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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人不做亏心事,不怕半夜鬼敲门。”潇碧抚着手中银笛,眼睛直视着伯堃,慢悠悠地说,“每个人心中都有最脆弱、最黑暗的地方,笛音,潜进你的心里,慢慢把那些东西勾出来!你也想试试么”
伯堃一颤,打了个哆嗦。
潇碧略带得意地一笑,总算完成了亦蕊的心愿,杀了怡琳,还帮她查出的弘晖的死因。不枉他连续几日夜半潜入贝勒府,在绿绮轩窗边吹笛,夜半哀鸣,阴风阵阵,早吓跑了李怡琳三魂七魄。他将银笛插回腰间,说:“不便久留,后面的事就交给刘兄处理。”
伯堃黑着脸说:“今日李怡琳之言”
潇碧微眯星眸:“潇碧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其他的事如耳边清风,拂过而已。不过,天下无不透风的墙,刘兄,请自重。”
伯堃心下略宽,问:“大名鼎鼎的绿竹客,不是八卦小人,流传是非。”
“哈哈”潇碧笑道,“刘兄高看我了,潇碧并非君子。只是潇碧视亦蕊姑娘为笛中知己,视刘兄为生死之交。只要是友非敌一日,潇碧又怎会愚笨到伤害你们?”
若有一日,反目为敌,伯堃想都不敢想,潇碧已离开了绿绮轩。
福熙楼
满地狼藉,凝秋死死地拉住亦蕊,阻止着她疯狂的行为,鲜红的血迹洒在藏羚羊毛织藏毯,触目惊心。
伯堃呆呆地看着她,任由事物砸中身体,而不反抗。
亦蕊红着眼,呼喝着:“让我去找贝勒爷,那个贱妇,害了弘晖、害了彩娟,皇阿玛老糊涂了,居然封什么诰命夫人你为什么让她这么便宜地死,要碎尸,要断她手足,去眼,煇耳,饮瘖药,做成人彘你们为什么要拦着我,放开我你们都是和她一伙的,难怪她能活这么久!胤禛!你这个混蛋,还和贱妇生下孩子!都该死!该死!”
凝秋急了,试图去捂亦蕊的嘴巴,又怕她逃出去大喊大叫,引来更多是非,向伯堃投来求助的目光。
伯堃走上前去,不疾不徐地侧掌在亦蕊后颈一击,亦蕊双眼一翻,昏厥过去。
凝秋微屈一礼,说:“谢大人!”若是再由得亦蕊放肆,让人知晓亦蕊擅自杀了怡琳,侮骂皇室,就难掩其罪了。
刚刚把亦蕊在西厢榻上安顿好,小礼子来报:“李卫求见!”
凝秋迟疑一下,说:“福晋歇下了,请他改日再来。”
小礼子去而又返,说:“李卫来禀,实有急事,他就在外头候着。福晋醒后,请姑姑安排。”
凝秋蹙眉,说:“要不奴婢先出去见见,以免失了礼数。”留伯堃与亦蕊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肯定是不行的,凝秋正欲对伯堃开口,伯堃说:“那李卫与我也有几分交情,正好借机叙叙话!”
小礼子将李卫请进东厢,凝秋说:“福晋身体不好,刚刚动了怒,晕了过去。请李公子稍等片刻!”
李卫一脸焦急,看看凝秋,又看看伯堃,无可奈何地说:“那也没法子,再等等吧!”
凝秋心中惦记着亦蕊,匆匆一福,退回西厢。
李卫走到伯堃身边,低声说:“亦蕊姐姐为何动怒?难倒又是那个李怡琳?”
伯堃愁眉不展,说:“她知道了李怡琳是杀害弘晖、买凶杀彩娟的幕后主谋,真是罪过!”
李卫问:“怎么知道的?”
伯堃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将实情说出,解释着:“等她醒了,你自己吧!我也说不清楚。”
李卫摇摇头,又急又怒道:“这李怡琳,实在该死!等亦蕊姐姐醒后,我便请缨去杀了那贱妇!”
伯堃苦笑一下,还等你杀啊,李怡琳早就魂飞九泉了。他心中纠结着怡琳死前的话,哪有心思去过问李卫求见亦蕊的原因。李卫在未经亦蕊的许可下,也不敢随意说出这个天大的秘密,二人静静地在东厢坐着,等待亦蕊醒转。
一个时辰后,凝秋再一次从西厢过来。李卫立刻迎了上去,问:“还没醒吗?”
