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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就觉得四周空『荡』『荡』的无一物,然后神识愈加的清明起来。在她识海中无端出现的那一个椭圆形的气团,这时仍然静静的停在那里,一动不动。可是里面却像包裹着无数气体,粘稠的像是『液』状,在不停上下翻滚,像是一口沸油锅一样。她试着用神识试试的去试探,却觉得那里面十分幽深,她的神念一进去,就如泥牛入海一般的不见踪影。
顾颜继续试着入定,就在反照空明的时候,她的脑海里又出现了那个深邃而浑厚的男声,像是在怒吼,又像是在发问。
“天地未形,由何考之?幽明昭暗,谁人极之?夜昼之轮,何以分际?阴阳之气,何本何支?”
一声一声的发问,震『荡』着她的耳膜。大约过了一个时辰,顾颜才无奈的从打坐中醒来。这让她根本无法入定,这样怎么才能修炼呢?
这一定是在况轸自爆玉简的时候,在她的身上,发生了什么变故。她本来想见了顾家的长辈,向他们请教这些疑难。可是如今秦舞扬也在顾家,要是自己的疑问被人泄『露』出去,被她察觉到自己知晓了她的秘密,那该如何是好?
一个人生活了多年的顾颜,已经知道如何谨慎的保护自己,哪怕这里是父亲生长之地,她也不会轻易的暴『露』出自己的秘密。她停止了修炼,倒在石榻上沉沉睡去。这些问题,以后总会有时间慢慢的搞清楚。
第二天,她早早的起身,先是去秦舞扬的屋外拜见。秦舞扬说道:“我入静常常三五日,不必如此拘礼。”随后让她去明堂听道。
顾颜出了门,才发现不知道明堂的所在。正想找人询问,这时不远处走来一个少年,见顾颜正在门外,笑道:“我特来引你前往明堂。”
顾颜抬头一看,正是她在昨日见到的那个,为她引路的少年。他脸上常带着温和的笑容,微微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齿,十分好看。顾颜也向他一笑,“昨日匆忙,还不知道这位尊长如何称呼?”
那少年摆摆手:“我叫顾明泽,和你是同辈,不要这样称呼。今日六祖讲道,特让我引你前往明堂。以后我们在一同修炼,更不要这样客气了。”
顾颜问道:“不知六祖……”顾明泽笑道:“正是家曾祖。”顾颜这才恍然,跟着他去了。
明堂离顾颜所住的地方并不远,她这时才大概了解顾家小城的分布。大概每个筑基修士,都有自己的居所和势力范围,并负责教导下辖几房的功课。东南这一方,就是由顾明臣负责的。
明堂是一个十分宽大而明亮的厅堂,里面地方广大,不过只有十余张木榻,上面都坐着人。顾明泽笑道:“十七妹来了,就要再加一张木榻了。”
顾颜愕然道:“十七妹?”
顾明泽道:“六祖、九祖、十祖、十三祖这几房,都归在六祖门下教导,晚辈们也都一样序齿,你年纪最小,只能排第十七,不就是十七妹了?”
