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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好的一块牌子,完美无瑕的表面上竟极其突兀地自个儿豁裂了一道口子,从佛像的头顶,一直到合十的双手。
正诧异着,突然听见发动机一声响,那老陈不知怎的突然发动了汽车在毫无预兆间猛一踩油门,疯了般将车对准前面那道人影直撞了上去!
眼看着车身同那人影撞得正着,但没有一丝震动,也没有任何碰撞的感觉。
只见车头从对方身上一穿而过,那一瞬间,我彻头彻尾明白过来这人影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无论是什么东西,它都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东西。
而老陈目睹于此,则啊的声尖叫起来。
一边叫,一边不顾我的惊呼将油门一踩到底,用着更快的速度把车朝着公路上疾驶过去,一路歪歪扭扭开出约莫半公里路,才再次停住。
直把我吓得手心里一层冷汗,几乎将冥公子的衣袖扯下一大块来。
倘若当时哪怕有一辆车从前面逆方向过来,无疑都是要同这辆开得又急又七扭八歪的车撞到一起的。还好从头至尾一辆过来的车都没有,唯有一阵阵啸叫随着油门大负荷运作而从车底下传出来,让人听着毛骨悚然。
直到老陈那股突如其来的疯狂劲随着这一股疯狂的发泄后突兀消失,才戛然而止。
然后带着一股急刹后浓烈的焦臭味,这辆宾利厚重的身躯轰的下斜出公路,滑向了公路下的斜坡。
幸好坡度不陡也不深,几秒钟后车身便停稳了下来,老陈则由于惯性胸口被安全带狠勒了一下。不知是被勒闷了还是怎的,那之后他半晌没有出声,过了会儿实在觉得不太对劲,我想去拉拉他,却见他低头在哭。
一个四五十岁的大老爷们,哭得泪流满面,像个无助的孩子。
于是我用力拍了拍他,问:“老陈,刚才车里坐着个女人你看见没?她是不是阿红??”
这一问他哭得更凶了,随后扭过头,脸色煞白对冥公子颤声道:“救救我……我还不想死……不想死啊……”
第55章 天光墟八()
后来老陈说,自从医院看到了阿红后,他原本顺心惬意的生活就再也没安宁过。
起先,他以为见到阿红是他高烧所导致的幻觉,但是出院那天晚上他在自己家里竟又看到了她,让他意识到这绝对不会只是幻觉那么简单。
而清醒时的所见,必然是比病得迷糊时见到要可怕得多的。他说那天夜里刚好他妻子跟保姆一道出门买东西,留他一个人坐在客厅里看电视,看着看着,听见厨房里有动静,出于本能他问了声,谁啊?
厨房里有个女人的声音回答,是我。
他当时就一呆,然后一激灵,因为想起自己妻子和保姆都不在家,也没听见开门回来的声音,怎么可能厨房里有人。于是立刻找了根高尔夫球棒,小心翼翼走到厨房门口,但见门里没亮灯,他也就没敢开,疑心事贼不敢轻举妄动,那么提心吊胆在原地呆杵了半天,突然听见门里又哐啷一声轻响,这声音让他条件反射地伸手过去一把开了灯。
灯亮起的霎那,他看到阿红趴在离他不远的地砖上,两手抱胸,一双瞳孔歪斜的眼睛定定朝着他的方向,也不知之前在黑暗中到底以这样子窥望了他多久。
这一照面可把老陈吓得不轻。
登时举起球棒就朝里面一通挥打,但静下来后却发现,厨房里根本就没有人,也没有任何有人闯入过的痕迹。
尽管如此,想起以往电影里看到的那些闹鬼情形,他仍是吓得浑身哆嗦。
他心知这绝不是什么巧合,也不可能是幻觉,因为当时阿红死的样子就让他觉得隐隐不妥,毕竟是乍然暴毙。但为什么都过去十几年了,刚死那会儿她没有出来过,现在却突然出现了?
