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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是对着书童寻问的,书童点了点头,道,“昨夜我家公子与木公子一同去寻人,然后在孙姨娘说的地方附近,发现了一处院落,里面寻到一具焦尸,看衣服样式,是曲二小姐无疑。更何况,孙姨娘自己也在死者的手臂上看到了胎记,是属于曲二小姐的。”
“那现在尸体何处?可否带我去看看?”
云舒一听,也是一愣,“难道我们今日要验的尸是二小姐的?”
曲幽荧却摇了摇头说,“并非是她。”
书童一直在边上看着她们主仆,在曲幽荧摇头否决的时候,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大小姐怎知今日验尸的不是曲绮罗呢?”
曲幽荧听得出他这话是何意,闻言,微微一笑,大方得体。
“水府死了两位小姐,府内一切照旧,今日怎会因一个外人而变得格外凝重?我猜,今日我要验的尸,若非是老太君,便是姬王了。”
第172章 刻意的告知()
“你就这么盼着我死吗?真的很叫人伤心呀!”
姜潋懒洋洋的嗓音出现在曲幽荧的身后,摇晃着扇子,一双眼睛贼亮贼亮的,哪里看得出半点伤心的模样?
“王爷。”
书童行了礼,曲幽荧则懒懒的说,“像你这样的,哪能死的那么容易。”
“对呀,我还没把你从木景烛手里抢过来,哪能死的那么快呢!”姜潋微微笑着说,将手里扇子一收,用扇子敲了敲曲幽荧的手臂,道,“等了你许久,你要再不去,那边该急了。”
曲幽荧眼皮一跳,水府是发生了什么事,需要一个王爷亲自过来寻人?
“别看我,我纯粹是最没事做的那个人,所以才来找你。”
这话,姜潋倒是没骗人,因为在水府家主选定,太子妃一事上,一个王爷都走了,那么剩下的,也就他一句话的事。
此次两件大事都搞定了,姜潋作为一个王爷,的确没有什么事了,就算水府如今大乱,也不需要他一个王爷来掺和。
姜潋之所以留下,就是因为想看看水府最后会演变成什么模样,又会唱出哪班子的好戏来。
“走吧,一个疯子,没什么好看的。”
见曲幽荧仍旧站着不动,姜潋干脆主动拉过她的手臂,直接将人给拖走了。
曲幽荧被拖走,下意识的回头望了眼那边的屋子,恰好里面吵闹的孙姨娘也看到了她,顿时那疯乱的眼底,迸射出了一股浓浓的恨意。
她冲着曲幽荧大吼,“曲幽荧,是你杀了我的女儿,我要你偿命!”
那震天的吼声,充斥在旁,很是刺耳。
云舒看了眼曲幽荧的脸色,忍不住安慰道,“小姐,你别生气,这孙姨娘定是因痛失爱女而犯了疯痴,加上她本就看你不顺眼,如今你这般完好,定是妒意,你别放在心上。”
“虽然她待我不好,但终究是爹娶回家的女子。”曲幽荧叹了口气,顿了顿,说,“书童,你带云舒去个刻意写信的地方。云舒,你告知我爹,孙姨娘和绮罗的事,叫他派人来将人接回去,如此在水府吵闹,终究不便。”
“小姐心善,属下这就去。”书童领命,带着云舒往另外一条道走去。
“那小姐,奴婢等会过来寻你。”
云舒将工具箱递给曲幽荧,跟着书童便离开了。
待他们一走,曲幽荧看了眼身边摇扇沉默的姜潋,道,“说吧,有什么事与我说?”
姜潋微笑的转头看她,眨了眨眼睛,说,“有吗?我都说了我纯粹是无聊才过来寻你。”
“我不信。”
曲幽荧才不会傻得真的相信这个人是无聊,论起城府,怕是是个宜王也不是他的对手,但他却任由宜王在他头上一截。
而且,即便那边等她验尸的人等的急了,也会派其他人来寻她,最合适的会是木景烛,因为每一次别人都找不到她的时候,木景烛准能将她寻到。
姜潋见她停下脚步,摇着头,叹了口气,说,“女孩子呢,不能这么的精明,有时候需要装傻,这样才会更加惹人怜爱嘛!”
