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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了,你要是直接将车子开进门厅,也不会有人干涉你。不过这样的事情,还是少做为妙。没到那个身份地位,就不要去享受那个“待遇”,会被人背后说闲话的,传到领导耳朵里,多少会造成一些负面的影响。为了少走几步台阶,却又何必?
梁和木径直去了刘红专的办公室。
刘红专在江南省要算是比较资深的领导干部,十几年前,就担任了省委组织部副部长,不久正式成为省委常委,此后金都市委书记,俱皆是极有实权的职务。卸任金都市委书记之后,出任省委副书记。
梁和木不是主动前来拜访刘红专,尽管发生了刚才那件事情之后,梁和木确实很想求见刘红专,都准备打电话了。已经到了“生死关头”嘛,此时不向刘红专求救,更待何时?不料梁和木这个电话还没打,刘红专就直接将电话打到了他的办公桌上,让他立即觐见。
听上去,刘红专的语气颇为不悦,梁和木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何种大事,让刘书记不高兴了。
但梁和木倒也并不十分害怕。
刘红专对他是真的好,简直视同自己的子侄,甚至还要更“亲”,将他当作了自己政治上的“衣钵传人”,很认真地进行栽培。
自然,刘红专长期身居要职,手下的亲信干部,远远不止梁和木一人,多的是,很多人的职务和地位,都在梁和木之上,正厅级实职领导干部,都是一片片的。但他们只能算是刘红专的手下,不是刘红专的政治传人。
领导和秘书之间,能够把关系处到这个份上,梁和木自有出众之处。
梁和木始终记得,在任刘红专秘书前,刘红专跟他说过的话。做好秘书工作,是一门大学问,不仅要有思想、有思路,还要善于协调、精于沟通,写能执笔,参能直言,说能善谈,跑能玲玲,做能精到,不狐假虎威,不碌碌无为,不马马虎虎,不大大咧咧,不轻而飘浮,不得意忘形,尤不能把领导的身份当成自己的特权、不能把领导的随意当成自己的随便,暨不能把领导的意图随意整形,也不能自己的想法嫁接到领导的意图上。总之,做好秘书工作需要脑勤、眼勤、手勤、腿勤,观六路、听八方,上下协调、左右逢源,诚而不虚、实而不浮,内而不过谦、外而不张扬。些许巧方妙法,尚需内悟而不是言传,因领导千差万别、秉性各异,不可千篇一律,由框而拘谨自由的发挥。惟有用心者必成大事也,因心乃统领所有之大脉,携众之琐碎。
梁和木自问,没有辜负刘书记得期望。也正因为如此,他得到了刘红专的充分信任。
刘红专的现任秘书韩春,和梁和木的关系也非常之好,梁和木不但是他的“师父”,也是他的哥们,为他安排了好几个亲戚朋友在白云的实权部门。见到梁和木,刘红专的秘书马上就站起身来,压低声音说道:“梁哥,怎么回事啊?那个语文老师有个日记本?”
梁和木这回是真吃惊了。
怎么,这个事自己也是刚刚才得到消息,刘红专居然已经知道了?
“韩春,刘书记已经知道这回事了?他怎么知道的?”
梁和木没有回答韩春,却反问道。
“哎呀,你别管他怎么知道的。他就是已经知道了……我跟你说,梁哥,你小心dian,刘书记好像很生气,你注意dian啊……”
梁和木连忙dian了dian头,又伸手拍拍韩春的肩膀,表示自己的感谢之意。
刘书记怎么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就知道了此事,并且了解得很是具体?
想想也不奇怪,大凡领导,都有这种“千里眼”、“顺风耳”的本领。
自己不也是这样吗?白云内,只要有大一dian的事发生,就会从各种渠道,传到自己的耳朵,自己也是“千里眼”、“顺风耳”。
刘红专正在气头上,韩春也不敢在门外和梁和木嘀咕太久,随即进行了通报。
“让他进来!”
刘红专闷声说道。
梁和木连忙进了里间办公室,朝刘红专微微鞠躬,恭谨地说道:“老领导。”
“哼!”
刘红专闷哼了一声。
梁和木慢慢走过去,在刘红专办公桌对面站好,双脚立正,微微低垂着头,抬起眼皮望向刘红专。
“梁和木,你不错嘛,很不错,下去几年,就成**分子了!”
刘红专冷冷地望着低眉垂目的梁和木,冷冷地说道,与其说是讥讽,不如说是愤懑,恨铁不成钢。
梁和木不吭声,低着头,任由刘红专怒骂。领导正在发火的时候,真真聪明的下属,绝对不会急匆匆地为自己辩解,更不会出言反驳,那样只会更加激怒领导。领导也是人,愤怒的时候一样会失去理智,一样不会和你讲什么道理。
讲道理,那是等领导火气消了之后才能有的。
“你说!你到底贪污受贿了多少钱?有多少作风问题?你说啊!老老实实交代,都告诉我!”
刘红专拍着桌子,怒吼道。
“是,老领导,我老实交代……”
梁和木顺着刘红专的话头说道,挺老实的样子。
“你说,你说,你都给我交代清楚!”
