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要知道,他能当上这镇长,可是托了黄世绅的提拔,这泰兴集团的造纸厂是黄县长重点扶持的项目,他无论如何都必须保住,这不,自己刚过来想慰问一下,看看有什么需要援助的地方,没想到就捅出了这么大的篓子,要是真把这名韩商给惹恼了,他就得难辞其咎了
思及于此,他的脸色再次显得狰狞,指着侯志清怒吼道:“马上通知派出所,将这犯罪嫌疑人抓捕落案”同时,那秘也连忙拿起电话通知镇派出所派人支援。
“呵,我倒是想看看谁敢动大爷的一根指头”侯志清满不在乎地打了个哈欠。
王秀全也来了些兴致,话里带刺地挤兑道:“这世道,韩国人心甘情愿的给美国佬当狗奴才就罢了,偏偏还有人犯贱非要当奴中奴”
话音刚落,围观的民众也看不下去了,纷纷咒骂,立时就有人跟着喊:“就是,这什么世道啊,凭什么这韩国佬打了人,你这当官的还帮着他说话”
“是啊,真当咱们华夏人好欺负啊?不要脸的狗东西”
“我呸丧尽天良的狗官,吃的是我们的赋税,干的却是连狗不如的丑事,还反过来帮着高丽棒子咬我们,我们还不如养条狗呢”
随着此起彼伏的叫骂奚落,周镇长气得脸颊的肥肉直哆嗦,却是半天啃不出半个字。
看首发无广告请到
请分享
:
第392章 教化蛮夷()
这时,远处警车长鸣,周镇长一愣,转头就看见一辆警车疾驰而来,风驰电掣的驶到了面前。 w w wnbsp;。 。 c o m
嘎的一声停下,从车上跳下三四名穿着制服的干警,是镇派出所的民警。
周镇长有些发懵,这电话才刚打出去,警察就来了,镇里派出所的效率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不过他也懒得多想,一看援兵到了,就对为首的民警发号施令道:“李所长,立刻将这两个行凶打人的嫌疑人缉拿归案,一定要杀一杀这股不良风气,看看还有谁敢站在党和政府的对立面”
说着,目光凌厉的扫了眼围观群众,刚才还义愤填膺道的声讨立刻消停了下来。
他们都是些平头百姓,刚才无非是看着有人带头,加上一时激愤,才趁机会过了一次嘴瘾,不过真让他们跟这些官员警察较劲,却是没几个有胆子。
眼看群众们噤若寒蝉地后退了两步,周镇长再次雄赳赳地扬起了头,一群刁民,也敢跟老子叫板,也不看看究竟谁才是老子、谁才是孙子,就你们贡献的那点税,还不够老子平常的一顿饭钱呢
虚荣心得到了很好的满足,周镇长便颐指气使道:“李所长,还等什么立即抓人,谁敢阻拦,一律以暴力抗法论处”
不过,李所长仿佛没有听见似的,淡淡瞥了眼他一眼,就转头对人群道:“哪位是王先生和侯先生?”
“是我们。”
侯志清和王秀全施施然地上前一步,自始自终未曾有半点的紧张,略带玩味的神情,仿佛在看一场闹剧。
李所长忙过去和两人一一握手,关心道:“你们两位没事就好,这究竟怎么个情况?跟我说说。”
两位公子哥懒得多解释,倒是那名便衣凑上来,将事情始末阐述了一番。
闻言,李所长两眼一瞪,嫉恶如仇道:“外国人怎么啦?外国人在华夏土地上一样要遵守咱们的法律”指了指崔先生的助理,指示道:“给我带回去了”
那两名韩国人都愣了愣,连忙看向了周镇长。
周镇长也看傻眼了,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事态,还以为是听错了,艰难地回过神以后,立刻叫道:“李旺,你脑子给驴踢了我让你抓这两个人,你抓崔先生干什么”
李所长也根本不理睬他的指令,不冷不热道:“周镇长,人证物证确凿,还请你理清是非曲直,不要听这些韩国人的信口雌黄,铸成了大错”
周镇长生生的窒了一下,思维翻江倒海般的一团乱麻,根本转过弯来。
有没有搞错,自己可是镇长啊,被一帮刁民联合嘲讽也就罢了,现在连一个派出所长都敢忤逆自己的意思,这世界到底是怎么了?
