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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沈宁刚当上禁军都尉府指挥使,接了道密令,往越辽走了一趟。
并没有查出什么想要的结果,倒也恰好如料。
“找一些人,潜到二弟身边去。”这是霍祁想出的法子,寻一些功夫足够好、心思缜密而又对朝廷足够忠心的人,派到霍祯身边。
沈宁人脉不少,心中人选也不少。拟了名单呈上,很快安排妥当。
仅在一夜之间,一众密探往越辽而去,在之后的数月中,以各样的身份拜在越辽王门下,身居各职,仿若一张大网覆在越辽之上。
而后自然也非一路顺风,霍祯到底不傻,细作么……总有些会露出马脚的地方。 且这些人纵使忠心,也难免有几个因为各样原因而叛变的,被查出的不是没有。所幸沈宁的安排也留了退路,这些人即便叛变,能“如实”供出的也只是皇帝在监视众位藩王,越辽王并不知皇帝在格外查他。
一年半后,这张大网被捅得千疮百孔,皇帝能收到的禀报越来越少,却并不为此心急。
因为在这张大网之外,还有一个人。
“这个人,你不必告诉我是谁,也不得让旁人知道。”霍祁思量着,面色格外阴沉,“你我都有本不该信却信了的人。”
不知那些被越辽王查出的密探中,有多少是因为自己人透了风声。
“他该做什么,你去安排一次,便不再多联系;查到什么,让他单向禀来,如无意外,朕不额外下其他旨意。”
这便是最危险也最稳妥的一个法子。连他自己也不知此人是谁、没有其他安排,旁人很难知情,霍祯就又少了一个查出他的可能。举国上下,只有沈宁一个人真正知道这个人的存在。
便是楚宣了。
。
席兰薇听得讶了又讶,愣了许久,仍是愕然不减:“可你……你行刺过。”
她第一次见到楚宣,就是因为他在宣室殿行刺。不仅如此,上一世时,楚宣还因为这次行刺的失败命丧宣室殿。
“那是我们的疏忽。”楚宣短促一笑,“为了得越辽王器重,故而安排了我与沈宁的远亲关系,让他觉得我定能套出许多话来。他倒是比我们想得阴毒些……竟让我来行刺。”
及此,席兰薇细一思索,恍然大悟。
安排楚宣行刺霍祁,如成,则皇位换人来坐,皇帝无子,最有胜算的便是霍祯这个与皇帝一母所出、同为先帝嫡子的藩王;如不成,楚宣与沈宁是血亲、且是受沈宁举荐入的禁军都尉府,沈宁必受牵连,由此可除霍祁的左膀右臂。
“那你……”席兰薇冷气倒抽——那次楚宣是抱着必死的心来的,且在她上一世的时候,他的的确确就这么死了。
手心觉得不适,手指触过去一探,她才觉出自己已经出了一手的冷汗。思了一思,压着心惊又道:“可你……若是当真死在宣室殿,还是会牵连沈宁啊……”
因为皇帝并不知他身份……可上一世,也确实未见沈宁受牵连。
这就涉及到保险起见而涉及的最后一道安排了。
此事还是沈宁建议的,政局万变,谁也不敢保证自己会一直忠心——包括他自己。便让霍祁另给了楚宣一封密信,信中内容连沈宁也不知,是这几年来,楚宣对霍祁的身份。
访落。
此后沈宁知道楚宣藏在越辽王身边、霍祁则知道有“访落”这么个密探。
“我若行刺失败且未能逃,必会留下这二字。”楚宣噙着笑意,说得风轻云淡,“于越辽王而言,他所知的,会是沈宁的表弟早已被人暗害,我不过是个冒名顶替的,骗了所有人……所以沈宁不会遭到牵连。”
怪不得在席兰薇质问他若牵连沈宁夫妇怎么办时,他吞吞吐吐,只说早有安排。
《访落》,那是《周颂》中的一篇,讲的是武王去世成王继位时,政局不稳,成王一边权衡利弊,一边又要竭尽所能稳固大权,以此一表决心……
眼前的“访落”,好像更惊心动魄一些。
当真不怕死么……为了一份从头到尾都并不可能属于他的权力卖命。席兰薇唇畔翕动,兀自念叨着这份疑惑而未问。
“怕死?”楚宣轻笑出声,蓦然惊悟他本就能看懂她唇语的席兰薇一悚。
“在成为‘访落’之前我也没怕过死。”楚宣随意一笑,“我先前的身份你想听么?”
