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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却没有发现,最近温顺如小羊羔的关大美人脸色变得很难看,她望着我,就像是望着不共戴天的仇人:“你说谁人老珠黄!?”
依稀之中我感觉到了一股杀气,这个柔弱的女人带给我一种难以想象的压力,就像是被踩到尾巴的小猫一般,瞬间就炸毛了,我感觉她肯定是想撕碎我,没义气的白景腾已经先行一步溜了,我吞咽着口水,这才意识到年龄和体重这两个东西对于女人来说有多么的重要,尤其是自以为自己从来是天下第一美人的关楚楚,虽然生过两个孩子但她从来笃定自己别有一番风韵,魅力不比年轻时候逊色半点,但到了我的嘴里却成了人老珠黄,这让她出离愤怒!
我摸了摸鼻子,忽然间露出震惊之色:“你看?”
她下意识的回头。
我趁机逃跑。
关大美人胸脯起伏,憋足了劲尖叫:“叶缘,我要杀了你!”
得罪女人有的时候是很头疼的事情,心眼小是一点,不懂事是第二点,可能就会在不想惹麻烦的时候带来麻烦,我的一时口误让我知道起码一个星期内关楚楚是不会给我好脸色了,看着憋着笑的白景腾,我暗自磨牙。说道:“你不是说自己是花中圣手吗?一个关楚楚你还应付不了?跑的比兔子都快不觉得丢人?”
白景腾理直气壮:“花中圣手所以才怜香惜玉,我怎么可能帮着你对付关大美人,要帮也是帮她收拾你,只是你也知道,我下手没个轻重,为了你的生命安全考虑我才选择离开。”
我顿时就无言以对了,好一个不要脸的家伙,迟早有一天我要拳法大成打的你满地找牙!
当然,这话我只敢在心里说说,实际上没有抱任何希望。
徐储这种身份的人就喜欢玩一点故弄玄虚的把戏,仿佛不这样不能体现出他的高深莫测似得。
他约我中方丘见面,在古代,这里南面、西面靠唐代皇家禁苑的“鱼藻宫”、“鱼藻池”,北面是“九曲池”,中间是关中大运河“漕渠”,四面环绕水泽和湿地,也算是个古意盎然的好地方,我看见徐储穿着一件灰色的风衣,脖子上还过分的围着围巾,现在只是深秋,还没有到冬天,这样打扮委实有些过分,但是考虑他身上的伤,我倒也理解了,面上带着不谦卑。但是却很仰慕的笑容,手里拎着一件小礼品,是补血的营养品,小廖秘书半路上就给我收走了,笑着说了句没必要破费。这段时间收的营养品堆满屋子了,我回了句礼多人不怪,小廖秘书也不多言,引领着我到了徐储跟前。
他的脸色还有些苍白,站在高处,俯瞰着底下:“我是京城人,打小在四九城之中长大,很小的时候在大院里头,一群玩伴打打闹闹,都是顽主。学校里的刺头,惹事打架一言不合就拿刀子捅人的事情也干过不少,几个不成器的家伙还祸害过普通人家的大姑娘,回来后让自己老爹拿着棍子猛抽。那时候我们都笑,也没觉得不对,说是祸害实际上是你情我愿的事情,那些姑娘压根没有半点反抗,家里头巴不得有个乘龙快婿,上杆子想把自己女儿送到我们的床上,可是他们不知道。现在时代已经在变了,就算是我们这些京城的纨绔子弟,也没有说要为哪个女的负责的必要,大家再怎么昏头也不可能越过底线,只要不怀孕怎么都好说。所以到头来这些有小心思的人折了女儿又折了尊严,但你说这不是活该吗?”
