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1旁刘良佐也进言:“辽民生计难以为继,若以辽民为兵,对阵建奴,国恨家仇之下,必然个个奋勇争先。”
朱弘昭微微沉吟衡量,苦笑道:“东路上下并无余粮,我父子有心,也是乏力。”
刘良佐强调道:“辽地寒苦,辽人生来坚毅果敢,此时又流散各地糊口。若公子下手晚了,辽民必为各地军将募集。若粮饷不足,卑职可豁出脸面不要,再寻商户筹集1些粮饷。”
有空来视察操练的郭谅抱拳道:“刘大人所言甚是,辽民性强,日子过不下去可能会割据作乱,为祸地方。不求万户,公子募3、5千户辽民入东路补充民力,想来参将大人也不会反对。”
朱弘昭双手负在背后,扭头看1眼众人,道:“那95千户为限,刘大人做个统筹计划递交参将府,今夜我向父亲大人说项12。5千户,34万人口,省吃俭用,万两银子9能养活起来。”
这些人都是依附在朱家这棵大树上才能发展起来,否则刘良佐1个半吊子读书人、高杰、郭谅商户子弟、孙河、陈策家丁出身,没有朱家他们根本发展不起来。
只要对朱家有好处,9是对他们有好处。辽民确实是极好的兵源,募集到东路为民补充劳力。1旦卫所军折损,正好拿辽民丁壮补充。
再说现在从各地迁移辽民来东路,也算响应陛下旨意。各地也因为辽民而头疼,募集5千户,只要养好不出乱子,没人会说3道4。
徐老头拿着单筒望远镜看了看,笑说:“这帮浑小子有说有笑,老头子也为他们助助兴。”
说罢,抽出腰间红蓝两旗,双手各执左右挥舞,台下少年们顿时9被抽掉脊梁骨似的,软绵绵有气无力聚拢起来,重新排成十3个小方阵。
旗子9是指挥棒,十3个小方阵在徐老头指挥下各自依旗语行进或列阵。孙河指挥的1哨正好走错方向,和高杰的那1哨撞上,徐老头1停,掏出黑旗1指,当即45名苍头教员走过去,将哨官孙河拉出来,孙河老老实实伸出手掌吃了5棍。
刘良佐见了忍不住发笑,徐老头转身翻脸,冷脸肃声:“大军操练,如何能笑!左右,拖下去,杖背十记。”
“公子救我!”
刘良佐急了,朱弘昭给他1个爱莫能助的眼神,宽慰道:“孙河看错旗语,你是他好兄弟,有难同当吧。”
两名苍头教员登上高台,夹着刘良佐双臂拖了下去。远处孙河看了正要笑,急忙忍住,吹了吹手心,眉眼含笑回了中哨。
李遂步履轻快登上高台,附耳轻语:“公子,2位夫人带绿豆粥来了,此时9在寨外。”
隔着木寨栅栏,李幼娘姐妹两个见刘良佐被人架下高台,3下5除2扒掉衣服,急忙转身,然后9传来刘良佐痛呼声。
打军棍的两名军汉互看1眼,很是奇怪,还以为是对方下了死手。刘良佐被打军棍,也9是给操演的那帮少年愣头青做做戏,他们哪会真打?
挨了十军棍,连背花都没打出来,但刘良佐1副很受伤的样子,被人扶上高台。
被提升为甲长的武永昌鼻子抽了抽,压低声音道:“粥来了。”
同列的少年强忍着,拿余光打量木寨外,1个个心思不在训练上。
“绕营3圈,跑完晨训结束。”
时近正午,入秋的日头也带着夏日的毒辣。徐老头沉声下令,少年们保持着队列出寨长跑。
这时候朱弘昭才下高台,将李幼娘姐妹俩迎住,并没有带她们进木寨。木寨现在是军营,传统观念最好还是不要让女人进来。有担心女子乱军纪的,也有认为女子阴气会冲散军营肃杀血气的。
4名婢女在王喜儿带领下,拿着大木勺从牛车上的大木桶里舀粥,木桶很大,底部是钢皮,煮粥的时候直接9在车下面生火,粥直接煮在大木桶里。
否则7百人1人1碗粥,光从锅里转到木桶里,也够这帮女子忙活的。
“再等等,等他们跑完1起吃粥。”腹中饥饿,朱弘昭还是将木碗放下,掏出手绢擦拭李幼娘额头汗水:“幸苦娘子了,下回让喜儿运粥来,现在日头这么毒,中了暑气怎么办?”
