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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世齐的事了了,他还得去山小亭迎展尤和小婧儿他们回来,在此之前药馆里的混乱要是不收拾,保准他们一大一小回来能被这不可言说的场面吓一跳。
岑浩锋注视着秦浩的身影出了神:军人世家齐家,家风清正,真的适合他的情况,可自己贸然投奔人能接受他吗?
距离铭城有段距离的封龙山山谷之,一个浑身是血的身影拖着伤躯走了几天,终于挨不住伤痛与饥饿交加的痛苦,昏厥在路边,临失去意识之际此人脑只有一个想法。
“不知道血蛾怎么样了,这么久没有他的消息,是死了吗?”
要是秦浩在这里,定能认出这个狼狈的人是火车刺杀他的杀手组织头目血蝠,也是倒霉蛋血蛾的兄弟。
当时被魔术师盛怒下甩开,血蝠再想方设法躲避滚落的伤害,身仍不免有多处擦伤,外表看起来要多惨有多惨。
后来庆幸有长索挂在树让他白捡一条命,血蝠想血蛾与秦浩生死不明,他无论如何都要活下去追查二人下落。
于是提着一口气,他愣是从山沟里走到现在这个地方,可惜在离最近的小城还有不远的路时他受不住伤痛倒下了。
真令他不甘心。
直到一声苍老又饱含关切的声音一遍遍呼唤他,血蝠才如做了一场噩梦般猛地弹坐起来。
做这个动作拉动他身大多数伤口,血蝠又没有秦浩逆天的恢复力,当场疼得睚眦欲裂,活像要吃人。
救醒他的老大夫被他突然之间的变化吓了一跳,退后好几步,犹豫了下还是怕血蝠扯动伤口再流血过多昏迷,依旧靠近过去问道:“小伙子,你没事吧?我路过山口,见你浑身血地昏迷在那里还以为你死了,幸好还剩一口气,周围也有能治伤的药草,不然你真的魂归天了。”
“老头儿这是哪儿?”血蝠不答反问,他在山沟里撑着一口气走到这儿,都快模糊了时间界限。
加他伤重不支昏迷,又不知道耗了多久。
老大夫没想到血蝠态度那么不善,一般人伤重被救不是应该感激救他的人么,怎么眼前正在恶行恶相,眼里看不到一丝感激之情,看自己的目光都像看死人。
已心生怯意,老大夫便看看四周给自己找退路,嘴飘忽地道:“这里是铭城外,最多还有一里路能进城了。小伙子,我既然把你救醒你看起来也没什么事了,那我先走了。”
“老头儿你急什么,多留一会儿像是我能吃了你似的?”血蝠忽然收起自己的凶神恶煞,戏谑地道。
他越是这样的态度,老大夫越慌张,面伪装都装不下去了,害怕地边走边退道:“小伙子,我是真的有事要办,不能久留了,告辞啊!”
“嘿,也算你好人歹命碰了我,还想往哪走?给我站住!”
血蝠骤然色变,厉声一喝,差点没把老大夫骇得腿一软坐倒在地。
第四百二十三章 血蝠的威胁()
被血蝠抓住的时候,仲寅心感想都不能以悔恨二字形容了。
天知道他去外省参加老医友们之间的聚会,回来途怎么招惹了这种煞神。
世间没有后悔药,不然他定要自己搞来配方多吃几幅,治治自己有时候遇到病患格外心软有救无类的毛病。
虽然在家里习惯对小孙女还有徒弟们总是这样嘱咐,医者仁心,有救无类,但换到自己身遭遇恩将仇报这种事……
心寒倒在其次,仲寅现在担忧的是自己到底救了个怎样的人。
万一是穷凶极恶的歹徒,那他不是为虎作伥,救了他一条命即将害到更多人?
