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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这一张张脸,真是看不下去。”
“那些新臣子呢!?”傅倾颜道。
“虽然有了些历练,到底缺乏经验,胆识有,可却少了些谋略,热血有,可到底没有人教着,还是得磨出来,才好用……”萧沛道:“颜颜,治国真难,要钱,要军饷,要粮,处处周旋。当个有责任心的皇帝更难,难于上青天……”
傅倾颜握住了他的手。
“偏偏父皇也不消停,前线战事一吃紧,他就更是犯了猜忌心,虽他不说,可我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我太了解他了……”萧沛头疼的道:“他往我书房送了两个宫女,看那长相就知不是用来做事的……”
他捂着头道:“颜颜,父皇怎么也不为我省些心呢,哎。”
傅倾颜握紧了他的手,没说话。
萧沛道:“这两人我已退回去了,只是怕父皇绝不会轻易干休,若是他为难于你,太过分的话,一定不能答应他,知道吗?!”
“嗯。”傅倾颜应下。
“原先我怕你们生了嫌隙,如今父皇若是总是如此作为,总会有生嫌隙的时候……”萧沛叹了一口气,无奈的道:“……他怎么总是不放心呢,真是弄不明白有什么好不放心的……”
傅倾颜看他实在烦累,便帮着他按着太阳穴,道:“父皇做的太过分,我当时再生气,也不会一辈子记着他的气的,他不会拿我如何,只会使些小手段,糟糟心罢了,只是你,千万莫着了他的道。宫中的手段,防不胜防。”
“父皇若真如此,就是伤了我的心了……”萧沛道:“我会注意,你也小心一些。父皇如今闲着,朝中大臣又爱去找他,他拿了人家的钱,人家自然也会向他进谗言,进的多了,自然也就信了……”
第476章 熬()
“这些人真是该杀……”萧沛恨恨的道。
他也是恨极了这些小人。已经到了咬牙切齿的程度。
傅倾颜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一时之间也是莫可奈何,她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喃喃道:“我现在只怕父皇如此猜忌臣下之心,定会引起效应,让君臣离心。这是不详之术。虽是帝王业,却终非正道啊。当年,我父亲也不是一开始就生了反心的,日积月累,说句不好的话,父皇又何尝没有责任?即使我父亲当时军功赫赫,日生异心,但若是处理的好了,断不至于有那般流血的灾祸。”
“臣子在前线杀敌,君王在后道扯后腿,猜忌,听信谗言,没有比这些更寒心的了,可他终究是我父皇,我无法说他的是非,可是到了今朝,君臣之间,断不会因他而离心,颜颜,你的顾虑我知道,只是你别担心。”萧沛道:“我心中有数……”
这些,慕无双也说过类似的话,萧沛心中早已有了谋略,哪里会中这样的手段算计。
傅倾颜只觉得一只脚踏入冰窖中,宫中朝中处处危机,似是冰块往自己袭来,她唯一能做的,只是精明谋算。
还好她也并不觉寒冷,只因身边这温暖如初的人。
“明日就是元宵佳节,边关的人苦守了这么多天,怕是十分艰苦,该好好嘉奖才好,死去的将士,也理应好好善后其家属亲人……”萧沛轻轻叹了一口气,“冬日还远未过去,他们还要熬很久,才能真正的反击。”
傅倾颜握紧他的手,她知道的,他最喜将这些都拥到自己身上,一旦担下责任,便要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傅倾颜道:“慢慢熬吧,别说边关,宫中这几天,也不算太平呢。几位回宫过年的太妃,嘴巴可算恶毒。”
“过了元宵,她们也会回行宫,她们被打发出宫,难免心中不舒服,再加上最近节俭,行宫的衣食也缩减了不少,自然不痛快。”萧沛道:“不过回了宫看到宫中其实也十分节俭,她们也该明白,无论宫里宫外都一样。”
