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明万锦斥责女儿道:“惜儿,不得放肆。”
“哎,不妨,不妨。五小姐,请问师出何人?”宫太傅引发了强烈的好奇心,这小女娃只看手相,便将自己的一生主要给囊括,若非瞎猫撞到死耗子……碰巧,那不可不谓惊天之才。
明惜惜心里暗暗一笑,她哪有师出何人,都是在那个时代自学而来,平日里她除了绘画,便是独处居多,对那些命理学书偏爱,当绘画累了,或缺灵感,心思便转移到命理学上。那时她曾笑对好友说,若哪天不作画了,她就摆个档,给人算命起名赚钱去。
“宫太傅爷爷,惜儿在寒城,认识一个叫邵伟华的先生,邵先生是寒城人的偶像哦。”明惜惜随口拈来一代大师的名字,以此蒙骗过去。
哪知宫太傅对她口中的人大感兴趣,远胜于对寒城的忌讳,以致后来他特意跑去寒城欲寻找邵先生,险些丢了小命。此为后话,暂且不提。
遣开四个孩子去玩耍,明万锦带宫太傅踏进书房独聊。门一关上,明万锦有些亟不可待地问:“宫太傅,我膝下儿女如何?”
宫太傅悠哉地喝口上好的龙井茶,慢悠悠道:“皆非池中物呀!可惜。。。”
“可惜什么?”明万锦被这两句话给愣得一惊一乍地,“是不是惜儿?”
继而有些丧气,他明府最美的女儿,放眼整个蓝莲城,皇宫里那几位公主,无人能胜出其右。怎么偏偏老天跟他开这样的玩笑?
宫太傅有些奇怪明万锦的神态,叹道:“此女富贵厚重,常人镇不住。将来,必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啊!”
“什么?你是说我哪个女儿?”明万锦一听这话又是一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那不是一国之后吗?
宫太傅似乎没听到他的问话,继续道:“但是,她必然要经历许多风浪,甚至九死一生,才能坐稳高位,睥睨天下。只是——”语气顿了顿,脸色颇有不解,“我看她面相、手相,并无华盖星现,为何她能一语中的,囊括我的一生?以她如此幼小年岁,即便天赋异人,要达到这个境界,也不可能啊!老夫实在难以想通。”
明万锦却坠入宫太傅前面的话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睥睨天下。。。难道,被明月道长批为灾星的女儿,竟是汤宋国未来的国后?
一瞬间他有些迷惘了,一个是明月道长,出自天下十大名观之一的灌云道观,一个是独步天下的知名相学大家,他应该信谁的好?在书房来回踱步,思虑片刻,忽然停在宫太傅跟前郑重道:“宫太傅,如若我明家真出一位皇后,还请宫太傅为我保守这个秘密,不要向外透露这信息。届时,我必定为宫太傅塑像,传扬您的名号于天下。”
宫太傅忙摆手道:“塑像万万不可,能否实现,还得看她命格如何。”
明万锦忙道:“三年前,灌云道观的明月道长曾看过惜儿,说她命太硬,会克倒我仕途及明府安危,不得已才送往寒城。如今,因皇上口谕,让惜儿回来,或许,这就是一个开始。”
20。可怜刘嬷嬷…上()
却说明惜惜等人在花园里的亭子里玩耍,明修娉的脸色一直没见转晴,黑口黑面地对着不想见到的五妹,明修琳可和善多了,看见明惜惜往花池走,还叮嘱她小心。相较于两个姐姐的表现,明修磊是最热情的,他似乎特别喜欢亲近五妹,拉着她的手东奔西跑,话儿比麻雀吱喳还多,明修娉见了,两道眉毛几乎要扭成一股麻花,贝齿咬着下唇不吱声,最后丢下一句话:“姐姐,娉儿回去了。”
明修琳瞥眼花池那边两道大小身影,上前拉住妹妹的手,柔声轻笑:“妹妹还是这么急躁,将来会吃亏的。”
“哼,我就是看不惯她,看到她就跟看到苍蝇一样讨厌。”明修娉转头,恨恨投去一瞥。
“可是妹妹表现得太明显了,会不利自己。”明修琳的温柔稳重,一直是明修娉学不来的,姐姐容貌不及她美,性子不及她活泼,却得到父亲和娘亲的更多宠爱,这一点也令明修娉心里颇不服气。
“我才不想学你,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为什么要那么虚伪?”明修娉甩开姐姐的手,径自走了。明修琳站停,温柔的脸庞一时有些不自在,她虚伪吗?可娘亲从小就教导她,做人就是要人前七分假话,剩下的三分真话,留给自己,如此才能既保护自己,又得到想要的东西。
想及此,她不禁又回头看向耍水戏鱼的四弟和五妹,视线停落在那小小身影上,温柔的气息渐渐收敛,眼中流露一丝迷惘,六岁的五妹,不过是个胆怯却又稚童心性的小孩子,真的会如娘亲所说,成为日后她们姐妹俩的绊脚石吗?
