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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可不能这么说，生命不分贵贱。”
“好好好，大大你说啥就是啥咯。”
“对牛弹琴。。。懒得和你细聊。”
林悠和老裘斗了几句，但明显是在互开玩笑，毕竟老裘叨叨了半天全都是为了给主子宽心，林悠也没有必要那般不识好歹，一定要扭转人家的观念。
“听我命令！准备。。。开火！”
风矢止的声音从前方传了回来，野兽们的哀嚎紧随其后。
林悠也连忙探头张望，想看看这帮家伙到底有多残忍。
挥舞的蛇杖。
青绿色的光束。
血浆飞溅。
残肢断臂散落在地。
原来华胥一族的蛇杖可以远程攻击，能发射一种类似激光的射线，不知是未来武器还是法术驱动。
那射线的穿透力极强，轻而易举就穿透了野兽的躯体。
尽管那些野兽们体格庞大，皮糙肉厚，此时也如同被利刃切割开了一般，伤口相当齐整，断面被烧得一个劲的冒烟。
林悠几乎没看清野兽长什么样子，那十来个大家伙瞬间就变成了肉块，得亏是有人打的有些歪了，给其中几只留下了还算完整的躯体，林悠才得以窥其一角，在脑袋里拼凑着野兽的原貌。
六条腿，象腿一般粗细。
躯体非常庞大，算上尾巴差不多5米。
没有眼鼻，没有耳朵，硕大的头颅上似乎只长了嘴巴，估计只起到进食的作用。
林悠走近了一些，登时闻到一股皮肉被烧焦的味道，并不是肉香气，反而有一种化学制品的气味。
真是惨不忍睹啊，林悠摇了摇头，对无辜的野兽深表同情，对风矢止的印象急剧恶化。
刽子手！
没人性！
即使是军人也没有权利滥杀无辜。
即使是为了安全也不能逾越道德的底线。
林悠忽然觉得有些后悔，后悔与他们为伍，后悔来到这里。
这时却又听风矢止喊道：“涧西大人，请你上来给分析分析。”
“分析什么？”风涧西快步上前。
“分析一下这群生物，确定一下到底是不是虚耗。”
“呃。。。那好吧，你们几个站远一点。”
风涧西说着摆了摆手，示意几位士兵给自己让出个位置，随后他又蹲了下来，蹲在野兽的尸体旁边，手里则多了一把锋利的手术刀，看来他是想解剖尸体。
不少士兵登时反应了过来，纷纷后撤几步，露出一种嫌弃的神情。
而风涧西则选择了一具相对完整的尸体，一脸平静地工作起来，手术刀下得又稳又准。
“咕噜噜噜。。。”
野兽的腹部被切开了，肠子肚子流了一地，与平常的生物差不了多少，血液是红的，脏器的构造也并不奇异。
风涧西默默地点了点头，什么都没说，继续自己的工作。
接着他又挖出了心脏，剖出了肺叶，甚至把胃都打开了，仍然没得出结论。
“看来必须要开颅看看了。”
风涧西自语了一句，随后招呼了两名士兵，三人在地上随便挑了颗头颅，风涧西再次下刀，“刺啦”一声切开了野兽的头皮。
剥开血淋淋的皮肉，白色的头骨露了出来，不少士兵“啧啧”地往后退去，挑中的那两位此时也很恐慌。
风涧西却冷冷地说道：“来，你俩用蛇杖从侧面灼伤一下，千万别伤了脑子，注意角度，瞄准头骨骨缝。”
“这。。。好。。。遵命！”
两名士兵互相看了一眼，咽了咽吐沫，小心翼翼地伏下了身子。
风涧西则抬手在头骨上指点了几个位置，有点了点头，示意士兵下手。
“嗡！”
“嗡嗡！”
三道青绿色光芒登时飞射而出，却将头骨打了个稀碎。
风涧西见状怒骂了一句：“笨！笨的出奇！”随后又一把抹去溅射在脸上的脑浆，起身飞起一脚，将半个头颅踢出去老远，指着另一颗说道：“你俩！再来一次！这次可别特么再出错了！”
“呃。。。我们争取。。。”
“争取个屁啊！有没有点儿专业素养？！这都打不准？国家养你们作甚？！”
“可是。。。可是我们比较擅长打仗啊，开颅手术。。。确实不在行啊。。。”
“我草！你们这是打算抗命？！”风涧西登时怒了，连吼了两声“风矢止”的名字。
风矢止见状，立刻对自己的手下喝道：“你们两个不想活了？！违抗军命可是死罪！”
校尉也发火了，那两名士兵哪还敢吭气，他们只得再次蹲低身体，拼命用蛇杖瞄准那野兽的头颅，颤颤巍巍地再次发射光束。
很可惜，这次又打偏了。
脑花四溅，糊了两人一脸。
风涧西则骂道：“再来再来！我特么就不信了！”
风矢止也喝到：“平常特么的不好好训练，关键时刻就知道掉链子！”
“再来！瞄准这颗！”
“再打不中，送你俩上军事法庭！”
“早知道就不挑你们俩了！”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就这样，那两名倒霉的士兵足足打了有5…6颗头颅，最终还是蒙对了一次，完整的打开了野兽的头盖骨。