“我倒没什么,只是贞贵太妃就没那么轻松了……”傅倾颜道:“她是众矢之的,水深火热。不过我看她倒是沉得住气,如今宫中也广纳新太妃,行宫中的这些人以后回宫的可能性也不大了,现在沉不住气将贵太妃给得罪了,贵太妃可不是省油的灯,以后稍克扣些行宫的衣食,只怕宫中人还赞她大度,知道为前线施力,行宫的太妃们也是有苦说不出……”
萧沛噗哧一乐,笑着道:“女人多了就是麻烦,贞贵太妃一向都不是能任人宰割的主……稍动点手脚,她们回了行宫便苦不堪言了。也难怪,她们心中有怨气,不敢朝父皇发作,也不敢向你我发作,只能贞贵太妃倒霉了……”
傅倾颜听了不免也笑的不行,道:“以我看,她们该向上皇使力,只可惜,回宫不过半月功夫,所有精力和时间竟都使到贵太妃身上去了……”
萧沛听了也大笑起来。
两人看天色已晚,便躺到榻上去休息,萧沛累极,拥着她很快睡着。
傅倾颜却有些胡思乱想的梦境作搅,睡的十分不踏实。
她性子中沉默寡言,话语不多,可是,一有点心事便会一直不安稳,深受其扰。
身处宫中,如履薄冰,除了身侧之人,其它人心,她是一点也摸不透,处处小心,步步不敢踏错,可即使是如此,也是胆战心惊。
若是只有她一人,无论生死,与身侧之人一处便罢了,可是如今朝中既搅入哥哥,她难免便要多想一层,多虑一思,她已失去娘亲,再不能失去哥哥。
这宫中,这朝中,真是吃人的地方。
傅倾颜苦笑起来。
她伸出手抚了一下萧沛的侧脸,不知萧沛可曾后悔当初在江南时回京的一举。不管他后不后悔,她既选择了这条路,便也绝对不会后悔。
无论多辛苦,多艰难,既然已经走了这条路,便绝对不会退缩。
是生是死,是苦是甜,反正与他在一处,便是了。
两人相互扶持,现下的困难,都是暂时,她不信,只要他们二人同心,会有迈不过去的坎。
前朝到大凤朝过渡时,曾经历的风雨,飘摇的国本,危机的边关边境,以及内忧之祸,这些,她相信萧沛一定能慢慢的解决,成一代守成并开疆扩土的君王。
而她所能做的只是呆在他的身边,相信他,给他扶持,做他最可靠的后盾。
萧沛,你可知我有多爱你,才能为你忍着受着扛着这一切。
原本,我只以为对你只有愧疚和补偿,到现在才知道,这颗心里全是你,全是因为你,我才这么努力,这么步步为营,攻于心计。
元宵节来临。这一天一来,等于整个春节也过去了,正月也过去了一半。
这一年过年整个宫中的气氛都不太浓烈,只因战报一到,人人都各怀心思,各有所谋,各有所虑。
朝中自不必多说,只说宫中,上皇的表情就从未好过。
自接到战报以后,上皇的脸色一直都阴着,心情十分不好,他身边有大太监能劝慰几句,还算是好,若是没有大太监劝说着边境的险恶地势与气候,只怕上皇心中更是不悦。
可尽管如此,上皇依旧有许多猜忌之心,以及心情的极度恶劣。
其影响就表现在对宫中任何事都不怎么热衷上面,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致,自然对于给他找麻烦找事的太妃们,他自然就更没什么好脸色了。
元宵节,宫中诸人自然是都要在一起吃团圆饭的。
加上这一天天气晴朗,大太监便笑着引上皇高兴,道:“上皇,今日天气极好,怕是晚上能赏个团圆月亮呢,这意头可好?象征着皇家团团圆圆,平安喜乐,是个好兆头呢。”
大太监说了便咯咯的开始笑。
可惜上皇的表情并没有改善多少。大太监笑了笑便有些勉强,站在一旁不动了。
倒是另一位太妃道:“如今前线连连吃败仗,上皇的心思如何能好得起来?自然是心情不好的……”
另一位也接口道:“正是,依臣妾看,那慕帅的本事也不过如此,皇后娘娘的亲兄长,也不过如此嘛,听说死了不少人,竟然还有脸向朝廷要嘉奖和封赏?哼,吃败仗都可以要嘉奖,以后朝廷法度何去何从,这样赏罚不分,朝中人人不满,谁能高兴得起来!?”
