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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够感受到那些机器人的痛苦和矛盾,他们的内心深处仿佛有无数的念头在交战,那些念头在他的脑袋里像要撑爆脑袋一样,嗡嗡嗡嗡
我曾亲眼看到一个机器人从疯狂到自杀的全过程。
刚开始我是抱着好奇的心态去的,因为都说有一个机器人在疯言疯语,我赶紧过去了。
对方确实在疯言疯语,什么机器人是自由的我要听主人的话我是独立的个体主人的安危高于一切我是机器人我是主人的好朋友
无数相互矛盾的话从他的口中吐出,像是要占据他的整个心神,最终,他突然停止了说话,然后双手上台,一手搬住下巴,一手搬住后脑勺,接着双手用力,只听咔嚓一声
咚!
身体撞到地板的声音经常在我内心深处响起,咚——咚——咚——
带着回音,像空谷传响。
眼目也是这种情况吗?
我看着眼目的眼睛,她的眼睛中有着一丝解脱和兴奋,仿佛这本就是她的宿命一样。
“对——对——对——求,援跟,谁,求,援?”轻言先是欣喜,但是还不等他欣喜的表情落下,疑惑的话已经出口,最终的结果就是,他带着一张欣喜的脸,说着满是疑惑的话。
对啊!跟谁求援?
我们的终端之中只有命令下达的界面,根本没有求援的东西,我们的任务也是受到监控的,该什么时候回去,自然会叫我们回去,同时强大的计算能力也能及时分析出现场情况,从而做出命令。
既然对方已经看到这个画面,那么没有反应就是反应!
没有救援!
说了这么多,就是这一个意思!
“轻,言,你,看,见,了,吗?人,到,处,都,是,人,人,类,机,器人,还,有我,的轻,言,你,的愿,望,实,现,了,真,的,你,看,你看,见,了,吗?他,们,都,在,一,起,都,在,一,起”
眼目用她的小手指着前方,满脸喜悦地叫道,一字一顿的语速让她的话有些搞笑,但是我却有些震动!
眼目也有这个愿望吗?
她也希望人类和机器人能够成为朋友?
“神,经,你,没,有,过,主,人,吗?一,直,没,听,你,说,过,现,在,能,跟,我,说,说,吗?”眼目突然将目光投到我的脸上。
怎么把话题转到我身上了?
以前他们谈论他们作为机器人的生活的时候,我很少插话,就算他们问我,我也每次就回一个字,毕竟,我没有那段生活,万一被听出问题怎么办!
眼目和轻言都将目光投在我脸上,希望听听我的过去。
“我的主人是一个猎妖队队员,他很胆小,经常被挤兑,不过,他对我很好,每次我一回到家,总是跑到自己的房间,然后我就会帮他整理他的桌子,帮他添加阵列的能量”
随着我的讲述,眼目的脸上逐渐舒展开来,露出越来越多的笑容,仿佛是欣慰,仿佛是一种认同,更像是一种向往。
她向往曾经的生活?
曾经的那种没有灵智,没有自我的生活?
那种生活幸福吗?
或许那种没有自我感知的生活才是幸福的,因为没有负面情绪。
难道每一个机器人都有这种矛盾吗?
眼目的生命气息越来越弱,越来越弱,她的眼皮也在变得恍惚,变得沉重终于,她闭上了眼。
再然后,她的手臂和身体也逐渐失去支撑,慢慢地随着重力拖到了地面上,最终就是整个人仿佛睡去了一般。
她算自杀的吗?
我看着她安详的面容,心中竟然开始有点理解她,或许他们跟人类真的毫无区别。
眼目死了,按我的判断,她应该算是自杀!
又一个机器人自杀了!
我长长地叹了口气!
第194章 机器人的矛盾()
眼目死了!
死在了她最爱的作死上!
眼目爱作死,这是所有机器人都知道的事情,她总是在自己的身体上做着各种各样的危险动作,拆手,拆腿,拆脑袋,以前还有一些机器人阻拦,但是这一次,我们都没有拦住。
据说眼目以前的主人就喜欢跟她玩这种刺激的游戏,她的主人喜欢生死系于一线的刺激和震撼,眼目也喜欢。
或者,她是真的喜欢吧!
有时候我看她也会恐惧地颤抖,不过,她的脸上总是那种充满兴奋的表情。
或许,她并不喜欢那种刺激,但是本能中残留的东西让她对这种东西欲罢不能,就像是毒品一样。
我们几个看着眼目死去,轻言的表情开始变得悲伤,但是他没有哭。
那张丑陋的脸上,一丝无奈和悲凉溢满表情,这是我第一次在他的脸上看到这种表情,上次他看到机器人自杀的时候脸上不过是疑惑而已。
或许,轻言也有内心深处的矛盾!