“不说拉倒。”
曲幽荧回了他四个字,就头也不回的往前走去,她认识这条路,通往的是每一次她在水府验尸的屋子。
姜潋眯眼微笑,迈开脚步跟了上去,就在他们快要走到那间屋子前,姜潋眼睛一凛,似是不经意的说,“昨晚,木景烛整夜都没回去吧?”
“昨晚水府出事,他没回来很奇怪吗?”
“可你知,昨晚水府出事,是发生在何时?他和水麟泽从外面回来,又是何时?即便出了事,也不会整夜都在忙碌奔波,却在这个时候,才来叫你验尸。”
这话,让曲幽荧再度停了下来。
她听得出姜潋的话中有话,却也清楚他在这个时候提起,是故意的。
便抄着手,冲他扬了扬下巴,道,“那你说说,是怎样的?”
“据我所知,他昨夜和水麟泽是在子时前就回来了,于子时后,水麟泽与他分开,木景烛随后出了水府。没过多久,水府中,尚有一人偷偷出了水府,与他一起消失在了黑暗的街头。而水府突然变故,则是在寅时三刻,书童上门知会你,是在卯时三刻。而木景烛则是卯时一刻,接到消息回到水府的。”
姜潋的话再明显不过了,他是想告诉曲幽荧,在子时后,到卯时一刻之间,木景烛和水府的一个人在一起。
但这个人是谁,他并未透露。
“那个人是谁,不能告诉我吗?”
她不想去猜测,直接了当的问。
姜潋摇着扇子不说话,目光却直勾勾的看着前方。
曲幽荧觉得奇怪,顺着他的视线,转身望去。恰好看到从走廊出来的木景烛。
“青禾?”
青禾和木景烛并肩走着,两人似乎在低语着什么,并未发现他们二人。
“青禾是老太君的婢女,老太君如此信任她,多半是交待了什么,告知木景烛吧!”
姜潋这话听起来是在给两人避嫌,但以他的口气以他的身份说出来,落在曲幽荧的耳朵里,就不是这么一回事了。
曲幽荧皱起眉,想起那天在青禾身上闻到的香味,她后来想起来,那同样的香味,在木景烛的身上,她也闻到过。
“青禾虽然是婢女,但要姿色有姿色,要才能有才能,不输府上的小姐呢!若是老太君愿意,我倒是想着把人给带回去哦。”
姜潋幽幽的丢下这么一句话,越过曲幽荧,大步往前走,似是才发现对面的二人,笑着打招呼,“木公子,青禾姑娘。”
“王爷。”
两人异口同声,只不过木景烛在唤过之后,就看到了他身后的曲幽荧。
看到曲幽荧的脸色后,木景烛主动离开青禾身边,越过姜潋,走了过来。
“你怎么了?”
他伸手想触碰曲幽荧的额头,却被她躲开了。
“怎么了?”
木景烛再问,曲幽荧吸吸鼻子,又用手揉了揉鼻子,含笑的抬头,撅撅嘴说,“我只是半路看到孙姨娘,觉得可怜。”
“此事我已经书信告知伯父了,出了这种事,不是你的错。”木景烛伸出的手,到底还是落在了她的头上,亲昵的拍了拍,“别多想,处理正事要紧。”
“好。”
曲幽荧点点头,紧了紧握着工具箱的手,往前走去。
她经过青禾和姜潋身边的时候,又吸了吸鼻子,然后问,“尸体是在那间房内吗?”