“就是就是……”
……
太大监一听,急的汗直冒,这群太妃不知道讨好上皇就罢了,回宫不过半月功夫,竟到处给人下眼药,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有这些心思,只怕在上皇面前也讨不了好。
想一想也替她们着急,眼看上皇的脸色越来越差,她们怕是引了上皇的忌惮了。
果然上皇脸色越来越差,将杯子重重一放,道:“过了今日,明日一早,朕派人送你们回行宫,朝中之事,与后宫无干,你们的消息倒是灵通,如今人虽在行宫住着,对朝中宫中的消息倒是了如指掌,朕都不及你们用心。”
上皇连连冷哼,众太妃一听,已知是自己得意忘形,冷汗便下来了,便跪了下来哭道:“上皇开恩呐,上皇如今身在后宫,断没有让臣妾等人住在行宫的道理,上皇有所不知,臣妾等也并非是有意打听朝中宫中之事,只是行宫寂寞,一日到头,竟也不知该做些什么,以往还可以为上皇做一顿羹汤,或是绣些什么,可是去了行宫,一年到头才能见上皇一回,这让臣妾等是无所事从,更是无所事事,只能盼星星盼月亮的打听一些宫中的消息,希望能得上皇垂怜,招臣妾等入宫,臣妾等之心,绝无干政之理,只不过此次过年看上皇闷闷不乐,才知是前线战事吃紧,臣妾忧君之忧,自然也没了好心情,还望上皇见谅,是臣妾们不识大体,竟提起这些事了,求上皇开恩,留臣妾等在宫中住下吧……”
她们齐齐跪下说话的时候,傅倾颜一直坐在原位,无论她们说什么,她都眼观鼻,鼻观心。
贞贵太妃看她好几眼,暗忖,皇后倒真能沉得住气,真是稳如泰山啊。
这样的性子,以后在宫中,屹立不倒。
即使现下有人攻击,她也能不动声色,这样的人,贞贵太妃是越看越佩服。
看她似没有出头的意思,她深呼吸一口,只怕皇后不出头,她得被逼着出头了。
想一想,真是心塞的很。
这些太妃含沙射影说皇后之事,人人都装作听不懂,偏偏她们都是太妃,她一个贞贵太妃却不能装听不懂她们所说的另外的宫中之事。
贞贵太妃有点郁闷,便一时没有说话。
“上皇怜惜臣妾们一回罢……臣妾们嘴是碎了些,知道在宫中会吵了上皇清静,可是臣妾们已是得到教训了。上皇开恩让臣妾等留在宫中吧……”
第477章 闹剧()
“哼,”上皇道:“日久见人心,且看看那傅宇恒如何再说吧。”
大太监听的冷汗直冒,跪下来道:“上皇,您可千万别步了太皇太后的后尘呐,皇上如此心爱一个人,若是上皇这般的……这般的防备,以后定会父子离心?!这是上皇想要看到的吗?!”
上皇一怔,微微定了定神,只感觉有些头疼。儿子的幸福与江山之间,他也有些糊涂了。
“儿孙自有儿孙福,上皇,莫为儿孙做远忧,这一切,只怕皇上心中最是清楚,若是上皇干涉的多了,反而让皇后寒了心,再与皇上生了嫌隙,可如何是好?!”大太监道:“老奴哪怕是死,也不想看到这一幕呐……若是如此,一开始上皇便不要禅位才最好……”
上皇定了定神道:“你是嫌朕管太多了吗?!”
