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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凤凰在烈焰中冲天而起。
涅槃的少女昏睡着坐在凤凰身上。
直到他在烈焰中瞧见凤凰琉璃似的眸子，似有似无的落在兰无心的身上。
直到凤凰分明有能力伤害兰无心，却还是变成烟云散去。
他终于确定，东方凌云就是他找遍千山万水的人。
那么，他应该出手吗？按照计划，他不应该出手。
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声音一直在告诉自己，若是再不出手就真的晚了。
他最终没有出手，藏在人群中。
兰无心带走了全身筋骨尽断的东方凌云，藏在山峦之中。他日日夜夜守护在山外，徘徊等待。兴奋又不安，害怕失去又强忍着。
他在等，等兰无心给东方凌云疗伤。
他在等，等兰无心唤醒东方凌云。
可这一等，他发现，他错了。以至于在往后的岁月中，他每每想起空荡荡的心脏都会抽搐似的疼痛，悔不当初。
兰无心未曾将东方凌云唤醒。
或许是他一厢情愿的以为，东方凌云需要觉醒。而实际上，东方凌云根本就不可能觉醒。凤凰和东方凌云是两个个体。他确定了这一点，陡然之间疯狂。而疯狂的原因，竟然是他动心了。对东方凌云动心了。
而东方凌云，深爱的，依旧是兰无心。
笙箫如幕。
东方凌云从来不曾对他说这样的话。
东方凌云比凤凰更加狠，为东方凌云动心的，从来不止他一个人，而东方凌云比凤凰更聪明也更残忍的是，她从来不会拒绝任何一个人。
那样风淡云轻的，好似从来就没有看见他们在爱恨中挣扎。
他是疯了。
被命运逼疯了。
爱不能得。
爱不能德。
爱不能得到，爱不被祝福。他的爱，是诅咒，是让所有人害怕又厌恶的东西。可凭什么？凭什么？
天地不仁。
他开天辟地，兰无心开启灵识。
同样是造福苍生，凭什么兰无心能够得偿所愿，他却一定要在兜兜转转中痛失所爱？凭什么他努力着，拼命着也不能得到的，兰无心能够轻而易举的得到。
他不服！
他不会让兰无心和东方凌云在一起！
若是注定他这一生孤单无依，那天下人，都要陪着他一起痛失所爱！
可为什么？
为什么？
那颗心脏再次血淋淋举到他面前的时候，他恨不得死了。
就那么陷入黑暗
为什么？
当东方凌云拉起他的手，将射日弓弓箭刺入心窝的时候，他的世界坍塌了？
他，爱而不得。
几万年日日夜夜，抛弃所有，还是回到那么个夜晚，那个女子轻声微笑着告诉他——笙箫如幕。
笙箫如幕
凌云，我是你的夜晚。
而你，属于白天。
第549章 碧落苍穹【1】（）
那一年，我问东方凌云，如果我是真的动心了的话，她会不会选择我？
东方凌云没有回答，只是似笑非笑的讥讽看我。
那一瞬间，我已经知道了答案。
再见的时候，我又问东方凌云，如果末日了，我比兰无心还要强大了。她会不会后悔当初的选择，我说我给她重新选择的答案。
这一次，我没有看她，也没有去等答案。
我只是很快的转身了。
快步的离开。
或许我是知道答案的，我只是想要给自己留一点退路。
或许我是不知道答案的，我也期待着，东方凌云给我想要的答案。
兰无心，是我最恨的人。
兰无心几乎聚焦了所有人的目光。同为天才，兰无心比我的年龄大不少。在天地初开的时候，兰无心就已经存在了。而我，作为修罗族的新一代王者。被修罗族称为旷世奇才培养，妄图依靠我，将修罗族壮大。
兰无心，我不会说话的时候，已经把这个名字听了无数遍。
每个人都在我的耳边说着这个名字，我的父母，我的族人。等我稍稍懂事了些，我才发现，更多的人，将我和他做比较。
天才？
旷世天才？无可否认，真的会有天才。可旷世，谁也做不到。我从来不肯让他们看见我的努力和汗水，他们从来也不想看我的努力，他们在乎的只有结果。最好的，是我没有努力就有别人做梦也达不到的成就。这样我才能无限期的接近天才兰无心，可我不是，我想兰无心也不是。
我坚信，有一天能够打败兰无心。
能够让周围的人都闭嘴。
可是我设计了又如何？
我让天下人都闭嘴了又如何？我输了东方凌云。
我输了自己的心。
何其可悲，素禅心没有得到东方凌云的心，至少换的了以命相守的承诺。顾笙箫没有得到东方凌云的心，至少撩动过东方凌云心弦。而他呢？只怕到如今，东方凌云都不曾真的相信过他的真心。
防备疏离的目光，就是东方凌云对我的全部。
东方凌云想来喜欢不亏欠任何人，和我说话，也从来是一码归一码。不会占我的便宜，也不会让我占便宜。