明修琳姐妹俩离开不久,奈春巧也派丫鬟唤明修磊回去,他拉着明惜惜不舍道:“五妹,明天四哥下学回来,就去找你玩。”
明惜惜点头:“好,四哥,你上学都学什么?回来跟惜儿讲好不好?”
“好啊,五妹若是喜欢,四哥教你学。”明修磊很是高兴,甚至萌生若是五妹也能去太学院一同上课该多好的念头。
中午饭过后,大家各自回自己的院子午憩,明惜惜本想问父亲,为何事提前接自己回来,转而一想,自己问不适宜,遂打消好奇念头。避开刘嬷嬷,让画儿问明四名丫鬟原来都服侍哪个主子,明惜惜心里便有了一番计较。
申时刚过,午睡醒来的明惜惜,在屋里翻着一本水墨画册打发时光,画儿在旁陪着她,忽听院子里一声惊叫,画儿忙出去,片刻后返回来,脸上掩饰不住的畅快笑意,道:“五小姐,你算得真准时辰。”
明惜惜也有点小兴奋,问道:“冬瓜脸都成啥样了?”
“冬瓜脸?哦,呵呵~!”画儿微一愣怔,随即反应过来,笑道:“红得像猴子的屁股,长了一颗颗红豆豆,不停挠痒痒。”
“画儿姐,惜儿也要出去瞧瞧。”明惜惜一听来劲了,起身就要往外走,就见从门外跑进来一个人,正是刘嬷嬷,青儿紧随其后也跟进来,两人脸上神色慌张焦虑,尤其是刘嬷嬷的冬瓜脸,果真红堪比太阳,一颗颗红豆像刚撒播上去,颜色鲜艳欲滴,不过短短时间,便有几处被她不停挠痒而破了红豆,流出红红似血的液体,四分像人六分像鬼,好在白天不至于吓晕人。
21。可怜刘嬷嬷…下()
明惜惜一见,“呀!”地失声一个尖叫,害怕地躲到画儿身后侧,嘴里叫道:“好可怕哦!画儿快撵怪物走!”
刘嬷嬷本想进来跟小主子求助,这下尴尬地站在那里,喃喃道:“五小姐,老身。。。”
“啊~!不要不要!惜儿怕怕!呜呜~~!”明惜惜紧紧揪住画儿身后的衣裳,小脸贴着她身子,吓得放声大哭。
画儿脸色一急,道:“刘嬷嬷,还不快出去?五小姐若是被你吓出什么来,你担当得起吗?”
“老身没有那个意思。。。”刘嬷嬷还想说什么,青儿忙拉着刘嬷嬷退出去。
“呜呜。。。”明惜惜还放声大哭,小脸上是一滴眼泪都没有,哭两声,对画儿道:“一会你跟过去,适当地帮下忙就好了。”再哭两声,又继续道:“一会你让绿儿进来服侍我。”
刘嬷嬷在青儿的陪同下,急急赶往丽芙院求助,官伊尔一见险些吓得惊叫出声,明修琳姐妹俩捂着脸赶紧躲开。刘嬷嬷一边挠着脸,一边哭丧着道:“二夫人,救救老身!哎哟。。。痒死我了!”