顾颜翻个白眼,大家族的规矩果然多啊。还好不是所有同龄的人都要按顺序来排,不然自己不是要排到一百多了?想起那样的称呼,她就觉得有些不寒而栗。
随着两人的走进,众人的目光都向他们望来。有些是好奇,有些是不屑,更多的却是漠视。顾颜敏锐的感觉到有一道目光具有十分的敌意。她用余光看去,是个十分年轻的少女,眉目如画,大概只比自己大一两岁吧。她的眉『毛』有些向后斜着,让她本来完美的脸上显得有些不太协调。
顾明泽用目光扫视了他们一眼,厅堂里的人就安静下来。他指着身边的顾颜说道:“这位是十七妹,名叫顾颜。是当年剑琛七叔在外面遗留的血脉,族长有令,她录入我顾氏家谱,日后便与我们一同修炼。大家来见过了。”
顾明泽似乎在众人中是个头领,大家都很听他的话,一一的过来见面。一时间,顾颜也记不得那许多人名。只有两个人给她很深的印象。一个就是那个曾经对她抱有敌意的少女,叫作顾若雨,另一个则是看上去十分文弱的少年,他脸『色』有些苍白,像是还在病中,身上的灵气都带着异常的波动,似乎是受过重伤仍然未愈的样子。他看到顾颜倒很是亲切,说道:“当年还受过七叔的教导,至今未忘。我是顾墨言。”
顾颜看到他文弱而秀气的相貌,又听是父亲的旧识,就有了些好感,向着他微微一笑。然后众人落座。顾明泽走到前面,一座高台之下,然后敲了敲台下的一座小钟。
九声钟响之后,众人皆肃容,一片寂然。随后那位六祖顾廷臣便从台后走出,在高台上落座。看到顾颜也坐在台下,就冲她微微一笑,然后开始讲道。
顾颜还是头一次听一位筑基修士讲道,所讲内容亦十分浅显,都是针对进入炼气期时间不长的弟子们的一些疑难。顾颜与自己修行时的问题相印证,觉得受益匪浅。
第15章 得赐灵器()
顾廷臣讲了约有两个时辰,说道:“修行之路,前途漫漫。诸弟子须记得毅、忍二字,务要勤勉,不可急躁,终必有成。今日之课至此,下月再来听讲吧。”说完站起身来。
在场的十几人都站起来,恭恭敬敬的躬身施礼,“恭送祖师。”
顾廷臣点点头,说道:“顾颜,你随我来。”说着向她一招手。
顾颜本来是随着众人行礼,见顾廷臣招手唤她,一看顾廷臣已走下高台,在阶梯的拐角处,有一扇小门,忙跟着过去。却没注意到后面的人有些怪异的眼光。
小门之后,穿过一道弯曲的回廊,原来是一个宽大的静室。上面有木榻和草席。顾廷臣让顾颜在前面的席子上坐了,然后说道:“你一直一个人修炼,在修行时可有什么疑难,不妨向我请教。”
顾颜便把自己在修行的问题一一说了,顾廷臣也逐一的加以解答,十分详细。让顾颜受益匪浅。随后,顾廷臣伸手,从腰间取出一个革囊递过,说道:“凡是我顾家子弟,修炼有成之时,都要由长辈赐予护身之宝,你的亲长都已不在,这件东西是我当年用过的,就送给你吧。”
顾颜伸手接过,发现是一个小小的法宝囊,里面大概有丈许方圆的空间。还有一件东西,是用青石雕成的一件锥形之物,上面泛着淡淡的青光,知道是一件灵器,心中大喜。这还是她第一次拥有自己的灵器。惊喜之余,连忙站起身来,向着顾廷臣拜谢。
顾廷臣挥挥手,“此物叫青云锥,是当年我在炼气期时用过的一件灵器。当年你父亲也喜欢这件东西,我怕他年少气盛,就没给他。你虽然年纪还小,『性』子倒比你父亲当年沉稳多了。记得此物不要轻予示人,轻易也不得与人争斗。去吧。”
顾廷臣的眼睛里,闪现的确实是慈爱之情,言语中,似乎透着些对她父亲的怀念与伤感。这是在顾颜与母亲分别之后,她第一次在一个长辈身上感受到了关怀之情。顾颜的眼眶有些湿润,她几乎想把自己来云阳之前的遭遇全说出来。
但最终还是忍住了,她向顾廷臣恭恭敬敬的叩了三个头,然后才起身出去。
这时外面的人已经基本走光了,只剩下顾明泽还在整理一些东西。顾颜看他忙碌的样子,不禁笑了起来。说道:“兄长还管收拾卫生么?”她知道顾明泽脾气温和,再说两人也算是小小的相识,所以说话就带了些随意。
