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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年时间王敦盛变化很大,脾气比以前直了不少,像以前说话,肯定会遮遮掩掩,不会这么直言开口。
朱弘昭端起茶碗小饮1口,笑说:“王兄这又是何故,有事来参将府9能寻着小弟。9算小弟薄情,也会见王兄1面不是?”
“3日抄书十3部的朱2哥怎么可能是薄情刻薄之人?”王敦盛又满饮1碗,这话说的李幼娘脸色1红,垂了下去。
连喝3碗酒,王敦盛吐着酒气道:“入秋愚兄入京有幸求学于国子监,朝中党争不断,监生摇摆于诸党之间,学正、掌教不思拨正学风,反倒为诸党摇旗呐喊,实在有失体统。”
“贤弟不知,年初时监生因党争而不顾同学情谊,3日群起围殴5次。着实不顾圣人教化,与泼皮无赖无2。我1好友是齐党子弟,因言辞激烈指责东林党空谈不务实政,如今蒙冤革去功名,愚兄甚至心寒,这才从国子监退学返乡。”
朱弘昭微微颔首,东林党在东南各省有广泛的舆论支持。在北京,自然也要争取舆论控制权,年青的国子监监生,代表的是大明官员体系的未来,自然是要争取的。
朝中党争是争夺眼前得失,那么国子监内的党争,则是争夺未来。
王敦盛逐渐入醉,言辞更为激进,最后颓然1叹:“愚兄当日9仰慕令尊戍边高志,如今对朝堂仕途绝望。又不愿躬耕于田亩乡舍之间,还望贤弟给愚兄1个机会。”
朱弘昭微怔,道:“王兄有秀才功名,若去找家父。旁的不说,百户之职都有些低了,为何偏偏来找小弟?”
醉醺醺1笑,王敦盛道:“明眼人都知道贤弟深居浅出,1言1行却在右路极具分量。若有贤弟举荐,参将大人必会予以重任。大同左卫的刘良佐,连个生员都考不上,有贤弟看重,半载时间升为千户所佥事。有这等先例在前,愚兄为何放着捷径不走,去和参将府幕僚争夺那小小的独木小桥?”
“王兄过誉了,不知王兄擅长何物?不瞒王兄,小弟蒙家父、师尊看重,也不能随意举荐。否则办错了事,家父也会惩处小弟。”
明眼人都知道,大同右路会随着朱以溯地位稳固,而会快速发展。光是雷厉风行将天成、镇虏两卫卫所军制重建,9让无数人有心人看到了机会。
右路有4个卫所,1个守备千户所,全部复兴将会有近3万衣食自备,能耕能战的大军。再加上新平堡参将的3千战兵,阳和口的两千守备战兵,永加堡游击也是近3千战兵。
这9前后4万大军,若有战事,光这4万人堆也能堆出不少军功。大明最重军功,即使武人地位低下,可军功升迁真的很快。
开春春耕的顺利进行,不少科举无望,心思活络的秀才有刘良佐这个成功的先例激励着,都赶赴新平堡投入参将府,担任幕僚从事。
读书为的还不是做官,既然当不了清贵的文官,那当个武官也不错,品级摆在那里,青史留名说不上,起码族谱什么的还是要着重描写的。
当了武官,自己生活也能好上不少。更能积攒家底人脉,全力供养子弟读书,也不失于1条好路子。
而王敦盛看的更远,他看到的是右路将来可能拥有的军功。山阴王家也是军户世袭军官,虽然是书香世家,身在边镇也知道军功是怎么1回事。
只要有军功,上上下下都是要分润1下的。只要能得到上级的信任和垂青,有了军功分上1点,提个1级不是问题。
轻咳两声,王敦盛正色道:“愚兄不通军略,也手无缚鸡之力。却也不是那等腐儒,平日好读杂学,尤好农学。在国子监时,主要研读律令、算学。”
为了表示自己有真材实干,王敦盛讲起了自己在国子监学来的东西,顺带说到徐光启。
徐光启大名现在也是响当当的,后世也算得上是如雷贯耳。尤其是和1个叫什么麻豆外国人翻译西方数学著作,如3角形、几何、平行线这些数学词汇都是徐光启推敲出来的。
这位所学涉猎颇广,王敦盛言辞中满是敬佩,还送了本徐光启主编的农政全书给朱弘昭。说道徐光启现在以詹事府少詹事兼河南道监察御史的新官衔督练新军。
这位精通西学,懂农业的牛人还会军事,主张“用兵之道,全在选练”,“选需实选,练需实练”。
朱弘昭可以看出来,王敦盛颇有些崇拜徐光启。对于心中有榜样的人,这种人再差也差的有限。所以微微思量片刻,朱弘昭9表示会举荐王敦盛入天成卫系统,担任主抓屯田事物的孙传庭幕僚。
第44章 赴辽之阴谋()
夜晚,朱弘昭烛光下翻阅农政全书,突然1愣,看到1个让他血液沸腾的名词:土豆。
“谁在外面执勤?”
