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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继续讲……为什么会觉得纠结？”贾鸿渐问道。“我是在想，怎么样才能把铁汉的形象和我的那种跟别人不一样的想法结合到一起。而这中间是有困难的，你像说李小龙他们那个时代的武打片，都是硬汉，然后呢我的《蛇形刁手》就是属于打别人会打到自己的那种，那种主角也会疼的感觉，这就是跟别的英雄不同。我觉得这样的一个东西才是比较合理的……虽然电影这个东西总体就是不合理的，就像是打斗，要真用条凳打假的话哪儿有那么多花头啊，直接抄起来砸对方就是了，但是我们就要打的很花哨，很好看。具体这些招数真正打架里面多么不实用都无所谓，只要好看就行，这就像是京剧里面的东西，要讲究亮相，要讲究那种……那种范儿！”
好吧，挺有道理是挺有道理的，但是这怎么感觉歪楼了啊喂！你讲的是纠结好不好，不是电影里面的真实和虚假好不好！贾鸿渐这边忍着想提醒程龙的冲动，继续听了下去，只听着程龙滔滔不绝的说了一大堆他和别人的不同，他是怎么处理真实和虚假的——比如说别人的电影在很多小细节的方面，比如说英雄被坏人追到了一个死胡同里面，那别人的电影可能就是看着英雄到了死路了，直接一转镜头，开始拍坏人，然后坏人到了英雄之前所在的地方之后，发现英雄不见了，当他们走了之后，才发现原来英雄手脚并用撑着两边的墙壁爬到了几米高的地方。
但是程龙呢，他就会是一路跟着主角拍，然后让主角到了死路之后，先左右看看，甚至是用手左右拍拍，这样就是一个提示，提示观众墙是可以利用的，然后主角再手脚并用的爬上去……这程龙还举了很多例子来展示他和别人的不同，比如说他的很多镜头前的小动作啊表情啊，那都是故意为了提示观众的，让观众觉得主角接下来的动作很合理！
比如像是《我是谁》里面主角从21层大楼顶部的倾斜窗户上跳下，跳到了最后稳定住了之后，要打破玻璃进去。可是主角对着窗户打了几拳，并没有跟别的电影一样的直接打碎，这就是追求细节的真实感——实际上空拳要打碎玻璃特别是厚一点的玻璃还真心难也真心疼！然后呢，程龙打了几拳，觉得疼了，揉手的时候发现从非洲部落拿来的兽牙项链正好绑在手腕上。这就握着兽牙项链打碎了玻璃。
所以总体讲来，这程龙那就是有的地方讲究“爽”以及“酷”而忽略真实性，但是更多的时候，为了跟别人的不一样，为了让观众感觉更真实，更有一种真实背景下的爽和酷。他又会增强细节的真实性。说道了这里之后，程龙这才倒苦水一样的说道，“所以呢，我现在纠结的就是这个，我的主角，应该是一个普通人。你看我别的电影，主角都是普通人。都跟普通人一样怕疼，我觉得这样才跟观众一样。最多就是比别人多了勇气和正义感什么的。作为硬汉呢，主角也可能是更多的靠着勇气撑下来。而不是说跟别的明星一样，明明很疼也装着不疼，不是说像是我《醉拳》里面主角喝了酒一样不怕疼！所以这种要求主人公要普通人，同时要怕疼。还有这种硬汉的要求结合到了一起之后，我定位不清楚这种角色是什么样的，我看不清楚这个人的脸……”
听到了这里。贾鸿渐突然间感觉出来了什么！这种感觉很微妙，那是一种被程龙的话以及表情之类的东西引导之后，出来的一种灵感——他不是说明白了程龙纠结什么，而是说出来了一种类似解决方案的方法！“所以就是说……你想要把普通人怕疼以及很多最底层老百姓都会有的正常人的感觉和超级英雄的硬汉结合到一起……也就是，身体是硬汉，但是头脑是普通人……那种身体内的感觉像是普通人？或者说，是有点像是电影明星从荧幕里面来到了现实的感觉？感觉好像突然一下子打破车门玻璃很难，很疼，但是更多的靠着精神和勇气去忍着？”
