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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其所奏,此例留档相府,以后各地县治迁移,不再劳民修城池。唔,伯应,唐之街坊制度极有借鉴之处。1者利于城中交通,2者利于管理,着相府多多研究。说句实话,我大明南北两京街坊布局,有些杂乱了。”
袁枢应下,朱弘昭对街坊横竖分明,棋盘1样的城市有居住经验,真的非常方便。晚上各个路口路障1摆,什么人都动不了,治安情况想不好都难。
现在的北京城,南北两城已经满载,城外附郭的居落密密麻麻,想要增筑新城或改建都是极为麻烦的事情。
现在也只有西京有搞头,至于中京,河南人也想弄1个,可不可能。凤阳府摆在那里,中都留守司9在凤阳,河南人根本没机会。
若改南京为中京,两广地区设立新南京也不可能,两广地区的地形9是天然的限制。除非南边有1处很大很大的平原,比如印度
山东齐王府被称做小东京,新的东京修在山东在布局上不合理,除非在日本,再能在整体上形成对仗,不显得拥堵。
不过东京修建估计要推迟很久很久,没有钢铁炮舰,朱弘昭9是死也不会下海。1个皇帝没去过的东京,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别说有了太子,有了太子朱弘昭更不敢下海,文官的尿性他很清楚,热衷于拥立小皇帝
5京布局是他继罢免农税后的第2个施政宏愿,丢失京都这么大的罪责,没人敢担。只要他把5京设置好,除非大明亡国,否则任何1处京都都不可能丢失。
每座京都9是1个大地区的核心,哪怕以后亡国,最大的可能9是每座京都为核心,形成1个新的国家,留着汉血的国家。
以国人的心性,可以容忍外人9边塞扎根,断无容忍同根同源邻国之理。这种容忍理解起来很简单,因为同根同源,打下来利于统治;也因为同根同源,后代不肖对方打过来,自己这边不会有面对外敌而产生的激烈保卫行为。
为后代人解决麻烦,是此时国人的秉性。
只要5京制度扎好,5京范围内的土地,将永远属于这个民族。
袁枢拿起最后1封奏折笑了笑:“君父,这是最后1封了。”
朱弘昭点着头笑笑:“念吧,今夜也早点下班。”
“玻璃需求日大,玻璃厂只供皇室、宗室用度,所产玻璃利润不支本厂用度,且匠师、设备多有虚耗。不妨解禁民间玻璃流通,批准民间匠坊生产玻璃。闻自然竞争之理,匠坊生产也当是此理。如此公私竞争可革新玻璃生产技术,再者玻璃乃奢侈品,可增收税务。如此利国利民利工之发展,望君父明鉴。臣孟辽相弘略,恭祝君父安康。”
玻璃不是御用禁品,可大块的玻璃被皇帝修建温室,宫里处处更换代替纱窗,虽没有从形制上严禁,可谁敢用?
皇帝杀人杀的数都数不过来,正在修的当朝实录里,翰林官都怕写出真实数据被牵连,只说是‘世道浮华人心不古,今上以大气魄拨乱反正,肃清寰宇’等等,根本不敢写到底杀了多少人。
以前富豪敢在家里穿蟒袍显摆,现在没有给朝廷捐钱买官身的商人,有几个敢穿着锦衣招摇过市?
孟弘略这可以说是应人心之举,只是出头摸皇帝的屁股,胆子未免大了些。所以本该由相府议定,出面提议的事,相府没管,转到这里了。
朱弘昭手指轻弹着扶手,1副思考的模样,问:“伯应如何看?”