席兰薇还没来得及点头,便听得一旁的霍祁淡言道:“先前的身份曾惊得朕寝食难安好几天。”
燕东侠传人。
“燕东侠”之称本始于前朝大燕,东西南北四方各有一名望最高的游侠,本是时常换人来坐此位的,但自永昭三年,晏宇凌坐上此位后,因着名望太高,这称号逐渐成了他一家之属,唯他的嫡传弟子配称一声“燕东侠”,旁人皆尽没份……
而后,这名号也就成了一个独特的存在,纵使朝代更迭也还留着。
让霍祁寝食难安的便是那个“燕”字,那是在上次去珺山行宫避暑的时候,楚宣在暗中出手杀了那个对席兰薇不利的宫女青烟。银标上毫无装饰,唯独那个“燕”字十分灼目。霍祁能联想到的头一件与“燕”字有关的事……自是前朝大燕。
还以为有前朝宗室有所不满前来行刺了。
席兰薇惊讶得说不出话,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一时简直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又哑了一回。
霍祁笑看着她的神色,半晌,循循善诱:“你想问什么?”
“我……”席兰薇懵了一懵,轻一咳嗽,“从前听闻……那位晏大侠……可当真和大燕皇室沾亲啊!”
怎的他的后人来帮大夏办事了……
“大燕朝敏宸宁皇后的兄长。”楚宣一点头,肯定了席兰薇的“听闻”,“但游侠从来不愿掺和朝中之事,世家、宗亲,都和我们没有关系……”稍稍缓了口气,他又道,“燕东侠一脉后来倒是多了个‘爱好’,杀佞臣斩昏君,不论朝代不论姓氏,只杀为祸天下之人。”
倒是个不错的爱好……
席兰薇心下暗赞着,面上的惊讶却还没缓过来,楚宣挑了挑眉头,又道:“不必惊讶……不是谁都爱一争皇权。论起来,祁川还有贺兰氏一脉的后人呢,到现在也还是大商贾,安心倒卖当地的月长石。他们都不曾反过大夏,远轮不着我们来反。”
。
席兰薇只觉得……听了一出无法想象的故事,涉及江湖贯穿朝堂,关乎本朝繁盛,牵扯前朝传奇……
回味其中心惊细节之余,席兰薇忍不住地一再打量霍祁,最终还是想不明白地问他:“楚宣这样的人……岂会为朝廷所用?”
“谁说他为朝廷所用了?”霍祁淡淡地回看着她,足下未停,“他们燕东侠的爱好么……斩佞臣,谁为祸天下就杀谁,只能怪霍祯自己不安分,勾结着赫契夺位。”
全然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臣妾觉得楚宣……”席兰薇就势接了口,语至一半,倏尔发现自己并不知自己究竟要说什么,便就这样顿住。
霍祁一笑,回过头看看已离得不近的那一处宫室,又看向她,笑意敛去几分,眼含探究地道:“朕觉得楚宣……大约是喜欢你。”
说得她心中骤然沉冷。
他打量她的神色少顷,了然地一点头:“你早就知道?看来方才不该让你们见面。”他说着顿了一顿,没有理会她脸上愈发掩饰不住的不安,又继续道,“怨不得他为了救你,连这藏了几年的身份都捅破了;怨不得……他不惜被禁军都尉府抓住。”
若不是他自己愿意,禁军都尉府哪有那么好的运气……几个外出查些小事的官员,无比“幸运”地碰上了这要犯,且一箭即中。
席兰薇脚下僵住,御辇已在眼前,她却不知道该不该和他一同上去了。
霍祁便也停下来,觑一觑她:“你怎么说?”
“臣妾……”
晚风中,她抬起头来,凝望着他,虽有心惊却并非恐惧,浅浅一笑,她道:“臣妾不能左右他的心思,但臣妾知道自己的心思。”
“嗯。”他一点头,笑了一声,步上步辇。回过头去,她还在原地站着。
他看着她,她反问说:“陛下怎么说?”
“挺好。”霍祁随意而笑,“你人见人爱才好,有旁人喜欢你,说明朕眼光还不错。”很是欣慰的样子。他将手递向她,温和的声音中满是自信,“不怕他抢。”
席兰薇轻一咬唇,面上浮起点红晕,却是赌气似的没有去扶他的手,兀自拎裙上了步辇,大是不满他又吓她的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问:有别人喜欢兰薇,陛下生气吗?
