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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时懊恼地说:“那我向她赔罪行么?”
亦蕊说:“行啊!不过,你推的是董鄂家小姐,似乎更应该向她道歉。”
弘时挠挠头,说:“求嫡娘娘、额娘、年姨娘相助,弘时非卿不娶!”
“不娶!”立言讥笑着,“不娶就不娶,你想做和尚,谁还拦着你!董鄂家的千金知书达礼,大方得体,多得是公子哥排队提亲呢!”
“像个木头似的!”弘时小声嘟囔着。
亦蕊解释道:“我看那董鄂氏虽开始有些怕生,只因黄花闺女平日少见男子,你突然现身,又可能是未来夫婿,自然多几分紧张。之后看她为你额娘解围,彬彬有礼,温柔可亲,实在是不可多得的善良女子!”
“就是!”立言说,“反看那郭络罗氏,急不可待地自报闺名,也不知羞!”她看了一眼允儿,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那日允儿面纱飞去,所有人都受了惊吓,唯独慕灵平静地站着。十有八九对王府的情况摸过底细,后来一经调查,她竟然是八福晋的亲侄女,冲着这一点,立言就反对两家联姻。
由于董鄂氏的相助之情,允儿对于她印象颇好,既然一定要娶个儿媳妇,当然是要挑个乖巧听话的。允儿还有一个自己都不敢面对的原因,弘时不喜欢董鄂氏,那儿子心中最重要的女人,就仍然是她这个慈母。允儿说:“时儿,你也到了娶妻生子的年龄了,难道不想让额娘早些放心么?”
弘时满腔激愤,说:“你们若当我是提线木偶,就随便吧!何苦来问我!”他一鼓脑说完这些话,便跑了出去。
允儿不忍,匆匆告退,追了出去。
立言冷笑道:“姐姐,论样貌,弘时与王爷不甚相像,再看这性子燥得,更是一点都不像王爷。”
亦蕊说:“妹妹,王爷年轻时也被皇阿玛批考语喜怒不定,就这点,弘时不就像极了他!”
“谁在后头说爷的坏话呢!”胤禛不声不响地走了进来,一脸坏笑,后面紧跟着瑶夕、弘历母子。
二人连忙行礼,立言掩嘴偷笑道:“姐姐在说王爷以前的糗事呢!”
“哪有?”亦蕊轻嗔着,“等你生完孩子,看我不呵你痒!”
立言又在一旁“吃吃”笑起来,没一会,二人都闻到一股极浓郁的粥香,立言说:“有夕姐姐的地方,就有好吃的!这回,我和孩子又有什么口福啊!”
瑶夕端来一个托盘,上有两个青花瓷碗和五彩釉碟,笑道:“知道妹妹最近食欲不振,特地用王爷和姐姐培育的御田胭脂米,熬了碗粥,再配个钮祜禄氏家祖传秘方特制小菜,保证妹妹胃口大开!”
第174章 饭熟香起莲瓣红()
“当真好香呢!”立言深深呼吸,做了个陶醉的模样。凑近细细观,粥色如胭脂,配着红枣、花生、红豆、黑豆等物,端的是异香扑鼻。
亦蕊笑道:“看着我也饿了呢?”
瑶夕忙说:“早已备了姐姐的份,快来这边用吧!”
立言需要卧床保胎,尽可能都不沾地,因此,明玉在榻上安了小几,伺候立言用粥。瑶夕将粥分盛三碗,分别端给梨木桌边的胤禛、亦蕊和弘历。
弘历尝了一口,兴高采烈地啧啧道:“额娘,真好吃!”他匙了一口粥,递到母亲面前。
“食不言,寝不语!”瑶夕轻轻推开他的手,肃着脸说。
“是,额娘。”弘历微微颌首致歉,一手执碗,一手用匙,埋首继续用餐。
亦蕊和胤禛对视微笑,暗自欣慰。
待得三人吃得干干净净后,瑶夕领着云雁、雯冰分别伺候三人漱口、拭面。
亦蕊看见弘历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说:“弘历,有什么话想说,直管说?”