刘红专气呼呼的,似乎还想拍桌子,最后还是没有拍下去,双肘伏在办公桌上,怒视着梁和木。梁和木是他一手栽培起来的。刘红专为官多年,带过好几位秘书,其中只有梁和木最对他的脾气,政治上的悟性最高,所以刘红专对梁和木青眼有加,希望他能继承自己的政治衣钵,有朝一日,能够上到如同自己今日一般的高位。
谁知道却忽然冒出一个李素素的日记本来,梁和木赫然名列其中,变成了**分子,至少是变成了“贪污受贿”的嫌疑人,刘红专简直要气晕了。
无论是谁,当得知自己十数年的心血,有可能毁于一旦之时,都会忍不住怒火攻心。
“老领导,您歇会,别气坏了身子,那我的罪就大了……老领导,这都怪我,放松了对自己的管理,逢年过节的时候,和下面的干部们搞一些庸俗的人情往来,收了他们一些烟酒礼品,太不应该了,我当时以为,这就是为了和同志们搞好团结,没想到犯了大错误……”
梁和木沉声检讨起来。
“你扯什么蛋?”
刘红专又是一声怒喝。
“你就是逢年过节收了些烟酒礼品?没有别的?”
“没有别的,老领导,真没有。您可以让纪委的人去调查!就是些正常的人情往来,现金,贵重物品肯定没有收过。”梁和木立即说道,语气十二分的笃定:“尤其是秦伟东到白云之后,我过节都没有收一样礼品,我用人格发誓!”
后面这段话,倒是真的。
秦伟东莅任白云,可谓是挟“雷霆之势”而来,威名显赫,梁和木十分小心谨慎,可不敢让自己有什么把柄落在秦伟东手上。
“哼,你这话,鬼才信!哄你自己吧!”
刘红专嗤之以鼻。在外界眼里,刘红专是非常有学问的一个人,堪称学者型领导,公务闲暇之时,还创作了好些诗歌,散文等文学作品,是位儒者,和许多作家学者都有诗词往来,颇有文名。但在自己最信赖的下属面前,刘红专也就露出了“本相”,没有丝毫遮掩。
梁和木又不吭声了。
他也知道刘红专肯定不信,不过只能这么说,刘红专再是他的“恩主”,再对他青眼有加,有些话还是不能说的,大家心里有数就是了,说出来绝对不行,都没有台阶可下了。
对刘红专,梁和木有把握,刘红专一定会想办法保他。他说的这番话,其实就是让刘红专放心。他也确实觉得自己问题不大。
果然,刘红专没有再在“贪污受贿”这个方面继续纠缠下去,问起了作风问题:“那个李素素,到底是谁的第三者?你是不是也和她有什么关系?”
“没有!老领导,我和她一dian关系都没有。要是查出来我和她有关系,您杀我的头!”
梁和木立即斩钉截铁地说道,脸色非常诚恳,还带着一diandian恰到好处的委屈之意——老领导,您也太小看我了吧?我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来?
刘红专的脸色,略微和缓了一dian,不过依旧是阴沉沉的,冷冷说道:“你提拔的好干部!”
梁和木便脸露惭愧之意,伸手抹了一下额头,其实没什么汗水,做做样子罢了:“老领导,这个确实是我用人失察,我被他的外表蒙蔽了。这个江大平平时看上去挺老实的,谁知道一肚子坏水,看上去道貌岸然,背地里作风败坏。区纪委已经把他带走了!”
老领导,人家已经动手了,您呐,别紧着骂我,想想辙吧!
果然,刘红专脸色一变,说道:“纪委已经把他带走了?你们区里的纪委?”
“是的,老领导,今天一大早刚上班,秦伟东就召见了区纪委的书记肖文,就是省纪委下来的那个……”
梁和木马上答道。
肖文从省纪委下到白云区担任纪委书记的时候,正是刘红专在市委书记任上,刘红专应该还有dian印象。
“哼,动作倒是挺快的!”
“是,老领导。”
第395章:大老虎()
“秦伟东找过你吗?”
刘红专已经完全冷静下来,脸色也恢复了正常,只略略有些不好看,望着梁和木,问道。
雷霆之怒是应该有的,没有哪一位高官,从来不发火。◎小,。。o但怒火不能永远燃烧,唯有冷静,才是解决问题之道。
“暂时还没有。”
刘红专diandian头,身子往后微微一靠,双手抱胸,伸出右手食中二指在左臂上轻轻敲打着,陷入了沉思之中。梁和木依旧以立正姿势,恭谨地站立着,不敢打扰。
“秦伟东这个人,你怎么看?”
稍顷,刘红专又坐正了身子,望向梁和木,沉声问道。
“果断,跋扈,有魄力……也有关系!”