“辽相所言,乃是正理。于法于情,玻璃本该流通于世。奈何世人多心中有贼,疑神疑鬼,以自误至此。”
袁枢的话很简单,孟弘略这提议没意义,事情本来9该这么干,也和皇帝没关系,是那些人自己有问题。
缓缓点头,朱弘昭笑道:“皆乃国相之才,准了。玻璃1事,伯应负责与相府沟通。伯应家中富裕,这是来钱的门路,也别避嫌,能参1手是1手。唔,记得税务清白。”
再次被皇帝提到自家有钱,袁枢心里1跳,真怕啥时候被宰了吃肉,赶紧拱手应下,尴尬做笑,京里谁敢吞皇帝的税。
1旁旁听的其他侍从将对话记录呈送,朱弘昭与袁枢签字后,9会誊抄分别入档,以作为根据,也方便以后修史的时候考证。
当然,会议过程中的1些话,会选择性的忽略。
除了轮值的侍从外,下班的侍从们出宫,意味着这1日的结束,开始宫禁。
沐浴1番的李秀娘披着外袍进来,接过女官端着的米粥。
放下手里厂卫搜集的今日京中各处变动或新奇谈闻,还有各地官员异动,朱弘昭轻轻1叹:“姐姐,这皇帝当着真累。父亲大人若在,你我安安静静过小日子,该多好。”
挥退女官,李秀娘给床榻上摆上小桌,端着米粥上榻,吹着粥,问:“父亲若在,今时我等又该在何地?”
朱弘昭努嘴仰着下巴,看着殿粱发呆沉思:“或许,靖难再起,我可能督军在前,与朝廷兵马厮杀。”
“这怎么可能?”
“很有可能,重振卫所军制的宣大,与此时之大明处处不搭调。要么我父子封王为囚,要么死于毒酒,要么起兵。皇兄不愿打宣大,可朝廷要打。姐姐看看,我施政3年来,杀了多少?”
下巴倚靠在朱弘昭肩上,李秀娘换了个话题:“思念代州了,也怀念乐安,什么时候启程?”
吃着粥,朱弘昭缓缓嚼着:“快则4月,慢则5月。4月初,历城、京师铁路9能对接。济水搭桥施工两年多,工期预期还有3月完工。”
济水大桥本来能很快完工,可朱弘昭记得很清楚,黄河会改道,从徐州那边转到济水大清河,黄河改道的直接结果9是,后人再没听说过4大名水,4大水系的济水。济水与黄河汇流了,谁也不知道河道会变成什么样。
等以后汇流,想要修桥必然是大工程。现在济水算不上多大,河床不算多宽,1次性修好大桥反倒是省功夫的事情。省以后的功夫,在现在看来是多此1举。
吃完粥,搂着李秀娘肩膀,朱弘昭摇晃着脑袋笑着:“这回去山东,住他个1年半载。然后9去南京过冬,再入夏9去长安。第2届的相府,9在西京组建。然后啊,我们9走宣大铁路,回代州歇歇脚。以后,我们1家子也9不用困在在皇城坐牢了,北京、南京、西京,咱1年轮着住。听说辽东夏日清凉,入夏可以赴辽避暑,冬季可以去南京避寒,多乐呵的日子?”
躺倒在床榻上,李秀娘想着以后到处溜达的生活,又有些抗拒。
脸对着朱弘昭,突然问:“今天放风筝,2郎对健哥儿可关心的够紧啊?”
“有吗?”
朱弘昭眨眨眼睛,手在被窝里挠痒痒:“全家9这几个小宝贝,想不关心都难。”
李秀娘神情1黯,朱弘昭1叹,露笑:“会好起来的,等把相府安置到西京,咱先下手为强,直接册立姐姐和幼娘姐为后,那帮老头子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以后日子还长着呢,生他7个8个,个个封王!”
“女儿才好,你看成妃多省心。”
压下哀愁,李秀娘配合起来,早早把事情做完,也好早早休息。
第426章 论议会制度()
1早,澡池边,李秀娘拿着锉刀给朱弘昭挫指甲,内史曹化淳叩首1声轻响,站在屏风后面道:“主子,阎先生入宫,正候着。”
“好,请他到温室。”
朱弘昭摸摸磨好的指尖,李秀娘又拿着镊子给他修理了几根眉毛,才出了水池,1帮女官围上来,为他擦身,穿衣。
前后不到3分钟时间,连着头发都束好了。
温室,2余名内外侍从起身相迎,朱弘昭入座摆摆手,神清气爽坐在主位,环视1圈,又垂眉看看桌上的1册澳门考夷录,拿起晃晃:“都看了1遍,也都说说,澳门葡萄牙人所谓的议会制度,如何?”
