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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刘媛媛也挺佩服陈楚凡的勇气，穿成这样却还能神态自若的穿过会所，走到自己的办公室，然后不卑不亢的站在自己面前。别的不说，男孩的心理素质到是足够强大了。
“是啊，我就是！怎么有什么问题吗？”陈楚凡有些郁闷了，从这位刘经理的目光中，陈楚凡便能看出来。又是他这身打扮惹祸了。可这也不能怪他啊，一来自己不知道清水湾会所如此高端，二来因为身材突然长高，他以前的衣服早就已经不合身了，正好是夏天，他便只买了三套夏天的t恤跟短裤，三来那刘姨不是说会所会有工作服发的吗？反正自己工作的时候，穿工作服不就好了。
其实也要怪刘晓婷，完全没有想到陈楚凡还只是个完全没有什么社会经验的学生，很多东西没有交代清楚。
“哦！那你先坐吧，你的身份证明带了吗？”刘媛媛压下心中的疑惑，示意陈楚凡坐到自己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
“带了！”陈楚凡说完，便从自己裤兜中拿出自己的身份证，跟学生证一起递了过去。
刘媛媛接过陈楚凡的证件，仔细核对了一下。然后将陈楚凡的身份证复印了一张，又递还给了陈楚凡。
“你的合同已经准备好了，因为是兼职合同，所以也比较简单！你先看一下吧，如果可以签个字就行了。”边说着，刘媛媛边从摆放在办公桌角落的一沓文件中，抽出了一份已经准备好的合同，递给了对面的陈楚凡。
陈楚凡简单的扫了一眼，跟刘姨说的差不多，无非是多了几条保护会所利益的条款。比如如果自己要辞职，必须提前一个星期打好招呼，比如辞职后一年内不能跳槽至跟清水湾会所有直接竞争关系的别的会所云云。
当下陈楚凡便不再犹豫，直接在合同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后递了过去。
“好了！你到财务去交1000块钱押金，然后把单据拿着，在到我这里来！我带你去领工作服，还有跟你的同事们去打个招呼。”刘媛媛接过陈楚凡的合同，看了看然后说道。
“啊？还要交押金啊？”陈楚凡又郁闷了，这个刘姨也没跟他说啊，他全身上下才不过百来块钱。
“嗯，不用担心，这个押金就是你工作服，以及铭牌的抵押款，会所会给开正规收据。等你离职的时候，将工作服跟铭牌退回，这押金会全额返还！如果你是现金不够，财务那边也可以直接刷卡的。”刘媛媛耐心的解释道。
陈楚凡到不是担心这会所还不还他一千块押金的问题，他是压根身上就没有这么多钱。不但身上没有，就连银行卡里也没有啊。
“刘姨没跟我提过还要交押金啊，而且我还是学生，身上也没有这么多钱。”陈楚凡郁闷的说道，跟着又补充了句：“卡里也没有！”
“额？”刘媛媛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不由得也是一愣。以往哪个来应聘的不是二话不说就把押金交了啊，要知道能来清水湾会所上班待遇是极好的，谁会舍不得那点押金呢？
刘媛媛摇了摇头，眼前这个男孩是刘总经理专门交代要招聘进来的，自己也不好做决定，便开口道：“那你等下吧，我给刘总经理打个电话，看她怎么说吧！”
说完，刘媛媛便按下桌上电话机的免提键，拨了串电话出去。陈楚凡看的清楚，正是刘姨的电话。电话响了两声便被接通了。
“小刘有什么事情嘛？”刘姨的声音从电话中传来。
刘媛媛拿起了话筒，在电话中汇报到：“是这样的刘总经理，您打过招呼的那位陈先生已经来了，合同也签好了，但是他身上没有足够的钱缴纳押金，您看这事情怎么处理？”