梁和木倒是毫不犹豫,就回答了这个问题,可见他平日里,没少对秦伟东下过功夫,基本都说在了dian子上。
刘红专又微微颔首,根据秦伟东这几个月在白云区和岛国的表现,他比较认同梁和木对秦伟东的分析。虽然刘红专现在已经不是金都市委书记,但他对金都市的关注,一刻也不曾放松过。毕竟他在金都做了四年多的“一把手”,金都有一大批他的亲信嫡系干部。他不能对这些人置之不理。不然,退休之后,只怕就会门前冷落鞍马稀,不再有人理睬他了。
“你觉得他的心机怎么样?”
梁和木迟疑起来,过了一会,才说道:“老领导,时间不够,暂时还看不出来……不过从他以前在其他单位工作的情况来分析,他的心机应该也是很不简单的。”
“嗯,你说说看。”
刘红专无意之间,又带上以前栽培梁和木的语气,眼里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一丝鼓励的神情。由此也可得知,在刘红专心目中,此番梁和木也不会有太大的事情。说起来也是,不就是下面一个教委主任出了问题吗?能怎么牵扯梁和木?
秦伟东来头再大,眼下他也是在江南省,在金都市为官,不可能将刘红专视若无物。再说了,梁和木是正局级干部,对梁和木做出任何组织处理,都不是白云区和秦伟东可以做主的,必须要经过市里,而且还要知会省里的主要领导才行。
“是,老领导。秦伟东以前在楚南的银州市做政法委书记的时候,几个月时间,基本把那个市里面的所有流氓混子都清理得干干净净,说明他有魄力,手段也不简单。但最耐人寻味的,他的几个跟包均提了起来,还有姚常委来江南据说都与他有关系。”
梁和木所说的姚常委,自然是指将到江常省任职的姚倩倩。
说到这里,梁和木停住了,望向刘红专。
刘红专双眉微蹙,缓缓说道:“嗯……”
梁和木算是说到了dian子上。姚倩倩如此安排,的确是不简单。一个外省的地级市委书记,直接升任经济强省的省委常委,是很少见的。虽然姚倩倩的具体职务还未定,但也是很了不得的。从京城传来的消息,说高层如此安排,与秦伟东所依杖的老张家有关。
由此可见,秦伟东的政治手腕,其实也玩得十分纯熟,在给自己捞政治资本的同时,不忘记壮大老张家的队伍。
这就好!
刘红专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
秦伟东真要是个愣头青,只知道“打打杀杀”,反倒会让刘红专头痛了。想来一个愣头青似的家伙,再有老张家的大牌子罩着,也不可能短短几年时间内,就由普通的大学毕业生成长为正厅级高级干部。
“也不要把他拔得太高,这些事,未必就是他自己能拿主意的。”
刘红专冷冷一笑,说道,脸上露出不以为然的神色。
他绝不相信,在这样的大事上,秦伟东也能自己拿主意,那不过是出自老张家长辈的安排罢了。让秦伟东去冲锋陷阵,最终达成老张家的政治目的,秦伟东也捎带着赚了一份功劳。
“是的,老领导,我也是这么想的,毕竟他还太年轻了。”
梁和木马上随声附和。
“你啊,就是对手下的干部要求太松。我教育过你多少次了,要有距离,不要靠的太近。很多人都是这样的,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你今后要是不注意这个问题,还有得吃亏的时候。”
刘红专又瞪了梁和木一眼,教训道。
“是是,老领导,我记住了,我一定会记住的。”
梁和木又连声说道,心里头终于松了口气。听刘红专这个话,不但会保他,而且刘红专觉得,基本能够保得住,没什么大问题。不然,哪来的今后?
刘红专正要继续训斥,梁和木的电话骤然震响起来,梁和木连忙掏出手机,准备挂断,刘红专说道:“你接电话嘛,可能是秦伟东打来的。”
“是,老领导……”梁和木自然不敢违背刘红专的指示,连忙按下了接听键:“你好,我是……秦书记?你好你好……”
梁和木一边接电话,一边向刘红专投去敬佩无以的眼神。
老领导就是老领导,果然料事如神。
对梁和木的眼神敬佩,刘红专轻轻受落,脸上露出了自矜之色。
一个真会拍马屁的人,很多时候都不用说话的。
梁和木就是一个很会拍马屁的人。他深得刘红专的信任,与他会拍马屁有很大的关系。
“拍马屁”一词自然是从产马区流传起来的。内蒙古、宁夏、青海、新疆等地,草原辽阔,盛产马匹,而且经常出现宝马良驹。一般百姓人家都会拥有几匹马,以解决行路、运输等问题,牧民们常以养得骏马为荣。有时人们牵着马相遇时,常要拍拍对方马的屁股,摸摸马膘如何,并附带随口夸上几声“好马”,以博得马主人的欢心。起初,人们实事求是,好马说好,可是相沿很久以后,有的人竟不管别人的马好与坏、强和弱,都一味地只说奉承话,把劣马也说成是好马了。于是“拍马屁”一词便用来讽刺那些不顾客观实际、专门谄媚讨好别人的行为了。
梁和木把“拍马屁”作为褒义词来看待、来研究。梁和木还写了一本书,书名就叫马屁大师。当然,这本书一般的人是看不到的。
“区长,你现在有时间吗?有时间的话,请到我这里来坐一坐,我有些工作,要和你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