我一直很喜欢东方凌云这一点。
可我也很不喜欢东方凌云这一点。
大约，这样才会让我矛盾的不能自己罢了。
东方凌云啊，如果没有东方凌云，我会抛弃整个修罗族吗？
永远都不会吧。
可是为了东方凌云，在知道他们穿越到了其他时空的时候，我为什么要疯掉一样痛苦？一定要跟着去？
甚至用了禁术。
甚至招来了顾笙箫那个疯子。
顾笙箫问我，爱是什么？
爱是什么？
猎猎的风从我们的身边刮过，吹得衣袍鼓了起来。我回过头，怔怔望着雕塑似的男人。陡然之间沉默了，爱是什么？对每个人，也许都是不一样的。那么对于我，爱是什么？我想，也许是一片纯白，也许是一片漆黑。
譬如现在，我和顾笙箫，为了东方凌云，就只能有一个人奔赴那一片纯白。
第550章 碧落苍穹【2】（）
可是为了东方凌云，在知道他们穿越到了其他时空的时候，我为什么要疯掉一样痛苦？一定要跟着去？
甚至用了禁术。
甚至招来了顾笙箫那个疯子。
顾笙箫问我，爱是什么？
爱是什么？
猎猎的风从我们的身边刮过，吹得衣袍鼓了起来。我回过头，怔怔望着雕塑似的男人。陡然之间沉默了，爱是什么？对每个人，也许都是不一样的。那么对于我，爱是什么？我想，也许是一片纯白，也许是一片漆黑。
譬如现在，我和顾笙箫，为了东方凌云，就只能有一个人奔赴那一片纯白。顾笙箫很厉害，我从来都没有怀疑这一点。可我断然没有想到，顾笙箫已经厉害到了这种程度。我甚至还没有来得及出招，顾笙箫就已经掐住了我的脖子。快的，让人不可思议。
“你一直以来都在隐藏实力？”顾笙箫根本就没有在东方凌云的面前完全的展示过自己的实力。我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很颓然，似乎在顾笙箫面前，我的小心思，就像是一个笑话。那些不甘心，更像是一个笑话。顾笙箫冷血，至少所有人都以为顾笙箫冷血，可就是这么冷血一个人，为了东方凌云，到最后还是隐藏着自己。
当听探子回报，说顾笙箫输了的时候，我也曾诧异过。
按照兰无心的实力，若是没有经过失却之阵或许能够和顾笙箫一较高下。
失却之阵对兰无心有影响的。
兰无心想必也很清楚，不过兰无心到底也留了一手。猜到了顾笙箫的隐藏，却没有告诉东方凌云。连感动的机会，都没有给顾笙箫。
兰无心不可谓不卑鄙。
可，在爱面前，谁不卑鄙呢？“和你没有关系。”顾笙箫冷冰冰的。
和曾经的笑颜如花，完全是两个感觉。
手指冰冷的贴在我的脖子上：“你只需要知道，我现在还活着。就是为了你。”
“为了我？”“你怀着什么心思我会不知道？兰无心带她走了，你会心甘情愿？”顾笙箫垂下眼睑：“我早就知道，你不会甘心。所以在看着她带笑离开我在的世界，我还活着。”
东方凌云离开了，顾笙箫连活也不想了么？
我不懂。
分明有完全的实力将东方凌云困在身边，为什么顾笙箫不止没有留下东方凌云，还放东方凌云走。好似不知道兰无心的小心思一样，也不去戳穿。
分明知道在东方凌云的心里面，顾笙箫三个字就像是毒药。
分明知道做了那么多，就算东方凌云不会动心爱上，也势必会感激。却像个哑巴似的，一声不吭。
都说顾笙箫是个疯子。
我一开始并不相信。
毕竟顾笙箫的手段，实在是高超之极。
这样的人是疯子，那什么人是聪明的？
可现在，我真的觉得，顾笙箫是个疯子。疯了一样的想要得到东方凌云的爱，又疯了一样的亲手放弃东方凌云。
如此矛盾，又是为何？
“轩辕洛，我一直在等着你，带你一起死。知道不？没有了你，她才能完全没有顾虑的幸福。”
第551章 碧落苍穹【3】（）
我整个人愣住了，复而哈哈大笑，几乎要把眼泪笑了出来。
“顾笙箫，我同情你。”
我那一瞬间是真的同情顾笙箫。疯到了一定的程度，分明又机会将自己心爱的人留在身边，却放任爱人远走，最可笑的是，不但没有想过要去追回爱人。还在这里，帮着别的男人扫清障碍。
顾笙箫，何其可怜？“我也同情我自己。”
笑眯眯的点头，火红的狐裘下的脸色更加苍白。
大抵是因为东方凌云的离开，顾笙箫郁结于心。看起来日子过得也不那么好，瞳孔边缘藏着血丝。好在顾笙箫一贯喜欢掩藏，不注意看，依旧只能看见顾笙箫风华绝代的一面。好似东方凌云离开，对他一点影响都没有。
“我就算是同情我自己，也轮不到你来同情我。轩辕洛，我无法陪在她的身边，那我也会选一个最适合的人陪在她的身边。你，哈”“我又如何？我爱她。”
我有些愤怒。
不明白为什么所有的人，都对我爱东方凌云的心抱有那么强烈的意见。
“我没说你不爱她，可你更爱你自己。就算没有了我，没有了兰无心，没有了素禅心。东方凌云也绝对轮不到你。”