凝秋摇摇头。李卫心急火燎,顿足搓手,在东厢走来走去,自言自语道:“这可如何是好?”
凝秋试探地说:“何事让您如此着急?”伯堃也投去好奇的一瞥。
李卫斜觑凝秋一眼,说:“福晋让在下帮着寻个人,正在贝勒府外头候着呢!这样,我先把人带进来”
凝秋笑道:“就这事啊!那行,您先将人请到福熙楼东厢坐着,奴婢去请余大夫来看看福晋。”说罢,二人分头行事。
李卫离开福熙楼后,凝秋轻嘘一口气,略带责怪地说:“大人,您下手也太重了!”
伯堃问:“试过用薄荷药油吗?”
凝秋疑道:“用那个成吗?”
伯堃叹了口气说:“我下手很轻,按理说小半个时辰就该醒了。估计是她太累了,接着昏睡过去了。走,过去看看!”
二人来到西厢,亦蕊双目紧阖,呼吸均匀,额上沁出一层密密的汗珠,静静地躺在榻上。
凝秋边取药油边说:“福晋回府这几日,就没一夜睡好。奴婢陪在边上,感觉福晋不停地翻身和哭泣。若不是有急事,真想让福晋好好睡上一觉。来试试”凝秋将开口的药瓶放在亦蕊鼻端,一股呛人而清新的味道冲进亦蕊的脑海。
没一会,亦蕊悠悠醒转,伯堃忙问:“蕊福晋,你怎么样?脖颈处还疼吗?”
亦蕊睡眼蒙眬地看着面前着急地二人,慢吞吞地说:“我没事。”
凝秋担心亦蕊再次情绪失控,说:“福晋,李卫来了,说您要寻的人他找着了。”
“嗯!”亦蕊颇有些消沉地说,她回想起昏睡前的种种事来,伯堃与潇碧查出了弘晖和彩娟的死因,将怡琳杀了,死者已瞑目,可她为何仍有心结未解?为何还是那么失落?
伯堃炯炯地看着她,似乎怕漏掉任何一个表情。亦蕊独个伤怀,没有察觉异样,反而凝秋颇感不敬,说:“福晋需要梳洗一番,请大人到东厢等候。大人大人?”伯堃的目光根本无法从亦蕊脸上离开,看着亦蕊的表情喜怒哀乐不停转换,担心极了。
此时,小礼子来报,李卫回到福熙楼,后面还跟着三名女子,为首一位脸罩白纱。
亦蕊有气无力地说:“让他们进来!”
伯堃想退到东厢也来不及了,他不方便与其他女子见面,说:“我在屏风后静候便是。”
凝秋也不想让更多人知伯堃前来,搀着亦蕊坐到西窗榻下。
李卫向亦蕊一揖手,说:“福晋,草民将您的表妹带来了。”
站在白纱女左侧的一位穿着奴婢服饰的女子,端庄地行礼:“小女耿氏,见过福晋。”
“一路辛苦了,快坐!”亦蕊勉力保持笑容。
凝秋搬来圆凳,女子谦让后,答道:“不辛苦。多谢福晋。有劳姑姑。”她微微躬身,笑时弯弯的眉眼,让人感觉像春天般的温暖。
亦蕊问:“多大了?可有小字?读过什么书?”
女子低头恭顺地答:“小女闺名语歆,今年十五,在母亲膝下读了女史,也算胡乱认得几个字。”
“嗯”千篇一律的答案,亦蕊无心再看语歆,眼光在那白纱女身上扫来扫去。
李卫见状,说:“这是允儿,您要找的人便是她了。”
亦蕊点点头,说:“将面纱摘下来。”
允儿一怔,向李卫看了看,后者点头,方徐徐摘下面纱。姣好的鹅蛋脸上,爬满了像芝麻一样的小斑,有的地方还流着脓水,乍一看令人心里发麻。
(本文于2015年5月根据最终出版版本进行修订,由于修订后每章文字不能少于原发布文章,但作者追求简略明了,所以修订后难免会少些字数,但整部书的文字并没有减少,还请各位读者见谅。欢迎大家加入读者qq群:334191885)
第104章 情亦真 情亦假()
允儿见人人面色生厌,识趣地将面纱戴回。
李卫说:“福晋,允儿姑娘身高五尺三寸,和那人十分接近。”
亦蕊在凝秋的搀扶下,走近允儿,捏捏腰肢,扯扯衣服,说:“身形的确很像。你把面纱除下,让我好好看看。”
允儿依言,再次除下面纱。
亦蕊盯着允儿细看,试图在那脸麻子脓疤下找回那清丽的容貌。
允儿被看得不好意思,低下了头。
亦蕊说:“怎么?”