我咀嚼着他话里的意思,知道他还有下文,于是附和了一句:“总有些庸庸碌碌的小人想着趋炎附势,妄图飞上枝头变凤凰。”
徐储满意的笑了,说道:“没错我的意思就是这个,你看底下这大运河的遗迹,现在就连长安本地人都很少有人知道,当年隋炀帝杨广修这个大运河死了几十万人,但史书上却说是功在千秋。利在万代,不算是空口胡话,的确连接了南北,但这又有什么用呢?后来的大运河跟隋代的大运河完全不是一回事了,现在的大运河是元代在隋代运河的基础上重修的。隋代大运河是个三角型。以洛阳为中心,分别延伸出通往涿州的永济渠,通往余杭的通济渠,和通往长安的广通渠。隋代的长安是都城,而洛阳是东都。长安和洛阳之间因为有渭河黄河连接。所以大运河只修了长安通往渭河的广通渠,相对于永济渠和通济渠来说工程量根本不值得一提。元代因为首都在大都,所以只修了大运河的京杭段,就是把隋代的永济渠和通济渠调整了路线。而当时长安和洛阳已经不是国家政治经济中心,所以隋代大运河西段没有重修,现在也只剩遗迹了。时间能抹平一切,一代帝皇的惊天壮举,在新的王者眼里不过是随便就能改造的东西,这个世界什么东西都在变,永远不变的是什么?是国家神器。是地位!”
我沉默不语。
他冷冷的看着我,眸子中透着一股子让人胆寒的威严:“有的东西我给你,你可以要,有的东西我不愿意给你,或者你没有资格得到,我不给,你不能去抢,更不能耍花招!”
这番话说的我背后发凉,徐储已经怀疑到我了,铺垫了这么多。他其实就是在威慑我!
我怎么可能承认,面上露出几分呆滞,几分茫然:“徐处长,您的意思我不太明白。”
徐储嘴角挂着一抹冷笑:“真不明白吗?”
我果断摇头,忽然间又有些犹豫。试探性的说道:“您的意思是有人得罪你了吗?如果可以,也许我能为您代劳解决这个麻烦。”
他深深的看着我的眼睛,从我的眼里没有看到丝毫的异常,叹了一口气:“都说混迹公门的人都成了精,你叶缘年纪应该不大。但却已经有如此修为,要么是真真的无辜,要么是真真的奸诈。”
我低下头,不知所措。
其实从挨刀的那一刻起,徐储就已经没有了退路。白景腾的那一刀是嫁祸栽赃,同样也是逼上梁山,因为哪怕徐储不相信是北洪门干的,哪怕北洪门能够解释清楚老子绝对不会傻到做出这么愚蠢的事情,但是在外人眼里。在徐储的同僚眼里,这一把刀就记在了北洪门身上,假如徐储还跟北洪门合作,对不起,他能丢得起这个人,徐家也丢不起。
正因为如此,他不甘,他愤怒,他觉得自己被人玩弄,才有了今天的约见。
他眼神终究是变得平和起来:“叶缘是吗?我记住你了,如果那一刀真的是你给我的,那么你也算是一个人物。”
167:野心勃勃()
装傻充愣不是某种人群的专利,只要肯学谁都会,比如这个时候我就表演的惟妙惟肖,任凭谁也不可能从我脸上看到丝毫的异常,我很不知所措,似乎被他的话吓了一跳:“您一定是搞错了。”
他看着我满头大汗急得火急火燎的模样,冷峻的神色陡然来了个大变脸:“开个玩笑。”
仿佛一瞬间春暖花开,所有的压力都散去了,我丝毫不掩饰自己的紧张,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甚至还娘们似得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徐储玩变脸玩的炉火纯青,刚才还威势浓重仿佛张口就能把我给吞了,此刻却突然间温和慈善,让人如沐春风,与他交谈自然就能感觉到一种渊博的学识。虽然他之前称自己为纨绔子弟,但实际上他无疑是个精英,看过这世间权力巅峰的绝代风姿,也下过几层瞅过劳苦大众的艰辛生活,他是徐家的子弟不说,但升迁之路却是一步一个脚印上来的。没有半点杂质,也没有丝毫劣迹。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徐储无疑都是人中龙凤。