可两人此时的状态，用“生不如死”形容绝不为过，满头满脸都是乳白色的脑浆，眼神则显得生无可恋。
林悠在一旁默默地看着，表面上波澜不惊，但心里却早已经翻江倒海。
他在心中骂道：你们这帮没人性的东西，早晚会遭到老天爷的报应！屠杀野兽，羞辱下级，对生命毫无敬畏，对人格毫无尊重，风矢止。。。风涧西。。。你们两个一定会倒霉的，就算不是今天也是迟早的事儿，走着瞧吧，你们两个败类！
第364章 报应来了（）
对于风涧西和风矢止，林悠是越看也不顺眼。
以至于风涧西呼唤林悠，想叫他上前判断一下野兽和虚耗是否有关，林悠都不想搭理他们，刻意回避着风涧西的视线，假装听不到对方的呼唤。
“林先生？林先生？”风涧西有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的态度。
“别理他了，你自己拿主意吧。”风矢止则瞪了林悠一眼，不耐烦地催促起来。
“可是。。。始祖母特意吩咐过啊，说林先生懂得极多，凡事最好都征求下他的意见。”
“得了吧啊，一个小年轻懂个屁啊，始祖母又不在场，咱俩说了算，赶紧的吧，确定不是虚耗，随便记录一下，咱们还要继续赶路呢。”
事实上，风矢止早就已经认定这野兽不是虚耗，他仅仅是想走个过场而已。
毕竟他们的一切行动，回去以后都要提交书面报告，报告里总得有内容吧，所以他才同意了解刨尸体。
如若不然，在杀掉这些野兽的时候，风矢止就下令继续前进了，绝不会在这里耽搁这么长时间，也更加不会在乎林悠的意见，现在他只希望风涧西能够动作快点，装装样子随便解刨两下，交代了例行公事赶紧向前赶路。
可风涧西却一直蹲在地上，久久没有起身，神情也显得有些异样，似乎有什么事情让他感到困惑。
“嘶这也太反常了吧，矢止旅长你来看看。”
“怎么了？有什么特别之处？”
“你看，这家伙的脑袋里根本没有脑子。”
“没有脑子？你是说它们智商低吗？”
“不不不，我可是个医生，我的意思是说，这些野兽没有大脑，生物器官你明白吧？大脑是神经系统的核心，最重要的思维器官，几乎所有的动物或大或小都长有大脑，可是这家伙。。。脑袋里全是面糊状的液体，难以置信，实在难以置信！”
“或许是因为开颅的力道太大，把脑子搅碎了？”
“不可能，不可能的，碎也碎不成这样，不可能如此稀汤寡水！矢止旅长，你难道没见过完整的大脑吗？脑花你吃过吧？即使下锅煮了，一样能保持形态的完整！”
风涧西一边强调着，一边用手指戳点自己的头颅，他当然不是真的认为风矢止没见过脑花，而是因为自己的情绪受到了一些刺激，忽然间有些语无伦次。
风矢止见状，连连压手安抚风涧西。
可风涧西的情绪却相当不易平复，他激动极了，再次俯下身子，从头骨内的“面糊”中拽出一个东西：“矢止旅长，你看这个，这轴承一般的玩意就浸泡在‘面糊’之中，但我实在猜不出这玩意是器官还是某种机械。”
“哦。。。我对那东西不感兴趣。”
“那你也得看看！你需要给我的报告签字。”
风涧西一边说着，一边晃了晃手中那个东西，粘哒哒的汁液登时甩得到处都是，甚至还甩到了风矢止的裤腿上面。
实在太恶心了，风矢止并不想看，但禁不住风涧西的一再要求，再加上手下们都看着呢，他总不能表现出自己胆小的那一面吧，于是他只好咬了咬牙，俯下身子勉强开始观察。
果真，那东西的结构明显是个轴承，材质也满是金属质感，但轴承两端连接着的神经脉络和毛细血管，却让人觉得匪夷所思。
机械与生物的结合体吗？
这是目前来说唯一能解释的说法。
要不问问林悠的意见？
早已蒙圈的两人，终于把林悠给想起来了。
可就在这时，就在他俩准备招呼林悠的时候，士兵队伍中忽然一阵骚动，接着又传出几声哀嚎。
“啊！啊啊啊！头疼！我特么的忽然头疼！”
“我草！我也是！”
“疼得快炸开了！疼得受不了啦！”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有人倒下了。
有人抱头乱窜。
但逃窜的人们很快也摔倒了，身体乱颤，口吐白沫。
“什么情况？！赶紧警戒！小心敌人偷袭！”风矢止连忙发布命令，命令着那些正常的士兵。
可大家早已慌作一团了，根本就顾不上指挥官的命令，唯有几个心理承受能力强，见识还算广阔的老兵，跑过来与风矢止汇报情况。
“报告！报告旅长！我们好像被不明物体袭击了，三个班长全都没呼吸了！还有8名战友，此时的状态也非常危险！”
“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好好的就忽然开始头疼？！”
“不。。。不知道啊。。。”
“看到敌人了吗？”
“完全没有看到。”