官伊尔扶着胸口,忍着眼皮跳和恶心,惊问:“刘嬷嬷,你这是怎么回事?中午还好好地。”
刘嬷嬷哭道:“二夫人,老身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看五小姐午睡了,老身也去小睡片刻,起来后喝了碗红豆汤,开始缝纳给三小姐的鞋底,这脸就开始发热,发痒。。。就成了如今这样子。”
青儿在旁也证明道:“二夫人,奴婢当时也在场,刘嬷嬷脸上的红豆像地里的绿芽儿似地,一颗一颗往外嘣头,瞧着怪吓人。”
“二夫人,老身这模样可如何见人啊?请二夫人救救老身这老脸!”刘嬷嬷的眼泪混着脸上的红色液体往下淌,看上去就像一条条血痕,触目惊心地可怕。
官伊尔赶紧转移目光,吩咐屋里的丫鬟小灿:“快去请慈安堂的后大夫来。”又对刘嬷嬷道,“你别抓挠了,忍着点儿,抓破了脸,别真成了老怪物吓人。”
小灿很快请回来后大夫,也被吓了一跳,一番把脉,道:“刘嬷嬷今天都吃了什么?”
刘嬷嬷将早饭中饭及午睡后的红豆汤都说了,后大夫道:“你这是皮肤严重过敏,恰巧又吃了红豆汤,加重过敏症状。待老夫开几副药内服外敷,每日喝两剂,早中晚各敷一次,期间不可吹风,不可靠近花草之地,不可吃豆类汤食,笋、鱼及牛肉亦不可进食。”
刘嬷嬷一听要禁食这么多,禁忌这么多,等于被关在屋子里哪都不能去,不由急道:“二夫人,五小姐那边。。。”
官伊尔无奈道:“你先治好再说吧。不还有青儿吗。”转而问后大夫,“刘嬷嬷跟随我身边多年,从未见她过敏,可知是什么引起?”
后大夫摇头晃脑道:“红豆汤不过是加重病情,至于皮肤过敏原因,有很多种,刘嬷嬷的吃食基本没什么问题,也许是这春天气候,花粉传播引起,也可能是使用的被褥枕巾等没进行消毒,都有可能。”
官伊尔知道刘嬷嬷平素人前光鲜整洁,自住的屋子却是邋遢有余,道:“小灿,你跟后大夫去取药,青儿,你找人帮忙,把刘嬷嬷的被褥枕巾用热水烫洗晒干。”
刘嬷嬷羞愧低头道:“多谢二夫人,老身日后一定改掉。”
官伊尔斜睨她道:“几十岁的人,我也不指望你改不改,到底跟我多年,日后我也不会对你不闻不理。”
刘嬷嬷被主子这话感动得一塌糊涂,发誓做牛做马都会忠心于二夫人。连续十天的喝药敷药,在屋里躺得快要发霉,一张脸才恢复正常,只是被抓挠的地方,留下淡淡的痕迹,刘嬷嬷每日只好多扑点白粉掩饰。
刘嬷嬷消失的十天里,明惜惜和画儿乐坏了,对于青儿不时“消失”不见,乐得眼不见为净。回来一些日子,明惜惜便策划偷溜出府的计划,还没实施呢,就被迫取消了。
22。春宴…1()
四月芳菲天,气候温润明媚,宫廷春宴如期在皇家御花园举行。面积浩大的御花园,处处于翠绿中透着姹紫嫣红,浓郁的春意扑面而来。
今年春宴不同往年,由于参加的人数剧增,放眼望去,皆是人头攒动,气氛热烈非凡。尤其女眷们穿红戴绿,一派莺莺燕燕,成为御花园里另一道特别亮丽的风景线。今年参加的小孩子也不少,到处可听见响铃般的活泼笑声和跑动的小身影。
明惜惜今天穿了柔嫩的鹅绒黄上衣,袖口和衣领处镶着精致的白丝花纹,左胸侧一朵洁白玉兰花,两片绿叶点缀,绣工栩栩如生。左右两个小口袋,做成两个可爱桃心形,边上细细镶着白丝。衣襟下摆,拼接的荷叶边沿有着极精细的黑金边。下身着桃粉色裤子,边脚处同样镶着黑金边丝,脚着一双同裤色的矮脚童靴,左右两侧系一颗白润晶莹的珍珠,行步之间,珍珠跟随摇摆,煞是可爱调皮。
一头乌黑亮丽的发被画儿做成一个小扇形,以两根长朱钗和翡翠发簪固住,上面点缀细细小珍珠,前面看似点点雪花可爱,后面则是一只飞蝶,美丽活泼。六岁的她无须任何粉黛妆饰,便已粉雕玉琢般讨喜。