“公子,何事?”
屋外陈策怀里抱着长铳,贴着门轻声询问。
朱弘昭大步出门,翻开农政全书指着土豆两个字说:“去找孙河,让他派人去天津卫、或者是东南各省,务必给我把这土豆找来。告诉他,这事明天1早9派得力人手南下,只要办成,重赏!”
陈策很少见朱弘昭如此着急,连连点头。朱弘昭拍着陈策肩膀,笑说:“别小看这土豆,这个物种耐旱,比高粱好种,产量比高粱高,耐储存,味道也不错。最适合我们西北1带种植,只要大面积种植,我敢断言,东路境内将不会有人活活饿死!”
“真的?”陈策不信,指着书上文字描述说:“土豆有毒,轻则腹泻,重则致死。公子,如何肯定?”
“哪来这么多废话,你是公子还是我是公子?快去找孙河,做好了,我给你1个总旗官身。”
打发了陈策,朱弘昭狠狠松了1口气。前世他女友9是天水妹子,人美身材好说的有点远了。他去过天水,那边农村土地荒废,年轻劳力都外出打工。地里开春把土豆1种,杂草什么都没心思管,秋天时挖出的土豆格外大。
工伤瘸腿时,他9在天水农村里和女友生活了半年。农活什么的9学了1个种土豆,挖土豆。还试着养过鸡,1场鸡瘟全挂了,又经历了1些不好的事情,他才赌气1脚把女友踹了,找了个地方躲了起来。
关上门,先是土豆带来的喜悦,随后又想起和女友在田地里劳动的景象,1点1滴涌上心头,顿时心里1片乱麻。
“夫君捡到宝了,怎的这么高兴?”
李幼娘白锦里衣,裹着披风从后堂出来,素颜红唇,明眸皓齿,清秀可人。
“捡到大宝贝了,幼娘姐你看这个,土豆是佛郎机人从海外带来的农作物。这种东西最是耐旱,高产,可储存过冬,只要我们东路大规模种植,从此不再缺粮!”
李幼娘看了看这1页内容,怀疑道:“夫君怎么知道的?如果土豆真有这么好,早该会全天下推广。”
“听南边商旅说的,不管到底怎么样,将土豆弄来先种上几亩地,试试不9知道了。如果解决粮食问题,能活民无数!”
见朱弘昭眉宇间带着1丝忧愁,李幼娘以为朱弘昭为土豆信息真实性而担忧。颔首宽慰道:“夫君说的也是,如果土豆真有这么好,东路推广种植也是功德无量之事。”
“嗯,什么都要试1下,试1下还有成功的可能,不试1下,永远不会有成功的可能。”牵着李幼娘素手,朱弘昭吹灭烛台。
锦被下,朱弘昭侧卧在床边,隔着纱帐透进来的昏黄烛光,打量着李幼娘侧脸,突然发现,她的侧脸与前世女友有1分相似。
李幼娘眼睫毛轻颤,被子里清凉的手臂被朱弘昭握住,她睁眼扭头与朱弘昭对视1眼,面生绯色,赶紧闭上了眼睛。
朱弘昭另1手拿起床头折扇,伸出纱帐对着烛台扇摇几下,扇灭烛火。寂静的夜里,两人十指相合,渐渐睡去。
4月初6,辽左战事传来,沈阳失陷。
参将府内,朱弘昭看着邸报,身子发寒,1个个总兵、参将的名字挂在阵亡序列里,显得是那么的刺眼。
萨尔浒大败之后,再加上沈阳死去的这1大批将领,可以说大明的高级将领,短短不到3年的时间里折去7成还多。
朱以溯神色铁青,干哑着嗓子道:“听闻兵部要从大同镇调兵赴辽,总兵李瑾以年老为由,上书辞官。总兵副将因丁忧前段时日致仕,西路参将已战殁在沈阳城下,现在整个大同镇,军职最高者,9是为父。”
“可笑,可耻,可悲!”
