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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市局莫副局长出面说情,才改为停职检查,以观后效。
赵科长离开机床厂不一过年多,原以为替程立刚掩饰罪行,便能讨得程立人欢心,日后图个晋升机会,没想到拍马屁选错了时机,聪明反被明误!程立人安慰赵科长,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他这个分局长不倒,赵科长早晚会官复原职。
程立人愤恨不已,把满腔怒火都发泄到夏明兰身上。他已打定主意和夏明兰摊牌。他原本不同意她提出的离婚要求,想拖她几年,让她年老色衰,无人问津,这也是家庭冷暴力的一种。如今矛盾激化到这个地步,程立人实在不愿意再跟她在一个屋子里生活,尽管他已几年没碰过夏明兰,使她成了事实上的活寡妇。
这几年程立人的精力都化在王媛媛身上,王媛媛三天两头催他早作决断,否则她将移情别恋。程立人不肯失去媛媛,那是程立刚化了九牛二虎之力从别人怀中把她拉到程立人身边的。
程立人也不愿轻易放过夏明兰,他掌握一个重要秘密,足以打击夏明兰的自尊心,让她悔恨一辈子!也有充分理由相信,夏明兰获悉秘密后,将会掀起一场小小风暴,尽管那是夏、洪两家之间的恩恩怨怨,充其量是茶壶里的风波,掀不起大浪,却也能给她带来极大的精神创伤。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五章表姐弟另有隐情()
几天后,夏明兰收到一封厚厚的信,是程立人写来的。夏明兰想,搞什么名堂,有话当面说,何必拐弯抹角?
夏明兰打开信封,首先见到的是一份离婚协议书,上面有程立人的签字,他终于同意离婚了,夏明兰如释重负。同时又觉得奇怪:程立人早就扬言要拖她三年、五年,是什么原因促使他突然改变主意大发善心?随即又想,管他安的什么心,能够早日结束这场噩梦就算谢天谢地了,夏明兰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倏忽间,她的笑意消失了,面部表情变得僵硬,双眼发直,拿着信纸的手颤抖着,不能自主。她靠在办公椅上,仰面望着雪白的天花板,茫然若失。
过了许久,夏明兰回过神,给洪振东打了电话,要他赶快过来。洪振东在电话中说,什么事那么急?我刚好手头有急事,稍等一会行不行?夏明兰有气无力说,那你忙吧。
洪振东听她口气不对,忙问怎么啦,是否生病了?可是对方已经把电话挂了。
洪振东确实有事走不开,他正和武月华商议结婚布置新房。
前几天,父亲回三江休假,洪振东带了武月华去见父亲,洪仲达很满意,还特地和远在煤都的谭佑仁通了一个多小时长途电话,双方谈得很融洽。经协商决定在洪仲达三个月的假期中,把洪振东和武月华的婚事办了。
昨天,洪振东和武月华去民政局登记领结婚证书。办事的人认识洪振东,笑道:“你们机床公司尽出些俊男靓女,前两天你们的两朵厂花也来登记结婚。全是郎才女貌,着实让人羡慕!”
洪振东这才知道乔老爷和何冰冰还有周国良和余小瑛也都水到渠成了,心中惘然,脸上的笑容倏地消失了。
武月华见他的脸色突然变得不开心,心中疑惑。她原本就觉得这一切如同在梦中,幸福来得太快了。几个月前她还在大山里准备和根娃一起跳崖自尽,是李德林把他们拉回人世。接着又在洪振东的帮助下找到了失散多年的表哥。如今居然已成了洪家的媳妇。而她和洪振东的缘分却始于十年前的一次偶遇!武月华下意识她掐一下自己的大腿,确实感觉到疼痛:这一切都是真的!
这当儿,洪振东突然接到夏明兰的电话。隐隐觉得苗头不对,似乎出了什么事。他和武月华领到结婚证后,便把她送回家,然后匆匆赶去见夏明兰。
洪振东看见夏明兰双眼微红。隐约有泪花。他诧异道:“表姐怎么啦。出了什么事?”