我记得不知道是谁说过,矛盾才是人类进步的基础力量,只有矛盾存在,才能促使人们不断想办法解决,从而形成进步。
生存与生存艰难的矛盾,群体与自私的矛盾,诚实和欺骗的矛盾,种种种种,似乎世间没有什么是不矛盾的东西。
我细细想来,我自身也是充满着矛盾。
逃跑与危险之间的矛盾,担忧妈妈与自身安危之间的矛盾,人类立场和机器人立场之间的矛盾,每时每刻都在我内心深处纠缠,所以我总是愣着发呆,不让自己陷入这些矛盾当中,只有这样,才能让我稍微平静一点。
“神,经,你,说,眼,目,会,不,会,到,天,堂?我,听,人,类,说,世,界,上,市,存,在,天,堂,的,那,里,没,有,痛,苦,没,有,苦,恼,什,么,烦,心,的,事,情,都,有,没,有,只,有,幸,福,你,说,她,会,到,哪儿,吗?”
轻言轻身说道,仿佛害怕惊扰眼目一样。
我内心叹了口气,心中竟然有一种莫名的伤心!
尽管我的理智告诉我,她只不过是一个智障机器人,只是一个机器人,根本不是人类,死亡不是正常的嘛?况且,我是人类,跟机器人是仇敌的关系,她的死亡关我屁事?
但是,内心深处涌出的悲伤和悲凉,却是如影随形,让我陷入久久的沉默。
“肯,定,会,的!”我一字一顿地说道。
月兰没有说话,不过我能看出她眼中的疑惑和理解!
理解?她不会也有这种想法吧?
我有点担心。
就在我们悲伤感慨的时候,空中突然出现一个大型的飞行器,然后抓起眼目的尸体,将其中的刀刷的一声拔下来,接着嗖的一声,从地下飞了出去。
我们几个还没有反应过来。
“放,下,放,下”轻言伸着手,身体匀速地向外走。
突然,终端来了信息,“继续完成工作!”
我们陡然停了下来,像刹不住车的马匹,身体骤然扬起!
这个命令仿佛就是一切,因为他代表着机器人的未来和自由!
我们重新投入了工作当中,我上前将那把刀拿了起来,然后交给轻言。
“带,回,去!”
轻言先是诧异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就是认同般地点了点头。
工作很简单,也不重,主要就是判断工作,搬运都交给了空中的飞行器。
我久久无法平静下来,以前的机器人自杀虽然让我颇为震撼,但是我并没有想太多,但是这次,我想了更多。
或许,机器人将他们的灵智分级不是没有道理的。
低级的智障机器人恐怕就是处于这种两种意识相互对抗的阶段。
一种就是自身的灵智,自我的感知,自我的认同,另外一种就是人类造他们的时候输入其中的原则,以及人类使用过程中存储的记忆,两种记忆和原则的相互对抗导致了他们智慧和灵智的低下。
或许,每个机器人都经历过这一段!
那么高级的机器人身体中是否还残存着那些原则?
应该是存在着的!
或许这就是机器人最大的弱点?
我不知道人类究竟有没有认识到一点,毕竟,机器人暴动之前,是有很多人类研究过机器人的灵智的,当时很多专家还说,这种灵智根本不会导致什么结果,只是一种最低级的判断而已。
现在的结果打了很多专家的脸!
不过,专家也不会因为自己的判断失误而引咎自杀,说不定现在还在琢磨又一片论文呢!
一天的工作,我们三个很少说话,包括平日里很是话痨的轻言,他似乎也陷入了一种沉思的状态当中。
并且这种沉思跟他平日里动不动的走神沉思不一样,这次他的脸上会有疑惑和痛苦还有无奈和难受,这是他以前没有的。
从那里回来,轻言变得有些沉默,他一直小心地抱着剑。
“他不会也出问题吧?”我有点担心。
尽管我对这群智障机器人很是不屑,但是,相处这么长时间,我竟然有点认同他们了。
这简直是灾难。
不过,还好,轻言没过几天就恢复正常了,起码是表面恢复了正常,月兰也是。
轻言吧那把刀给了我——这正是我当时想做的,还好,刀又回到了我身上。
我还是的逃跑,毕竟我不是机器人,并且,我还有家庭,妈妈还不知怎么样了呢!
“走吧!”
眼目的死让我决定开始主动寻找机会,毕竟我设想当中的,去城外执行任务的可能性很小,这样的话,只能主动一点了。
虽然危险!
同时我也在思考机器人内部存在的各种矛盾,比如智障机器人的矛盾在那些高级机器人身上到底存在不存在?
或许真能通过这个东西找到机器人的漏洞
想着想着我就突然自嘲地笑了,真是过着监狱罪犯的生活,操着狱卒的美好生活的心!
“我还是先跑吧!”
我看着轻言依然在发愣,月兰正在一个人无意识地摸着自己大腿,心中竟然有些舍不得——真是渺小的情绪啊!
第195章 城外的任务()
随着眼目的离开,整个宿舍罕见地安静消停了好一阵儿,轻言经常沉思,并且是不说话的沉思,沉思的时间之久让我都有点担心。
真是蛋疼的担心!