因为不在是免提，陈楚凡听不到了电话另一头刘姨的声音，只能看到对面刘经理面色变的有些古怪，然后“嗯，嗯”的应了两声，随后便以一句“我知道了！”做为结尾，然后挂上了电话。
“好吧，你不用交押金了！”挂上电话的刘媛媛直接说道。然后又一脸怪异的问道：“刘总经理不会是你什么亲戚吧？”
“不是啊！”陈楚凡心中一喜后，便是一脸的茫然。他不知道两个女人在电话中交流了些什么，不过不用他交一千元押金，却是解决了他一个大麻烦。
“好吧，你跟我来，我带你去领工作服跟铭牌！”刘媛媛见陈楚凡那迷茫的样子，似乎的确跟刘总经理没有什么关系的样子，便也不在纠结于此，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带着陈楚凡向后勤部走去。
后勤部离人事部到也不远，不过相隔了几个办公室。负责后勤的是一个40来岁的大婶，人还挺热情，不过这种热情持续到整个后勤部都找不到一套适合陈楚凡穿的演出服后，便消失了。原来陈楚凡最近身体长的过于高大了些，竟是找不到一件合适陈楚凡体型的衣服，全都小了。
刘媛媛当真郁闷了，想了想便开口冲着负责后勤的大婶说道：“罗姨，干脆这样吧！反正现在天热，演奏时外面那件燕尾服就先不用穿了，你到保安部那边去要一套适合他穿的衬衣跟裤子就行了，那边应该有适合他穿的衣服。反正也都差不多的，今天先将就吧！”
“行，那就这么办！”罗姨答应了声，便转身离去。边走还边嘟啷着：“这孩子，长成这样就去打篮球啊，弹什么钢琴嘛！”
随后，后勤室里只剩下刘媛媛跟陈楚凡两个人在那里大眼瞪小眼。
百无聊赖中，刘媛媛低头看了一眼，又是一声华丽的惊叹：“天啊？你竟然穿的是球鞋？”
“额？”顺着刘媛媛的眼光，陈楚凡看了看自己的鞋子，的确是双球鞋，难道不行？自己弹钢琴一直穿的它啊！“
“怎么，不行吗？”陈楚凡有些疑惑的问道。
刘媛媛已经不能言语了。她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傻大个，穿着白衬衣打着红色领结，配上条黑色西裤，然后穿双白色的运动鞋站在c区中央的钢琴前向顾客行礼时的样子，不由得浑身打了个寒颤！那将是多么灾难性的一幕啊，还好自己发现的早，刘媛媛甚至感觉有些庆幸。
“好吧，陈楚凡，你就在这里等我！我现在去给你买双鞋子，你穿多大码的！”刘媛媛忍住气，用尽量缓和的声音说道。
“额？没有必要这么麻烦了吧？我穿这双鞋弹琴挺好的啊！”陈楚凡还在迷糊中，他完全没有考虑到自己的形象问题，只是单纯觉得不想再麻烦眼前这个还不算太熟的人事经理了，感觉今天已经麻烦别人很多了！
“别废话！多少码！你这样的形象能代表会所去c区演出吗！”刘媛媛终于忍受不了内心的郁闷，低吼了出来。
女人愤怒的声音，让陈楚凡不由得一愣，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不是这鞋能不能弹钢琴的问题，而是自己衣着形象的问题！饶是陈楚凡一直以一种相对平静的心态，面对会所里所遇到的一切，此时也不禁感觉到了不好意思。不由得脸一红，嗫嚅道：“39码啊！”
第六十三章 刻薄的少年（）
等把陈楚凡完全收拾利索了，时间也过去了半个小时。换上一身崭新的工作服，配上刘媛媛刚买好的皮鞋，陈楚凡整个人的精气神都不一样了，在罗姨跟刘媛媛的眼里，完全就像变了个人一般。
合身的白色衬衣，黑色西裤。将陈楚凡修长高大却并不让人感觉粗犷的身材给展露了出来，本来应算是清秀的五官，配上这修长高大的身材，到是让陈楚凡多了几分霸气，配上男孩自信的表情，显得有些盛气逼人。