夏明兰向他示意,洪振东疑惑地拿起信。不一会,他的脸色大变,惊叫道:“怎会这样?是真是假?”
洪振东和夏明兰面面相觑、呆若木鸡:程立人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同意的同时,明明白白告诉夏明兰:洪振东并非洪仲达的亲生儿子,而是洪仲达在二十多年前领养的养子。信中还附有一份盖有派出所大印的“领养证明”复印件,证明材料上写得清清楚楚:洪振东在孤儿院长大,其父母都在大饥荒中死去。洪仲达夫妇因无生育能力。特领养男孩以继承洪家香火。
白纸黑字铁证如山:夏明兰和洪振东这一对青梅竹马的小伙伴并非嫡亲表姐弟,而是毫无血缘关系的恋人。可是双方家长偏要以表亲不能结婚为由棒打鸳鸯,使他俩抱恨终生!
在这一瞬间,二十多年来跟夏明兰亲密无间的种种欢乐以及因父母阻拦不得不分手而抱头痛哭的情景一一浮现在洪振东眼前,随之而来的是武月华的如花笑靥和她的盈盈笑语。
洪振东欲哭无泪,两眼直勾勾地盯住夏明兰,无言以对。
夏明兰缓缓收起信,望着洪振东苍白的脸长叹一声:“‘江上秋风无限浪,枕中春梦不多时。’造化弄人,造化弄人啊!”
洪振东站起身来大叫:“为什么?为什么?上一辈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恩怨怨?不,我不甘心,我要弄个明明白白!”
夏明兰幽幽道:“到了这个地步,还有追究的必要吗?事情已经明摆着,我们夏洪两家原本的关系非常融洽,你还记得吧,长辈们多次说过我俩是天生一对,要亲上加亲。只是在那一年武斗后,两家才互不往来。上一辈结下怨仇,给后辈留下许许多多终生遗憾,不是十年八年能够消除的。才见证了周国良、余小瑛的悲欢离合,噩运又落到我俩身上,谁又能保证戈春生跟贾雯雯不是同样的牺牲品?
还是糊涂一点吧,历史的伤疤尚未愈合,程立人在这个节骨眼上捅破真相,其用心就是要把历史的遗恨压在我们身上,我们能承受得起吗?再说你还得为武月华负责,切莫让她知道这件事情的真相,千万别让她的心头再蒙上阴影!”
洪振东一下子泄了气,身子软绵绵地斜靠在椅子上。许久,他抬起头喃喃自语:“这十多年来,我到底做了些什么?又得到了什么?是过足了权力瘾,享受查抄地主资本家时整人的气势?还是满足了虚荣心,陶醉于红旗兵团总司令大位、颐指气使一览众山小的快意?如今这一切都成了虚无缥缈的过眼烟云,到头来落得一无所有。‘桃花依旧笑东风,人面已然污淖合。危机四伏不自知,犹唱惊世骇俗歌。’我把宝贵的青春连同刻骨铭心的爱情都一起陪葬了!”
夏明兰黯然神伤。“一生一代一双人,争教两处**。相思相望不相亲,天为谁春?”清人纳兰性德的哀叹不正是他俩心肝欲裂的真实写照?
夏明兰明白,面前这个曾在三江崭露头角的表弟正挣扎在痛彻心腑的情感纠葛之中。他和当年风华正茂、志同道合的同学一样,正在竭尽全力摆脱长期的迷惆和彷徨,准备顺应改革开放时代潮流,精神抖擞地寻求自己的幸福人生。可惜命运多舛,突如其来的“养子”事件又一次给他以沉重的精神打击!
夏明兰十分清楚,她和相处多年的洪振东,已不再是当年卿卿我我、誓言非你不娶、非君不嫁的表姐弟,即便终于明白是历史的误会拆散了他们,也不可能再回到生活的原点:洪振东有他自己的“心有所属”,必须承担起他的责任;而她也得“刮骨疗伤”:必须尽快消除西林机械厂失火案的负面影响,不失时机地顺势而为,率领职工革除国企弊病,创出一条欣欣向荣新路。
这种种一切,都是她和他,还有千千万万同龄人在那个狂热年代所做出的狂妄举动付出的代价。这种不得不付出的代价未免太大了,毕竟是她一生的幸福啊!夏明兰郁闷、怅惘,可又有什么用?能向谁去倾诉?