“对对！你说的这个很好！这个很好！我把这个记下来！”程龙一听到了这里，当时那真是眼睛都亮了！他之前百思不得其解的困境，居然被贾鸿渐提出来了一个解决方案！没错，如果说是一个来自武打片里面的英雄突然被召唤或者其他什么的方式弄到了现实世界来，那种突然面对到真实场景的困难，以及表现那种正义感和勇气以及忍耐，这才是他程龙的套路和好莱坞的结合啊！这贾总果然牛逼啊！
不过呢，就在程龙这么兴奋的时候，却只见着贾鸿渐摇了摇头，“不行，这个题材别人做过，而且市场反响不好。阿诺施瓦辛格在93年还是什么时候，拍了个《幻影英雄》，讲的就是一个小孩突然进入了他最喜欢的动作电影，后来电影里的坏人跑了出来，然后电影里面的阿诺带着小孩也出来了……”
“是么……这样惊喜就少了很多了……那别的还有什么方法么……”程龙此时也纠结了起来。贾鸿渐这边默默的响了起来解决方案，按照程龙这么一套的说法，他就是想要普通人和英雄的结合嘛，就是想要一个更加真实更加平常人的英雄，但是这个英雄的伸手又要特别好……嘶，感觉就有点像是《赌神》里面的周瑞发，是那种失忆的状况下，脸上带着有点傻乎乎的表情，但是眼神里面却有着顶级赌神的狠辣，手上也不知不觉的变牌什么的……是这种赶脚吧？
那放到了程龙身上，就是一个人类似失忆了，不知道自己是谁，以为自己是普通人，但是却发现自己身手很好？就像是好像以前看过的某些电影里面，一些人突然发现自己用刀用的很好？功夫很好？然后开始怀疑？然后加上美国人对于枪械什么的喜爱，以及程龙对打斗以及各种危险逃生之类的特长。那就变成了一个人不知道自己之前是谁，然后他发现自己擅长用武器，擅长打斗，擅长跑路，擅长各种危险跳跃啥的……当然了，要展示着一切，自然要把主角给扔到一个不得不展示的环境里面……比如说被人打劫了……不对，这不符合程龙的习性，那就是按到别人被打劫了，他上去英雄救美之类的，然后本来以为自己死定了，结果三下五除二把人打倒了？然后接着要有各种追杀，这才能让程龙各种跑啊，对不对？这必须有特别强大的追杀，这才能让程龙从大楼上跳下去啊，对吧？
可是这种失忆杀手或者失忆特工……怎么感觉又绕回到《谍影重重》上来了啊！程龙你到底是为啥要拍《我是谁》啊？你多讨厌你知道么？你要是不拍《我是谁》，咱们今天就能拍《谍影重重》了啊！
第一千八百八一章 贾版我是谁（）
贾鸿渐这边苦恼的样子一下子让程龙注意到了，他很好奇的问道：“贾总，你怎么了？想到了什么了？”“啊？没有，我想到的是失忆特工这个梗，不过你在《我是谁》里面已经用过了，我想着要是没用过的话，我们倒是可以玩儿一个出彩的……”贾鸿渐笑着摇了摇头说道。
“哦，是这样啊……”程龙点了点头，也有点小失望，不过他很快就对贾鸿渐所谓的出彩有了兴趣，“贾总说的出彩……是怎么玩儿？难道我的《我是谁》拍的入不了贾总的眼？”没错，程龙很好奇。为什么贾鸿渐会说程龙用过了，就没办法玩儿一个出彩的呢？这意思就是说他程龙的不出彩咯？