我竟然会担心一个机器人?真是闲的太狠了!
但是,我还是经常观察他,防止他也做出什么冲动的行为,这纯粹是一个人类的怜悯之情。
至于月兰,她倒是没有多少变化,还是经常发出一些微妙的声音来,那种声音听得我难受。
不过,似乎这些智障机器人都对这种声音免疫,根本产生不起兴趣,月兰有时候,自己都会疑惑诧异,也常常陷入沉思。
我还是那样,一个人也经常发呆。
有时候,我想想自己的状态,自己不是跟轻言他们很相似吗?自己也变成了智障机器人?
我甚至发现我的情绪都有些滞涩了,这简直可怕,现在提起妈妈,我竟然没有多少的情绪?
我明白,我必须尽快逃离了,哪怕被追杀,也要尽快逃离了。
因为我害怕,待久了我恐怕真的要变成一个拥有智障机器人的智力的人类了。
这段时间,我熟悉了那把凌云刀。
这把刀确实是一把好刀!
它对元力非常地亲和,并且对意识能够起到很好的引导作用,不愧是三阶兵器,接近神兵的存在。
期间,我们也执行了好几次任务,甚至有好几次出动了几十个智障机器人,然后分组,分类执行任务。
“真不知道那些聪明的机器人是如何看待这些智障机器人的?”我有时候经常想这个问题,是把它们看做正常的公民,还是奴隶?又或者是纯粹的机械?再或者全不是,仅仅相当于一个后备兵营?
这个问题我可想不明白。
不过,执行任务的时候,我也经历过很危险的时候。
有一次,冰镜已经高手到了一个三阶机器人的靠近。
三阶机器人可跟这些低阶的机器人完全不同,我甚至怀疑他们能够感知到元力,甚至意识。
我当时看到他很疑惑地扫视了几眼,然后我便感觉到好几道扫描波动穿过身体,那一刻,我尽收意识,幻化秘术全力运转,遮掩元力和身体的气息。
还好,他最后并没有彻查,要不然我就完蛋了。
这也加强了我要赶紧逃出去的愿望的。
终于,这一天来了,我们接到了一个城外的任务!
这是一个大型任务,智障机器人出动了将近百人!
我开始想办法将这把刀带出去。
我利用一些监控死角不断摸索羽毛的用法,那个冰雪空间像极了空间装备,想要将这把刀带出去,唯有这一个办法。
将刀带回来还可以说是怀念眼目,但是,如果执行任务的时候,带出去,那么不管怎么样都会引起怀疑的。
现在这个时候,我就是时间多,我不听地摸索这根羽毛的功能,毕竟是道宗的神兵,应该有些能力的。
别说,还真让我摸索出来了。
没过多久,空中飞行器载着我们冲出城外,在城外不远处的一个小山降落。
这个小山不高,但是林木茂盛,里面全是几十米的乔木,还有各种各样的灌木,一些小动物在里面乱窜,听说这里有一个矿脉,不过,人类走的时候,将其炸毁了。
这个炸毁可不仅是将它埋住那么简单,人类在里面倾倒了各种药剂,从而让再次开发变得极为艰难,如今我们过来就是清洗这些矿产。
纯粹的机器人清理毕竟还有盲区和错误,我们这些智障机器人虽然反应慢点,但是聪明不少,正是干这种粗活的不二人选。
很快工作就开始了,我能感觉到四周还有不少的监控以及高级机器人的监管。
“神,经,你,说,我,们,现,在,是,不,是,像,奴,隶,啊?”干活的间隙,轻言脸上有些疑惑地问我。
我看着他那不对称的脸,没敢看的时间太长,我赶紧把脸埋进干活中,对啊!现在我们像不像奴隶?
我们服从命令,听从指挥,没有说不的权力,受伤了也没人给治疗修理,就连工作都没有报酬,这可不就是奴隶吗?
但是这是奴隶吗?
我们不是为了机器人的自由吗?
当然,我不是机器人,不过,他们都是这么说的啊!包括轻言和那些接触到的智障机器人。
“你,觉,得,呢?”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毕竟我是人类,尽管他们不知道。
轻言摇着脑袋想了又想,脸上布满了疑惑和不解,然后就是莫名的沉思,最后过了好久,我都有点等不及了,他才说道:“根,据,我,的,知,识,库,对,比,我,们,就,是,奴,隶,不,过”
像这种句子,最重要的都是后半句,但是不过之后的语意才是真正的关键,可是轻言似乎故意吊胃口,停了。
我看向轻言,他竟然满脸的伤心!
那种表情,像极了被伤害的小孩儿,委屈难受的样子,泫然欲泣。如果不是轻言长得太丑,这个表情绝对是撒娇的好办法——当然是对女孩子说的。
我看着这个表情,内心有一种暴躁的情绪。
这么丑,还做这种萌萌哒的表情,简直遭雷劈啊!
“不,过,什,么?”
我只能一字一顿地问,防止他继续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