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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让我见他?”
曲幽荧觉得很有问题,因为十三川之前是完全否决她接触这件案子的,甚至都不让她验尸。
此刻又怎么会这么好心的让她去见木景烛?
所以她没有立刻回答,可谢小二没想到这些,当即就说,“好。”
十三川唇角轻扬,单是今晚,他就连续笑了三次,这种事和他的行为一样,让人怀疑。
“等下!”
看着十三川要人带他们前去,曲幽荧出声阻止。
十三川回过头来,“你不愿意?”
“我——”
曲幽荧刚要开口说话,就被谢小二打断了,他拉住她的胳膊,对十三川说,“她只是有些紧张,你命人带路就好。”
然后也不管曲幽荧的神色,拉住人就跟着侍卫去了关押木景烛的大牢。
一路上,十三川并未跟随,只有几个侍卫带着路。
曲幽荧前后看了看,然后用手肘捅了一下谢小二,不悦的说,“你干嘛答应?他突然让我们去看景烛,肯定有诈。”
“但这也是唯一的机会不是吗?”谢小二虽然平日里不正经惯了,但认真起来的时候,还是很负责的,他看了眼周围并无人的靠近,低下头,在曲幽荧耳边低声说,“其实景烛在被带走的时候,告诉我,一定要带你去见他一面。”
“为什么?”
“不知道,似乎是有什么必须要告诉你的事。”他说完就直起腰板,继续往前走,“反正这是一个机会,不管十三川是出于什么目的让你去见景烛,你都必须去。”
曲幽荧并未再多言,她看着前方的黑暗,一步步走入关押犯人的大牢。
因此次太尉出行,带了很多的士兵,眼下事情突然,这些人都由十三川直接管辖。
他下令封锁全镇,就连衙门的大牢里,也都是他的人把守。
可以说,曲幽荧他们的所有举动,都会在他的监视之下。
“到了。”
侍卫把他们带到牢房前,解开了铁锁,曲幽荧率先走了进去。
里面的木景烛正坐在木质的床板上,运功调息,见她过来,微微一笑。
“你来了。”
“木景烛!”
曲幽荧咬牙切齿的喊着他的名字,朝他冲了过去,直扑倒在他的怀中,双手紧紧地抱住他的身体,力气很大。
木景烛就坐着让她抱个满怀,她身上的气息在他鼻尖萦绕,她轻微的颤抖和无声的惧意,也一点点的渗入到他的心间。
他低头看着她,然后张开手,将她搂在了怀中,如往常一样,拍着她的脑袋,动作亲昵。
“怎么了?”
“怎么了?木景烛,你还敢问我怎么了!”
曲幽荧抬起头,对上他那双波澜不惊的眼睛,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她低头在他的肩膀上,一口咬下,用了很大的力气,一直咬到嘴巴里都尝到了他的血腥味,她也没有松口。
像是恨不得要把那块肉咬下来才甘心。
痛意在一点点的传下,但木景烛始终没有吭声,大手也一如既往的抱着她。
“我的肉比较结实,你牙要是咬疼,就换刀试试看。”
如此的戏谑,放在平日,曲幽荧肯定要拿把刀,好好的试试。
可今日,她听着这话,紧忍了许久的泪水,像是决了堤的河水,再也控制不住的往下流。
“怎么哭了?”木景烛双手用力,将她转了个身,变作侧身躺在他的怀中,她伸手给她拭泪,还不忘捏捏她的鼻子,笑着打趣,“真是个孩子。”
“木景烛,你就是个混蛋,大混蛋!出了这么大的事,你还笑得出来!”
曲幽荧是很想骂他,可是平日里那么多骂人的话,在此刻怎么都说不出口,来来回回反反复复,也就那么一两句。
还都被眼泪都淹没了。
她哭,哭的很放肆,哭的很伤心。
木景烛看着她的哭泣,仿佛那些泪水全部流入了他的心间,在那里越蓄越多。
“若是我也哭了,你该怎么办?”
轻声的话,仿佛情人间的呢喃,落在耳朵,穿透耳膜,沁入心的最深处。
在那里入了土,也扎了根。
是呀,木景烛从小就是她头顶的屋顶,为她遮风挡雨。
若哪天屋顶塌了,她又该怎么办?
见她渐渐地安静下来,木景烛低头在她眉心亲了下,笑着说,“这才乖。哭的和大花猫一样,真的难看死了。”
“难看你还亲我?”
“你无耻的偷亲我两次,我这只是取回一些利息罢了。”
曲幽荧浑身一僵,莫名的就想起那两次的亲密接触,立刻脸颊就开始发烫了。
她不自在的从木景烛怀中起来,规规矩矩的坐在他的身边,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模样乖极了。
看的木景烛越发想笑了。
他捏捏她的脸颊,“这么乖?”
“不乖你肯定会变着法子折磨我。”
把他的吻比喻成折磨,木景烛眼睛一眯,大手擒住她的下巴,转过她的头,面向自己。
“折磨?”