“小伙子打扮一下挺帅气的嘛，干嘛穿那些破烂衣服，把自己整的那么颓废啊！”后勤部的罗姨又嘀咕了一句，听起来挺像是夸奖的，却让陈楚凡感觉很是怪异。
他到是挺想跟罗姨探讨一下学生究竟该如何打扮的问题。不过很明显人事部经理刘媛媛不会给他发挥的机会。
“好了，陈楚凡。时间不早了，已经3点半了。五点你们就要就位了。我带你去跟你的同事们打个招呼。把你衣服提着，你们的休息室有专门的换衣间！”刘媛媛上下打量了一下焕然一新的陈楚凡，默默的点了点头，开口催促道。
离开了后勤部，穿戴一新的陈楚凡跟在刘媛媛身后又开始在会所内穿梭。很庆幸，陈楚凡已经换好了衣服，起码在没有人再向他投来诧异的目光，即使有也不过是一掠而过。
直到这时，陈楚凡才知道清水湾会所有多大，总之在会所内穿梭了近10分钟，走过了三道室外长廊，才到了自己工作的c区。如果不是现在陈楚凡的记忆力突然变的有如妖孽一般，陈楚凡甚至怀疑，自己可以直接在会所内的建筑群中迷路走失。
终于刘媛媛带着陈楚凡穿越了三个建筑后，进到一个相对幽静的建筑中，然后在一个挂着乐队练习室的门前停下了脚步，站在门前的陈楚凡能听到屋内隐隐传来乐队正在演奏的声音，听曲调像是beyond的一首《大地》。
“就是这里了，准备去跟你的同事们打个招呼吧！”刘媛媛回头冲站在他身后的陈楚凡说了句，便敲响了紧闭着的房门。音乐声戛然而止，片刻后传出应答的声音。
“谁啊？”屋内一个懒洋洋的男声发言问道。
“我！快开门！”刘媛媛没好气的答道。
“刘姐啊，等等，马上来！”仍是那个懒洋洋的男声，不过这次还有些杂七杂八的声音传出。像是有人碰翻了什么东西。
一个头发很长的年轻人打开了房门，看到刘媛媛打了声招呼：“刘姐，今天怎么专门跑我们这地儿来了？”然后目光便在陈楚凡的身上打量着。“这位是？”
“行了，小六让开，会介绍给你认识的！”刘媛媛一把推开拦在门口，被她称为小六的长发青年，领着陈楚凡走进了乐队练习室。
整个乐队练习室还是挺宽敞的，足有五、六十平米，乐队练习室的正中是个平台，中间放着一台练习用钢琴。五个青年人正在台上的钢琴边摆弄着各自的乐器，而刚才开门的小六则一直跟在两人的身后。
刘媛媛站到房间中间停下了脚步，拍了拍手，将众人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了自己身上。然后将陈楚凡拉倒身前，开口介绍道：“这位叫陈楚凡，会所新聘的钢琴师，兼职的，主要负责周末c区的钢琴独奏。当然如果临时有人点歌，或者有演艺活动，你们就要一起配合了。明白了吗？”
既没人鼓掌欢迎，也没人搭刘媛媛的话。练习室里直接冷了场。看来乐队对于陈楚凡的加入并不欢迎。不过陈楚凡到也不觉得尴尬，反正现在刘媛媛还在这里，似乎不需要他多说什么？
“你们这是怎么了？不欢迎吗？”果然，见到自己的话没人理会，刘媛媛脸色变的有些不好看了，继续开口说道。
这时，一直低着头，在台上拨弄吉他的一个青年抬起了头。很帅气的一个小伙子，大眼挺鼻薄唇，棱角分明的脸庞，配上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基本上有做偶像派明星的潜质了，如果他能笑的阳光点，而不是那一脸懒洋洋的表情的话。
“刘姐，上次不是还说c区的钢琴师由小六顶上去吗？怎么这么快就又变卦了？小六已经一年多没碰键盘了，一直苦练钢琴，你们也都看在眼里。现在又搞出个钢琴师来是什么意思啊？”这种懒洋洋的声音，让陈楚凡一下便听出了正是刚才刘媛媛敲门时应答的那个人。