“朝廷养军千日,如今堂堂1镇总兵畏战辞官,大丧军中士卒锐气,这让手下儿郎如何能战!为父已上疏兵部,愿率镇虏卫、及麾下精锐赴辽作战,为国效力。”
朱弘昭面色1紧,道:“沈阳兵败,非是建奴善战。而是官军各自为战,缺乏统合调度。外省客军如川浙军,非不能战,而是粮秣军械缺乏,士无足饷,兵无战心。父亲率军赴辽,后勤辎重1概由大同镇负担,千里转运耗费巨大,如何能持久?”
耗费是1方面,更重要的是右路上下只有余粮勉强撑到秋收。1旦朱以溯率军赴辽,军饷粮草都是由右路担负,现在根本没有多余的粮食支撑朱以溯率外出。
镇虏卫5千5人,战兵3千,加上将佐家丁,这99千号人。还有运粮的丁壮,上万人外出,每日消耗的可是1笔大数字。
朱以溯沉默片刻,道:“他人可避战不出,你我父子乃是太祖高皇帝血脉。先帝厚恩超擢为父,于情于理,你我父子只有竭力死战1途可走。”
“父亲,那粮秣如何解决?”
“我已邀刘公,右路没有粮饷,刘公管着大同镇矿税,兵甲仪仗,若刘公鼎力支持,筹集半年粮饷不成问题。”
朱以溯脸色不太好,通过刘时敏筹集粮饷,欠刘时敏人情倒是其次。而是这事本9违律,正常手段刘时敏也捞不来钱,只能对矿税打主意。
脸色同样不好,朱弘昭仰望房梁眨眨眼睛,沉吟道:“父亲赴辽作战,粮饷是重中之重。孩儿愿为父亲押运粮秣,免得奸商恶吏上下其手,中饱私囊。”
客军是非常苦逼的,出省作战,粮秣军饷由本省负责。这么苦逼也有1点好处,算起军功来,客军有1定增幅。
比如川军9很苦逼,穿越国土,从西南赶赴东北作战,粮饷还是由4川押运。常常断饷断粮,但川军还是忍了下来。最难的是本土军队的抵制,客军对辽镇部队自然也没好脸色。要是你们这帮龟儿子能打,也不会害老子跑这么远来忍冻受饿还要提刀子拼命!
两拨人相互看不顺眼,将领之间又多有龌龊。官军毫无团结可言,彼此矛盾重重,可能这样,9会让统兵的巡抚很好管制统率。
客军的粮饷,为了节省运输中的损耗,常常有商人担保负责。这事9有很大的利润,陈粮冒充新米,劣质兵器代替上好的兵器,都是捞钱的路子。
捞钱的捞钱,哪管前方浴血征战的将士爽不爽,自己挣钱爽9够了。
朱以溯微微摇头:“伯雅贤弟坐镇东路,粮秣1事由伯雅贤弟负责,不会出岔子。”
有孙传庭负责,这事朱弘昭还是不放心。自己老子现在管事,若去了辽镇,说话含金量9不够了。孙传庭1心扑在军屯上,到时候这种事情还是交给手下人来办,这让朱弘昭如何能放心?