顾明泽听了就笑:“何必那样拘谨呢,我行第六,叫我六哥吧。”
“哦?”顾颜看他的举止,还以为他是排行居长,没想到只是第六。顾明泽笑道:“我上面的几位兄长,虽然也有灵根,能够列入序齿,但资质太弱,只能作俗世子弟,就不能前来听道了。还有一位四哥,资质最好,他为了准备数年之后的天目山试炼大会,去海外云游了。不知何时才能回来。”
顾颜曾经听姿『吟』说过天目山三大门派的试炼大会,看来不单是散修们趋之若鹜,就连修仙家族中的佼佼者也同样向往。这时顾明泽说道:“六祖对我们这些年青后辈,最是喜爱。十七妹得他的教诲,一定受益匪浅吧。”
顾颜笑道:“六祖赐了我一件灵器,小妹很是感激,怕有负六祖的期望呢。”说着把法宝囊拿出来让他观看。
顾明泽看了有些惊讶:“居然是青云锥!”顾颜看他的神情,就知道这件灵器有些来历,果然顾明泽说道:“这件青云锥,是六祖当年在炼气期时,族内的一位祖师赠给他防身用的。六祖当年在试炼大会的时候,也用这件灵器打败了不少对手,可惜最后没能够坚持到最后。虽然他现在也筑基成功,这件灵器用不着了,但还是很珍惜,九弟和十六妹向他求过几次,他都舍不得给,没想到今天赠给你了。”
说着他叹了一声,声音有些低沉的说道:“六祖困在筑基初期,这几十年一直没有寸进,恐怕,寿元就在未来的几十年了。我们都说,这件灵器他要带到地下去的。”
顾颜『摸』着法宝囊,神情有些怅然。她似乎感受到一位老人的慈爱之心。又本能的觉得自己接受这样贵重的东西有些不妥,只是现在要退回去却显得矫情了。她便将法宝囊仔细的收好,说道:“小妹初来,很多事情还不明白,六哥有暇,不如一同回去,也好就便请教,如何?”
两人便同行回去,顾颜也请教了不少家族中的事情。在顾明泽的描述中,她大概明白了顾家的现状。
顾家在如今的天目山也算是比较大的修仙家族了。族中的炼气期子弟就有一百多人。顾颜听到这个数目不由得咋舌。顾明泽笑道:“这且不算什么,漫说那些门派,就是外边那些大族,有几百名炼气弟子也是寻常事。天目山中势力最小的竹山派,炼气弟子就有将近八百人呢。我们只是筑基修士太少,只有四位,所以平日里与人打交道,总是要少几分底气。”
顾颜记得自己刚来那天,全族之人汇集,只见到三名筑基的修士,便向顾明泽询问。顾明泽道:“我们族内有一位天才的叔父,他只用了五十年,就修炼到筑基中期,算是族中几千年以来最为天纵绝材的人物。不过他前些日子出外游历了,说是要寻找突破境界的机缘。不知何时才能回来。那位叔父不但修为深厚,而且他炼得一口好剑,与人斗法的时候,十分厉害。”
顾颜很是惊讶,即使是名门大派的弟子,想筑基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照这样的速度,他不是很有希望成为家族中几千年来唯一的一位结丹修士?她饶有兴趣的问道:“这位叔父叫什么名字?”
顾明泽答道:“他叫顾夕朝!”顾颜默念了两次这个名字,这时顾明泽也将厅堂都收拾完毕,两人便一同向外面走去。
第16章 平静的修仙生活()
顾家的城堡甚大,顾颜初来,对道路还不太熟悉,二人边走,顾明泽说道:“哪天我带走多走上几遍,自然便熟悉了。”
两人正说着话,从拐角处转出几个人。几个人都穿着劲装,说话嘻嘻哈哈的很是随意。为首的是个少女,正是顾颜在明堂时曾见过的,对自己颇有敌意的顾若雨。后面那几个少年,都与她差不多年纪,有的在明堂见过,有的则还是生脸。
顾若雨见两人谈笑着走来,脸『色』有些发寒,她哼了一声说道:“六哥为人太过热情了吧,人家才来一天,就能够有说有笑的了?”
她这话说的夹枪带棒的,顾颜脸『色』就是一变,顾明泽倒是并不在意,笑道:“祖师让我为各弟子之长,负责安排杂役之事,十七妹初来,我自然要带她熟悉一下环境。若雨你听道回来,不去静心体悟,这是去干什么?”