“禀福晋,自民女病愈后,未曾有人再看过一眼真容,于是”允儿答道。
“可是天花?什么时候的事?”亦蕊问。
允儿低声说:“五岁时生了天花,家人都死了,民女命硬,活了下来。得蒙耿夫人收留,做些杂活。”
亦蕊说:“我看你说话有条有理,识字么?”
允儿答道:“因奴婢生得粗鄙,见不得人,夫人派奴婢看管库房,闲来无事,读了几本书。”
亦蕊说:“是要认得几个字才好。你可知,为何接你入府?”
允儿点头说:“知道。”
亦蕊满意的说:“打今个儿起,允儿已经死了,你就是李怡琳,四贝勒的侧福晋,小阿哥弘时的生母,但由于染上天花,暂见不得人,过个一年半载,自会传出李福晋病愈的消息,到时候你因面相不便示人,继续戴着面纱便是。”
李卫在一旁说:“恭喜李福晋,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允儿摇摇头,答道:“民女自知如此相貌家世,一生定是孤苦。怎么敢奢图富贵荣华?福晋若是不弃,怡琳愿效犬马之劳,以报此恩。”
亦蕊笑道:“你倒是适应得很快李卫,绿绮轩那边,我已派人解决了,你带允儿过去吧!记得,遮好脸!凝秋,带她二人往耳房更衣!”允儿那张麻脸骇人无比,令人过目难忘。
趁着允儿和语歆到耳房互换衣裳时,亦蕊问:“进来时,没添什么麻烦吧?”
李卫答道:“有贝勒爷手令,允许表小姐来陪伴福晋。耿家大小姐仍千金闺女,面嫩戴纱,不曾遇到麻烦。”
亦蕊疲惫地说:“嗯”
李卫又说:“费扬古大人交待,请福晋扶持表小姐,以便在府中多个自己人照应。”
二女换好衣服进来,真是人靠衣装,亦蕊细细一看,语歆长相可人,笑靥如花,眉目如月,看一眼就让人打心底里透着舒服和亲切。原穿在允儿身上的一袭湖蓝绣萍旗服,穿到语歆身上,突现一份温文尔雅、小家碧玉。
亦蕊打叠精神,走到二女面前,拉住她们的手,说:“未来的日子还长着呢!你我姐妹三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因此,定要齐心协力,互相扶持。”
语歆、允儿微微躬身,唱喏:“妹妹知道。”
客套话都结束了,李卫告退。亦蕊让人安排语歆和贴身丫头飞燕暂住蕙兰苑。而凝秋依计,带着奴婢打扮的允儿,提着一篮子食物,前往绿绮轩。
一路还算顺畅,已经看到绿绮轩飞檐一角了,凝秋、允儿加快了脚步。谁知道,从拐角从猛地冲出一个人来,与二人面对面撞了个正着,闹了个人仰马翻不说,整篮子食物都翻了。
凝秋扶起背部吃痛的允儿,说:“没事吧!,呀,夕格格,您怎么样?可有伤着了?”
瑶夕正用帕拭着身上的衣裳,说:“我没事,多谢凝秋姑姑关心。可贝勒爷的五谷粥”
凝秋忙上前赔着笑说:“奴婢行事鲁莽,还请夕格格见谅。”
瑶夕不答话,蹙眉拭衣,眼角有意无意扫过允儿。
凝秋忙扯一下允儿,说:“这是福熙楼新来的奴婢飞燕,不懂规矩,夕格格大量。”
允儿赶紧行礼说:“奴婢飞燕,冲撞夕格格,请格格夕恕罪。奴婢这就去重新熬锅粥,赔给夕格格!”允儿初来乍到,哪懂这其中的关键,不说后半句还好,瑶夕面上带笑,心中嘀咕着:“你熬粥给贝勒爷算怎么回事?真是个放肆的丫头!”不管怎么说,瑶夕多少给了凝秋几分面子,客气地说:“不必了,蕙兰苑还有余的,我回去重新备下便是。对了,凝秋姑姑,最近府上的奴婢都兴这种打扮吗?”