百思不得其解,但因为只是见了两次,而且亦真亦假,所以怕归怕,老陈也没太往心里去。日子照常过,也没跟任何一个人提起,一晃眼两星期过去,就在他快要把这事给渐渐淡忘的时候,一天夜里他开车回家,车刚到家门口,嘭的声有样重物沉甸甸坠到他车顶上。
把他吓得一跳,以为谁乱扔东西砸了他的车,但一出车门扭头朝车顶上一看,可不得了,那个坠落在他车顶上的不是旁的什么东西,而是他家的保姆。
车拐进小区时,老张还见她在窗口掸着灰尘,没想到刚到家门口竟然从楼上摔下来了。
就在老张被这情形吓呆了的当口,楼上突然响起一声尖叫,他抬头看到自己妻子一脸惊恐地趴在窗台上,一个劲在低头往下瞧。
忙用力挥手,老张大声叫她退进去。
但他妻子没听,因为当时完全六神无主地在看着车顶上的保姆,所以根本没理会老张在说些什么。于是他立刻拾起一块石头就朝窗上扔了过去,砸碎了窗玻璃,总算让他妻子立刻朝房间里缩了进去,一边缩一边哭骂着问他是不是疯了,他哪有心思回答,因为他看到阿红刚才就在他妻子身后站着,一只手搭在她肩膀上,歪头朝下看着自己,并且就像刚见到她时一样,脸上带着一种傻呵呵,却又有种说不出来的尖锐的笑。
在他把石头丢到窗上的时候,阿红就不见了。
那之后,无论怎么说,他始终也没办法跟自己妻子解释自己那么做的原因,所以妻子连着同他冷战了好些天。
所幸虽然失足掉下楼,但由于是从别墅房子的二楼窗口摔下,所以尽管那保姆全身多处骨折,总算生命没有大碍,也不影响走路,这实在是不幸中的万幸。
不过自打这事出了之后,老张就没办法再对阿红魂魄的出现有任何的掉以轻心。
他先去了当年埋葬阿红的地方给她化了很多纸钱,又请了庙里和尚给她做了超度的法事,并且把那块新得来的玉玦锁进了保险柜,跟阿红那块玉玦放在了一起,因为他认为刚一买回那另外半块玉玦阿红就出现了,她的出现肯定跟这块玉玦有不可分割的联系,所以把玉玦放在外面太不安全。
那之后,似乎阿红被超度了,因为连着几周没再见到过她出现,也没再发生任何不好的事情。
这段时间老张一得空就到天光墟附近转悠,想打探出那个给了他这半块玉玦的男人的信息,或者确认一下他到底是人还是鬼。但始终一无所获,与此同时,他跟他妻子的关系却日益糟糕起来。
最初他不明白是什么原因,还以为单纯是因为当天他粗暴砸窗的行为吓到了她,但后来才发现,他妻子之所以对他越来越冷淡,并到了几乎不愿意同他交谈的地步,是因为她觉得他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甚至那女人还威胁到了她的家里。
这让老张匪夷所思。
说实话,他这辈子除了对做生意的狂热嗜好,其它**并不强烈,别说是在外面交往别的女人。所以他完全不明白自己妻子的怨怒究竟从何而来。
直到有一天,当他外出一天后回到家里,没见到妻子在客厅,以为她不在家,就独自一人进了卧室。
谁想门一开,却看到一个陌生女人坐在他的床上。
“你是谁?”短暂惊诧后,他下意识问她。
女人没有回答,只把手朝前一指,指向梳妆台上那张半人高的镜子。
他看到镜子上用口红写着两行字:墓有重开之日,人无再少之颜。
心里咯噔一下,老张想起了当年阿红说的关于她所盗之墓里那口奇特棺材的事情。
他记得那口棺材上也写着这样两行字,因为特别,所以记得特别牢。
但这两行字为什么会出现在他家里,而这个陌生女人又到底是谁?