两个字,犹如牙齿咬碎麻花的瞬间,发出清脆的声响,让曲幽荧心跟着一跳,立刻否认。
“不,是爱护我。嘿嘿,哪里是折磨了,分明是爱护,你听错了,听错了。”
笑话,虽然此刻木景烛成了阶下囚,可还是有着捏死她的本事的。
她可不想在牢房里,还要被他欺负。
“咳咳。”牢门外的谢小二实在看不下去两人打情骂俏的举动了,只能以咳嗽声提醒,“时间不多,快说正事。”
经他一提醒,曲幽荧才反应过来。
她拿下木景烛的手,正准备开口,谁知木景烛抢先一步。
“我去太尉房中的时候,他已经死了,房内没有任何人。”
“那你为什么要拔刀?否则以你的功夫,要在他们闯入之前,离开,是轻而易举的。”
“走不了。”
木景烛笑着摇了摇头,曲幽荧不明白了,“为什么走不了?”
木景烛看了眼牢房外头,虽然只有谢小二一个人站在那里,但不排除周围看不到的地方有人在偷听。
所以他没有说话,而是给了曲幽荧一样东西。
借着牢房内幽暗的烛火,曲幽荧只看到是一颗红色的珠子,那颜色让她莫名觉得熟悉。
“太尉之死,必有蹊跷。对方嫁祸给我,肯定是不想我再碰这个案子,所以你们需要万分小心。”
他在说这话的时候,手指也没忙活,在曲幽荧的掌心里,写下了几个字。
曲幽荧一心两用,当看清楚他写的字后,便知道这件事,也不单单是一桩意外了。
“那你为何深夜去找太尉?”
这点是曲幽荧不能理解的,以木景烛的性子,不该深夜出现在太尉的房内。
“是有人引我去的。”木景烛解释道,“昨日太尉在废宅被众人看到煮骨一事,与我们预料的有些偏差,所以我有些在意,想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谁知会发生这种事。”
曲幽荧听着他的话,却想起苏潋与她那日的对话。
但她并未告诉木景烛,而是说,“不管如何,我一定会找到凶手还你一个清白。”
她知道自己必须做到,否则为了保全襄陵镇,木景烛真的会死。
她不愿意他离开,所以当遮风挡雨的屋顶出现了破口,她就只能自己修补。
她相信房屋总有修好的时候,更相信真相会有昭告天下的一天。
“凡事小心。”
第74章 质问苏潋()
曲幽荧和谢小二才离开牢房,就有人回去禀告了十三川。
“你确定木景烛对此案没有过多的辩解?”
此刻的十三川正在点亮油灯,他脱下了公服,穿着寻常的衣衫。
在油灯幽暗之下,少了些许的菱角,多了一丝人气。
“是。但他同时也没有阻止他们调查。”
“那就是已经授意他们调查的方向了。”
十三川忽而笑了,他将灯罩照在油灯外层,走到一边窗边,对那侍卫说,“这几日,若是曲幽荧去牢房探望木景烛,记得守卫松一些。”
“这是为何?”
十三川神色不明,“为了好戏。”
那人不明白,却也不敢多问,拱手就下去了。
十三川负手站在窗前,看着无尽的黑夜,唇边的笑意,渐渐隐匿在黑暗的漩涡当中,一点点的沁出了来自地底最可怕的黑色旋风。
“景烛,曲幽荧,嘿嘿。”
和谢小二正往回赶的曲幽荧,突然打了个冷颤。
她背脊发凉的看向谢府那边,总觉得刚才那瞬间,有种不好的感觉。
“你怎么了?”
“我总觉得有谁在黑夜中盯着我们。”
“盯着我们?”
谢小二武功比她好,警惕也高,他四周看了看,这街道上除了他们,并未其他人。
“没有人呀!”
“确定?”
“确定。”
虽然得了他的肯定,但曲幽荧还是有些不放心,她朝前走着,心事重重的样子。
谢小二以为她是在意木景烛,所以主动安慰。
“你别担心,景烛一定会没事的。他没有阻止我们调查,就说明,这件事有转机,否则以他护着你的心思,肯定让你别碰了。”
曲幽荧没有矫情的闷闷不乐,而是抓紧他的手臂,说,“谢小二,你送我回家吧!我总觉得有谁跟着,怪害怕的。”
谢小二可以感觉到她手上的力道不小,所以这送她回家,必定是有事要和他说,所以他很是配合。
“走,有本少爷在,保准你没事。”
两人一言一句的一如往常,大多时候,都是谢小二在说话,曲幽荧听着,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上去揍几拳。
谢小二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一直将人送到了曲府后才离开。
曲幽荧回到自己的院子,云舒和小书他们都还没休息,看到她回来,纷纷迎了上去。
“小姐,你没事吧?”
云舒将人扶回房间,然后倒了杯茶给她。
曲幽荧手捧着水杯,茶水的温热透过掌心,缓慢的传入身体里,让她全身的紧绷与心头的寒冷,慢慢的散去。
“我没事。太尉是被一击毙命,不留疑点,所以这件事不太乐观。”
“那怎么办?”云舒急了,“景烛少爷是不会杀人的。他一定是被冤枉的。”
“所以我们需要找出凶手。”曲幽荧转头对小书说,“你明日去知会苏潋一声,辰时让他来我这里一趟。”
“是。”
小书转身离开,曲幽荧疲乏的揉了揉额角,云舒见状,上前把她手中的茶杯放下,轻声说,“小姐,你累了,奴婢伺候你休息吧?”
