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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丑或许不知,其所爱——东君,已向天帝请命用十日曝杀她。
    郁婕(银灵子)这次去,是有两层目的。
    这便是挚友,即便自己困难,也不忘却对方。
    女丑是一个很聪明的巫女,她聪明强大又无所顾忌,性猖狂又好奢侈。
    在那北海之上,有大山,山上铺满了金银玉石,女丑坐在那里,垂着手,漫不经心的拨弄着玉石,她如同西方传说中固守宝藏的龙——看见珠宝就觉得心满意足。
    她脸上戴着的面具遮掩了她的面目,只是她身上所穿所佩戴,无不显示出精致,精致的东西向来昂贵又奢侈,不过,倒也配得上她。
    郁婕从山脚走上来,手执业灯。
    女丑用酒葫芦敲敲身旁的玉石,道:“你来了。”
    “我当然来了,你有难,我为何不来。”
    “你有心,不比那些人,上了天宫,当了劳什子神,便没了心肝儿。”女丑喝了一口酒,转过头,严肃的看着他,道,“你说,他们要这心肝有何用,还是吃了好。”
    “别,脏。”郁婕一本正经道。
    女丑噗嗤笑了出声,脚尖动动,露出完美的一双脚。
    她慢悠悠道:“你说,我为什么不喜欢你,我要是爱的是你就好了。”
    她们之间心知肚明这是不可能的事,不爱就是不爱,哪怕感情真挚到感天动地,可就是不爱,谁有法子呢?
    郁婕浅笑着,她说:“你不爱我,这是没法的事,何必苛求,我只愿你快乐。”
第1005章 过去的记忆() 
女丑笑啊笑,扑腾在她怀里,咯咯的笑了,她妖媚道:“嗯哼,我敢打赌,你绝对不知道我的长相,倘若知道,一定会求着我的。”
    她将女丑已经摘了半块儿面具的手按住,那露出的半张脸已经美到极致,她却平静不已。
    还是那句话,她同她,只有友人之谊,绝无爱人之情。
    她将面具盖在女丑脸上,她说:“面具不是对谁都能摘的,有时候,摘过一次也就够了。”
    女丑搂住她的脖颈。
    郁婕看着自己怀里的人,她问:“天庭马上来人了,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女丑伸着脖子,隔着面具亲了亲她的脸,道,“你呢?”
    “不过是渡劫罢了,天道如此,无可更改,我与他们皆是应劫罢了。”
    逐鹿之战,蚩尤与黄帝之争,是应劫;封神之战,帝辛与姬发之战,亦是应劫。
    无所谓对错,战争双方不过是在做自己该做的事罢了。
    女丑的手指在她唇上抹了抹,道:“你说的是,说点儿快活的吧。”
    她仅垂首温和的笑着。
    女丑懒懒笑着,她看着天上炙热的日光,说:“你知道的,如果我要走的话,有的是办法躲得远远的,让他找不到我。但是没有那个必要,我是永生不死的存在,纵然在外人眼中死去,我也可以也用别的办法活过来,甚至可以让他无法杀我,但是我已经想明白了,与其选择一段虚假的感情,不如以死为界将我和他划分开来,从此之后。女丑与东君再无干系。”
    郁婕摸了摸她的长发,极是爱怜。
    女丑由随自己的头发被郁婕把玩,她固然是一个脾气不好的巫女,但同时,她对自己的朋友总是格外宽容的。
    她悠悠的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她说:“我可能要去“轮回台”里走一趟。”
    郁婕不懂。
    准确的来说,是银灵子不懂。
    这个时候,轮回台还没有出现。
    女丑之所以知道,是因为巫女跟妖毕竟不是同样的存在。
    就女丑来说,她这等的存在,天道的运行轨迹在她面前是一览无余的,如果她愿意,她可以看见天道的尽头,只是这样会对她造成一定的损伤。
    但是,女丑也看见了一些东西。
    她平静道:“这样吧,待你我灵魂重逢之日,便是我女丑重归洪荒之时,而我,在洪荒世界里等着你回来。你能做到的是不是?”