从进入皇宫下马车改为步行,一路上,她静静跟在大人身后,在明修娉的暗里威胁下,一直低着小脑袋乖乖走路。如此,旁人看到的,便是精心妆扮的明修琳和明修娉姐妹俩,两人本就长得不俗,姐姐胜在柔如春水气质,妹妹姿容天然娇丽妩媚,自是赚足赞叹声和羡慕的眼光。明修磊早已跑去找别的同龄同窗玩去,可怜了那个六岁的小人儿,不得抬头,就无法看皇宫里的一草一木一屋一瓦,心里不由暗暗腹诽自私的明修娉。
“笨蛋!你会不会走路?”明修娉忽然一声斥责,恼烦地回瞪着一头撞到自己身上的小人儿。
明惜惜抬头,赶紧摸摸头上的小扇子发型有没有被撞坏,无辜地眨眨眼:“三姐,对不起。。。”
“你给我低着,不许抬头!”明修娉一见这张惹人嫉妒的脸蛋,心头就没来由地抓狂,呼喝一句,刻意拉开距离。明修琳详装没听见,一双温柔似水的眼眸直视前方,唇角微勾一缕微笑,少女身姿轻盈优雅,举止端庄大体。
官伊尔跟在丈夫身后,满脸春风,不时跟认识的人微笑招呼。自从夺得当家主母掌权以来,每年一度的宫廷春宴,她也理所当然成为陪伴丈夫出席的最佳人选,知情不知情的,对这侍妾代替正妻出席的事情,一笑了之,见惯不怪。在汤宋国,如果正妻因各种因素无法陪同丈夫出席一些必要的公共活动,那么作为丈夫的可以自选一位侍妾代替陪同。
她是标准的人前人后两张脸,偶尔回头看看身后的子女,看见那小人儿落后了一些,便故意提高音量关切道:“惜儿,跟紧些姐姐们,别走丢了。”
一会又吩咐明修琳道:“琳儿,你去拉着惜儿,可别弄丢了我们家惜儿。”
明万锦见她如此识大体,眼中不由流露赞许。明惜惜乖乖地听话,小跑跟上前面的脚步,却又似有若无地拉开一小节距离,一边侧歪着小脑袋迅速扫视两旁的景致,一边偷偷留意前面的明修娉举动。
这一路停停走走,耳边的器乐之声渐传至近,走了半响,终于进入一个大大的汉白玉圆形拱门。熙攘热闹之声仿佛热浪扑面而来,明修娉早已把那个小讨厌给遗忘,随在母亲和姐姐身边,尽力做着一个大家闺秀应有的淑雅举止。明惜惜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抬起头。
但见:蓝天白云下,阳光淡淡而明媚,男女老少身着各式光鲜亮丽的服饰,小孩们或安静或戏耍,大人们三五成群地谈笑风生,个个俱是满脸春风,洋溢笑容,尤其那些争妍斗艳的淑女夫人们,真真是人比花娇,引得男人们的视线时不时东西南北中地乱飘。
宽大的红色地毯无尽头地蜿蜒在御花园中,宴席所摆之处,地势平坦宽阔,在明惜惜眼里,有如半个足球场那么大,周边俱是各类奇花异草,桃花虽已凋零,却有更多美丽的花卉盛开,不知是被花香吸引,还是被宴席上的香气吸来,花间飞舞的蝴蝶,有的竟飞入席间,在上空扑着轻盈美丽的蝶翅徘徊不走。
身着不同颜色宫服的宫女们,像轻盈的蝴蝶穿梭于御花园中,这些宫女们,年纪大都十七八,且个个面容清秀端庄,过胖过瘦皆无。即便是太监们,也是一个个面容端正。看着令人赏心悦目。
明惜惜不禁在心里暗想,大概民间长相较为好看的女子,十之八九被征入皇宫,剩下一些还好看的,不是做了富贾官宦之家的正妻或侍妾,便是流落青楼做了烟花女子,那民间所剩下的。。。在心里摇头叹息,古代的没钱男人还真是可怜呀!
当大鼓有节奏地击响起,这些达官显贵名媛淑女停止攀谈闲聊,缓缓走向宴席,按着划分的区间各就各位。最高位,自然是留给皇帝皇后和妃子所坐,退下来一台阶的两列位置,分别是皇子公主们,以及位高权重的一至三品文武大臣,再接下来,是四品以上的官员位置,最尾的一截,才是官员们的家眷席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