我们在景区附近的一家旋转餐厅坐下,因为不是饭店,卡座显得幽静无比。小廖秘书也放下矜持,坐在一起,我们三个就像是普通的青年一样坐下来点了吃的东西。徐储是南方人,吃不惯北方的菜,小廖秘书特别拎着个饭盒。里面装着一条西湖醋鱼,说来也不怕人嘲笑,这是他自己亲手做的,据说熬了无数个日夜研究了无数个菜谱拜了不下十个顶级厨师才把这道菜做到炉火纯青的地步,徐储吃的很可口,赞扬道:“小廖,你的手艺越来越有江南味了。”
小廖本分的笑笑:“可惜驽钝了点,学了这么久只会这一道菜。”
无风无浪的一幕在我心中却是掀起了惊涛骇浪,他这哪里是驽钝啊,简直是聪明人到了极点,一招鲜吃遍天,肯为徐储做这一道西湖醋鱼只要这辈子不犯什么大错误基本上一直都能跟着他,前途自然是光明无限。公门之中好修行,这句话果然没错,一个不起眼的小秘书都不是个简单人物。
徐储让我一起品尝,我自然竖起大拇指:“好吃。”
徐储拿着餐巾纸擦了擦嘴,微笑说道:“治大国如烹小鲜,做菜的门道很多,文武火,作料,起锅,出锅,每一项都是学问,不过我始终觉得这里面最大的学问还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越着急做的菜越不好吃。小叶你是怎么感觉?”
从他的称呼上我就能看出来徐储对我的态度似乎亲近了许多,难道他真的就释然了?我的目的这么容易就完成了?看着他波澜不兴的眼睛我反而警惕起来,果然伴君如伴虎,闹不明白他是怎么想的,我知道他意有所指,思忖了少许才说道:“话是这么说没错,但做菜也要看吃菜的人,有的时候饿的久了,是不可能等着文火慢炖的,哪怕是半生不熟也要吞下去,吃饱才是硬道理。”
徐储眸光一闪:“不怕撑着?烫着?”
我没有机心的挠挠头:“那也没办法不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
小廖秘书机警的没有插嘴,当然也没有动筷子,盯着窗外,好像在发呆。
徐储放下筷子,他深吸一口气:“小叶,我不是只有你这么一个合作者,哪怕是没有北洪门,想要跟我合作的人也有很多,说句实话,你跟这些人比,有些排不上号,有些事情需要徐徐图之,太过于着急了不好。”
他这明显是在敲打我了,告诉我要隐忍。慢慢发展,以后会给我合作的机会,但这岂不是废话?我如果能平稳发展,我为什么还要铤而走险呢?我就是等不了那么久,我想要上位。从幕后走向台前,徐储不是一个跳板,但他是一个推手,只要他愿意,能推我一把,这一把的力量也许等于我十年的蛰伏或者是二十年的隐忍。
有些时候命运就是这么改变的。
所以我的态度竟然表现的很强硬:“徐处长,有志不在年高,徐徐图之是稳妥的做法,但不一定是正确的做法。”
徐储冷笑:“那你告诉我徐家要你有什么用?”
我仿佛没有听到他话语中的轻蔑,很认真的说道:“京系和地方系向来博弈。强龙不压地头蛇,徐家偌大的威风不假,但毕竟根子还在京城,别说是北方了,就是在长安城也不可能一手遮天,徐处长调到长安,其实就是徐家的布局,也许三年后提副厅,五年后转正,十年或者二十年后能成为一方大员。万丈高楼平地起,可是那个时候,您也五十岁了,半辈子宦海生涯都抛在这长安城了,并且那时候能不能成功还是两说。徐家需要臂助,尤其是地下世界的帮助。”
徐储的脸色微变,看待我的眼神有了明显的变化,原本他以为我只是个心狠手辣的投机者,但是此刻才发现自己错了,我竟然能从他在长安城任职这一件小事窥探到徐家的整个布局,虽然说这不是什么秘密,但是一般的普通人是不会去想这些问题的,这说明我跟那些只想要趋炎附势的人不一样。上位者不会因为你说的天花乱坠就被迷惑,实质性的东西才是谈判成功的重点。徐储喝了一口茶:“我不否认我需要有人作为徐家忠实的鬣狗来掌控底下世界,只是这个人凭什么是你叶缘?就凭着你那一家关门歇业的小场子?”
