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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神神色微敛,这时,我听到远处墓道的深处陡然响起了几声异样的响动,似乎是有什么东西正朝这边来了。
那男人吓得大叫:“他娘的还真是嘴上不能多话,夜里说鬼也能撞上鬼,还真有东西被你这丫头的血给引来了!”说着就跳了起来,由于双手被缚,身子一歪,几乎就要跌倒,洛神急忙上前,将他扶住,随即帮他松了绑。
那男人面色惨白,甩了甩僵硬的手,道:“算你这娘们还有点良心。”
洛神没理他,而是也将我扶了起来,低声道:“我们快些走。”
我点点头,三人正要离开此地,突然我就停住脚步,就见那墓道里一扭一拐地走出来一只胖乎乎的东西,身子整个加起来只有脸盆那么小。
脑袋则极大,像个白色的大球似的,圆滚滚的,浑身披着银白的长毛,四条腿又细又小,这令它走起来一步三晃,貌似是刚从娘胎里生出来不久的小家伙,而脑袋周围则围了一圈鬃毛,面庞像是一只豹子,那圈鬃毛却使它瞧上去有些像是狮子。
那男人看了,亦是一呆:“怎么就是一个这小不点傻蛋?老子还以为是只大粽子!”
面对这么一只小家伙,三人并不以为意,都没再动弹,眼看着那东西越来越近,摇摇晃晃,像是喝醉酒一般走到我的脚下,我才对洛神恍然道:“你记不记得之前出盗洞口时,洞口旁边放着一只镇墓兽?先前我还以为是只狮子,其实不然,那只镇墓兽应当就是依照这小东西的模样而打造的。”
洛神颔首,又轻声道:“你看它在做什么?”
我和那男人低头一看,就见那浑身白玉一般的小圆东西颠颠地走到我之前坐下歇息的地方,撅起胖乎乎的小臀,伸出粉嫩的小舌头,开始舔食我滴落在地上的鲜血。
作者有话要说: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四爷爷和洛神pk,再度完败
这次是圆滚滚的小宝宝,它厉害吗厉害吗厉害吗(你够!)
ps:我先去图书馆看书,晚点回来给客官们回复上一章的留言tat
161怜心()
很快;那小家伙就将地上的血迹尽数舔食尽了,吐了吐舌头,在嘴边又舔了一圈;这才晃了晃相较它身子有些大的脑袋,转过身来,盯着我们三人
它的两只眼睛乌溜溜的;像两颗黑色玉葡萄,正瞬也不瞬地将我们望着。
我们三人各自觑了一眼,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这小家伙面上瞧着憨厚可爱,像个圆滚滚的白色大馒头;只是尚处在幼年时期,我们却也不怕它,但是它长大之后的模样,从那只威风凛凛的镇墓兽身上就可以瞧出一二,应当不是什么惹得起的善茬,还是规避为好。
等得一会,洛神才低声道:“我们接着往前走,莫要耽搁。”言下之意,是姑且不去管这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小家伙了。
我点点头,被洛神搀着,脚步虚浮之间走出两步,突然就觉得脚下重又添了一股力道,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扯住了。低头一看,就见一只浑圆矮胖的白色小东西咬住我的靴子,根本不肯让我走,嘴里则发出低低的呜咽之声,听起来倒是有几分像是新生婴孩的哭闹声。
“这”我语塞,同时停下脚步。
那男人起先楞了片刻,忽而哈哈大笑:“丫头,这小傻蛋肚子饿了,也许是想喝奶了,要不你给它喂点?”说着,一大一小两只眼睛便直直地朝我胸口望了过来。
我恼得面红耳赤,洛神一把将我护在身后,冷声道:“你的眼睛,往哪里瞧?”