    郁婕认认真真的回答:“是。”
    女丑懒懒笑着,催促她,道:“去吧,我等我的冤家,以后呀,我醒来了,他就同我没关系。”
    “恩。”
    郁婕将业灯送给她,道:“你用着,始终没那么难熬。”
    她的意思是叫女丑即便去了不熟的地方,也有所依仗,她知道,女丑不一定需要她的帮助,但她始终不放心。
    女丑不耐,笑道:“行啦,不就是让我记得你么,我记得了。”
    郁婕走了。
    然而,她到的地方却依旧是银杏树下。
    银杏树下,已经站了一个人,以前只有她一个在的,如今却多了一个。
    那人见她来了,美丽带着艳红纹路的脸上只有冷漠。
    郁婕自然而然道:“旱魃。”
    这是过往,过往的记忆里,她就是银灵子,那么自然而然的认得旱魃。
    旱魃说:“你到底要为一棵破树待到什么时候,你要是喜欢我给你栽十棵百棵。”
    郁婕道:“如果你是我,你会千年万年等一株树化形吗。”
    旱魃道:“不会。”
    她慢悠悠道:“如果是我的话,恐怕到时候什么都没有,除了你们,还有谁可以一直忍受着我呢。”
    旱魃所过之处,荒野千里,寸草不生,生灵消失。
    郁婕并不介意旱魃的话,而是道:“我想也是,蚩尤让我去参战,我希望回来的时候,他已经化形。”
    “再说吧。”
    郁婕同旱魃一起离开。
    战争。
    一场浩大的战争牵连甚广。
    郁婕(银灵子)本不过一闲散妖,后为蚩尤大将,杀伤造孽无数。
    只因她有业灯,业灯可以焚尽天下一切业。
    她固然是将业灯交给了女丑,然而这业灯是她本命法器,时时可用,女丑手中的业灯是她特意为女丑打造的。
    同女丑一样,她也是确确实实的为女丑着想过的。
    那一场战争牵连甚广,就连天上的仙也牵扯进来了,九天玄女亦下凡。
    这本不是一场公平的战争。
    不过这世上本没有公平。
    银灵子是在一棵银杏树下修炼成魔的萤火虫,自称银灵子(又叫亮魔兽),是在洪水中出世的十大魔兽之一,擅长迷幻咒,他的迷幻咒连当时的伏魔天神义和也无能为力。
    这场仗到底是败了,他们本是心知肚明的,知晓自己不过是垂死挣扎,但他们永不言败。
    逐鹿战天下,纵死人不悔。
    东夷男儿血,殒身人不屑。
    蚩尤这般唱道。
    他说:“胜也好,败也好,大抵如此,我不觉得自己有错,倘若我战死,银灵子你与山鬼将剩下部落里面的人带回九黎山中。”
    郁婕说:“你要死,为什么要让我逃?”
    “你本不愿意来的,是我让你来的,现在我让你走,你也应该走。”他说的分外理直气壮。
    郁婕道:“倘若你早有这个觉悟,为什么还要和他们打仗?”
    蚩尤将问题看得格外清楚:“仗不得不打,他也明白这一点,他值得佩服,我和他终究只因所处位置不同。”
    他是东夷的首领。
    而黄帝亦是首领。
    不论他们有没有私交,又或是多佩服彼此,两者之间也没有回旋余地。
    这些都过去了。
    仗最后输了。
    她和山鬼在最后的商量下,山鬼带领东夷部族的一部分南迁到夸父的苗蛮地区,剩下的东夷人就跟她东迁到泰山以东,逃过了黄帝坐下大将王亥的追杀。
    当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他才回到银杏树下。
    距离他离开,已经过去了很多年,银杏树还是没有化形。
    她疲倦的窝在树当中,一身红衣流露出浓烈的血腥气,看得久了,仿佛自己也置身尸山血海。
    她说:“树啊,你还不化形,你说你有什么用呢!”
第1006章 那些世() 
树当然不可能回答她。
    她躺了一会儿,终于离去。
    银杏树下是她安生的日子,却不是能够久留的地方。
    诚如她所说,一棵树是没什么用的。
    她大概不知道,银杏树固然没化形,却不代表它没有灵识。
    她千万年的陪伴,它看在眼中。
    她的遗憾,它懂。
    所以在后来,它化形后,成了公孙先生后,他才会一直下意识的想将一切都解决,将郁婕保护得好好的,也不愿在郁婕面前提起,他为郁婕做了什么。
    那一切只因为今天。
    今日因,他日果。
    天下因果,莫不如是,即便岁月转换,世事兜转,都难逃因果二字。
    郁婕走了。
    然而,没走多远,郁婕就被当年逐鹿之战的敌人发现,两人打斗起来,郁婕不敌,加上之前的战争中所受的伤,郁婕几乎是被压着打的。
    没办法,她虽然有业灯,但是那家伙的攻击手段也是别出一格——直接攻击灵魂。
    别的攻击方式还好,这招么,简直要了亲命。
    呔。
    这下,她是伤上加伤,性命垂危。
    她仓惶下逃至银杏树,用尽最后一口气,死去。
    不多时,便化为原形——一只萤火虫。
    银杏树的树根将它的尸体卷入树根中庇佑,留下她一口气。
    只她杀了万千生灵的煞气与被人偷袭的怨气影响到了银杏树,她自己也清楚这一点,所以当某年,一只山野之狐从银杏树旁经过时,她才会附在狐狸身上。
    狐狸不过百余来岁,论灵魂强度又哪是她的对手,所以那具狐狸身体被她掌控。
    她到底因为伤势过重,管理不好再这具身体,所以将自己灵魂分了小部分出去掌管这具身体,大部分灵魂陷入沉睡中,以求灵魂自此恢复。
    至此。
    有关银灵子的故事已完,然而,有关银灵子魂魄的故事还在继续,有些是郁婕经历过的,有些是不曾经历过的,现在,郁婕都在继续经历着。