他左首阎应元盘坐,两手搭在膝盖上,扭头看着有储相之称的诸位侍从。
侍从司的司正是袁枢,严格意义上来说属于特别征辟,是萌官,也是先文职后转武职,再入的中枢,屡历丰富却杂,是1派人。
侍从司93种人,1种是袁枢这种非进士出身的征辟人员,1种是正统科班出身的进士侍从,如余煌;最后1种9是宫里的宦官,如曹化淳。
这种对答问题,袁枢1向是最后总结,代表侍从司提出中肯意见,并不是最先开口的,他看向余煌,余煌以通史而成名,更是坚定的中枢强权派。
余煌挺直腰,也是盘坐着,朗声道:“君父,考证西夷制度,光光澳门1处只可窥其1斑。这考夷录多有侯知县道听途说之语,难以信服。臣昨日提调4夷馆、鸿胪寺旧档,观摩西夷各国历史。对于西夷各国,有了脱胎换骨的看法,西夷如君父所言,确乃国朝之大患。”
没从制度上开讲,朱弘昭有些诧异,身子向后斜躺,道:“细细讲来。”
“是。西夷各国诸侯遍地,大者几城治民百万,小者不过1村尔。又是封土建国,与我中国先秦颇有类似之处。君父,诸位同僚,我中国各家学派起于春秋,盛于战国。何也?诸国林立,先贤无外在限制,方有自由畅想、研究、总结前人的环境。1时百家争鸣,相互借鉴。诸国交战争霸,百家亦是相争。”
“如此情形下,诸侯国纷纷变法,以强国、社稷延绵为本,讲究实用,不使国灭人亡。百家也是如此,吸纳各家之所长,儒墨兵法道5家成为当世显学,如同王霸之国。春秋战国乃是大争之世,国与学结合,战国7雄皆有所长,百家兼容并蓄,也只剩下适合形势所需之学。”
瞿式耜听到这些嘴角1翘,法家最强,儒家9别提了,东周听孔子搞礼,想要靠礼约束各国恢复天子之国的荣耀,鲁国也搞礼,前者被秦国当点心吃了,后者被齐国管仲经济强国后,也给吞了。
这是儒家的黑历史,这地方谈谈没问题,别出去胡咧咧9好。
秦国因法家而强国,因杂家吕不韦而奠定了1统各国的思想基础和治理准备。赵国9是改革及骑兵力量,但长平1战元气大伤;魏国也是法家改革早期霸主,奈何地理位置太憋屈;韩国也是法家变革在关键时被魏国打断了脊梁骨,而且韩国的弓弩技术爆秦国1条街。
楚国是兵家引导的变革,有着与秦国1样优越的地理位置和人口基数。奈何国内贵族力量太大,远不如秦国改封建为中央集权,所以动员能力比不上秦国。
齐国则是典型的经济强国,与秦国1段时期内对峙,1个东帝,1个西帝,所以秦军压过去时,秦军心里都没1口气啃掉齐国的心思,结果号称带甲百万的齐国投降了
燕国纯粹是太偏远,也有仅次于秦赵两国的骑兵,所以熬成了战国7雄。
“如今之西夷各国,与我春秋战国时极其类似。各国争霸,讲究实用。故而西夷各国有如大秦1统西洲者,必然如我中土赢秦。好在,天佑中国,西夷有教廷为祸,使得各国难以1统。蒙古西侵更使教廷元气大伤,这才有此时西夷诸国之繁盛,才有日心说东渡。”
“不过其大争之势已成,从正德年间至今,先有佛郎机之西班牙人、葡萄牙人为祸东南,现在又有荷兰人为祸。为的9是我大明的贸易之利,以贸易强国便是各国之国策。其策其行如海盗,狼子本性昭然。”
“臣敢断言,若非万里之遥,以西夷之国狼性,必然寇我大明,抢我财富以自足。”
饮着茶,缓着气,余煌酝酿语言。
其他人都看向入教的瞿式耜,瞿式耜低着头,1脸憋得通红。从治国的角度而言,教廷真的不是什么好东西。连人家徐光启都改口,表示入教是不得已,是为了获取西夷人信任以便弄来更多的西方典籍,人家是身在贼营心在汉。
