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也没有精力处理朝政。”
温荣先才还诧异丹阳遣去打探消息的人怎一直未回,原来是去尚医局等卢瑞娘了。丹阳松口气一屁股坐到矮塌上,衡阳眼底则闪过一丝失望,好在琳娘温荣等人都未注意到她。
放松后丹阳的眼泪刷刷流下来,温荣和琳娘怎也劝不住。其实丹阳从未担心在圣主离开后她会失去庇护,因为她是唯一嫡出、也是李奕最宠爱的长公主,将来同样享尽权势荣华。她的难过只是因为她和圣主间那份浓浓难以割舍的父女亲情。
不一会有内侍称钦天监的官员也到了含元殿,除了温荣,众人刚放下的心又提起来,生怕钦天监官员说出甚不利天象,朝廷又要动乱一场。未时末刻,含元殿有确切消息传过来,圣主退位,三皇子李奕继承大统,李奕登基仪式于三日后黄道吉日举行。
有内侍传话,太后召丹阳、琳娘、温荣三人前往圣主的寝卧拜见探望圣主。侧殿里其他人听到太后只传见她三人,一阵窃窃私语骚动起来。
三人分别进厢房见圣主和太后。温荣到寝卧外厢时,李晟正好走出来,二人四目相望,李晟看到温荣消瘦到弱不经风的模样,心痛到难以自抑。温荣则被李晟深陷的眼窝惊到,他们二人白日虽未见面和说话,但李晟每晚都有回来在她身边躺下歇息的,她本以为晚上失眠的只她一人,不曾想
李晟朝温荣缓缓走来,越走越近,温荣不经意间后退了一小步。李晟一怔,堪堪停住脚步,表情渐渐黯淡下来。温荣微微蹲身,低下头有些不自在的小声说道,“妾身去探望圣主和太后。”
李晟颌首道,“圣主现在无大碍。对了,荣娘晚上不用等我用膳。”
温荣本想开口询问李晟这几日都在忙什么,可话梗在喉咙再也问不出口。温荣觉得从嗓子到心口都是疼的,似被锐利尖物不断的刺扎。温荣微微张嘴,吸进了满心凉意。所谓的相敬如宾比翼连理,纵然不是幻像,却也只是一捅就破的宣纸,温荣发觉她的情绪起伏越来越大,她担心有一日,连粉饰太平都办不到。
温荣点头示意知晓了,垂下头隐去眼角泛起的水光,与李晟擦肩而过厢房内圣主服了药后气色尚可,朝温荣赞许地笑了笑,太后招招手,让温荣到她的身边。自温荣进厢房,李奕的目光便沾在她的身上未曾移开过,丝毫不避讳圣主、太后等人。
温荣抿紧嘴唇,心里感觉很怪异,似酸涩似耻辱,情绪涌上头后连牙齿也跟着泛酸无力。除了见礼,温荣连余光都不肯再瞥向李奕。
乾德十三年重生清醒,她对李奕心存极大怨恨。可随着时间流逝,李晟的出现,不管是爱还是恨,那些关于李奕的感情都渐渐淡去,李奕于她而言,终究成了陌路人。惊晓真相初始,温荣也感到迷茫,她意识到自己有心结难以打开,她害怕解开心结的锁会是李奕,可不过两日工夫,她就彻底明白和清醒,感情消失后不可能平白再生,她对李奕可以心存愧疚,或许以后不会刻意地避开和排斥李奕。但李奕于她而言,只是圣主,是李晟的哥哥,是琳娘的夫郎,其它再无瓜葛。
她的心结是李晟,一个碰面时想躲开,见不到却又满心牵挂的人。只无奈她还不能在前世仇人和这一世夫郎的中间,找到能让她安心,让她站稳的平衡点。温荣在努力寻找,可她害怕李晟已经没有耐心,正离她越来越远。
圣主和太后最先召见的丹阳,接下来才是温荣,许是发觉李奕在旁不方便说话,太后将李奕支了出去。太后将温荣唤至身旁,牵过温荣的手,简简单单地说了几句话。
原来在太后和圣主在一开始就明白,明白晟郎是个可怜的孩子,从小鲜少得到长辈关爱,他们为此心怀愧疚。现在圣主和太后作为长辈,唯一期盼是温荣好好照顾李晟,希望能由温荣来弥补,弥补他们欠李晟的、李晟自小就缺失的所有关爱。