朱弘昭又询问了粮饷运输方式,1听9放心了,不会委托给商人,而是有孙传庭亲自负责。但涉及到战事,朱弘昭还是不放心,如果朱以溯因为猪队友被坑死在辽镇,他的这块小小的基业可9毁了。
磨破嘴皮子,朱弘昭为孙河讨来1个新平堡防御操守的职位,也9相当于千总。手下没有兵员,朱弘昭要和孙河自己招募训练,也没有粮饷。
现在9连青阳庄后续院落工程都停下了,工匠们调入天成卫城作坊赶制军需器械,充当劳力的卫所军投入训练。
新平堡繁华的北街,万春楼2楼雅间,这里坐着3个人。主位之人正值壮年,面目雄武,留着短须,正是半年前被何冲诬陷搞下去的麻承宣。
次位坐着1名帅气的青年,留着淡淡8字胡,面目俊朗,坐的堂堂正正,专心致志品茶吃点心。这人是何冲老上级,锦衣卫总旗菅典标。
还有1名青衫,4方巾中年人低声讲述:“朱参将已经上疏兵部,镇虏、天成两卫开始操练。若兵部准许,朱参将将率镇虏卫及3千战兵赴辽参战。”
“百无1用是书生,真以为按着兵书操练9能练出强军,笑话!”麻承宣抚须浅笑,道:“菅总旗,只要我能掌管右路,9是掘地3尺,也要协助王千户破案。”
“那9有劳麻大人了,朱以溯不给我们锦衣卫面子,我们也不需给他面子。我代千户大人将丑话说在前面,若大人不能帮助我们破案。当初何冲1个小小的小旗能将麻大人拉下去,不需千户大人出马,我菅典标也有这个本事。”
说罢起身,厌恶看1眼青衫中年人,菅典标抱拳道:“告辞。”
这青衫中年人是个屡试不中的举人李士第,年初投奔到参将府担任幕僚。因有1手好字,专门负责起草、誊抄官文。
菅典标盛气凌人,丝毫不给麻承宣面子,麻承宣当着李士第的面,脸上格外挂不住,轻咳两声掩饰12,询问:“朱以溯还有什么安排?”
“回禀大人,没有旁的,只是任命家奴孙河为新平堡防守操守。”李士第心中不安,看1眼麻承宣,询问道:“大人,朱参将若赴辽作战,立下军功该当如何?”
不屑1笑,麻承宣自信满满道:“上万人马,人吃马嚼,他拿什么给他们吃?恐怕这1入辽镇,9会因为粮饷不足,若士卒饥馑,群起呵呵”
起身披上大氅,麻承宣抚平衣袖,笑说:“朝廷正在用人之际,4匹战马换来1个西路参将,值!等朱以溯走后,大同镇战兵诸营当以我为尊。本将军也缺得力人手,李先生不妨考虑考虑。”
李士第笑着拱手,俯首之际脸上带1丝鄙夷。他投效朱以溯的参将府,是因为朱以溯有功名在身,又有不错的名声,还是宗室出身。你麻家势大,可终归是粗鄙武人世家,好处可以捞,但别想着让咱堂堂举人效力。
在他看来,朱以溯可算贤明。9是有些太过宠溺朱弘昭,朱弘昭推荐几人,不问出身皆被授予重用,这让李士第如何能心甘?
特别是前两日的王敦盛,不9是出身山阴王家吗?1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仗着与朱弘昭有交情,1来9被任命为天成卫后千户所佥事,专司屯田之事。
这让眼巴巴等着授官的诸位幕僚情以何堪?李士第也不算背叛,只是出来喝顿酒,将早晚要公布的消息提前说出来罢了。
第45章 9千岁的出场费()
4月十2,1大早魏忠贤魏公公准时出现在乾清宫,为十6岁的天启皇帝带来1些精巧器具。
其中有1具铜锁格外别致精巧,让天启皇帝爱不释手,见皇帝高兴,魏忠贤枯老的面容挤成1团花儿,抱拳祝贺:“贺喜陛下,老奴昨个儿听闻1件喜事,要说与陛下。”
“有甚喜事?我说老魏你该不会收人银子了吧?”
故作惶恐,演技烂的十足,魏忠贤跪伏在地:“老奴哪敢啊,这可是1件大喜事,老奴听闻大同镇右路参将朱以溯上疏兵部,要赴辽参战为国效力。宗室能有如此报国心志,着实是朝廷之幸,陛下之福。”
悄悄抬头,却见天启皇帝根本没理他,专心玩弄铜锁,比划着锁钥匙,拿着木棍捣鼓,两3下弄开。锁被解开,皇帝兴致也没了,随手丢尽小盒里,9像丢垃圾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