惊怒交集之下,周镇长破口骂道:“李旺我在命令你你这个派出所长,到底还时不时服从党和政府的领导?”
“周镇长,我无时无刻不服从党和政府的领导”李所长大义凛然道:“但同时,我的职责是保障人民百姓的安全,做到依法办事,如果有谁触犯了律法,我绝不会有半点姑息”
“造反了简直是造反了”被下属当众顶撞成了这样,周镇长气得七窍生烟,这也太不拿镇长当干部了,抬起颤抖的手指着李所长,恶狠狠道:“说到底是谁给你的胆子竟然敢公然反抗我的命令,你这派出所长究竟还要不要当了”
李所长争锋相对道:“周镇长,我再次申明一次,我在依法办事,请你谨言”
周镇长蠕动了两下嘴唇,却蹦不出半个字眼。
李所长也没再理会他,立刻指示民警将崔先生的助理抓捕上了警车。
当然,能给他一个派出所长和镇长叫板的底气,还是来自于他的老战友、现今县公安局副局长宋彪。
刚才接到宋彪的电话,得知有两位县里的客商在闹市口和韩国人起了冲突,李所长就猜到很可能是刚迁入不久的泰兴集团人员,对于这些外商,他潜意识不想沾惹上,不过随后宋彪又向他暗示这两位是县委陈记去燕京请回来的贵客,语气里还隐隐透露这是首都某两个高官家里的子弟,这就由不得李所长不上心了。
先不说陈记在瑞宁如日中天的权势,而且这两位客商还是燕京来的天潢贵胄,于情于理,自己都得出马解围,如果真能把事情办得漂漂亮亮的,自己没准就能借此攀上高枝了,又何须挨一个镇长的窝囊气。
说实话,他对这些韩国人早就烦透了,成天在镇里横行霸道,一副趾高气扬、唯我独尊的傲慢态度,如今送上门的把柄,岂有不炮制的道理
崔先生怔住了,很明显警方办事有些蹊跷,搁以前,尤其是涉及外国人,警方处理都是极为谨慎的,只要自己稍微吓一吓,基本都会委曲求全,任凭自己宰杀,什么时候竟变得这么团结有骨气了,嘴上忙道:“民警同志,一场误会……”
民警却没理会他,直接扯住他助理的胳膊,就把镣铐锁了上去,见这韩国佬还振振有词,火气一上来,立马往他后脑勺甩了一巴掌,呵斥道:“给我老实点这里不是你们的棒子国”
眼看那不可一世的韩国佬好像落败的公鸡、乖乖跟着民警上车,围观群众就一阵鼓掌叫好,有尚方宝剑在手,李所长难得的威风了一次,微笑由心生:这口恶气出得够带劲,要以后面对这些洋鬼子总能这么硬气就好了。
惟独周镇长脸色铁青,胸膛不断的起伏,不过随着周围群众再度叫骂,把自己的十八代祖宗都操上了,也知道再留下来只能是丢人现眼,狠狠瞪了李所长一眼,跺了跺脚,就忙着向崔先生追了过去
围观的群众又是一阵鼓掌,笑骂的、叫好的,吹口哨地都有,倒好像王秀全、侯志清几人成了民族英雄。
李所长又郑重地向侯志清两人握手告别,一脸微笑的上了警车,自从加入警队,怕是心情从没这么舒坦过,至于周镇长,爱咋咋地,反正老子上头有人罩着,理你个鸟蛋
那一刻,侯志清和王秀全也倍感神清气爽,相视一眼,都咧嘴笑了出来,这貌似还是他们长这么大以来,干的头一件好事吧。
…………
得知泰兴集团的韩方职员被拘留,黄世绅惊怒大骇,当时就在电话里把周镇长骂了个狗血喷头:“被一个派出所长给欺负成这样,当着你的面就把人给拘了?你还当个毛的镇长?还不如滚回老家种红薯,留着丢人现眼”