圣主、太后此时就像是寻常人家的阿爷、祖母,但温荣心里有数,圣主和太后不止是要她弥补关爱,更是要她用柔情化掉李晟自小就深埋血脉的坚冰冷意,他们要的是李奕继位后的天下稳定,国泰民安,没有内乱。
温荣觉得她心里似架了一鼓晨钟,圣主、太后说的每一个关心李晟字眼,都沉沉地撞在她心尖上,令她心痛却无能为力。
为让圣主和太后安心,温荣先答应了下来,毕竟她若能做到,会是最好的结局。温荣退下后,太后才让李奕陪琳娘一起进厢房。而宫女史未引温荣回原先的侧殿,而是去了离圣主寝卧不远的一处厢房。
温荣正在诧异,进厢房后见到王贵妃一愣,赶忙蹲身行礼。王贵妃起身将温荣扶住,心疼地说道,“你这孩子,怎会瘦成这样,快坐下,难得你进宫一趟,就想寻你说说话儿。”
王贵妃双眼浮肿,眼角有红痕,显然刚用锦帕擦拭过眼睛。王贵妃定知其外貌有失却不用半点傅粉遮掩,该是要旁人一眼瞧出她对圣主有多担忧
第二百三十三章 枉枉逐荣枯()
温荣细声细气地说道,“令殿下担心,是儿的不是,往后儿定会注意将养身子。”顿了顿,温荣柔声道,“先才听医官言圣主已无大碍,只是不能再劳心劳力,往后圣主还需殿下照顾,殿下千万保重好身子,莫要忧思过度。”
王贵妃眼睛又微微泛红,颌首道,“荣娘所言极是,昨夜圣主连咳不止,几次咳出血来,我在旁是又担心又害怕。朝政之事最费心血,早些时候我就想劝圣主安心养身子,可这劝慰的话太后能说,医官能说,唯独我和奕儿不能说,无奈眼睁睁地看着圣主劳心劳神,我只能在旁干着急。这心急如焚的滋味荣娘太年轻,现在还不懂。”
“儿还有许多要向殿下学习的地方。”温荣低头应下,脑海里闪过一丝不祥的预感,隐隐察觉王贵妃似要干预纪王府内宅,现在她和李晟在闹别扭,彼此有隔阂心意不通,她一人极难应付王贵妃。
王贵妃握住温荣的手,轻轻捏了捏,被硌着似的皱了皱眉,转头朝宫女史吩咐道,“去将那些补药全部取来,还有之前医官开的药膳方子一并带来。”说罢王贵妃看向温荣,有些为难地说道,“荣娘身子确实太弱了些,哎,这叫我如何是好。”
温荣紧张地捏皱一方锦帕,惴惴不安地抬眼看王贵妃,一副不知所措楚楚可怜的模样。王贵妃在心里冷笑,温荣终归是不敢悖逆她,既如此她的心思还是留着应付李晟,温荣面前就懒得绕弯子了。
王贵妃挺直腰身,认真地说道。“荣娘这副身子怕是不容易怀孕。荣娘也知晓,晟儿生母是我嫡亲胞妹,我们自小一处长大关系极好。就像奕儿于我而言是唯一的希望,那晟儿亦是贤妃的唯一念想。贤妃走的早,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替她照顾好晟儿”王贵妃悠悠叹口气,“你与晟儿大婚有段时日,可肚子至今没动静。你看琳娘都快生了。但太子府里还有侧妃。荣娘。阿家是为你好,现在荣娘身子孱弱,就算真怀上子嗣。也会伤及根本,不若先替晟儿纳个侧妃开枝散叶,荣娘则好生养上一段时日,将来才能顺顺利利替纪王府生个白白胖胖的世子。”
王贵妃眉心舒展。眼角红痕渐渐淡去,眼底光芒渐闪。语气语调似对温荣满心疼惜,可言语却咄咄相逼。
温荣垂下眼睛,轻颤的指尖悄悄藏在宽袖下,王贵妃迫不及待的要替李晟纳侧妃。她该如何是好。温荣觉得口干舌燥,她发现王贵妃未令宫婢给她看茶,余光里王贵妃正端起身旁的饮子。以袖遮面。不愧是王氏女,只是吃口茶汤。姿态也能这般优雅。