“是的。”青禾说道,“奴婢带小姐过去吧。”
“不用了,我自己去。”
曲幽荧面无笑容的往前走去,在无人看到的时候,那双眼睛,刹那间深沉的很。
那味道,来自青禾身上的香味,与刚才在木景烛身上闻到的一模一样。
她的鼻子很灵,所以不会错。怕是姜潋刚才说的与木景烛一起的人,就是青禾了。
想到这里,曲幽荧的心里扬起一阵刺痛,还有一种闷闷的说不上来的难受。
可她也不能单凭这个就认定,木景烛和青禾有什么瓜葛,但她又实在想不出来,木景烛和一个婢女能有什么话说,而且不仅一次的在一起,一待就是一个晚上。
“小荧。”
突然的声音,带着手臂的被拉住,让曲幽荧回了神,转头就看到木景烛一脸担忧的看着她。
“你怎么了?”
“我没事呀!”曲幽荧眨眨眼,不明白他这是怎么了。
“你都快撞到门上了。”姜潋在后头,很不厚道的笑着说,“你难道还以为门会自己开,还是觉得自己可以穿门而过?”
“你,闭嘴!”
曲幽荧没忍住瞪了他一眼,后者挑挑眉,丝毫没有生气的模样。
“哎,本王渴了。青禾你去拿些茶水来。”
“是。”
青禾转身离开,姜潋看着她的背影,眼中的笑变得格外的深沉。
木景烛与曲幽荧从小认识,看到她这么心不在焉,而且对他有些躲避,就晓得她多半被人蛊惑了什么。
而这个人是谁,他心里也格外的清楚。
看了眼姜潋,木景烛突然接过曲幽荧手里的工具箱,说,“我陪你进去。”
曲幽荧没有拒绝,推开门,闻到里面的血腥味,她紧紧地皱起了眉,“好浓郁的血腥味,出血量很大吗?”
“是的,血液几乎蔓延了大半个屋子。不过我赶到的时候,尸体已经被移到这里来了,那边我检查过,有争斗的痕迹。”
木景烛走在前头,掀开了盖在死者身上的白布。
曲幽荧站在原地,放眼望去,待看清那人的模样,顿时惊愕不已。
“死的怎么是他?”
躺在木质的长桌上,面色惨白的死者,不是别人,正是昨日还在争夺家主的,其中之一。
水雾泽。
“我也很惊讶,昨夜水府变天,知道会出事,却没想到死的会是他,因为实在没有理由。”
“有没有发现凶手?”
曲幽荧走到桌边,打开工具箱,拿起手套和口罩带上,准备验尸。
她知道,水雾泽虽然没有被选上家主,心中定然会有不甘,但她没想过,水雾泽会死,而且还是被人杀死的。
“有。”木景烛站在一边看着她验尸,神情一如往常很多次那样,“当场被抓。”
“什么?”曲幽荧站在尸体面前,闻言转头看向他,“当场被抓住,还需要我验尸吗?那个人是谁?”
木景烛面无表情的说出了三个字,“水无月。”
第173章 凶手会是谁()
曲幽荧又是一愣,眉头越皱越紧,“怎么可能?她那样子,即便有心机,却无武功,怎么会杀得了水雾泽?而且他们不是一伙的吗?怎么会对峙起来?”
水雾泽和水无月是一伙的,早在当初她们冤枉假扮水君玉的千犀的时候,曲幽荧就知道了。
那两人的野心也很明确,一个是想成为家主,一个是想成为太子妃。
只是,一个没有被选上家主,一个怕是水君玉的回归,而有了危机感,因此两人当晚会在一起商量,是肯定的。
有商量肯定会有争吵,这些都可以想象得到。
但曲幽荧怎么都没想到,水无月会杀了水雾泽,若是说错手杀人,那也可以说的过去。
可木景烛却说,“水无月说自己被迷昏了,等醒来的时候,水雾泽已经死了,她的手里拿着作为凶器的短刀。现场勘验,并未寻到有任何迷烟的线索,虽有争斗的痕迹,但都与两人身上的细节挂的上钩。而且,整个过程中,外头伺候的下人,都没有听到有任何呼救的声音。”
“所以真的是水无月杀了人?”