周镇长委屈莫名,只得老实挨训。
“充什么哑巴还不赶紧把人给放了,是不是要我亲自去你们龙口镇领人,我千辛万苦才把泰兴集团拉到你们镇落户,这就是你给我的交代?”黄世绅把办公桌敲得直颤抖,差点就给拍散架了。
“老板,不是我不想放人,但是……崔先生的助理刚才已经被县公安局给接走了。”周镇长唯唯诺诺道:“听说,是宋彪做的主。”
“宋彪?”黄世绅错愕了下,又听周镇长解释道:“我也阻止过了,但宋局长说这案件非同寻常,必须由县局处置,说、说是和崔先生助理起冲突的那名客商,来头不小……”
“具体怎么回事?”黄世绅隐隐感到了蹊跷,由宋彪联想到了陈明远。
周镇长就把自己知道的情况大致说了番,着重提醒侯志清两人是陈明远从燕京请回来的客商,当时的派头很狂傲,似乎没把自己这些地方官放在眼里。
黄世绅的心里咯噔了一下,潜意思有种不好的预感,
耳濡目染过陈明远强厚的背景人脉,不消多猜,他从燕京请回来的两位客商,很可能有着非同寻常的背景,哪怕不是贵胄子弟,但随便找出个商贾,几通电话就可能给自己招来一场难以预料的麻烦
眼看上司半响无语,周镇长忐忑道:“老板,您看这事……”
“你捅出来的篓子,还问我怎么办?”黄世绅忍着爆粗口的冲动,沉声道:“赶紧去安抚崔先生,别再给我闹出什么幺蛾子了”
挂了电话,黄世绅也知道这事情有些棘手了,泰兴集团的面子固然要紧,但那两名燕京客商的背景也不容小觑,况且这件事,明摆着韩方人员理亏在先,自己贸然去公安局要人,只能是自讨没趣
现如今,在郭福海和宋彪的联合掌控下,公检法系统已经完全不受他的节制了
但如果自己什么反应都没,那又太不说过去了,泰兴集团的一个小助理而已,本不值一提,可黄世绅深知这些韩国人极爱面子,如果不想方设法把人尽早捞出来,非把自己闹得永无宁日不可
间接的,这也将损害到自己的威信
瞻前顾后了好一会,黄世绅还是决定和刘郁离通通气,只要自己向他阐明利害关系,或许他还是愿意替自己给陈明远施加压力的,可惜,刘郁离的态度却让他彻底的心灰意赖了,“依法办事,打了人,就得承担责任,这没什么好分辨的,如果崔先生他们不满意,我们也没办法。”
黄世绅的心当即就凉了大半截,陡然醒悟到,瑞宁的这片天,已经彻底变了。
看首发无广告请到
请分享
:
第393章 放长线钓大鱼()
孙敏俐,女,40岁,瑞宁本地人,年轻时曾担任过瑞宁的团县委记,现在是县政府分管环保、旅游和妇联工作的副县长,也是排名较后的副县长。
当她接到陈明远的电话也是一愣,实在想不通这位风头正劲的县委记找自己是何用意,直到她坐在沙发上,亲眼看着这位年轻俊朗的记,用随和清朗的笑容叙着话,不知怎么的,心里的那丝忐忑也渐渐消失,同时也感觉到,对方似乎拥有着一种与众不同的人格魅力。
或许,正是靠着这种人格魅力,才让他在短短一年不到的时间里,就在瑞宁站稳了脚跟,汇集了众多的得力干将
“孙县长,最近省环保厅下发的最新排污细化标准,你应该过目了吧?”