那男人下意识后退一步,好似生怕洛神寒气四溢的目光将他的眼珠子给抠下来一般,嘴上嘟囔:“哼,老子能往哪里瞧。”言罢又耸肩道:“再说,老子也没说错,这小傻蛋明显是饿了,它食了丫头你的血,认得你的气味,这才会接着缠着你的。”
那小家伙依旧死死咬住我的靴子,呜咽之声越发大了,声音“嗡嗡”的,甚是可怜。
不知为何,我瞧得心里一软,蹲来,将那小家伙朝外轻轻拉了拉,触手之际,只觉得它身上毛发柔软,摸上去格外光滑,仿佛锦缎似的。它的身子随即被我拉开了来,同时咬住我靴子的嘴巴松开,合上之前那一瞬,我瞧见它嘴巴里还只有零星的几颗小乳牙,将将冒出头来。
洛神也挨着我蹲下来,目光淡淡地盯着面前的小家伙,也不说话,我对她道:“它连牙都没长多少,定是刚出生不久,连它的爹娘也不晓得去哪里了,难怪会腹中饥饿,看它走路摇摇晃晃的,定是饿得狠了。”
洛神抬了抬眼眸:“难道你要喂它?”
我忙道:“你怎也同那人一般胡说八道起来就算就算我真想喂它,我我拿什么喂。”言罢想了想,才道:“奶水我可没有不过它方才舔食我的血液,倒很是欢畅。”
“你要拿血来喂它么?我可不准,你本就失了许多气血,我断不许你再多流哪怕一滴。”她微微笑了笑,复又敛起笑容,面容清淡道:“你定是晓得那中山狼的故事罢。”
我心里一沉,蓦地沉默不语。
这个中山狼的故事家喻户晓,我怎会不晓得,说的是东郭先生救了一匹狼,岂料那狼恩将仇报,最终却要发狠吃掉东郭先生的故事。
狼这种东西,在书籍记载与世人口传中,总是以忘恩负义的残忍形象出现。而我也明白洛神所指,这小家伙明显便是一只镇墓兽的后代,既然能做得那镇墓兽,又被人塑了石像驻守在陵墓中,那定是并非善类。
且它出生才不久,那么十有会有另外的大家伙掩藏在这陵墓里,我即便是可怜它,之后若是不幸遇上它的父母,它的父母又岂会善待于我们?
只怕两厢交锋,它的双亲便会毫不留情地朝我们扑来,恨不得将我们撕成碎片。
洛神眸中深潭波澜不惊,伸出手指,在我的左边胸口点了一下,低叹道:“你心太善,这也许会引来灾祸。”
胸口似漾起涟漪,一阵酥麻之感袭来,我的手指禁不住又颤了颤。
她这看似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令我有些后怕。
可是再瞧那小东西汪汪的可怜眼睛,我又心有不忍,耐不住低低咳嗽了声,轻声道:“我只是觉得它爹娘不在,它还这么小,连走路都走不稳,那该有多可怜。没有爹娘照拂年岁这么小,就几乎等于什么也没有了,没有能力寻到东西吃,便会饿肚子,孤零零的,总是很苦的”
说到后面,竟觉得心口发紧,忽地有些顿悟。
我是可怜它么?还是可怜我自己?因着自己也无爹无娘,也得不到他们哪怕一句温存软语的呵护,一抹疼爱温厚的注视,甚至连他们的面容都不晓得,名字也不知道,如今瞧见这个小东西,触景生情,我便可耻地顾影自怜起来了么?
当真可笑。
我抬起头,定定地望着洛神,无奈道:“罢了”
洛神眼神有些软,对我轻声道:“你说得也没错,为何又作罢了?它这么小,并无父母照拂,确也可怜。”言罢,默然良久,复又道:“我晓得,晓得你心中所想。以前我在青萱住了一段时日,有些原本不懂的事,却也懂了,即便我那时根本不愿意自个承认。对于有些可怜人,我总也是忍不住想好好疼惜的。”
她说话之间语义模糊,我似懂非懂,只是听她又一次提起青萱二字,心里居然莫名地隐隐作痛。
“它没有牙齿,想来我们的干粮根本便吃不下”她低低地自言自语,在我失神之间,竟翻出一把匕首,飞快地在自己左手食指上滑开了一道口子,殷红的血立时便滴落在地上,漾开朵朵红梅,那小东西嗅到血气,立时扭头看向一旁地上血迹,微微嗅了嗅,随即开始欢畅地舔食起来。
我大吃一惊,扑上前去就想将她拉开,喝道:“你做什么?!”