“霍宇星你刚没听说吗？这为陈楚凡先生是兼职的。只弹星期五到星期天这三天，其他时间还是由小六主弹！”刘媛媛解释了句。
“刘姐，我们都老人了，你这话糊弄新人还行，糊弄我们就算了。在会所里玩音乐，能涨脸的时间段也就这三天，他把黄金时间都占去了，让我们小六怎么混啊？难道干脆钢琴不玩了？在回来玩键盘？会所做的有点不地道了吧！”霍宇星仍旧是用那半死不活的口吻说道。
“哎呦，霍宇星，你长出息了嘛？感情你对会所安排个兼职钢琴师来，意见挺大啊？是不是会所一定要让他上，你就准备撂担子啊？我可告诉你啊，霍宇星，招陈楚凡先生来c区可是刘总经理的决定，你要有什么意见你去找刘总经理说啊！”刘媛媛似乎也起了真火，针锋相对的说道。
“哦？还是刘总经理推荐的啊？撂担子，违反合同这种事我可不敢，不过这小子叫啥来着？陈楚凡是吧？他到底有那个本事拿的下c区的表演吗？我很怀疑。他到底行不行啊？别是走什么后门关系来混饭吃的吧！万一哪天重要演出这小子出了什么纰漏，不会还要我们给他圆场吧？你看他毛都没长齐，靠的住吗？嘿，兄弟，你成年了吗？”很明显，霍宇星似乎不愿意跟刘媛媛起正面冲突，便开始针对起一直站在刘媛媛身边没有吭声的陈楚凡起来，尤其是最后一句，直接冲着陈楚凡喊出，不屑之意，胜于言表。
霍宇星的话，让陈楚凡很是腻歪。他还真没想到自己不过是想混点钱，改善下生活，竟会碰到这种戏码。若这种事情放在从前，陈楚凡说不定也就忍了，反正自己身边还有个刘媛媛在，自己身后还有个刘姨撑着，到也不怕那帮家伙真能做出什么。实在不行，自己干脆就拍拍屁股走人。惹不起总能躲得起。可是经历过初恋的失败，经历了跟张朋的冲突，让陈楚凡的性格变了太多，起码他感觉人不能太善，否则必被人欺。很多时候，你的忍让，只会换来别人的轻视跟变本加厉的欺辱。
尤其是最近一段时间陈楚凡身体上发生的渐变，更是让陈楚凡思考事情的角度变了很多。陈楚凡已经非常清楚并接受了自己不再是一个普通人的事实。所以他看问题的角度开始变的超脱，虽然有些想法还稍显稚嫩，但确实是在一点点的改变着。就比如曾经的他绝无可能在学了一个多月的乐理后，就敢想着自己写歌。可是现在他不仅是敢想了，还认真的开始尝试了，这便是改变。
很多事情，在现在的陈楚凡看来不会过于认真，就像一场游戏而已，这便是超脱。就如同刚刚霍宇星对陈楚凡言辞上的羞辱，并未让陈楚凡生出什么愤怒的情绪，更多的只是腻歪跟郁闷。就如同一个神智清醒的大人，不会去跟一个嗷嗷待哺的小婴儿较真一般。
可不愤怒不代表陈楚凡就愿意忍下霍宇星的挑衅。因为这还牵扯到看好他的刘姨，还牵扯到自己的干瘪的荷包，更何况自己脚上这双崭新的皮鞋，还是身边的刘媛媛刚刚新买的。如果自己就这么转身走人？鞋钱该算谁的？更重要的是，这里可不是他熟悉的学校，只是一个他打工的地方，这里的人他都不认识，即使放纵些，也不怕因为出了风头，而惹上什么麻烦。
所以陈楚凡先与刘媛媛开口了，面色不羞不恼，语气不愠不火，内容却足够劲爆：“这位霍兄弟，首先，我成未成年跟我的琴弹的好不好，没有一毛钱关系。另外，我要更正你一点的便是，毛长没长齐怎么算，我不是很清楚。但我能确定我的毛长的肯定比你齐。最后要说的便是，如果真有重要演出，我希望你们能靠谱点，别出了什么纰漏，让我给你们擦屁股，要知道给人擦屁股这种事，真的会让我很烦躁！”
嚣张的话，让练习室内再次冷场。刘媛媛有些诧异的转头望了陈楚凡一眼，她还真没想到这个看上去人蓄无害的大男，面对挑衅回应的竟是如此激烈。
半晌后，小六愤怒的声音才从陈楚凡身后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