徐老头早和郭谅跑1头讨论车营战斗方式去了,刘良佐没眼色留在1旁当电灯泡。见李幼娘神色扭捏,朱弘昭回头对刘良佐轻哼1声,刘良佐转身像兔子1样跑了,又想起自己吃了军棍,便1瘸1拐走了,惹得朱弘昭1笑。
明明打的是背,1瘸1拐是个什么意思?
李秀娘也是1笑,道:“2郎练兵才是苦,我和妹妹这点苦算不得什么。”
李幼娘不知道姐姐和2郎笑什么,也是连连点头说:“9是,夫君这两日都晒黑了。”说着还比划1下两人之间的身高:“夫君这身盔甲真威武。”
戴上高尖头盔,朱弘昭看着似乎比李幼娘还要高大半个头。朱弘昭1听李幼娘这话,脸1板:“你家夫君本9威武,哪是盔甲衬托。”
“明明是盔甲好看,给我穿,保准和夫君1样威武。”
李秀娘掩鼻轻笑,看着两人斗嘴。
不多时新军长跑完毕,按照队列依次上前领粥,1大碗绿豆粥,每人还有3个馍馍,中午绝对管饱。
这些少年以前也都是吃早晚两顿,现在1天3顿别提那心里有多舒服了。中午哪怕有1碗稀粥,也是很好的。
朱弘昭取了闷热头盔,接过温热的绿豆粥大口喝着,粥煮的很稠,到他这里9像喝水1样喝着。
李秀娘为朱弘昭擦汗,说:“还有1桶解暑药汤,饭后喝些避暑。”
“还煮了红糖水给2郎,红糖水最解乏了。”李幼娘得意洋洋,显然煮红糖水是她的手笔。
朱弘昭摇头道:“与士卒9该同甘共苦才能收兵心,糖水下次莫煮了,夜里回家再喝不迟。当着士卒独自饮用,会动摇军心。”
李幼娘当即9委屈了,如今衣食不缺,家里经济算不得多好,糖都算奢侈品,她舍不得喝给朱弘昭煮来,朱弘昭不领情还说教她,心里哪能愿意?
第55章 家事,辽民事()
迁移辽民5千户,这个负担比朱弘昭那6百新军的负担还要大。但不同的是,东路军事防御力量过剩,6百新军若不是关系到朱弘昭前途,朱以溯绝不会培养。而这5千户辽民,则能补充东路紧缺的民力,而养农,要比养兵轻松。
只要让这些辽民吃饱肚子,撑上1年,再过1年辽民9能自给自足,并产出经济效益。面对儿子的要求,朱以溯微微衡量后,9答应了。
见他面有忧虑,朱弘昭还以为是在为3千户辽民生计发愁,9说:“父亲不必为难,辽民所缺粮食孩儿能在年前筹来万石左右。”
朱以溯知道儿子私卖兵器于塞外鞑靼,这也是银子给逼得。强挤出1丝笑容道:“不是迁移辽民而烦心,而是你兄长1家两口子闹别扭。你那嫂子今日哭上门来,哭的为父头疼。”
“兄长与嫂嫂平日里和睦,怎会突然闹起来?”
朱以溯揉揉太阳穴,微微发愣片刻,神情有些失落才说道:“今年歉收,代州府爵禄发放拖了1月,你伯父1家生计难以维持,遣人先向3郎求救。3郎这孩子孝顺,瞒着你嫂嫂送了1百两纹银回去。”
“可3郎不知道的是,你那伯父也在为父这里求粮,为父让人送去了1百石米粮。估计是他赌瘾又犯了,或者以为咱家锦衣玉食,顿顿山珍海味。拿了这两笔钱粮又诈言3郎生母病重,3郎拿着你嫂嫂嫁妆又送回去1些。结果你嫂嫂察觉,闹到了为父这里。”
朱弘昭不解,朱弘林在永加堡负责开垦百顷田地,积蓄不多,难道还不能满足大伯1家所需?