他什么都知道。
只是我也做了足够的功课,沉吟少许之后说道:“徐家的布局从很早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不瞒您说,我调查过。三年前您刚到长安城的两个月前,在长安城兴起了两个产业,一个是宏建地产另一个是建豪运输,这两个产业后面站着的人其实就是徐家。”
徐储玩味的看着我,眼睛眯起:“继续说。”
知识不一定能够改变命运。但知识多绝不是一件坏事,这个时候的我无比庆幸有一个洛冰用各种方式逼着我去读那些厚厚的书籍,通过跟洛冰的交流和学习,耳濡目染之下我对于经济这方面也不是完全不懂了,要知道徐储未来想要做一方大员,那么经济必须要跟着政绩走,像是这种大家族有两条发展路线,一个是走的是青云路,另一个走的则是商路,徐家当然也经商。并且还是商界大鳄,经济从某种方面来说跟政绩是挂钩的,我从这角度入手,打算说服徐储。
我组织了下语言说道:“宏建地产和建豪运输是两块能够稳定的现金流,可以平房地产开业务周期性波动带来的先天性风险,现在资本市场现金为王,外地的投资又喜欢给予优秀资产一定溢价,所以有一个自己的投资渠道是非常重要的,徐家不缺现金,两个产业为什么没有做起来?很明显。没有东西可做,所以三年前徐处长就已经想要得到几块有用的地皮了,只要地产做起来了,运输才有的跑,到时候利用这个机会连通长安到西域。或是到河西,都是一本万利,只是地方系的大佬们也不可能看着您这么发展起来,所以三年了都没有捞到几块有用的地皮,如果我没有猜错您当初跟裴汉生有所接触。就是想要从他手上的地皮下手,可惜,他死得早。”
徐储凝重的看着我:“说到点子上了。”
我继续说道:“虽然地皮我已经给您了,但是要开发,还有一定的难度。很简单的道理,地方大佬们绝不可能看着您这么容易的生根发芽,并且市场空间就这么大,徐家强行插手进来势必会引起原本商家的恐慌,我并不想夸大其词。但实际上做生意这种事情并不是完全看商业,当天黑了之后,地下的一些势力就能让您的产业无法开发下去,至少也能拖延个十年八年,所以您才想跟北洪门合作,因为他们不仅给您地皮,还能给您地下势力的保护。”
徐储深吸一口气:“叶缘,你的胃口一定不小。”
我腼腆的点了点头,看了看有些呆滞的小廖秘书:“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也许您本来打算给北洪门的任务,我叶缘能够接下来呢?”
168:崛起()
人是个感情动物,不管再怎么理智的人这辈子也有冲动的时候,或者说不是冲动,只是一时之间没有转过弯,忽然就想要来个大胆尝试。譬如此刻的徐储,就在车上思忖着这个问题,从初中开始就被家里长辈评为少年老成,将来必成大器的他,很少会被人空口白牙打动,但偏偏今天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竟然被一个面相稚嫩却好像信心满满的小子所勾引,许下了这种堪称是打水漂的合作诺言。
“有意思,有意思……”
徐储没有一点后悔,脸上还带着一抹笑意。
开着车的小廖秘书知道这个时候正适合自己抛出问题,有的时候不该问的不能问,但有的时候该问的一定要问,领导嘛,总不能把什么事都憋在心里,那要秘书还有什么用?于是小廖秘书皱着眉头,满怀不解的问道:“您心里头是怎么想的。那个姓叶的小子一不是本地人,二没有什么势力,三呢连自己都顾不好,他凭什么说能吞下原本北洪门都显得吃力的好处?”
徐储依然是笑吟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