“老头儿,你刚才不是还很能说吗?这会儿面对我怎么又不说话了?装哑巴啊!”血蝠恶劣地冲仲寅龇牙笑道。
他打的主意是自己光顾着逃命,身的值钱东西早没影了,而跟杀手身份有关的东西除了一把刀,再无其他。
接下来要进城他可不能这么寒酸,起码要从眼前这个老家伙身搜刮些下来。
至于这老家伙的命,血蝠心不屑一笑,除了秦浩和他的同伙,没有人在看到他们这样杀手的真面目下还继续存活的。
等搜掠干净老家伙身的钱,他可以去死了!
仲寅不知道血蝠心所想,但不妨碍他在他危险的目光下惊惧交加缩成一团,直道吾命休矣。
以前常听说野外危险,有可能遇流窜在山的亡命罪犯,他往山跑惯了也没在意。
再说铭城也是小地方,放到大城市根本没的,人流量也格外少,亡命罪犯要流窜也不会窜到他们这边。
仲寅没想到他这把犯了盲区错误,真碰危险的时候才后悔莫及,但眼下说什么都晚了他只能祈祷眼前人放自己一马。
“小、小伙子,我都救了你一命,看在咱们素不相识我都能搭救你的份,你能不能行行好,放我走?”
思忖了下,仲寅果断向血蝠求饶,希望他能看在救命之恩份放自己条生路。
然而仲寅又忘了,血蝠属于那种被人救了睁眼都不忘嗜血的危险人物,让他不恩将仇报都难,还记挂救命之恩?
果然下一刻,血蝠皮笑肉不笑地讽道:“老头儿你知道吗?我平生最恨的是你们这样满嘴道德,说施恩不图报却实际把恩啊仇啊都记得谁都清楚的人,怎么你现在是后悔救我了?早干嘛了?想我放过你,呵呵做梦吧!”
“小、小兄弟啊,你看在城外山口杀人劫财多明显,现在是法治社会,你是杀了我跑到天涯海角也得做亡命罪犯不得安生,不如把我放了,大不了我把身所有的钱都给你,你不满足这些钱的话,我是开药馆的还有不少药材……”
说出自家开药馆,珍藏有不少年份药物的时候仲寅整张老脸都痛惜得皱在一起,跟割肉似的。
“啰啰嗦嗦你烦不烦,少放屁了老头儿,现在你唯一的选择是闭嘴!再多哔哔一句,老子直接宰了你!”
血蝠不耐烦仲寅的年老多话,猝然出刀钉在仲寅身边的木桩,锐利直闪寒光的刀锋顿时吓得仲寅脖子一缩不说话了。
同时他心里也升起一股悲哀之情,看来这次他的老命真的悬了。
在血蝠大肆搜刮仲寅身、连随身携带的药箱都不放过翻找得一片狼藉的时候,仲寅不忍看侧过头去,没想到正见到不远处有一个小孩搀扶着佝偻腰喘咳不停的老人,半天不动地方。
糟糕,忘了这是通往下一个镇子的必经之路了,这下恐怕不止自己要遭殃,这对祖孙看起来也要危险。
仲寅医者心肠,看到这一幕提起了心,却不敢当着血蝠的面做声,毕竟血蝠现在是背对着那对祖孙光顾着翻东西。
无法出声提醒不远处那对祖孙,仲寅便试图用眨眼,做惊惧的青脸去吓唬能看到他的小孩。
希望那小孩有我家小婧儿一半机智吧,仲寅忧心忡忡地想。
岂料那小孩毫无反应,眼只有他那突发哮喘的爷爷,最要命的是他爷爷还患有心脏病。
都是无解的重疾,小孩家里也并不富裕,这好不容易攒了一些钱要和爷爷一起到隔壁镇乘火车去大城市看病,不料走到半路他爷爷哮喘病发,而且隐隐看着还有心脏病一同复发的征兆。
急的那小孩满头大汗,不住轻拍爷爷的后背为他顺气,不住抽噎着道:“爷爷你可不要有事啊,呜呜……”
情况不对!再迟钝,仲寅也看出来那小孩的神情紧张透着一丝焦急,不像是看到他受匪徒劫掠的害怕,倒像是他旁边的老人出问题了。
仲寅一下正色起来,愈发关注那对祖孙,让近在咫尺的血蝠都有所察觉。
“老头儿你在看什么?!”血蝠惊疑一声,下意识想回头看。
在这个时候,仲寅不知哪来的勇气,狠狠推了一把他,血蝠虽然及时反应躲过去,也让仲寅有了逃脱的机会。
是现在!仲寅迈开老腿快速跑向前方的祖孙,此刻救命为,当然这个救命指的不是救自己而是救那个老人。
据仲寅的观察,那个老人八成是患了什么病症半途不禁颠簸病发,必须即时相救,不然有可能出人命。
事实证明仲寅行医多年的经验和判断都是对的,那小孩在看到仲寅的那一刻立刻止住眼泪,惊喜地叫道:
“爷爷,你回来啦!”
