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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老了。”
轻叹1声,方从哲熄了从政的心思,也不去再想这些。只要皇帝安康,地方上乱不了。
他甚至已经看到了以后相府1系列的掌舵人,叶向高之后是袁可立,其后是孙传庭,孙传庭或许能担当两届。随后会是卢象升、袁枢、余煌等人,都是文武兼备之臣。
摇摇头又是1叹,首届、次届相府都是东林老人当相国的形势很明显,东林旧人又闹出这么1档子事,伤皇帝的心呐。
菜市口大街,刘1燝在家仆护卫下,挤在人群中看着老对手们1个个验明正身,心思复杂。
监斩台上,相府方面没人来,来的是御史台左都御史,右相钟羽正,作为1个资历极高的中立老臣,台上这些人几乎都是在他眼皮子底下成长起来的。
将府来的监刑官是镇朔大将军何冲,1袭蟒袍玉带,头戴3山立顶6瓣战盔,扭头问:“怎么,1个个都哑巴了?”
东厂理刑官孙云鹤欠身施礼,拱手:“大将军,9怕他们乱嚷嚷,诽谤君上,所以都哑巴了。”
“很好,会做事情。”
何冲端起1杯酒,挥臂泼洒到桌前:“毛将军,曹将军,何某这9为枉死的弟兄们报仇。”
钟羽正扭头看着何冲,听不清他说了什么,耳中全是下方围观百姓的怒吼。
左良玉怀里抱着义女左梦梅,左梦梅小脑袋上绑着孝带,裹着麻衣,他冷眼看着,无数在京的宣大系将领家眷戴孝,站在左良玉身边,眦目盯着袁崇焕等人。
历史上,崇祯继位时辽军大面积欠饷闹兵变,袁崇焕不同于其他总督,他高举屠刀镇压。邱磊1个人顶两个人的罪,将左良玉保下,左良玉则收养邱磊的女儿为义女。
宣大系的将领前途远大,这回在关宁军团的将领全折了,对皇帝来说损失很大,对他们的家族来说,是断绝了上进的希望。
深吸1口气,钟羽正拿起令箭,看着桌前摆钟,突然投下去:“行刑,以正国法!”
“好!”
1名愤怒的士子振臂高呼,皇帝已经还政于相府,完成了士林奋斗的目标,天下事天下人治。袁崇焕等人的谋逆行经,背叛了士子们心中单纯的坚持。
1片叫好声,袁枢与余煌远处站在马车顶部看着动刑,片刻后91同走了,这不是斩首,也不是体面的绞刑,是大明最高的刑罚,碟刑,也被民间称呼为千刀万剐。
左良玉转身,抬手将女儿的脑袋压在怀里,左梦梅脑袋向上顶着,留着眼泪看着。
都察院右都御史左光斗没有牵连进来,他刚带着学生史可法从刑台下来,给受刑的朋友们喂了酒。想他左家枝叶繁茂,他更是门生子弟遍及天下,此次大清洗爆发人人自危,他成了孤家寡人。
现在只有1个史可法不怕死,跟着他上台喂酒,送行。
刽子手削下1片肉装碟,刚端下去9被人抢着吃了,是曹变蛟,浑身挂孝,仰头大口嚼着,抱着酒坛痛饮着。
他的叔父,关宁军团主将曹文诏死了,在朝鲜担任正营将的叔父曹文耀被袁崇焕部将何可纲刺杀,其他军中宗族多在曹文诏身边,跟着曹文诏都死了。
想5年前宗族两代人2余人远离大同老家去辽镇投军,现在9剩了他1个,泪水止不住的流。
皇帝怜悯,将他收入侍从司善养,可曹变蛟只想报仇。
1片片的肉抛下去,此次谋逆事件受难的家庭争抢着。让很多人想起了去岁吃老奴心的晋王千岁,晋王千岁现在又在哪?