她伸出空闲的右手,一把将我制住,力道把握极好,既不至于将我弄疼,却又令我挣脱不开,随即安静地望着我:“如今它得了喂食,终归不至于饿肚子了,你可安心?”
我挣了挣,颤声道:“你这样,我我又怎会安心!”
她摇头:“我方才便说过,你心太善,这会为你引来灾祸。此时之善,彼时之恶,有时并不见得是件好事。可是我晓得你原本便是个心底极其良善的人,这是你质朴的品性,生定了便改不了,对于这样那样的事,即便是面对恶人,总也于心不忍,有些善事若是自己无法做得,你定会心神不宁,日日歉疚不安,可是等到做得,日后尝到苦果,你却又会追悔莫及。如今这事我帮你做得了,倘若它当真恩将仇报,引了它爹娘前来收拾我们,这也不是你的错,算在我身上,你便无需后悔。”
我死死咬住嘴唇,低下头来,声音颤抖宛若蚊蝇:“我明白了,你收回手,我帮你包扎。”
她阖了阖眼眸,轻声道:“不碍事,这么点小伤口,同你一比,却又算得了什么?”等得一阵,血再滴了些,她才缩回手,我急忙红着眼睛将一早准备好的绷带牵了,在她手指的小切口上撒了些药粉,再细细包扎完好。
这之后她才站起身来,将我也揽起来,果断道:“我们走。”
那小东西得了血食,并未顾得上我们,我点点头,不动声色地将洛神的手紧紧握在手心,作势欲走。那男人早先呆愣看了半晌,这回忙不迭道:“哎走走走,再不走兴许这小傻蛋的爹娘就要来咬咱们了,咱们等下可得悠着点,可不要遇上那些个大家伙,老子可不要当点心。”
洛神唇角勾笑道:“咦,你之前不是一直在盘算着逃走?我如今解开了你,你却也乖乖跟着?”
那男人脸通红,大骂:“闭嘴吧你,老子还不晓得你这娘们的心思,这般心黑,老子逃了你不也会再将老子抓回来,老子可没这闲工夫跟你玩!”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中秋,我也过个节,休息下,不过也得更新,只是更新的字数比以前少了些,只有以前的大半章,客官们多包涵。
中秋快乐。
162笼中鸟()
洛神淡笑不语;觑了他一眼,却又问道:“你姓甚名谁?”
那男人想也不想,立时脱口而出:“老子姓朱;名”说到此处,忽而顿住,面上大有愠色:“你这娘们是不是想套老子的话?等会老子说了自个名姓;你是不是还想问老子家中妻儿,田地几亩,家业几分;师从何门,最后问老子来此目的?!幸而老子聪明;才不上你这娘们的当!”
洛神佯作讶异道:“哦,你虽姓朱,却也不笨”
我“哧”的低笑出声,伸手在洛神腰间轻轻掐了下,洛神垂下眸瞥了我一眼,同我相视一笑,转过身,两人相携着便往前走。
那男人气急败坏道:“喂,你这娘们又在存心拐着弯膈应老子!他娘的,你是不是想跟老子再干一架?!”
他虽在后头骂骂咧咧,却还是快步跟了上来,赶在我们前头大喇喇地迈步朝前行去,很快就行出老远,只能瞧见他低矮宽阔的背影。这般走了一阵,却发现空气中夹杂的潮气越发重了,甚至在那水汽中,还混杂着几丝难闻的腥臭,有点像是泡在水里的死鱼气味。
这种味道惹得我很是不适,禁不住打了个哆嗦,对洛神道:“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奇怪的味道?”
洛神闭目在空气中轻嗅一番,摇了摇头:“没有,只是古墓里那种惯常的腐旧气味罢了,和进来时一般无二,有什么不同么?”
我大为不解,怎么只有我一个人闻出怪味来,莫非是我身子过于虚弱,产生幻觉,导致嗅觉错乱了么?