瑶夕的话直指允儿的面纱,凝秋说:“飞燕这几日有些咳嗽,怕传给别人,特地让她戴上面纱?”
瑶夕冷笑道:“得病的人,还让她送饭?福晋对李福晋可真好!”
凝秋凉声道:“不关福晋的事,是奴婢安排不妥,夕格格教训的是,奴婢这就重新安排人手。”
瑶夕听着这硬绷绷的回答,开始后悔刚才的不假思索,笑道:“若福熙楼人手不够,我可以帮忙送些饭菜到绿绮轩,反正离得也近。”
凝秋道:“区区小事,岂敢劳动夕格格”
瑶夕听了这恭顺的话,略有三分得意,奴才的态度往往是主子们在府中地位的体现。凝秋毕竟是亦蕊身边的红人儿,瑶夕温顺地说:“刚才急了心,语气略显重了,请姑姑莫往心里去。要不,这就到蕙兰苑去,我亲自做几个菜,向凝秋姑姑赔罪。”
凝秋心里开始着急,这怎么就没完没了,说:“奴婢要赶紧重新去取食材,不敢打扰夕格格。”
瑶夕这才做罢,回蕙兰苑更衣。
蕙兰苑
瑶夕更衣完毕,到小厨房重新盛好五谷粥,只见前院中一片慌乱,淳静正与一个眉眼清秀的女子亲热地说着话,全然没有注意到她的存在。难道又来什么新人了?瑶夕向二人走去,笑道:“淳姐姐,这位是?”
淳静未曾开口,语歆笑着行礼道:“妹妹耿氏语歆,这位便是夕姐姐吧!听淳姐姐说,您做的饭菜连贝勒爷都赞不绝口呢!”
瑶夕心中略感不悦,难道我是厨娘吗?听她口中姐姐妹妹地称呼,估计又是府中新添的格格了。瑶夕冷冰冰地说:“语歆妹妹客气了。令尊任什么官职?”
语歆的热脸蛋贴上了冷锅底,满脸不自在地说:“家父耿德金,是苏州府管领,官戴从六品。”
原来是个从六品的官吏女儿,还是汉人,不屑跃在瑶夕的脸上。这时,瑶夕发现蕙兰苑多了个从未见过的奴婢,正围着语歆带来的箱子转,她冷言冷语地说:“这又是谁?”
语歆忙说:“这是妹妹从娘家带过来的丫头,飞燕,快来见过夕格格!”
飞燕,这名字好熟悉?对了,刚刚凝秋带着的奴婢不就叫飞燕吗?怎么这么快就到蕙兰苑了?不对,眼前的飞燕人如其名,个子小巧,看起过不过十二三岁,一脸稚气。飞燕跑过来,带着软软苏白口音说:“飞燕见过夕格格。”
瑶夕眼神一转,说:“飞燕,风寒好些了吗?”
飞燕听到瑶夕与自己说话,显得非常紧张,偷眼看着语歆。
语歆笑道:“多谢夕姐姐关心,妹妹和飞燕还算能适应京中水土,不曾抱恙。”
瑶夕围着飞燕绕了一圈,不是她,刚才遇到的肯定不是她。除了身材,凝秋带着的女子身上有股难闻的味道,可是眼前的飞燕没有。这时,她看见语歆吩咐道:“多谢几位,微薄茶水钱,还请不要推却,飞燕!”
飞燕忙从袖子里掏出一包碎银子,将刚才帮着搬东西的奴才一个个打赏过去,奴才们自是个个笑容满脸,奉迎不已,纷纷说:“多谢表小姐!”
表小姐,难道她不是贝勒爷侍妾,而是贝勒爷的家眷吗?瑶夕一惊,此时语歆已拉着淳静高高兴兴地走进东厢去。瑶夕拉过一个奴才问:“这表小姐是什么来历?”
奴才回道:“听说是福晋的远房表妹,得贝勒爷手令,来陪伴福晋小住一段时日。”
瑶夕茅塞顿开,原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