说起来这小孩走近了仲寅也觉得面熟,想着应该是经常来他药馆的常客。
等仲寅靠近一看老人正脸,心说果不其然,因为这个老人他认识的,也是以前没事经常喝茶谈天的老伙计一个。
因为年轻时没少劳碌积攒下病根,到老一并爆发,又是哮喘又是心脏病的还是仲寅在时多给他配药缓和治疗。
最近若不是他要去参加老医友的聚会,与大家共同交流行医心得,忘记了交代老伙计少忧虑少操劳,也不会在此处见到这对祖孙。
说到底,还是展尤学医不如师傅精,生怕耽误老人病情,所以在老人病发一次后建议他家人带他去大医院医。
仲寅不在,这家人也有疑虑,便同意下来攒钱欲让老人去看病。
小城市没有多少业机会,作为主要收入来源的夫妻俩没法请假赶回来,只好退而求其次让孩子陪老人去。
路老人是看着孙子为了省钱宁可咬牙陪自己干走到镇,才有愧又懊悔,一时钻了牛角尖犯了病。
“我回来了,小华你扶好你爷爷,我现在给他施针止住病况!”
说罢,仲寅神色一变凌厉,出针如电,顷刻间封锁了小华爷爷发作最厉害的几大要穴。
下针之后,只见小华爷爷最明显的改变是不咳了,连红得发紫的脸色都有显著的缓和,慢慢恢复红润。
而他紧捂的心口,仲寅又陆续有条理的下针,助他心口血液恢复正常流速,延缓心脏病的发作。
在他下手如有神的施为下,小华爷爷的发病状况总算稳住了,而他做这一切的全过程也不巧全被后面赶来的血蝠看在眼里。
“没想到老头儿还有这一手。”若说血蝠之前从仲寅口得知他救自己依靠药草有多大侥幸成分,还深是不以为然,那么这会儿他有多震惊多觉得自己有幸,碰了这么个医术高明的老大夫。
他是医学常识再匮乏都能看出来另一个老不死病情发作的时候很吓人,弄不好都要咽气了,结果他以为没什么用的老大夫过去扎几针,那老不死便顺过气来,脸色都和缓了不少。
简直神乎其技,看样子不能轻易小瞧这老大夫。
联想到自己身的伤势,血蝠神色一动,蓦地走过去一把拍在仲寅肩。
可怜仲寅刚稳定小华爷爷的病情,自己紧绷的心脏还没调整过来,被血蝠从后面猛不丁一拍,差点没把他魂拍散。
“啊,是你!”仲寅这会儿记起来他千怕万怕,最担心血蝠这等危险人物会注意到小华祖孙,万万没想到自己先沉不住气,反而要把他们陷入危难之。
在仲寅忧心自责的时候,血蝠却道:“老头儿,你医术那么高明居然还瞒着我,你不讲究啊。”
“啊?”仲寅愣了,这又是说哪的话?自己好像在他醒来说过自己医术还行的话啊。
可惜在血蝠眼看来,仲寅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全变成真人不露相,刻意跟他装逼来了。
冷哼一声,看在还有需要这老大夫的地方,血蝠不跟他计较这些。
意味深长盯了小华祖孙他们一眼,在仲寅汗毛倒竖,警惕地瞪着他的时候,血蝠在他们二人能看到的地方挥了挥手的刀,道:“我记得你刚说过你是开药馆的有不少药?那正好我身有伤,去你家养养。”
“什么!”仲寅大吃一惊,倒不是因为血蝠突然的无耻,而是他话语的内容。
这个亡命徒想到自家医药馆养伤?这怎么可以?他万一治完伤再反复无常撕破脸皮杀了他和最亲的家人、徒弟……
说什么都不能让啊!可在仲寅下定决心壮起胆子要拒绝血蝠的时候,血蝠又蹲下来跟小华“打成一片”。
“爷爷,这个叔叔说他是你在外省认识的朋友,不小心受了伤被你邀请到家里住,是真的吗?”