而此时贾鸿渐笑了笑，“我倒不是说你的《我是谁》不好，只是说你的电影太富有你个人的风格了……”说道了这里，贾鸿渐觉得自己这样的话好像还是有点拐弯抹角骂人一样，于是临时想了想措辞后继续说道：“就跟你之前说过你对之前电影反思一样，我前段时间也在想着对现代的电影进行反思。你知道的，好莱坞电影在80年代过后，开始了虚幻化的进程，也就是拍了越来越多跟现实没关系的片子，拍了越来越多脱离现实而不是批判现实的片子。以前的好莱坞本来也是很注意民生的，也是很注意批判现实的……这个掠过不说，就说好莱坞电影和港港电影呢，他们的片子其实很多节奏都差不多。比如开场几分钟就是带观众进入状况，普及一下各种背景知识。显示一下主角跟普通人一样啊什么的，反正观众已经满了票了，他们不可能说看到5分钟无聊就走不是？甚至像是《洛奇》这个史泰龙的成名片里面，开场20分钟都是铺垫，这铺垫绝对让观众想要骂娘。可是已经买票了，不可能说20分钟就走人吧？然后这才有了后面的精彩剧情……当然了，这方面《我是谁》就好了不少……”
贾鸿渐在解释的时候，不忘记夸奖程龙一下。“我前几天的时候跟你打电话，不是听你说你改进功夫片的事情么？以前70年代的功夫片那都是一板一眼的打，没有什么太多的剪辑，所以整个打斗看起来节奏很缓慢，打斗的双方都像是机器人一样，是不约而同的出招，比如一个人打一个人挡着。挡住了之后，不约而同的停一秒，然后再不约而同的共同出招，这看起来节奏感虽然非常强，但是非常不符合实际。不够真。然后程龙大哥你做出来的革新呢。就是整个节奏快了很多，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好像不成章法了，但是这样才真啊！那种密不透风的攻击，那种被迫连连格挡的样子简直太真了……”
贾鸿渐这边说着说着，程龙那就得意了起来！没错，最早哪怕是程龙的《蛇形刁手》什么的，那打斗的时候节奏也太固定了！这种打斗像是什么呢？不像是真的打斗，而是双方共同演的套路，就是攻守双方几乎同时启动，攻方一拳不是冲着对方脑袋去的。而是冲着计划里自己拳头被挡住的位置去的。而防守方呢几乎是反应无上限一样，几乎同时就格挡，然后就像是对方的攻击丝毫没有力度一样，挡住的时候防守方的手臂一点都不会动的！这也太假了！双方简直那就是在跳舞！大街上打架谁是这么打的？
所以呢，后来程龙就开始改革，就加入了很多“实际”的内容，比如别人一腿扫过来，程龙去档的手会被踢的往里靠，甚至会连带他整个人都趔趄一下，这才真实嘛！然后各种武打动作都有了先后区分，要防别人动作的肯定要比别人的动作稍微晚点，这样才真嘛！然后节奏快，密不透风的打斗，这才过瘾嘛！这才能让观众觉得票价花的值得吗！
紧接着，就在程龙得意的时候，贾鸿渐这边说着说着也找到了一些感觉了，他开始觉得说的内容都能串到一起了！于是他这边就接着说道：“然后呢，我就在想整个电影的节奏问题。你说，传统的打斗能够加快节奏，能够做的密不透风来让观众觉得过瘾，那么我们的整部电影能不能也跟你的武打设计一样，做的加快节奏，做的密不透风？”
没错！贾鸿渐可是记得那个《谍影重重》就是做的各种冷峻，就是做的各种节奏快啊！甚至联想开来的话，当年他在第一次看《越狱》的时候，那也是惊为天人啊！为什么惊为天人？就是因为以前他贾鸿渐看过的国剧、日剧甚至是韩剧什么的，那节奏几乎都是一样的，都是娓娓道来式的。但是《越狱》呢，那简直速度太快了，情节一集一个变化，甚至可以说一集里面就有好几个变化！本来这集开头做的计划，可能到了这集后期就已经发生了惊变！同时各种变化的因素太多了，比如说米帅被监狱里面的恶人给剪掉了大脚趾的场景，那真心让贾鸿渐觉得太真实太残酷了！而且赶脚世界上有各种意想不到的意外啊，太真实了有没有？赶脚计划做的再好，也会有各种意外的小石子出来挡路啊！甚至可能会真的因为一个小石子而让计划许久的项目失败啊！