顾若雨看到他的笑容,一时倒没话反驳,说道:“下个月是天目山坊市开市之日,我想和大家伙儿一块儿,到后山去看看,能不能猎几只灵兽回来。”
顾明泽点点头道:“你等出去,务要小心。”说完挥挥手,带着顾颜径自前行去了。顾颜看着顾若雨的背影,似笑非笑的道:“看来这位姑娘,颇得年轻一辈的喜爱是不?”
顾明泽听她的话里也带着锋锐,苦笑道:“若雨说话是直了些,你不必放在心上。”
顾颜淡淡的道:“小妹向来是好脾气的。只是若有人欺负到我的头上,也绝不听人摆布就是了。”
顾明泽不禁苦笑起来:“你呀。看上去文文静静的,其实跟你父亲一样,一点儿亏都不带吃的。”
顾颜的眉『毛』一挑:“此话怎讲?”
顾明泽道:“说起来都是当年的旧事了。我也是依稀听长辈们提起过。若雨的父亲,与你父亲差不多年纪,两个人当年都是年少气盛,在门内小比的时候,你父亲将他打伤了。因为出手不知轻重,还被当时的祖师罚了面壁一年思过。后来面壁之后,两个人不知怎么,又起了争执,若雨的父亲苦炼了一年,以为能和你父亲一较短长,谁知道这次动手不过一柱香的时间,就被打得大败,若雨的父亲受了伤,又因为一口气郁结于心,境界一直不能提升。现在长年闭关,连妻子女儿都不见面呢。”
“原来如此。”顾颜点了点头。她的神情有些恍然,原来那个在印象中老实木讷的父亲,也曾经有着年少轻狂的岁月啊。她想起顾若雨方才说过的坊市,便又向顾明泽请教。
顾明泽就向她解释一番。原来天目山是越国境内少有的灵脉,向来是修士们常来常往之地。天目山的三大门派就会不定期的在山下开一次坊市,由各门派轮流主持。主要是为了方便修士们交换手中的灵物,以及修炼心得之类。炼气期的弟子们聚集的坊市,通常就开在山下。至于筑基期的修士们,他们会另有场所。
顾明泽又指着外面说:“青云山的后山,有一个红叶谷,里面生长着很多灵兽,一般炼气期的高阶修士,都喜欢捉一只来作伴。所以若雨想去捉一只灵兽,好在坊市上换点好东西。”
顾颜问道:“有什么好东西?”
顾明泽掰着手指头说:“有灵石啊,符篆啊,运气好还能换到灵器什么的。你知道,有些修士们虽然修为不高,但手里稀奇古怪的东西可不少。大家各取所需呗。”
顾颜“哦”了一声,她听了也颇有些心动,若不是来的时间太短,修为浅薄,她也真想到坊市去见识一番呢。
两人走到岔路,随即分手。顾颜自回了居所,发现秦舞扬仍在屋内打坐没有出来,也不去管她,自行修炼去了。
今天顾廷臣曾经对她说了,那本《洞明真诀》,是顾家弟子入门修行的功课。只要将这门功法修得圆转如意,就可以继续修行太一诀、焚天诀等高深功法。今天她虽然没有说出自己的秘密,却向顾廷臣请教了如何屏除杂念,息气宁神的法子。按着一试,果然有些效果。虽然那个吼声仍然在她的识海里不断的回『荡』,但她却勉强能够达到入定的状态了。
就这样过了三个月,顾颜的修为进境甚快,已经迈入了炼气二层。顾颜自己也十分惊讶。以她的天资,进展应该达不到如此之快的。
还是顾明泽为她解『惑』,她自己按着书本修行了四年,虽然进境不快,但根基打的很厚,经脉被锻炼的十分坚韧,所以在有修士指点之后,自然进展快了。只是修行越往后越是艰难,她却不要再想着以这样的速度一直修炼下去。
这些天来,顾颜在这里生活的也很好。顾明泽对她很是照顾,不知道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