“好吧好吧，赶紧救人吧。”风矢止皱了皱头，又与风涧西说道：“涧西大人，辛苦你了。”
“好好好，救人要紧，救人要紧。”
风涧西点了点头，将手中的“轴承”放下，随着士兵们救人去了。
可不一会儿的工夫，风涧西又远远地向风矢止招了招手，并一脸惆怅地喊道：“没戏没戏，全都死了。”
“死因呢？”风矢止一边黑着脸发问，一边迈步向前赶去。
林悠和老裘也紧随其后，还有那个叫风姮的女子。
几人来到第一具尸体跟前，血腥的一幕映入了眼帘。
看身份牌，这具尸体属于一班班长风磊，但相貌方面已完全无法判断，风磊的脑袋被炸开花了，像是从内部爆裂开来的，血液与脑浆混合在一起撒了满地，其中还掺杂着一颗眼球。
而第二具、第三具。。。一直数到第十一具。
所有人的死亡原因，都是因为脑袋自爆，其他部位均完好无损。
奇怪了，这是怎样的一种攻击方式？
攻击对象是谁？
从哪攻过来的？
诸多疑问在大家脑中萦绕，但谁也说不清楚，包括林悠也一时没了头绪。
天知道他们遭受了怎样的攻击。
大概这就是滥杀无辜的报应吧。
林悠默默地观察了一阵子，忽然发现死者都集中在第一班和第二班之中，而一直作为后卫防御的第三班成员，目前看起来几乎没有伤亡。
真是个有趣的规律。
难道这就是“现世报”吗？
那为何风矢止和风涧西，他俩没遭报应呢？
林悠思索着，寻找着这些死者之间的规律。
他眨巴眼睛，用手划拉着下巴，转头向一位老兵发问。
“你是几班的？”
“我是三班的。”
“当时你攻击过这些野兽吗？”
“攻击过，但是我在后排，射击的时间稍微有些滞后，而且也很可能没有击中目标。”
“那死去的这些人，是否都处在前排的攻击位置呢？或者说，他们是不是最先发动攻击的人？同时也是最有可能率先击杀目标的人呢？”
“呃。。。我看看啊。。。好像还真是，大部分都是比较勇猛、年纪较轻的战友。”
“嗯嗯嗯，我大概猜到一半了。”林悠点点头，自言自语道：“冤有头债有主，谁杀了它们，它们就转过头来杀谁，其余的人便逃过了一劫，而现在死掉的人，应该都是当时给它们造成致命伤的士兵，只是，它们是怎么做到死了以后还能报仇的呢？这事还真是挺有趣啊。”
第365章（）
既然搞不懂致死的原因，风矢止只好命令队伍继续向前探索。
林悠和老裘则不情不愿地走在队伍中间，盼望着这次行动能早点结束。
大约又走了半个小时的样子，众人再次遭遇了之前那种野兽。
而这次大家则不约而同的选择了绕行，包括风矢止也是一样，他明显有所顾忌，不敢再做攻击。
可野兽们的反应，却着实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它们竟然跟了上来，成群结队，数量众多，大约能有30只左右，始终与队伍保持着50米左右的距离。
“会不会是报仇来了？”老裘有些紧张，压低声音与林悠说道。
“应该不是，报仇的话早动手了。”林悠撇撇嘴，显得不以为然。
“那。。。会不会是虚耗的侦察兵？”
“应该也不是吧，侦察兵何必要暴露自己。”
“对哦，有道理，还是大大冷静，关键时刻毫不慌张。”老裘点了点头，用钦佩的目光看向林悠。
林悠则转头轻笑了一下，想与老裘聊上些别的话题，却忽然间听到队伍前部再次有人喊道：“大家注意了！前方200米处，似乎有个村落。”
虚耗的村落吗？
众人登时绷紧了神经，纷纷抬眼向前眺望。
一排低矮的平房，好像草原上的帐篷。
一幢金字塔结构的砖砌建筑，被帐篷环绕着，说不清是祭坛还是什么人的住所。
风矢止则停顿了片刻，再次下令道：“大家组成战斗阵营，缓慢向前推进！一班、二班合成一个班，继续用作尖兵！三班分布成扇形，从村落右翼包抄过去！如果村落中有人敢反抗，自由开火，无需我的命令，但是要注意留下一个活口，一个就足够了，其余的统统杀掉，准备行动！”
虽然说士兵们没人愿意上去，尤其是经历了刚才那诡异的爆头袭击之后，但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天职，不想上也得上，硬着头皮也得面对。
而林悠此时却忽然间站了出来，朗声喝道：“够了！为何又要杀人？！”
风矢止闻言脸上微微一怔，但很快又恢复了威严的神态，不耐烦道：“小子，这事还轮不到你来插手！你只要保护好涧西大人就足够了，其余的事情我来操心就好。”
可林悠却又道：“难道你已经忘记刚才的惨剧了吗？！”
风矢止则冷哼道：“呵呵，军人就是这样，战死沙场才是无上的荣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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