“你的意思是？整个片子都加快速度？可是电影需要给观众一个放松的时间啊……观众的注意力不可能说90分钟都紧绷……”程龙此时疑惑的说道。没错，传统的电影设计，或者说现代的电影节奏都是要分开始、发展以及高…潮和结局这几个部分，而每个部分里面都有相应的小高…潮什么的，除了让整个剧情是慢慢铺垫起来的以外，最重要的就是让观众的情绪能够有个放松以及集中的机会！这就像是交响乐，肯定有平缓有高…潮，不可能说所有都是高…潮啊！所有都是。那就等于没有啊！要有轻重缓急这才是王道！
“我不是说弄个充满了90分钟的打斗，而是说让整个电影显得不是那么的松弛……就是说加快节奏，比如说本来我们开场5分钟都是铺垫，那么我们能不能做到铺垫的时候直接弄下来悬念？就是说不是让观众觉得漫无目的的跟着电影看，而是一开始就抓住观众的情绪。然后5分钟过了接着就是一个紧张的剧情，完了以后，稍微给点放松，但是时间要比通常少，然后紧接着再加入紧张剧情！你想啊，现代的人生活节奏越来越快！我听说你们港港人是最拼的，80年代90年代初的时候，你们一个人平均要做好几份工，每天都睡不够，每天上班都是打着哈欠……大家的时间比以前紧张多了。现在休息的时间越来越少，娱乐的方式越来越多，我觉得观众的注意力会越来越碎片化，就是说我们可能需要更加激烈更加快速的东西，更像是快餐的东西来满足观众。而不是跟往常一样小火慢炖几个钟头来煲汤……”贾鸿渐如此说道。
说道了这里。贾鸿渐发现程龙开始思考了起来，但是估计程龙还有点不能完全了解是什么意思，于是他接着这就开始用《谍影重重》来给程龙举例子了，“比如说吧，按照我想的一个剧情来说，比如你是一个特工，然后因为组织要灭口而失忆了。让我来拍的话会怎么拍呢？刚开场根本不拍你是怎么失忆的，不拍什么矿石之类的，就拍着你被一群原始人发现了，你醒了。不知道自己是谁，然后你好点之后，发现自己是从各直升机上摔下来的，附近还有一具骸骨，看起来像是军人什么的，你很迷惑自己到底是谁，观众肯定也迷惑啊……然后这个时候看到了车队了，你赶忙就去找车队，希望能够重回文明，找到自己的身份……”
此时，贾鸿渐这就开始大刀阔斧的“改革”《我是谁》了，当然了，大概还是按照《谍影重重》作为模板的。“首先呢，你看到了拉力车的车队，但是这里不拍什么换车胎结果被蛇咬了，不拍你因为嚼草药弄的舌头麻木了，虽然这个很好笑，但是会拖慢节奏，我们就拍你直接找到了他们的一个休息站，这里有很多人。他们看到了你很好奇，把你当皮肤奇异的土人。本来你想提出来搭车去城市，结果突然发现营地里面有小偷！然后你就抓小偷，就开始跟小偷打斗，刚开始你不知道自己本事了得，但是被小偷逼的无奈之下，比如在小偷拿出了刀子的情况下，你就用手头的东西，比如一本杂志卷起来就三下五除二特别帅气的制服了小偷！”
贾鸿渐说道了此时，程龙也跟着进入了剧情了，他明显也被吸引了，也被带入了！当时他就插嘴道：“所以这个时候我就很惊讶？我脸上像是普通人一样的疑惑，但是身手很了得？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格斗，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功夫，我迷茫，但是旁边的人都惊呆了，都觉得我帅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