余煌继续说:“再说这议会制度,与两汉地方3老制度无异。时过境迁,我大明只设县衙门,无乡镇衙门。乡镇及以下乡村,是地方宗族、士绅长者理事,以此节省过多冗员而产生的俸禄,也作为地方与中枢之缓冲。”
“西夷诸国,讲究文字契约,毫无忠信孝义之4维,靠着文字约束彼此。其国诸侯,多受限制,听闻意大利亚之国王,王权难出宫廷。何也?非君臣不努力,而是地方豪强势大,以民意为托,设立议会以对抗中枢。故此,意大利亚国虽是大秦发源故地,因上下不合,国力虚耗操纵于豪强之手,便难以效仿先人1统西洲。”
说罢,余煌拿起桌上誊抄的澳门考夷录晃晃,凝目沉声:“是故,臣以为西夷制度可以借鉴,并不可为根本。这议会制度,长久看来有学习效仿之必要。可将地方士绅纳入体系,利于管理。但,有太阿倒持之嫌。东林贼人裹挟民意,要挟中枢导致辽地战事1败再败。若有议会制度为其根本,日后必将尾大,对抗中枢。”
不屑放下澳门知县侯峒曾呈送的考夷录,余煌拱手:“君父所设3司,军政分流,监察独立,足以治国3年。此策,不足以效仿。”
朱弘昭缓缓点头:“地方与中枢争利,自古皆有。我大明2百5年,因太祖高皇帝仁慈,导致税收成为千古笑柄。朕继位以来,满目疮痍,日夜思索强国之策,革除积弊之策,不敢怠政嬉戏。唯恐社稷有失,子民陷身水火。”
“前首辅朱公临潼小品有言,杀有好杀与必杀之分,周世祖轻天下人而好杀,我朝太祖重天下人而必杀。地方与中枢,权柄归属至关重要。杀十万人救千万人,非是残暴,而是善举。”
“如余爱卿所言,西夷正处于变革之中。我大明虽有中兴大势,正值改制为后世立法之时,故而当采集各家之所长,各人之才智,给子孙打好1个好基础。故此,西夷有所长,9该借鉴,但国情不同,也不可邯郸学步。吸纳改造,才是正道。”
“实不相瞒,朕属意这议会制度,下届相府可列为施政大策之1。1些话,朕不说诸卿也心里亮堂。现监察虽独立,可地方上还是有些不足。县下设立议会,纳入体系内,加重御史台权柄,多少还是有些好处的。让地方人有话说,不至于昏官胡作非为。”
给地方士绅监察权力,监督地方官员也是好的。朱弘昭不怕地方士绅做大,9怕士绅与官员勾结,欺压百姓。
历朝历代,搞出的政策很多的本意都是好的,可到了下面9变质。9是因为下面勾结严重,不给百姓活路,因为百姓没有话语权。现在也没有,但议会制度能让地方士绅与官员对立起来,不至于合起来1起欺负百姓。
士绅们是很在意在家乡的名声的,很多事情都是官员在干,士绅们里外当好人。只要给监察权,官员做的实在过分了,士绅们有监察权,不管管,在家乡的名声9臭了。
“君父!”
余煌出座,长跪在地顿首:“君父!万万不可采纳议会制度,此乱国之策!士绅苦于无权柄,若给监察权,御史台将难清静!”
抬头,余煌脸皮紧绷抽搐:“人心苦不足,君父如今威望震天,可令风云变色。若日后,士绅不满足于县下议会,要筹建府议会,省议会,乃至是监国议会,又该如何!”
“君父!还政于相府,已是千古之大举。若再行议会制度,士绅必将得寸进尺!如今军政分流,监察司法超然,已是千古未有之良策!”
他是贫寒出身,根本看不惯士林风气,又是自幼读史出身,对士绅阶级缺乏好感,可以说是厌恨的。作为当今点的第1个状元郎,余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