又举火走了半晌,洛神忽地蹙眉道:“确实有股怪味,我现在才闻到。”
我心中微缓,幸而不是我的错觉,正要开口向洛神问询,这时,走到最前面的那男人突然惊恐地大叫了一声,火折子的光不过将将照到他身后一侧,借着这微弱火光,就见他那矮胖如黑熊的身子陡然沉了下去,陷在前方黑暗中,只露出一个脑袋,所幸他身手敏捷,双手如钩,死死扣住了地面边沿,才不致陷了下去。
我和洛神急忙跑过去,将他拉了上来,他体型太胖,也不晓得身上长得多少冬膘,此番颇费了我不少气力。等到上来后,他便气得破口大骂:“他娘的是哪个缺德鬼在这修了个楼梯,这么高,害老子踩空了!还有你们两个,也不跟紧四爷爷我,害老子没有火光引路,这才看岔了眼!”
“楼梯?”我对他这曝脾气如今早已习惯,只是沉吟一声,举着火折子往他方才跌下去的地方一瞧,就见前面果然修葺了一条阶梯,火光照射范围不远,只能勉强照到十来层台阶,下面则是深不见底,什么也瞧不清,看样子下头另有乾坤。
整个阶梯瞧来十分陡峭,倾斜角度几近直上直下,若是像刚才那男人那般没甚防备,很有可能就沿着这阶梯直接滚了下去。
洛神探身往下看了看,低声道:“怪味好像是从这下面飘上来的。”
那男人轻蔑道:“有怪味怕什么,老子早先就闻到了,斗里躺着的可是死人,哪个斗里没怪味?这下头兴许有好东西,趁着老七这个管事的不在,老子可得下去先摸一把发财。”说着,不待我们阻拦,即刻飞身而下。他虽是胖,轻功却是超绝,脚步沿着台阶边沿点得几下,便隐到下面的黑暗之中。
我和洛神互望一眼,我心里隐隐觉得不妥,担忧道:“我觉得下面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洛神点头道:“下面腥味很重,的确不是安妥之地,不过”她顿了顿,转过脸朝后瞥了一眼,道:“我们只得一条直道通到此地,除了沿着这阶梯下去,别无它法了。”
正说着,下面传来一声粗噶喊叫:“我说你们两娘们到底下不下来?不下来老子可就走了,娘们就是娘们,天生爱绣花,磨磨蹭蹭的!”
我无奈道:“走罢。”
两人沿着台阶慢慢走下,所幸这台阶与台阶之间间隔并不是很宽,我被洛神小心搀着,走得并不是如何辛苦,不过因着台阶陡峭非常,身子总有往前俯倒的倾向,如此一直下了几十级台阶,才终于踏到了最底层的地面上。
我抬头往上瞧去,之前站立的门洞此时瞧不清了,但是我晓得它早已远在头顶那极高之地。从脚步带起的回声来判断,这下面的空间应当很是广阔,高自是不用说了,单单从那阶梯的高度来推测,我们头上覆盖的墓顶,确可称得上货真价实的天顶,高寒几可摘星。
至于宽度,我和洛神从靠最右边的台阶处一直往左走,走到最左边,也花了不少功夫,看样子这下面的面积,果真是广阔得可怖。
我们处在里头,两厢比较,仿佛是一粒渺小的沙尘。原本我还以为这墓主人常玉不过朝中三品大员,她为她早夭的儿子修建的陵墓,想来那规格也大不到哪里去,只是想不到这处地方,竟修建得如此恢弘雄伟。
举着火光勘察半晌,我便越发糊涂起来,这么大的一个地方,居然什么东西都没有,空无一物,到底是用来做什么用的?
我一面走,一面做个比划,问洛神道:“你说这么大,这么高的地方,看起来像是什么?”
洛神忖了片刻,淡淡道:“鸟笼,且是拥有着坚硬外壁的鸟笼,我们就像是困在这笼子中的鸟一般。”
鸟笼?
我不禁打了个寒颤,鸟笼本不可怕,但是搁在此处,因着一个“困”字,却有着说不出的诡异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