她连口茶都没有,所谓的关切和口口声声对你好,只是应了要看好戏的待客之道,温荣心里苦涩的笑。
温荣舌尖微微舔了舔干唇,小心翼翼地回道,“儿谢过殿下关心,只是纳妾这等大事,儿一人做不了主,还请殿下容儿回府同晟郎商量则个,再做决定可好。”
王贵妃眉梢挑起,牵过温荣的手一下一下拍抚温荣手背,心疼地说道,“瞧这小手冰的,天凉了也不知道多穿些,自己都照顾不好了,还怎去照顾晟儿和内宅。”说罢王贵妃转头命人将炭炉生得更旺了。
温荣手脚虽冰,但背上已被闷出薄汗,整个人更加燥热起来。王贵妃话里话外都在暗斥她不懂打理内宅。想来她和李晟之间的变化,被王贵妃安插的眼线看得一清二楚了,她没有了李晟的疼护,只能任人拿捏。温荣故作羞愧,嗓子有些沙哑,“殿下教训的是,往后儿会勉励勤加学习,打理好内宅,不敢叫殿下失望。”
“荣娘年纪轻,现在看来替晟儿纳侧妃是一举两得,既能开枝散叶,让荣娘少些来自子嗣方面的压力,往后处理内宅事务又可以多个帮手。我前日瞧了鸿胪寺卿家长孙女十分不错,荣娘心里该有个数。”王贵妃靠在矮塌上,长长指甲敲在扶手上叩叩作响。
温荣深吸口气,心里开始不耐烦了,不愿意再同王贵妃这等人打机锋,只想快些离开回到通风的侧殿好好吃杯茶。温荣一口咬定她一人不敢擅作主张,不论如何她都要回府与李晟商量再决定。
王贵妃见状扬唇笑道,“荣娘,听说晟郎去了平康坊,偶尔去一两次应酬无可厚非,可常去不免就过了,荣娘可得盯着点。做女人的最重要就是留住夫郎的心,往后荣娘有甚委屈和不开心,都可以和我说,总比一人神伤,耗损了身子的好。”
温荣终于抬起头正眼看王贵妃,可她的气势早弱下去,不及王贵妃半分。温荣忽然泄了气,软软应道,“儿听殿下安排。”
王贵妃笑容明艳,终于想起让宫婢上茶,温荣双手拢着茶碗,银毫沫子泛白色泡沫,温荣看了觉得倒胃口,难怪晟郎说宫里的茶汤不能吃,确实如此。温荣耐不住口渴吃了一小口,酥酪和糖放得太多,又甜又腻,简直要将人的嗓子黏腻在一起。
温荣放下茶碗,起身说道,“若殿下无事,儿先回侧殿了,时辰不早,约莫宫里要安排马车送我们回府的。”
王贵妃笑道,“好的,荣娘早些回去歇息,平日多进宫,尤其是多去东宫陪琳娘说话。”说罢王贵妃命人将那些药材补品全部打包起来,令宫婢拎着绸缎包裹,一路护送温荣回侧殿。
到了侧殿外,温荣命随身伺候的女史接过包裹,将宫婢打发走后才进殿寻琳娘和丹阳。侧殿里大部分妃子和公主都已离开,唯剩下琳娘和丹阳在原处等温荣。
丹阳和琳娘看到温荣一副丢了魂、面色惨白的模样,忍不住皱起眉头,丹阳瞥了眼温荣身后宫女史抱着的大包裹,不禁咋舌,这比她一早送去纪王府的多多了,那王贵妃是将荣娘当药罐子了吧。
琳娘先让温荣在矮塌坐下歇息,端了杯清淡的饮子给温荣,“先休息吃口饮子,一会我送你们二人出宫。”
丹阳蹙眉问道,“荣娘,王贵妃唤你去做甚,怎去了这许久时间。”
温荣摇摇头,“无甚事,这几日我身子惫懒,未将纪王府的内宅打理好,王贵妃将我唤去问了几句,问我有何困难罢了。”
丹阳冷哼一声,低声讽道,“王贵妃定没少吃老参,精力这般足。手伸到朝堂还不够,现在连五哥内宅她也要插一脚。”丹阳挽住温荣胳膊,“甭理她,她说的话荣娘千万别往心里去,真有困难同我和琳娘说。”
琳娘也认真点点头,王贵妃的野心是渐渐显现出来了,旁人还未察觉,可她们这几名同王贵妃关系极亲近的,都隐隐感到不安。
