自己看中的人,就不要轻易放手。有句话说,莫欺少年穷,一个年轻人的前途无限,谁也无法估量。而说,你爸不是在县政府吗?到时找点关系,把小顾调过去不就成了?找对象,关键看人,不要看背景。”
    从彤觉得她的话,说得挺暖心的。
    其实她比从彤大不了几岁,可人家都有个五六岁的孩子了,而她还没嫁人呢?
    因为加了三个人,又要了一瓶酒。
    饭桌上自然就热闹了许多。
    仇家福还是喜欢说体制内的事,他问仇书亭,“书亭,你以前也跟着黄书记,这次的事情,你有没有什么内幕?”
    提起黄柄山,仇书亭的脸色微微一变,但这种稍纵即逝的表情,还是落入了顾秋眼里。
    他老婆也低着头,问孩子想吃什么,估计心里这个结,永远都解不开。
    仇书亭道:“叔,这种事情就不要去说,我们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