陈明远啜了口清茶,状若随意道。
近日,东江省环保厅对《省环境污染防治细化条例》等环保法的处罚标准进行了细化,明确并提高了全省企业的治污排污标准按照细化标准。
孙敏俐怔了怔,点头道:“看过了,我正准备组织环保部门的同志学习呢。”
“光学习还不够啊,关键的还是执行落实到位。”陈明远笑吟吟道:“虽然我分管的是经济工作,不过也明白竭泽而渔的道理,地方经济想长期良性的发展,环境资源的保护也是不容忽略……”
孙敏俐默默听着,心里则泛起了嘀咕,实在搞不懂陈明远专研于经济工作,怎么突然对环保上了心。
至于那份省厅刚下达的环境污染防治细化条例,她一早就收到了,却也没太上心,别看搞得这么正式,但在这个一切以gdp为主的官僚国度,目前关于环境保护的条例其实和一纸空文没多少区别,从省里落实到基层的效用几乎等于零。
虽然看似有些不合理,但这早已成了体制内一个心照不宣的潜规则,毕竟,如果真按照这些反污条例来严格执行,那目前全国至少得有一半以上的企业都得整顿了,这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有鉴于此,自打她分管了环保工作,时不时就会接到省厅颁布的指导纲要,偶尔还要参加一下相关的会议,但每次回来,无非是开展号召大家学习研究一下,顶多象征性的执行一下,整顿一两家规模小的企业,而那些纳税大户和重点企业,却是根本动不了也不能动的
一旦动了这些企业,那她这个小县长第一个就得遭到责难了,她在瑞宁纯粹是个无根浮萍,话语权少得可怜,按照坊间的俗语来形容,就是姥姥不亲舅舅不爱的小角色,和陈明远、黄世绅这些分管经济、财政的实权常委,根本没有可比性。
陈明远也看出了孙敏俐对这些工作不大上心,剑眉微皱了一下,笑道:“孙县长是觉得我在夸夸其谈,还是觉得县里的环保事业无非是纸上谈兵、得过且过?”
孙敏俐的心头一凛,脸上闪过几分紧张,忙歉然道:“陈记,您别误会,我真没那个意思,况且你说得确实很有道理,县里的环保工作是亟需改善……”
最后一句话却是连她自己都不大信,众所周知,像温海这种制造业发达的沿海都市,对于环保工作一向都太重视,就拿瑞宁来说,每年投入到环保的经费少得可怜,基本仅够人头费的,环保局的各种检验设备更是严重老化、迟迟得不到更新,以至于每回检测企业的排污情况,都没法得到准确的数据。
久而久之,环保局基本都快成了一个空壳摆设
“言不由衷啊”陈明远叹了一息。
这时,他忽然从茶几下面取出几分信函,丢过去道:“这是我上任以来,县委办和信访办接到了几个检举企业污染的举报信,我大致派人了解核实了一下,其中以龙口镇的情况最为严重,你不要告诉我,你根本不知道龙口河污染的情况,整条河流都发黑发臭,鱼虾绝迹了,河边的居民根本没法打开窗户,如果环保局就是这样进行环境保护的,那你的这些工作做得未免太不称职了。”
孙敏俐彻底慌神了,原来这是一早就准备向自己问责了,也难怪,陈记这段日子一直致力于搞县西大开发,如今县西的主干河道遭到了污染,他岂能视若无睹?
“这个,陈记,有时候为了县里的经济发展,这些事,也是难以避免的……”孙敏俐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只能含糊其辞了。
“为经济发展而牺牲环境,有时候是不得已为之,但却不是必须为之”陈明远的脸色逐渐肃然,缓缓道:“为了眼前的蝇头小利,以后要治理好这个环境却要付出几十倍乃至上百倍的钱,这笔账,怎么看都不划算啊,往严重了说,如果还这样纵容这些高污染企业无所忌惮的排放污染源,那我们就是这个地方的罪人,难道孙县长愿意再背负一个祸延子孙的骂名?”
孙敏俐被说得目瞪口呆,眼中闪过一丝挣扎之色,最终叹了口气,道:“陈记,你说的这些事,其实我都看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