温荣松口气真心笑起来,“谢谢琳娘和丹阳,有事我第一时间就来找你们,到时候莫要不理我才好。”
丹阳撅嘴道,“荣娘这是信不过我们,”丹阳忽然想起什么,眼睛一亮,激动道,“荣娘,你说你身子惫懒,会不会是怀孕了,琳娘怀孕后不也是每日里懒懒散散的么,让卢医官替荣娘把脉吧。”
琳娘瞪了丹阳一眼,“谁每日里懒散了,只是身子重,行动着实不便罢了。”说完琳娘也一眼期待地看向温荣,就准备命人去请医官。
温荣又好气又好笑,她的月信才结束,之后她和李晟一直闹别扭,根本未行过房事,摇摇头,“这事儿我心里有数,肯定不是怀孕,是因为天气转凉有些不适应。已经申时末刻,宫里应该安排好马车了,琳娘不用送我们,早些回去休息,我和丹阳作伴出宫就好。”
琳娘和丹阳面上不免失望,很快琳娘又笑道,“这事儿急不来,荣娘现在要听卢医官的话,每日乖乖吃药。天黑的早,我就送你们到宫门口,乘马车不会累的。先才荣娘不在,我将丹阳丢在一旁,自顾地靠在矮塌休息了好一会,丹阳一人不知有多无趣,就盼着你回来。”
三人乘上宫车,温荣想起王贵妃提到的鸿胪寺卿府,忍不住蹙眉问道,“你们可知鸿胪寺卿是何人,听说也是刚换不久的职官。”
丹阳撇嘴道,“还能有何人,不就是王贵妃那一派的。鸿胪寺卿虽非王氏族人,但其家族在河南道齐州郡,与当地琅琊王氏关系极好,是世代姻亲。现在的鸿胪寺卿原本是齐州郡四品地方官,二哥谋反案后被升调了上来。对了,荣娘怎会忽然问起他。”
温荣抿紧嘴唇,半晌后如实说道,“王贵妃要替晟郎纳侧妃,王贵妃看中了鸿胪寺卿府的长孙女,今儿就是要我心里有个数的。”
“什么?”丹阳忘记了自己是在马车上,惊的整个人跳起来,脑袋‘嘭’的一声撞到马车顶。丹阳痛的呲牙咧嘴,仍不忘骂道,“王贵妃打的好算盘,那破鞋五哥怎可能要”
第二百三十四章 纵心怎转移()
温荣和琳娘皆未料到丹阳的反应会如此大,温荣将丹阳扯下在椅子上坐定,见其发髻都撞松了,只得先仔细替她梳理一番。温荣一边为丹阳簪簪子,一边苦着心笑道,“又不是让五驸马纳妾,你这般激动做甚。”
琳娘拍抚胸脯,‘哎呦,哎呦’两声,“今儿一日就叫你们一人吓了一次,你二人好歹考虑考虑我这双身子,往后别再一惊一乍的了。”
温荣被她们闹下,心情反而开阔了些。丹阳虽没心眼,可胜在平日交际广泛,能打听到盛京大大小小的消息,对盛京各家娘子情况也颇为了解。不管那些消息是真是假,总归可拿来参详一二。
温荣安抚了琳娘后,朝丹阳问道,“丹阳,你说的‘破鞋’是什么意思,你可认识那鸿胪寺卿府的长孙女?”
丹阳摇摇头说道,“谈不上认识,只在贵家宴席上打过两次照面。鸿胪寺卿昆氏一族在齐州郡靠依附琅琊王氏得以生存,一族上下惯会眉高眼低,我是真真见不得她那副谄媚嘴脸。”
温荣低下头叹道,“你五哥的生母出自王氏,现在纳昆氏嫡出女娘做妾也无可厚非,我们不好在背后说嚼她人口舌。”
丹阳瞪了温荣一眼,颇有怒其不争的意思,“我话都没说完呢,你就在这唉声叹气。昆氏在王氏面前伏低做小就罢了,偏偏作风淫糜。在齐州郡就有传言他们府老夫人养过五面首,个个油头滑面粉白细腻的。漫说鸿胪寺卿长孙女,他们府里怕是个个都不干净。倘若五哥娶了鸿胪寺卿府女娘,那可真真是等于受奇耻大辱。荣娘可千万不能任由别人欺负五哥,否则五哥太可怜了。荣娘就听我一次,回府到五哥面前先抨击王贵妃一通。”说着丹阳又自言自语道,“但五哥不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