见儿子1脸疑惑,朱以溯苦涩1笑:“3郎心机单纯,又遣人拿了3两银子回去。你嫂嫂嫁妆也9那么点,他1股脑拿光,你嫂子如何能愿意?”
朱弘林是嗣子,照顾生父1家朱以溯不觉得有问题。有问题的是朱弘林竟然瞒着他,好像担心他不愿意似的,这份举动让他伤心。
而他兄长的举动更是让他寒心,3番两次来打秋风,还欺骗朱弘林年幼无知,心思单纯。
在东路本9因为公事忙碌而操劳,身心俱疲,现在又被自己兄长算计,这让朱以溯如何能好受?
朱弘昭没想那么远,只觉得自己哥哥拿嫂子的嫁妆这个举动不妥当,也觉得伯父1家留在代州也不是个事,9说:“要不差人将大伯1家接到永加堡,给大伯找个差事做着。嫂嫂那里也要安慰1下,兄长这事干的不地道。”
“难,你伯父好逸恶劳,生性疏懒。让他做事,拿着鞭子都使唤不动。不过2郎这话也对,这1家子接来比较好。你那4个堂兄弟让他教下去,不晓得会变成啥样子。迁到东路,为父也好管教12,免得误入歧途像他们父亲那样,1事无成枉费米粮。”
朱以溯说着长叹1口气,有1个不成器的兄长,真的是1件麻烦事。要去管教,又没有名分。又不能看着活活饿死,只能在下1辈身上想办法。
大伯再不成器,朱弘昭也没资格议论。便说道:“父亲,嫂嫂那里如何了?”
“还能如何?1气回了娘家,她爹怎么劝都劝不住。这回咱朱家的脸,全让3郎丢尽了。盗取妇人嫁妆救济生父1家,他名声毁了,9连为父也被牵连,好像为父苛责3郎,不顾兄长1家死活似的。”
家和万事兴,这种家里事情闹出去也不好听,朱弘昭只能硬着头皮说:“嫂嫂那里1会儿孩儿去看看,拖下去闹的人尽皆知,那可9不好收拾了。”
“也好,我已差赵期去永加堡,明日9能把3郎绑回来。这事做的丢脸,必须给他长点记性。2郎,这两日你练兵效果如何?”
微微替朱弘林祈祷1阵,朱弘昭略有遗憾道:“少年们性子好动,队列训练进展缓慢。不过都是能吃苦的良家子,没有敢闹事的。只是识字9有些难了,有些少年笨拙难以雕琢,2日下来,只能写个本名。”
朱以溯听了1笑:“教会他们军纪和搏杀手段9可,你这孩子教他们识字,未免有些苛刻。出去打听打听,谁家的家丁还要识字的?”
“若只要寻常军汉,招些成丁岂不是省事?读书能明大义,大义在心,他们才能赤诚报国。孩儿觉得为了军饷而当兵的兵不是好兵,心中有抱负的兵,才是好兵。”
见他敢反驳,朱以溯轻哼1声,反问:“读书人是个什么德行为父也9不多叙说了,这当兵的,心思单纯些听军令9好。你不怕这些少年读书多了,1个个心思活络,满脑子的油滑?自古穷山恶水出精兵,原因9是他们心思单纯。繁华地方的兵,眼界宽阔,战前瞻前顾后,不足以为心腹肱骨。”
朱弘昭沉默1会,还是坚持己见:“心怀大义,才能为国舍生忘死。若只是为军饷而当兵,父亲给1两银子,他们9能被别人拿2两银子收走。怀大义,知廉耻的兵,才能做到舍生忘死,才能做到冻死不拆屋,不拿百姓1针1线。”
“冻死不拆屋?”朱以溯呢喃1句,起身道:“既然我儿如此想,那9按心中所想去做吧。不过当兵还是为银子,握紧银钱,才能握紧军心。等你岳父打通商路,卫所军有1批淘汰兵器,融了麻烦,也让他1并卖到塞外去。”
朱弘昭临走,突然还想到1件事情,试探着询问:“父亲,天子赐婚,这事到底怎么样了?”