    这九九八十一个世界,一一经历过来,对郁婕的精神损伤不是一般的大,她蜷缩成一团,已经注意不到外界的信息了。
    她的身体不断的颤抖着,不曾停歇,身上甚至从毛孔中流出了血,这是她正在承受巨大压力的象征。
    而公孙先生却此刻突然出现,他什么都没做,尽管他很想保护郁婕,但是他心里也明白,唯有等郁婕自己扛过这一关,他们才有后来。
    固然他可以因为一时心软而帮助郁婕,但是其后可能发生的事对郁婕并没有什么好处。
    他心疼郁婕,也喜欢郁婕,深爱着郁婕,所以他做的事皆是从最长远处来考虑的。
    他抿着唇,一张脸越发的严肃了。
    看着郁婕这样,他如何不心疼,可他却无法陪她痛。
    他静静的看着。
    一道传音符出现在他面前,里面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公孙,我不知道你是为什么才突然离开战场的,但是你也得考虑到我们现在正在和魔族打仗,你这样的行为简直太不负责了。”
    公孙挥手将传音符给拍灭。
    一切对他来说都成了浮云,天庭也好,还是为了天庭而跟魔族打仗也好,这一切都是因为郁婕。
    倘若郁婕不在的话,一切都没了意义。
    而他们之间再无其他可能,郁婕这预一次死,便是真正的灰飞烟灭。
    银灵子再也不可能像之前的那八十世一样,分裂出灵魂继续苟延残喘,因为这一次郁婕已经银灵子的灵魂全部吸收了。
    郁婕一死,就真正的结束。
    一个男人,将一切都放在女人身上,是十分惹人发笑的。
    他本不想这样的,可在无尽的岁月中,这般的纠缠促使他们如同藤蔓般缠绕着,到最后,竟是谁也离不开谁。
    若是有一方死了,另一方不会马上死去,却也会慢慢枯萎。
    他们就是这样。
    倘若她死了,他倒也不会随之死去,只是会孤身一人留在世间。
    世上这么多人,可若那个人不是她,也就没什么意思了。
    到后来,大抵是以死为生的过着吧。
    他近乎绝望的想着。
    眼前,郁婕呕出一口血来。
    他咬唇。
    郁婕又吐出几口血。
    他开口,声音沙哑:“你不是最爱恕己他们吗,你快醒来,我容许你像养狗养猫一样养着他们,但是,绝对不会容许你再离开我。”
    而伴随着这句话的是郁婕吐出的一大口鲜血,她眼见着气息奄奄,要不行了。
    可公孙先生除了在一旁干着急,也没有别的办法,他不敢动她。
    她就像个易碎的玻璃娃娃,生怕动一点,就会粉碎。
    他咬了咬腮肉,道:“你若是过不去这一关,我就杀了恕己他们给你陪葬。”
    郁婕吐出一口血,一双眼睁开,却是一片猩红,什么都没有,就连瞳孔也消失了。
    她一拳打过去,打得公孙先生都吐血了。
    她恶狠狠道:“王八蛋,每次都用这个威胁我,难道你就不能换一个威胁的吗?”
    说完却再没了气息。
    公孙先生有些茫然的站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做什么。
    他好像,失去了她。
    然而,他裹足不前的时候,郁婕周围被一阵红光包裹着,片刻过后,红光散尽,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名女子。
    美丽而妖艳的。
    仿佛是银灵子的女体版。
    而这样子正印证了郁婕好好的将银灵子的灵魂融合了。
    公孙先生从极悲到极乐,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郁婕却坐在原地痛哭失声。
    她现在终于知道自己的过往,昔日面对公孙先生的高傲与矜贵以及那些无理取闹在此刻化为乌有。
    她只感到切实的悲痛。
    对不起,公孙先生,现在的我都知道了,我都知道你如何穿越在无垠的宇宙中,只为遇见我。
    我啊,我啊,我很自私呢。
    对不起啊,那样辜负着你,将你留在前尘。
    现在我愿意放弃满身罪孽,你还愿意和我在一起么,我会用我剩下的时光偿还你这些年孤寂。
    对不起啊,公孙先生,那么自私的我,明明一直感受到你的爱意,却没有做出反应。
    真的是很抱歉。
    公孙先生手足无措着,却小心翼翼的靠近她,安慰她,为她擦去泪水,摸着她的头道:“好了,别哭了,都是三个孩子的娘了。还哭哭啼啼的,像什么话。”
    郁婕可怜巴巴的看着他。
    他叹气道:“不哭了,现在一切都结束了。”
    他顿了顿道:“尽管神魔大战还有很多年才结束,但不重要了,走吧,随我回家,孩子们都很想你。”
    家,一个多温暖的词。
    随我回家,更是她听过最美的词。
    她点了点头。
    公孙先生带她穿过壁垒,遇见了两个人。
    秦易郎牵着个人等在他们前进的路上。
    他牵着的那个人风姿逍遥又带着寒气。
    而秦易郎大抵是因为那个人在,近来也没那么多的刺,不像从前那样说话神神叨叨的,还得非叫别人不开心。
    秦易郎正要说话,一个从未见过的男人却抱着一个女婴从轮回台那方走过来。
    秦易郎与公孙先生同时与他打招呼道:“东华帝君。”
    郁婕听说过他,一切事都是由他和自己妻子——墨渊元君而起的。
    东华帝君在此。
    那墨渊元君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