曲幽荧边问,边解开水雾泽身上的衣服,露出了胸口的伤。
“因为昨晚后半夜下过雨,水雾泽的窗外是一片泥地,在泥地上,我寻到了一枚脚印。从尺寸来看,是男子无疑,但为了安全起见,我让水麟泽,让所有水府的人都试一试脚,相信很快就有消息。”
“若是女子穿了大一号的脚,踩在泥地上,脚印的前后方向会明显淡不少,所以你觉得是有一个男子杀了水雾泽,嫁祸给了水无月?”
“不排除这个可能。”木景烛说,“因为当他们事情败露,水无月实在没有理由杀了水雾泽。”
曲幽荧点点头,她虽然没有细问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从水雾泽和水无月两个人半夜在一个房间的情形来看,应该和她当初猜测的差不多。
要么就是商量后路,要么就是孤注一掷,在今晚的晚宴上,扳回一局。
只是她万万没想到水雾泽会死。
摇了摇头,曲幽荧不再多问,仔细的去瞧水雾泽身上的伤。
大概半个时辰后,曲幽荧摘下口罩,洗干净手,和木景烛一起出了屋子。
外头,姜潋坐在石桌前喝着茶,青禾立在他身旁伺候,而水麟泽则姗姗来迟。
见到两人出来,他开口便问,“如何了?”
“凶手不是水无月。”
一句话,就让一个嫌犯洗脱嫌疑,这一般是不会让人信服的。
水麟泽问,“为什么?”
“凶手一共刺了水雾泽两刀。第一刀,刀尖准确无误的直刺入肺部,完美的避开了心脏,在医学上,一刀刺入肺部,血会立刻灌入肺部,淹没肺泡,导致被刺之人疼的无法呼叫,且出血量极少。这就是为什么,里面的人死了,而外头的人,却没有听到任何动静。”
“可是房间的出血量极大,与你说的完全不符。”
“那是因为,凶手在水雾泽濒死之际,又一刀刺破了他的心脏,然后拔出短刀,心脏为供血,一旦刺破,出血量极大。因为两个伤口在差不多的位置,对方很狡猾,第一刀刺入的时候,是刻意避开心脏,第二刀,却直捅向心脏。若是不解剖尸体仔细看,是发现不了的。除此之外,水雾泽的身上并无其他伤痕。以此可以断定,对方武功高强,且出手狠辣,不是第一次杀人。”
曲幽荧头头是道,将刚才验尸的结果全部告知,除了一点。
她在翻动水雾泽尸体的时候,发现水雾泽的右侧肩胛骨的地方,被烙了一个印记。
她伸手摸了摸,发现那上面被人用了药水,一般情况下,是看不见肩头的印记的。
为了知道那个是什么,她用药水洗掉了上面的药水,然后和木景烛一起看清楚了,上面清楚的被刻着一个“虎”字。
所以说,水雾泽根本不是姜潋一边的人,而是宜王手下的人。
怕是他刻意接近姜潋,是为了更好地迷惑众人,来达到自己的目的,只可惜,如今宜王走了,他的目的也落空了。
“四公子,你那边脚印查的如何了?”
姜潋见其他人都不开口说话,只好放下手里的茶杯,寻问。
水麟泽愣了愣,才说,“府中,所有的男女,我都寻人试了一遍,均没有一个符合条件的。”
“难道说那人不是府中的人?”姜潋说着忽而笑了,从石凳子上起身,整了整被风吹乱的外袍,道,“走,往本王也去试试,说不定呀,这凶手就是本王了。”
水麟泽的脸上这才露出了微笑,“别,王爷可不能折煞了麟泽,麟泽担当不起。王爷还是快坐下。”
姜潋本就是装装样子,重新在石凳子上坐下,歪头看着曲幽荧,但却对木景烛说,“木公子,你查的如何了?”
“水无月虽然否认杀了水雾泽,但对之前所做的事,都供认不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