朱以溯老脸1板,不答话挥挥手示意儿子快走。
宗人府给他挑了个京都小门小户人家闺女,朱以溯自觉1个半入土的老头子,没必要连累1个小小女子。上疏推辞,结果皇帝仿佛和他杠上了,前两日又下了圣旨,而这闺女都已经上路,让他做好准备,待宗人府专员护送到东路9完婚。
参将府外,刘良佐1身公服左右踱步,见朱弘昭出来,疾步上前询问:“公子,大人态度如何?”
“准了,如果顺利,能从大同府要来1笔钱粮安置辽民。”朱弘昭说着搓搓脸,从李遂手中接过6瓣头盔戴上。
他现在也有官身,属于闲职百户,毕竟他有万历皇帝钦赐的正5品武勋骁骑尉。不同于代表军衔的武散阶,武勋只有货真价实的军功才能授予。
何冲自作主张给他弄了1个舍身救父的段子,万历皇帝钦赐武勋嘉奖。嘉奖孝行文官们也没有阻止,反正给的是武勋,不是文勋。
有这个掺水的武勋在身,朱以溯还没动手,孙传庭9动手给朱弘昭弄了个闲职百户先当着。名正言顺有了官身,朱弘昭披甲佩刀,也9不算问题。
1身铠甲挂把刀,看着威风,实际上很麻烦。可他要出入军营,1身布衣算什么事?
“这回估计需要你跑1趟,主要迁移北直隶1带的辽民。大约会给你两千两银子做周转,做好心理准备。”
朱弘昭系好头盔,不忘调笑:“这次别在欠人人情,两千两是初期款子,可能还要追加1千两左右。这些银子可能不够,不过辽民善养马,入关时多有牛马,现在多少应该有些积蓄。所以节省1些,3千两也差不多了。”
刘良佐神色悻悻,抱拳道:“必不负大人栽培,公子信任。”
“5千户辽民干系重大,可能还要再派出1路人马。所以好好做,别出篓子9是功劳。说不好这趟回来,能把这个千户之职转正。对了,刘良臣他们怎么还不见动静,是不是路上遇到麻烦了?”
刘良臣是刘良佐亲弟弟,读书也是半吊子,刘良佐发迹后举荐到朱弘昭身边担任玩伴,3月份随李成栋带了十来人南下寻找土豆。
“舍弟几日前来信,公子所需的土豆已找到,并在福建百姓那里购买了6千斤新收土豆。估计再有半月时间,9能运抵东路。”
朱弘昭缓缓点头,临走嘱咐道:“这次迁移辽民时动作要快,别磨蹭。拖延到下雪变天,不知又会有多少人冻毙枉死。”
“公子安心,卑职回去这9准备东行,只要大人文书到了,卑职即可带人向东。”
出了参将府,脚踩府前上马石,朱弘昭干净利落翻身上马,看了看天边夕阳道:“派人去庄里,让偏院夫人备些礼物乘马车南下,告诉她要拜访左千户所古千户,我在4方墩等她。”
劝说嫂子古青梅,朱弘昭觉得自己并不合适,人过去把意思带到,具体工作可以由李秀娘来做。毕竟女人间的1些私密话题,他1个男的不方便摻合进去。
他的正牌夫人李幼娘心思不如她姐姐细腻玲珑,这事只有李秀娘合适。
青阳庄里,李幼娘气鼓鼓看着姐姐梳洗打扮,根本想不通拜访古家为啥不带她去。李秀娘也不知道为什么朱弘昭有这个安排,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妹妹,只能打扮好了,登上马车在骑卒护卫下南行。
在4方墩,附近马营里何冲得知朱弘昭要南行,带了1百精锐骑卒全副武装追上朱弘昭,马上抱拳道:“公子,如今夜里不平稳。锦衣卫总旗菅典标大人与随行众缇骑半月前9因夜行赶路失去踪迹,末将担忧公子安危,请准许末将护卫左右。”
菅典标的失踪,朱家父子都怀疑是何冲干的
他们父子现在还摸不准何冲到底是啥态度,说他心向朱家吧,这家伙把马营经营的滴水不入。说他跋扈吧,对待朱以溯的军令可以做到百分百无折扣执行。
朱以溯如今坐稳参将位置,几次削弱马营补充新兵,何冲1副毫不在意的德行更让人摸不准他是啥心思。若不是这家伙有1手练兵的好本事,还有大功于朱以溯,朱以溯早拿他开刀了。
当然,何冲1言1行毫无破绽,朱以溯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