这当儿,何冰冰笑盈盈地敲门进来,夏明兰这才想起约好帮她挑选婚纱的事。此刻已经过了下班时间,夏明兰强忍悲凉,和何冰冰有说有笑走到大街上。
夏明兰见她脸庞绯红、神采飞扬,揶揄道:“看你兴高采烈的模样,把‘幸福’二字都写在脸上了!哦,我说错了,应该是‘得意忘形’四个字才对!”
何冰冰笑吟吟道:“你的好日子也快到了,终于摆脱了恶人的束缚,成为自由自在、快乐的单身汉。想想看吧,三江市数一数二的大公司老总,又是年轻美女,后面该排成长队了,赶快挑,到时候我们一起办婚礼。”
夏明兰也笑。“没那么容易,难不成‘捡到篮里就是菜’?好男人被你挑走了,我这个残花败柳还有什么指望?你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全是风凉话!”
何冰冰呵呵地笑着,突然听到路边有惊叫声,她转过脸瞥了一眼,只见后面一辆小汽车正向她们疾驶而来,她本能地把夏明兰往自己身边拉了一把,黑色轿车呼地与夏明兰擦肩而过。
就在这倏忽之间,夏明兰瞥见坐在驾驶室的正是程立人!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六章武月华患得患失()
这段日子里,洪振东沉默寡言,吃不香睡不好,脸色憔悴,消瘦许多,武月华看在眼里,痛在心里。
这一天,洪振东有事来设备公司,顺便到办公室看她。
武月华忍不住劝道:“你有什么打算,尽管痛痛快快说出来,我一定会无条件成全你!”
洪振东诧异道:“你在想什么?为什么讲这话?”
武月华眼眶湿润。“你别再隐瞒了,憋在心里伤身体,看你瘦成这个样!你的事情我都知道,这件事搁在谁身上都受不了,我不会怪你。要是我早知道十天半月,我决不会跟你去登记!好在我们还没举办婚礼,亲朋好友大多不知道,反悔还来得及,要不现在就去办手续,我俩的婚不结了!”
洪振东吃了一惊:“你知道什么啦,越说越离奇了!我干吗要反悔?你到底在想什么?”
武月华幽怨道:“我知道你和夏明兰不是嫡亲表姐弟,是能够结婚的。你俩青梅竹马,从小就感情很好,再说夏明兰已经离婚,各方面条件都好,人又漂亮,我一个外人何必挡在你们中间,我已经想好了,只要你提出来,我就退出。可是你偏偏憋住不说,作贱自己身体,我只能主动说出来!”
洪振东一愣。知道这件事的人极少,是谁多管闲事?“这就怪了,是谁胡说我和她不是表姐弟?”
武月华道:“别再瞒我了!前几天就有人打电话告诉我,你是洪伯父认领的养子,你和夏明兰原本准备结婚的。”
洪振东恼怒道:“是谁这么缺德,无事生非,破坏我们家庭?一定是程立人,那家伙不是好东西!你放一百个心,我和夏明兰的事早就结束了。现在她是我的上级,仅此而已!我们俩才是有证的合法夫妻,我要为你负责一辈子!”
武月华露出了笑容。“那你为什么整天愁眉苦脸?”
洪振东道:“公司里烦人的事太多了。搅得我日夜不得安宁!”
武月华道:“反正你早就想离开机床公司,还用得到想那么多?夏明兰让你考虑一个月。该到期了吧!”
洪振东无奈地摇头:“唉,此一时彼一时,原本想得好好的,假如不发生大事,我拍拍屁股就走人,可如今想走也走不成了!”