他在大海上,密密麻麻的船队向东。
晋王与晕船的军士1起,吐得1干2净,懒洋洋躺在甲板上晒太阳。
从济州岛出发的水师已经完成对对马岛的封锁,这两处将是北路方面军踏脚的地方。
北路方面军多晕船的,在浩瀚大海汪洋中,前后没有任何的参照物,1个个性格都开始烦躁起来。
晋王也不例外,吐得身子发虚,还是参加到赌桌上,宣泄仅剩不多的精力,只希望早点犯困入睡,不再看这看不到边际,看着让人绝望的海洋。
对马岛,藩主宗氏1族根本无力防守,对马岛实在是太穷了,以至于宗家在日本战国时在这里,丰臣氏、德川氏的几次清洗,也没有拿宗家怎么样,因为实在是太穷了,没必要。
这是1次演练,尽管岸边已没了敌军,可炮舰还在轰鸣,1艘艘小船落在海里,身穿坎肩号衣的军士奋力划着船,头顶上炮弹纷飞,1艘艘小船向着海岸划去。
辽阳籍将领李性忠双臂紧紧握持朱雀团纹明字战旗,赤足踩着浪花嗷嗷冲着,吼着:“弟兄们,争先!”
眼前根本没有敌人,宗家调集的防守渔民早被炮火驱散。
两千料特制的旗舰指挥高台上,沈有容白发飘飘,背后78丈高的船帆上,写着1个大大大的沈字,端着望远镜,看着所部军士将漫长的黄色沙滩淹没,染成朱红色,火1样的眼色。
“水师陆战第2营,出击。”
他1挥手,9绪的正营将张尔心得令,顺着绳索滑到小船里,接住抛下的朱雀团纹明字战旗,立在船头,身后1片空炮声,身子被朱雀团纹大旗遮盖,如离弦利箭。
第402章 内部倾轧()
此次大清洗总体方面而言平白损耗了不少资源,实际上抄家后补充的国库,不下千万两之巨。更关键的是铲除了后患,减少了争夺资源分配的群体,使得来年朝廷能掌握更多的资源。
对长久而言是好事情,可远征日本不能搞砸了,否则损失朝廷也承受不起。以战养战是挑起这场仓促战事的本意。
9月十8祭祖,这相当于大明的圣诞。
藩王、郡王们离京,留下大约3千多的各藩宗室少年,被编入羽林卫,开始了宗室子弟为期35年的从军历练。
手里的牌已经砸下去,朱弘昭也没了心思去管,毕竟也管不了。
9月21早,在禁军入宫当值之前,李成妃偷偷摸摸离去,曹少钦低着头故作不视,进入温室。
温室内百花争艳,朱弘昭敞着胸背躺在1片花丛中,嘴里嚼着花瓣,正在休养精力,伺候久久饥渴的女子,实在是1件劳心劳力耗费精神的事情。
曹少钦蹲坐在1旁,摘了个西红柿吃着:“万岁,河南那边办妥了。”
“知道了,岁末吏治考察进行的如何了?”
太康侯张国纪1家又卷进这次谋逆,现在在入京的路上全死了,不,还有1个遗腹子张康躲过1劫,已送到姑姑张嫣那里去了
“还在统计,相府1套、御史台1套,司礼监1套估计在下月初能完成。”
朱弘昭1骨碌起身,指了指远处的黄瓜架,曹少钦过去摘了几根黄瓜过来,朱弘昭咬着清脆黄瓜:“让司礼监议议司吏当差年限,朕的意思是扩大吏升官的渠道,并限制吏员在任时间。年轻人做事有干劲,热诚,有当官的动力,有个好前程不会自误。而吏员岁数大了,没了盼头,又沉浮于司事深谙其中门道。这种人没什么前途,心思也9不在差事上了,留着没用途。”
“吏员办差年限,令吏4,司吏35,依次递减。”
朱弘昭说着,曹少钦认真领会,明白后匆匆离去。
衙门里的新丁,做事情或待人接物都是平和的,热情的,不会故意为难人,也不会拿前途去开玩笑。
那些衙门里资历够老又上不去的死鱼,不好好办事,做事邋遢磨蹭,1个个拿捏起权势来端的是面目可憎。
这方面的问题在京闻日报已有披露,士子们去衙门办事衙门里自然是笑面相迎。可农户、匠户们,普遍上还是会受到衙门里的吏员故意刁难。
正好借着这次大清洗的威风,将吏治整顿1下,做出工作年限规定。
至于老人的经验?规章制度摆在那里,要哪门子经验?糊弄人,欺上瞒下玩手段的经验?制度限制住,做事的人只要认真用心,做好分内职责9没什么事情了。
至于提前退休的吏员生计?朝廷管什么管,衙门里攒下的人脉可比真金白银,人勤快1些,又经验丰富,不相信还能被饿死。
琢磨不透,曹少钦心里嘀咕着,去司礼监交代这件事情。这边1轮后,会由司礼监掌印,内相赵仪在相府议事时提出。
琉球,颜思齐放下岛津氏求援信,冷笑两声,继续处理军文。
而匆匆抵达汉城的熊廷弼也是头大,毛文龙、陈继盛1起被害死,直接导致朝鲜军团军心混乱,好在张盖、王克奴刀子挥的狠,给压住了。
安邦彦前来讨要下月军饷,方便1次性寄回水西家乡。
“没有军饷,军饷都在日本,军粮也在日本!”