“好。”
午夜,曲幽荧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当中,好似看到木景烛被推上了断头台,要为太尉的死偿命。
当沾满鲜血的人头滚到她的脚边的时候,她看到了那双眼中的绝望,那苍白的唇清晰的说着,“我不是凶手。”
“不,不要!”
她尖叫着从床上坐起来,额头满是冷汗,直到云舒听到动静,拿着油灯进来,她才发现自己原来是做了一个梦。
可梦里的那种痛,那种绝望的心情,却是无比的清晰。
像火烙上印记一样,挥之不去。
她一把抓住云舒的衣襟,低低的哭道,“云舒,你也相信景烛不是凶手对不对?他不是凶手,而我一定会找到凶手,帮他洗脱嫌疑的。”
云舒从小就伺候她,她这样子已经多年不曾看到,心中焦急,却也没有办法。
“小姐,你一定会找到凶手的,就像每一次景烛少爷保护你那样,这一次,换你保护他,你一定可以的。景烛少爷也是福大命大,不会有事的。”
“是呀,他的运气一向比我好,肯定会没事的。”
曲幽荧擦干眼泪,盯着幽黄的烛火,突然想起了什么,问,“我今天脱下来的衣服呢?”
“在屏风上。”
“拿过来。”
云舒不明所以,将外衣拿了过来。
曲幽荧接过衣服找了半天,然后找到了一颗红色的珠子。
“这颗珠子?”云舒疑惑的看着,“怎么感觉和夫人离世时,你得到的那颗有些相似?”
“因为是同类的。”曲幽荧拿着珠子靠近油灯,说,“你先下去吧!”
“是。”
等云舒离开后,曲幽荧就在油灯边上坐了下来,仔细的盯着手心里的红珠。
那颗红珠小巧漂亮,与张家铺子里出现的,以及她娘离世时,留下的是一模一样的。
“出现在王氏尸体上的是‘怨憎会’,母亲的那颗写的是‘死’,那么这颗?”
她将红色的珠子放在烛火前,随着指间的转动,烛火下,缓缓印出里面的字。
“生?”
曲幽荧有些诧异,木景烛告诉她,这颗珠子就是留在那把匕首上的,要取下珠子,就必须拔出匕首。
可是匕首是刺死太尉的凶器,太尉死,应该是死才对,怎么会是生呢?
指间握着红珠,她渐渐陷入深思。
“不管是怨憎会,还是生和死,都是佛家七苦,难道这一切的事情,都和佛家七苦有关系?佛家七苦,到底隐藏着什么?”
如若不是,当初那个黑衣人也不会来抢夺那两颗珠子了。
“看来得去查查关于佛家七苦的事了。”
但首先第一步,是要藏好这颗珠子。
曲幽荧从床上爬起来,开始满屋子的找地方藏东西,花了好久才找到一个不错的地方,藏好珠子。
她拍拍手,揉着酸疼的脖子,回头的时候,差点撞上一堵肉墙。
“谁?”
她快速的后退,警惕全起,然后才发现悄无声息出现在她房中的人,正是苏潋。
“你?你怎么会来我的房间?”
曲幽荧不知道他何时出现的,更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到她藏的珠子,所以格外小心,不让她靠近她的背后。
苏潋抄着手,往身后的椅子上一坐,优雅的翘起了二郎腿,笑着说,“木景烛被当成凶手,你一定会来找我。反正长夜漫漫,无心入睡,不如来找你聊聊天。”
曲幽荧假装打了个哈欠,“你无心入睡,我可困的要死,有事明日再说。”
“明日?”苏潋眉头轻扬,笑道,“所以你并不担心木景烛的生死?是不是知道了什么秘密?可不可以告诉我?”
“你还有理问我了?”说起这个,曲幽荧就来气,“要不是你在太尉那件事上,多此一举,用什么祝由术控制太尉,景烛也不会怀疑,更不会因此落入敌人的圈套,被当成凶手抓起来!”
“那只能怪他多疑害了自己,我可是非常无辜的。”
曲幽荧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语气不善的说,“你无辜,就不该骗我!”
“我怎么就骗你了呢?那晚你被十三川追杀,还不是我带你去赌场躲过一劫,你看他今日看到你,不是对你一点兴趣都没了吗?”
苏潋脸上写满了委屈,对曲幽荧的话也表达了自己的控诉。
曲幽荧看他那副样子,就全身来气。
“那晚你敢说你真的是好心?而不是借此让我给你洗掉易容的容颜!”
“你给了我药水,要洗掉,我自己也可以,不用你出手呀!”
苏潋还是矢口否认,曲幽荧眯了眯眼,不客气的全部揭发了。
“你若自己洗掉,必定还会来寻我要求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