“你这话什么意思？”白色的曼珠罗华悄悄在周围绽放，我不知道顾笙箫有没有注意到我的小动作。我只希望能够尽量的延迟时间，让我能够完成法阵。
对付顾笙箫，光凭实力我是绝对不可能取胜的。
而我一直以来，在地狱十九层接受的帝王教育，从来都是为达目的不折手段。
我没有错！
错的是东方凌云！
是兰无心！
是顾笙箫！
我想要把心爱的人留在自己的身边有什么错？苍天也没有规定，爱上了一个人，就一定要成全爱人所爱的人。东方凌云爱兰无心，为什么我就一定要成全？凭什么我就应该学着顾笙箫那样笑着放手？凭什么要我大公无私？凭什么要我孤独一生，成全情敌的欢声笑语？
我做不到。
我也从来不认为我做不到有什么好羞耻的。
我不服气！
“我的意思很明白，如果这个世界上只剩下你和东方青崖两个男人，甚至七妹妹必须在里面选择一个。那我宁愿七妹妹乱伦，也不希望她选择你。我想，要真有这一天，她也会这样做。轩辕洛，你知道你输在哪里吗？”
曼珠沙华在疯长。
我背在衣袖中的手指结印更加快了。
“输在哪里？”“你输就输在，你学的是帝王之道。”火红狐裘中，少年眉目如画，我瞧着彻骨的凉：“你难道不知道吗？帝王多自称为孤，是因为帝王无情，到头来多是孤家寡人。江山美人，虽然选择很恶俗，但真的痛彻心扉。你选的是江山，私以为还可能得到美人。而兰无心选的是美人，情愿放下万里江山，也不愿美人有任何差池。所以，你只能成为孤，而兰无心能够永生得到东方凌云的心。”
第552章 碧落苍穹【4】（）
“你输就输在，你学的是帝王之道。”火红狐裘中，少年眉目如画，我瞧着彻骨的凉：“你难道不知道吗？帝王多自称为孤，是因为帝王无情，到头来多是孤家寡人。江山美人，虽然选择很恶俗，但真的痛彻心扉。你选的是江山，私以为还可能得到美人。而兰无心选的是美人，情愿放下万里江山，也不愿美人有任何差池。”
我茫然了。
心里知道顾笙箫说的有几分道理，可心里还是不甘心的。真的不甘心，有些事情，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道理是一回事情，我不能做到又是另一回事情。我不是圣人，我做不到。顾笙箫，有时候我很敬佩你，有时候我真的觉得你傻。其实，我觉得什么，都不能改变你。同样的，你说什么，也不能改变我。我爱东方凌云，是真的爱东方凌云，所以我没有办法看东方凌云成为别人的新娘。更没有办法让我的世界里完全没有东方凌云。”
顾笙箫冷笑了。
狐裘微微晃动。
我不动声色的加快手中的动作。
“如果你真的喜欢七妹妹到非要留下她不可，当初七妹妹在地狱十九层让你选择，你却选择了神器。轩辕洛，不是我不相信你喜欢七妹妹，是你自己都不相信你爱她。”
手指一顿。
我有些恍惚。
我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爱东方凌云吗？
当初在神器和东方凌云之间选择的时候，我选择了神器。是因为连我自己都下意识的选择最好把握的。因为连自己都不相信东方凌云会乖乖留下吧，根本不是因为不爱吧？我不知道，第一次，面对顾笙箫的质问，我发现我根本就找不到辩驳的理由。我第一次觉得我是被问住了。我不爱东方凌云吗？
或许
第一次，那么的怀疑，一直以来深信的。
我不爱东方凌云，那我为什么会在浼久大陆的时候放东方凌云一条生路？我不爱东方凌云，俺我为什么会一次次违背自己心意的帮助东方凌云？我不爱东方凌云，那我为什么总是不自觉的去注意东方凌云？
我应该是爱东方凌云的。
我真的是爱东方凌云的。
我不知道是不是在说服自己。
在心里面说了一遍又一遍，爱啊，原本不该这么容易就说出来的。可我，一定是爱东方凌云的。否则，我对东方凌云的那些与众不同，是因为什么？
不可能是没有原因的吧。
“你不爱。”
顾笙箫像是听到了我的心声一样。
那双眼睛，无端的让我觉得什么都被他看穿了一样。
“你爱的是兰无心。轩辕洛，你不敢承认吗？你对东方凌云的与众不同，想要杀掉，又时不时的关注。不就是因为你心深处，爱的是兰无心么？”
我踉踉跄跄的退了两步。
“你胡说！兰无心是男人，我也是男人。我怎么可能爱上兰无心？你荒唐！我看你是疯透了！”
可是狂跳的心脏，是为了什么？
是因为被戳穿了吗？
第553章 碧落苍穹【5】（）
“你胡说！兰无心是男人，我也是男人。我怎么可能爱上兰无心？你荒唐！我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