想着,他突然意识到无论自己怎么仔细去看,他始终都没法看清这女人的长相,因为她的脸似乎被一团雾气笼罩着,模模糊糊,隐约只看到一道消瘦苍白的轮廓。
心知不妙,再又从头慢慢往下看,更是一阵毛骨悚然。
他发现这女人没有脚。
只看到两个空空的裤脚管在床边晃悠着,见状他强忍住身体的颤抖,匆忙便想要退出房间。却不料就在这时,他妻子突然从房门外冲了进来,没头没脑对着他一阵打,随后指着那女人厉声尖叫,“她是谁!为什么几次三番要带她回家!既然这么喜欢她不如跟她一起滚出去!!滚出去!!”
说完,大概是过于激怒,她竟一下子昏死了过去。
老张见状赶紧抱住她,想把她拖出这个房间,却不料随即发现,那个坐在他床上的没脚女人不见了,而就在离床不远处的那道墙角里,阿红像只猴子一样蹲在最暗处,瞪着双细细的眼紧盯着他,全身微颤,喉咙里则不停发出一阵阵不知道是哭还是笑的咯咯声。
打从这天开始,老张意识到光靠些普通的方式,是绝对没法让他脱离这接踵而至的可怕遭遇的。于是他开始想方设法去寻找一些通灵人士,把这情况跟他们简单交代了一下,问他们有没有解决的法子。
期间他妻子病倒了。
似乎是从那天气晕后身体就开始不好的,最初看起来像是贫血的模样,可是去医院又查不出是什么引起,只能配了些补铁的药,凑合着吃。但吃后效果并不明显。很快他妻子就连下床都有点困难了,没血就没力气,没力气就吃不下东西,吃不下东西就更难以补血,没法补血就更加没有力气。
一个恶性循环,却始终无法在医院里检查出原因,所以连住院都没法住,直到有一天,老张在陪着妻子的时候抽空出去了一趟,回来看到一个女人伏在他妻子身上,嘴对嘴一口一口嗅着她的呼吸。
他才幡然醒悟,原来一切症状的源头来自这个女人。
但这个女人并不是阿红。
他不知道她是谁,不过那天在他房间里引得他妻子怒火爆发的女人,就是她。
这是一个跟阿红截然不同,且来历不明的魂魄。
但无冤无仇,平生从未谋面,为什么这个女鬼要来缠住他妻子?
难道是阿红把她带来的?
想来想去,似乎只有这个原因可以解释。
但阿红为什么要这么做,又为什么要在死去十四年后的现在才这么做,难道就是因为他在她死后没有将那块玉玦归还给她爷爷,而是自己私吞了吗?
就在他为此几乎想白了头发的时候,事情开始往更糟糕的地方起了变化,以至几乎在一瞬间把他逼得要走上绝路。
因为在一个艳阳高照的下午,他把他妻子给杀死了。
第56章 天光墟九()
时至今日,老陈还是没法很直接去面对和说起当时那一幕。
他说那时候托人联系的几个通灵人士都陆续给他来了回音,表示对他所说的事情感兴趣,可以到他家里给他看看。
但是那些人来了之后并没起什么作用,因为除了他和他妻子之外没人能看到阿红,还有那个一直在消耗他妻子血气的女人。而且她们出现并无规律,所以盲目地用各种超度的手法或者驱鬼法,没一个是能见效的。
其实这一点早在老陈的预料之中。毕竟以前接触过各种盗墓者,对通灵的人也有一定的了解,他知道很多人借着通灵的名义赚钱,其实他们自己都不认为世上有鬼,更勿论是见到鬼。
这样转眼又过去了近两个月,眼见妻子的状况越来越差,他几乎都要开始替她准备后事,这时他的一位商界朋友给他带来了一个好消息,说为他联系到了一个风水师,并且拍胸脯保证,那是一位真正的高人。
高人高到什么程度?