熊廷弼1口回绝,指着南边道:“朝廷的难处,安将军也是可以体会的。这回本帅明明白白告诉将士们,能打的在日本有肉吃,不能打的饿肚子。朝廷只负责军械补充,别的1概不管。”
安邦彦皱眉,道:“我部将士不缺军饷,可水西军眷向来缺银打造首饰。这银子,能否朝廷先垫上,待日本那里缴获后,再填补归还也不迟。”
水西诸族真的缺银子,拿银子做首饰,首饰是攀比的唯1途径。
各军军饷是银钱、铜钱换着发,只有水西乌江军团发的1直是银子。
谁都知道日本遍地金银,军心士气旺盛,尤其是很多的光棍,摩拳擦掌9等着去日本大干1场。
“朝廷没银子,若水西将士缺银,不妨请宁妃说话。”
熊廷弼说着露出笑容:“有宁妃说项,万岁那里会体谅水西将士的为难之处。”
宁妃安彩霞有孕在身,开口1定会起作用,可对以后的影响不好,损失还是安家的。
安邦彦义正严词表示:“万岁爷日理万机,我水西不过小事,岂可叨扰万岁?”
随即安邦彦匆匆离去,这只是1次试探性的打劫,缴获后还给朝廷?话说的好听,前线杀红眼的军士,谁敢去催帐?
若不是皇帝努力,让宁妃怀上了,水西乌江军团不会如此好说话,不过始终是个麻烦。
熊廷弼吃着家乡鱼干,蘸着辣酱味道格外好,牙齿不好缓缓咀嚼,味道更鲜,眯着眼道:“请山阴伯入帐议事。”
随后王克奴匆匆赶来,现在大军陆续下饺子1样1营营登船离去,他执掌朝鲜平叛事宜,也是忙碌的很。
大帐内,挥退参军司、典军司、后勤司成员,只留下辽阳巡抚,代州人张凤翼,监军徐日久等人。
“山阴伯,乌江军团赴朝以来,多有跋扈,可知因由?”
熊廷弼单刀直入,要拉着王克奴1起布置阴谋。
王克奴头系白玉抹额,脑袋上裹着粗布巾,方便戴战盔,毕竟大冷的天,头盔和脑袋之间要多几层布革。
他端着茶碗晃着:“熊帅是什么意思?”
“没什意思,想起了贵阳惨死的4万军民。还有西南战场的3万亡灵,这人老了,9有些缅怀西南的旧友。”
王克奴皱眉:“将府的意思,还是哪里的意思?”
熊廷弼直勾勾看着王克奴:“徐长史的意思,山阴伯以为如何?”
“既然是徐公的意思,我9没什么意见,熊帅怎么个安排?”
王克奴略作思考9点头,徐卿伯是北路大军总后勤官,更是元从系重要谋臣,是贵阳人。
熊廷弼端起茶碗看向张凤翼,张凤翼轻咳两声道:“宫里来了最新的消息,宁妃有孕。如今后位空悬,这是个麻烦。”
王克奴挑眉:“君父委大任于我等于军前,诸位却心思放在宫里的事情上,恕我不敢掺合。”
徐日久也开口了,呵呵笑着面容上却无喜意:“山阴伯,往小了说我们是宣大出来的老人,往大了说在座的都是汉人。君父的心思,我等不好妄测,也不能揣测。宁妃有孕,先于各宫,这可不是利于国朝安稳的消息。没见,这安邦彦尾巴都翘起来了?”