霍祁跷二郎腿:有什么可生气的~说明我眼光过硬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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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ツ楚宣身份就此真相大白……少侠你可以安心过七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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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着手()
楚宣在霍祯身边“埋伏”了那么多时日;又受霍祯信任;知道的底细自然不少。他伤得重不便拜见,将所知情况一一写下呈至宣室殿;霍祁便看上一些、每隔三五日去见他一次;详细问上一问。
这样的时候,他总是带着席兰薇同去的。起先两次是席兰薇恰在宣室殿中,以为自己碰巧遇上他要去而已;而后却是她不在;他也要差人来传她同去;弄得她直觉得不合适,坦言道:“到底是政事,臣妾总在一旁听着……逾矩了。”
霍祁听言只闲闲一笑:“宁可你听听这个,免得在后宫听那些闲言碎语。”
席兰薇黛眉稍稍一挑:“早知如此……不拦着陛下治她们了。”
还得从她半路被劫一事说起。回宫后;被说闲话自是免不了的,或多或少、背地里或者稍稍明面上一点……总能听着些风声。霍祁听说了便要重罚,这次她却不得不拦着。
不同于此前不知分寸的兴风作浪,此番……大概是可算明白了她得宠到了何等地步,一切闲话都传得“细水长流”,有是有,要查个明白却不容易。
如此一来,他若当真一怒之下重罚了才是推波助澜。原本不是什么大事,闹得后宫不宁,传出去才真成了她妖言惑主。
所以这些本就闹不起来的传言就由着她们传去,若真闹起来了……那时再治,也名正言顺。
倒弄得她不得不来面对楚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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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和霍祁同去时,她有意沉着一张脸,没精打采与不悦之意并存。御辇上,霍祁只支着额头笑看着她,端的是无论她摆出怎样的脸,他都要带她同去的意思。
抬眸斜斜一瞥,席兰薇堵着气,心中更加确定这几日隐隐生出的猜测,银牙轻一咬:“陛下干什么较这个劲?臣妾是陛下的昭仪,他就算再动什么心思,臣妾总也不能跟他跑了……”
何必非得总带她同去,非要用二人的相处来堵楚宣的念想?
“两回事。”霍祁风轻云淡地一笑,“你是朕的昭仪不错,朕也当真不觉得你会对他生什么心思。不过感情之事……总是让他自己死心了好,若只觉得因为你是宫嫔而不言,这么闷下去,于他别扭无妨,你是不是也不舒服?”
席兰薇浅浅一怔,遂而不得不承认:当真是。
自打知道霍祁看出楚宣的心思,她就始终难以安心,总觉得早晚得出什么事似的。加之楚宣又是不羁的性子,不该做的事……他也并非没做过。
抿一抿唇,席兰薇轻一颔首算是认了他的说法,霍祁满意一笑:“所以么……解铃还须系铃人,你无心、朕不惧都不是要紧的,只有他自己死心才是。”
席兰薇若有所思地点头间,不由得腹诽……在她得宠之前从未怎么宠过别人的霍祁,对这方面的问题,居然很有一套……
真是天天跟权术打交道的人,涉及人心的事便无师自通了。
。
是以这日,席兰薇存心要“配合”霍祁。
御辇在院门前停下,霍祁步下步辇后扶了她下去,行出两步,席兰薇就势伸手环住了他的胳膊。
“……”霍祁看看她,短暂地沉了一瞬,继而笑意满满。
屋外没有宫人候着,霍祁信手推门,席兰薇仍蕴着笑,却在门被推开的刹那间笑容僵住。
——楚宣坐在榻上,背对着这边,却未着上衣,笔挺的脊背闯入她眼中,就连背上未好的道道伤痕都无比清晰。
回神后,席兰薇急忙扭头,一头栽进霍祁怀里,眼不见为净。
霍祁也反应了一瞬,继而反手将门关了回去,另一手一环兰薇,也觉尴尬:“……朕思虑不周。”
听得门外之语,楚宣自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轻轻一吸气:“不知陛下与昭仪娘娘……”
“驾到”二字未说出口,就听到席兰薇斥出声来:“换药怎的不留宫人!”
里面安静了一阵子,俄而听见脚步的轻响,接着门便打了开来。
楚宣一揖:“陛下安……”
抬眸看去,席兰薇还是被方才那一幕弄得眼都不好意思抬,侧倚在皇帝怀里,面红耳赤。
“……”楚宣嘴角搐了一搐,眼见皇帝也面色不善,解释道,“宦官尖声细气的……委实不适应。”
“那宫女呢!”席兰薇迅速抬头含怒驳了一句又迅速埋回霍祁怀中,楚宣如实道:“伤得重,那几个姑娘胆子小,每次都抖个不停。”
原来是这么回事。
霍祁定了定神,不再多提这回事,手上轻拍了拍席兰薇,意指劝她宽心。如常进了房中,落了座,看了眼他还在写的东西,思索着道:“你前几日送去宣室殿的东西,朕看了,无甚不明,倒是另外想起一事。”
楚宣也径自落了座,轻一点头:“陛下请说。”
“去年冬时,朕带兰薇去含章殿看雪,长阶之下有一行字,当时没看清楚,近来出了这事之后……是‘珺山去不得’,是不是?”他平缓地问着,倒让席兰薇也不由得多上了两分心,思及当初之事心下疑惑也不少,一时也就顾不得方才的尴尬了,凝神静等楚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