童言无忌,小华明明才被血蝠“叮嘱”过不要乱说,转而又忍不住向仲寅询问起来。
也正是这句话叫仲寅听出了赤果果的讽刺和警告含义,尤其血蝠还两手盘胸站在后面,玩着刀似笑非笑看着他的时候。
面对这么明晃晃的威胁,仲寅老脸登时一抽,既悔不当初又提心吊胆地应道:“是、是啊,他是我的病患,我邀请他到家里养伤的。”
“呀,那真是太好了。爷爷你回来,我和爷爷不用去大城市看病,有你在够啦!那我们现在一起回去!”
对小华纯然无知的欢喜,仲寅一颗心苦得都能挤出汁来。
这下该如何是好啊,唉。
第四百二十四章 约法三章()
路,由小华搀扶他爷爷走在前面,为了方便照应仲寅理所当然落后一步,而血蝠亦步亦趋跟着他。手机端
思虑再三,仲寅还是担心血蝠好了之后会大开杀戒,让他和身边人死的不清不白,还是扯着他到一边。
“老头儿,你又想干什么?”血蝠并不意外仲寅把他拉到一边,是好他想跟自己说什么。
当然,想也知道无外乎是一只软绵绵的羊硬要壮起胆子跟狼谈条件。
心里呵呵一声不以为意的冷笑,血蝠表面还是做洗耳恭听状。
看到他这幅喜怒无常的样子,仲寅不禁更担心了,忙道:“你跟我回去可以,咱们必须要约法三章。”
“不然?”血蝠边把玩刀边挑眉那神情,酷似在说:你能奈我何?
仲寅被他的刀锋光芒闪得刺眼,躲避地道:“我知道我年老体衰威胁不了你,我家里更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学徒和大夫,更无法拿你怎么样,但是丑话得说在前头,不然我宁可被你杀死在这里,也不会让你的算计得逞!”
“行吧,老头儿,你该庆幸你在我眼里还算有利用价值,无论怎样我现在不会杀你。”血蝠冷哼一声收刀。
仲寅听出他话里意思十分惊异,而后像是抓住了要点,他急急道:“首先,你在我的药馆养伤期间不准伤害任何一人;再是你不能在伤好之后恩将仇报,大开杀戒;最后、最后我还没想到,养伤期间我想到再跟你提。”
切,弱者的条件,一听不需要遵守。
在仲寅看不到的角度,血蝠诡异一笑,充满了血腥和残戾。
这老头儿是太平日子过久了,不知世间险恶,他难道不知道杀人也可以不用自己动手?他一手创建的组织是摆设吗?
无聊又随时能撕毁的所谓约法三章,是答应了他估计到时候也没命看到自己履行的那天,既然如此怎么不现在答应,暂且安下他的心。
抱着这样危险的想法,血蝠毫不犹豫答应了仲寅,反正杀手永远不需要讲究信用。
他的信用,纯粹建立在金钱交易来往,有时候经常发生一个金主变成下一单目标的情况,难道他对每个目标都要心存仁慈,出于种种信用考量不对他们出手?那无疑是不可能的。
“你答应了,答应不能反悔!”仲寅听后却莫名还感到一阵不安,这点他想他是被血蝠吓成了惊弓之鸟。
血蝠冷冷扫他一眼不屑再回答多余的话,这一眼看得仲寅大气不敢喘,再度变成了鹌鹑。
这样一路紧绷着神经,仲寅好不容易打发小华祖孙收起他们的谢意回家,自己脚步匆匆赶向景和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