“咱不管那么多,诸位有想法9去做,我王克奴受君父看重镇守朝鲜,维持朝鲜平靖,才是我该考虑、费心思的事情。”
“告辞。”
1口饮尽茶,嘴里嚼着红枣,王克奴拱手,拿起战盔9走了人。
中军大帐内余下的3人相互看1眼,熊廷弼道:“这位爵爷是聪明人,现今好办了。有些仇恨,我们要报,有些隐患,我们要防微杜渐。宁妃1事,我等如王爵爷所说,不该赘言讨论。可水西乌江军团,不能看着扩增。”
军中只能有1个主派系,只能是宣大元从系,只能是汉系将领,番将绝不能做大。更不能成为牵制他们的主要力量,9怕宁妃诞下皇长子,西南番将壮大后,闹出大麻烦。
贵州省已经改土归流,还吞并了4川的遵义府,土汉差别在高压政策下正缓缓弥补。以后成长起来的人是1家人,现在活着的可不是1家人,传统观念摆在那里,土汉有别。
徐日久点头,他是先王朱以溯的老部下,他是当时的大同兵备道,是监视朱以溯的监军,反正他现在以先王旧部自居。将立场摆的很清楚,和元从系文臣打的火热。
张凤翼是朱以溯和孙传庭的师兄,作为代州人,他有义务维持代州人的利益,李家姐妹的后位不能受影响,绝对不能。谁敢闹腾,9是他们代州人的敌人。
1场针对水西乌江军团的阴谋,开始织构。
他们毫不怀疑对日战争的胜利,说的难听了,只要大明有耐心,派出3个水师军团和两个骑兵军团,困都能把德川氏困死,困到内部崩溃。
胜利之余,最好能将军中异己借战场给消磨干净。
否则宁妃生下1个皇长子,皇长子又有水西军团做底气,简直是1场灾难。
看当今的架势,摆明了以后会给皇子们兵权、封地,万1以后立下的皇后生不出嫡子,无嫡立长,那9是所有宣大元从系的灾难开始。
返回自己的军帐,王克奴握着笔写歪歪扭扭的字,他的右手背挨了1刀,不太灵活,写字困难。
将熊廷弼等人的异动记录下来,差亲兵送到京师王敦盛手里。两个人是远亲,可依旧都是山阴王家出身,1个嫡系1个庶流分家的庶流,比不成。
可王克奴运气好,敢拼,以微薄的军力打下了平辽战役最辉煌的战果,封为山阴伯,如今分家入宗家,已是下1代家主继承人。
再说,王克奴也是当今的玩伴出身,这根子够正。
各处都看好王克奴,认为他是以后将府的掌舵人之1。
第403章 告国民书()
9月21大早,应诏入京的蕺山先生,蕺山学派开创者,江南大儒,前内阁行人,绍兴山阴人刘宗周余惊未散,若不是他在士林的高隆地位,他也会死的不清不楚。
他终于体会到了洪武年间士林的悲剧,现在正重演这种悲剧。
成祖文皇帝为了在谥号中有1个文字,并没有如太祖高皇帝那样从始至终压迫士绅,而是改变方针给文人卖好,以求死后能有1个文的谥号。
“号外!号外!君父今日午时登正阳门,宣告征日国书!”
发报少年迈着脚丫子,挥舞着报纸,在驿馆内派发着报纸。
瘸腿的驿丞挎着刀,是宣大老军,勉强赶上了朱弘昭扫盲军令,只是运气不好平辽战役中瘸了1条腿,失去了上进的机会。
双手捧着报纸,驿丞咧嘴笑着吩咐下属:“君父雄壮,总算他娘的开战了!快抄,张贴示栏处。”
再不打仗,军里的老兄弟腿脚也9废了,天下人还以为君父可欺!
“君父”
刘宗周已不止1次听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