武月华迷惑不解。“你还在为煤都的事烦心?没必要嘛,我们原本就不该染指煤生意。投机取巧加上卑劣手段,那种钱赚得不踏实,这跟离不离开机床公司无关。”
洪振东唉声叹气。“那件事早就不放在心上了,做得成就做。做不成也没少什么,我是为刘明泉伤透了脑筋!”
武月华更是不解。“刘明泉勾引董跃进老婆受了伤,是他咎由自取,关你什么事?我听说董跃进老婆郑红妹是个风流人物,想她心思的男人不会少。莫非你也沾了光,卷进了漩涡?”
洪振东苦笑。“你真会开玩笑!是刘明泉那小子又闯了大祸,这一回恐怕不是辞职就可轻而易举解决的,他的一只脚已经踏进牢房了!”
武月华问:“他又犯了什么事?”
洪振东道:“刘明泉是机床公司销售网的中片负责人,今年中片的销售形势较好。销售额达到了七、八千万。除了多数客户直接与公司财务部发生资金往来外,从刘明泉手中经手的转账支票也有一、二千万。刘明泉听信代理商华一凡的花言巧语,任由他采用拖延支付的办法截留货款,套取银行存款利息,给私人放高利贷,牟取暴利。前些天,华一凡为高利贷与人发生激烈冲突,引起警方介入,终于东窗事发。”
武月华也感到问题严重。“我看刘明泉的脑袋瓜子挺灵光,怎么会做出这种糊涂事?他是不是从中捞了好处?”
洪振东道:“自从他和郑红妹勾搭上后,每月的工资不够用了。那个女人贪图享受,吃穿都很讲究,平时常常骂董跃进是个穷光蛋。她和刘明泉上床前就明白告诉他,没有钱别想沾她的光。我们猜测刘明泉拿了华一凡的回扣,所以便挣一只眼闭一只眼,纵容华一凡胡来。”
武月华叹道:“这一回恐怕刘明泉要鸡飞蛋打了,出了这种事,郑红妹还不拔腿就溜?”
洪振东点头道:“你说得一点不错。刘明泉和郑红妹的奸情败露,便决定一个辞职,一个离婚,然后一起去和华一凡合作开公司,赚够钱后再回来享清福。郑红妹也同意,对她来说只要有钱,到哪儿都一样。但华一凡出事后,郑红妹再也没露过面。”
武月华不假思索道:“这也不足为奇,对有些人来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当头各自飞。’何况他们是名不正言不顺的露水夫妻!”
洪振东神情黯然。“没想到当年的革命急先锋、我的得力帮手刘明泉落得一败涂地的下场!只怪我进城后忙于生计,对同生死共患难的战友疏忽大意,再也未曾一起斗私批修!”
武月华不以为然。“你走你的阳关道,他走他的独木桥。这件事怎么能怪你?难道刘明泉犯错要由你来负责?反正你早有离开机床公司的打算,还不如明天就去辞了,早走早省心,眼不见心不烦!”
洪振东仰天长叹:“我是问心有愧啊!刘明泉当中片销售负责人是我推荐的,我工作失职,没及时察觉他的问题,给机床公司造成几百万损失,我是负有责任的。倘若我拍拍屁股走人,对不起机床公司,对不起公司职工,我于心不忍!唯有继续留在公司将功折罪,助领导一臂之力,我的心里才稍许安稳些。”
武月华幽幽道:“刘明泉闯了这么大的祸,你对夏明兰确实不好交代,于公于私都不能一走了之,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可我总觉得心里不踏实,我一个外地妹子,如何能与夏总经理相比?”
洪振东见她柔情百结模样,怜悯之心油然而生。“你千万别这么想!相处这么久,你还不了解我的为人?尽管我现在一事无成,我的人格依然如故,不敢自吹英明伟大,面对美女还能拍胸脯保证坐怀不乱,你信不信?”
武月华偎依他的怀中,柔声道:“我信,我信。从领证那刻起,我的一切就全都托付给你了。我想老天爷应该是公平的,不会亏待我这个受尽苦难的弱女子!”
洪振东轻轻拍她的肩。“我们都是好人,好人一定会有好报!”
这当儿,外面响起劈里啪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