他说许多名门望族政口界要员都找他看风水相面,但并不是每个他都会接待,他只见他愿意见的人,所谓能力高者任性。可巧,老陈是他愿见之人的其中之一。
老陈问他,为什么自己偏巧会是那个高人愿意接待的人选之一?
那人答,因为当初那位高人曾委托别人从老陈手里买过一件出土的物件,在买的时候就预料到,他日后可能会有事,所以这次听到他这位商界朋友说起,就立刻答应说试试。
老陈挺激动,马上就将高人请到家里。
要说这高人,的确是跟以前那些不同的,来了之后,不起坛不作法,不搞任何形式,只朝老陈打量了两眼,随即便跟他说,你有大问题。但这大问题不是光遇到那个阿红之后造成的,而是长年替盗墓者经手那些明器,但自己又没有盗墓者那些自成一套的避邪方式,所以久而久之,被那些明器自身所带的煞气侵占了身体,让体质变得相当容易吸引到这些东西,所得的结果。
那有什么方法可以解决么?老陈问,并带着这位高人去房里见了他那当时已瘦成皮包骨头的妻子。
高人看后摇了摇头,说,方法有,但见效慢,而你的妻子显然是拖不得,所以现在有个比较辣的法子,不知道你愿不愿意试试。
老陈当然说愿意。
高人说,那你从今天开始每天生吃一碗乌骨鸡的血,然后找十八块阳绿满色的翡翠佛牌,我给你布个阵你将它们戴在身上。记住,必须是阳绿满色老坑货,差一分都不行。
老陈觉得这很简单。
鸡血难喝,但咬咬牙并非灌不下去,阳绿满色的老坑翡翠则更容易一些,只要花钱买得到的东西,那没什么不能用钱去解决,而他最不缺的就是钱。
因此很容易就按照高人的话去做了,并且也的确如高人所说,在坚持了七天之后,他不仅没有再见到阿红和另外那个女鬼的出现,用在他妻子身上得药也终于起了作用——他妻子脸上开始有了点血色,并且能吃得下一些补血的东西了。
这让老陈看到了希望。
满心以为总算是求对了神拜对了佛,但没想到将这情形跟那高人一说,高人却眉头皱紧,连连摇头说这不对,这不对。
不对在哪儿?他忙问。
高人说,这方法本该是可以驱走你身上的煞气,但现在只是让你老婆缓了点劲,这就是所谓的治标不治本,你现在见不到那两个女鬼并不是她们被我这法子驱走了,而是你受了乌骨鸡血的影响,暂时见不到她们了。
这回答无意是个沉重的打击,让连吃了七天生鸡血的老陈只觉得口里冲天而起一股浓重的腥臭,于是问:为什么会这样呢,大师?
高人沉吟片刻,对他道,你把那十八块佛牌拿来给我看看。
老陈依言讲佛牌交给高人。高人细细一看,说,跟你讲过,十八块佛牌都必须是阳绿满色老坑货,差一分都不行,但里头有一块是阳绿飘了花,比旁的颜色都要暗一些。虽只有不起眼的一小点,但足以破阵,也让你反遭阵法所累,实在是可惜。
那还有救么?抱着一丝希望,老陈问。
高人掐指一算,说,还有。差不多七月十五鬼门开的时候就快到了,你在那个时间到来之前尽快找到能代替这块有杂质的佛牌,然后再来见我,到时我候着那个阴月阴时,给你重新布个阵,我就不信以这极阴的阵法逼不出你体内的煞气,撵不走那两只鬼。
于是老陈开始赶紧寻找那块救命的佛牌,因为那个时候离七月十五已只有不到半个月的时间。
说也奇怪,没事的时候,市面上这种高货虽说难找,总还是能碰上那么一两件。但偏是在掐着某个时间点必须要寻到的时候,那可真所谓是奇货可居,有钱难寻的了。老陈一边自己到处寻,一边托人帮着寻,但几圈照下来,阳绿满色老坑翡翠有是有,可惟独佛牌没有,便是那些他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