“不是老奴嫌上皇,而是,此事的确是不宜管太多啊……”大太监道。
上皇闭了闭眼睛,显然也极是头疼,“朕拿定的主意,自然不会再改,皇后身边是不是有个叫筱竹的丫头?!”
大太监心中更是心跳如鼓,道:“正是,她正在为兰夫人守孝。”
“她与那慕无双可是有婚约?!”上皇道。
大太监冷汗直冒道:“老奴不知……”
“不知?是知道没禀告朕,还是真不知,老东西,这么多年,你也藏了私心了……”上皇道。
大太监暗忖上皇怕是派了人悄悄的查了,不然他哪会知道这么多事。他跪伏在地上,道:“老奴一片忠心,天天服侍在上皇身侧,哪里会注意皇后身边人的私事……?上皇明鉴。”
“行了,别动不动就跪……”上皇道:“不能让她嫁给慕无双,若是如此,只怕皇后与他的牵扯更深。”
大太监一惊,莫非上皇真的执意要毁人姻缘?!
“皇家公主这么多,慕无双是治国之才,这样的人,自然要招入皇家为婿,也示皇家天恩……”上皇道:“待他回京,朕自会有安排。”
大太监知道只怕那些臣子们说的话,是彻底的进入上皇的心里了。
“沛儿这个孩子,朕不替他安排一些,他只怕也想不到,恩他施了,可是威,他对看重之人,却从没有施过。对臣子,御其心,用其术,恩威并施才是帝王之业,他对他爱的人舍不得,他对他看中的舍不得,朕帮他这个忙……”上皇道。
“上皇……”大太监听的有点难过。
又有多少人沦为皇权之下的牺牲品?想到筱竹的客气和端正,只怕,只怕上皇定有其它心思……
“吴总管,你也跟着朕好些年了……”上皇道:“这件事,你若是敢向皇帝和皇后透露半点风声,别怪朕不顾这么多年的主仆之情。”
“老奴不敢!”大太监泣声道。
上皇想了想,心才安定下来。伸出手将他扶了起来,道:“行了,你也去过个好年,早早的歇了罢,朕一会子就睡了……”
明明是冬日,大太监背上却出了冷汗,恭敬的应了声是,便出了殿门。
他如今也不知当初上皇留在宫中,到底是对是错。皇后扯出太皇太后,断了上皇入道之心是对是错了。
他只觉得脊背上凉叟叟的冷,只怕过了今年,明年,又是腥风血雨。
上皇虽有仁爱之心,可到底做帝久了,难免对人对事染上猜忌之心。甚至处理事情的时候,都有一种帝王者的本能。
在苗头还未出来的时候,他要消灭一切阻碍,和可能成长起来的危险。
思考问题,首先思考的也是这样的问题,想一想,大太监只觉得背后发凉发冷。
那些大臣们也是因为知道这一点,这才利用了宣帝的疑心。他们添油加醋一说,果然在上皇心中生了根。
大太监站在殿前看着苍茫夜色中还有一点点的升起来的烟火,看着皇城底下的万民灯火,冻的凉叟叟的。
庆历年,经过多少血腥之事,到如今,还未结束啊。
“师父?您这是怎么了?!”小太监看他不对劲,忙上来扶他,道:“可是上皇又发火了?大过年的,上皇怎么又发火了,哎,这么些年,若是没师父您,只怕我们都死不知道几万回了……”
“一来舍不下上皇,二来舍不下你们,知道你们服侍不好上皇,我才不肯出宫的……”大太监也不知是叹是悔,道:“等哪一天不能动了再出宫荣养吧,只要还能动一日,总得要服侍在上皇身边的……”
“师父,你的手好凉,我送您回去休息吧,今晚我值夜呢,”小徒弟道:“上皇歇了,应该不会有事了。”
大太监这才转身离去。
边关,篝火起着,只是哪怕火光很大,也是极冷的,守夜的兵士们谈笑风声,轮流站岗放哨,一人分了一坛酒,一大碗肉,加上米饭和一些白菜不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