弘历看看亦蕊,又看看瑶夕,摇摇头,说:“孩儿没事。”
胤禛也看出不对,正色道:“弘历,说,在阿玛面前,不可有所隐瞒。”
弘历单膝下跪,嗫嚅道:“孩儿喝粥,额娘只能站在一旁服侍。明知规矩如斯,孩儿仍于心不忍,难以下咽,。只求阿玛体谅,下次莫要让孩儿行此不孝之事。”要知道,瑶夕是庶福晋,按规矩只有王爷、嫡福晋和侧福晋才能同桌用餐,当然王爷的子嗣也可,庶福晋和格格相当于高等侍婢,若无特许,岂敢随意坐下?
“弘历,你”瑶夕又羞又怒,这话传到胤禛耳里,难保不会听出什么弦外之音,果然,胤禛略带疑色的眼神已扫了过来,她带泪跪倒,“王爷,妾身教子无方,请王爷责罚!”她急于证明自己的清白,又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亦蕊上前扶起瑶夕,说:“弘历一番孝心,又有什么错?”
瑶夕紧抓亦蕊的袖,直视她的眼睛,说:“福晋,夕儿并无所图啊!”
“我信你,我信你!”亦蕊安抚着她,瑶夕又急忙扭过头,观察胤禛的表情。
胤禛双手拢在袖中,低着头,似乎在沉思。立言由明玉搀着,恹恹地走了出来。
亦蕊忙迎上去,说:“立言怎么出来了?不应该!”
“外面吵得这么厉害,能不出来吗?”立言说。
瑶夕心里咯噔一声,冷汗之冒。论宠爱,撇开亦蕊这位福晋不说,她与立言可谓平分秋色。立言是个醋坛子,若胤禛超过三日宿在蕙兰苑,饮澜居必然会传来些冷言冷语,也不给瑶夕好眼色。等到胤禛将立言哄开心了,又与瑶夕姐妹相称,亲热不已。立言忽冷忽热的性子,常常打瑶夕个措手不及,哭笑不得。这回,不知道立言会不会落井下石?
立言甩帕扶鬓,说:“请恕妾身有孕,不便行礼!”
胤禛饶有意味地看着她,小路子已搬来锦凳,明玉扶她坐下。立言虚弱地说:“夕福晋进府逾十五年,尽心伺候王爷。论德,她对府中上下谦恭有礼,绝不逾界,教子有方。论言,她谨言慎行,言辞恰当,胜吾等十分。论容,她温顺柔和,端庄大方。论功,她体贴细致,照顾王爷更是无微不致。比起夕姐姐所做所为,立言仍能得到王爷如此疼爱,无时不感到惭愧。请王爷晋封夕姐姐为侧福晋,否则立言将终日惶惶,不能安枕!”
亦蕊点头说:“夕儿出身钮祜禄氏名门,对子嗣有功。怪妾身未曾考虑周全,王爷,你就答应了吧!”
胤禛脸上荡开温暖的笑意,说:“既然立言都开口了,本王最后的顾虑也没了,准了吧!”原来,胤禛早有心晋瑶夕为侧福晋,只是担心立言发脾气,瑶夕也无所求,胤禛想着平日里多疼爱些瑶夕便是。毕竟他的心思主要在国家大事上,后院只求相安无事。
亦蕊看着呆若木鸡的瑶夕,轻轻推她:“怎么还不谢恩啊!”
瑶夕仍沉浸在疑虑、欣喜之中,恍恍惚惚地行礼道:“多谢王爷”说罢,忆起多年的委屈辛酸,两行热泪再也控制不住,夺眶而出。
弘历不明白母亲为何哭泣,单膝跪地,道:“额娘,都怪孩儿口不择言,失了规矩,连累额娘哭泣。”
亦蕊说:“弘历仁孝当先,做得很好!阿玛准你额娘侧福晋的位份后,就能与你、我、阿玛同桌而食了。”
“真的吗?”弘历破涕而笑,转脸看向胤禛。后者慈爱地笑着点头,弘历心头一块大石落地,忙去将母亲搀起。
胤禛看着这母慈子孝的画面,想起了德妃与自己淡薄的关系,轻轻叹气。亦蕊低声说:“王爷,明日皇阿玛要来圆明园,不如让他老人家也尝尝这‘胭脂五谷粥’?”
次日,圆明园北
没有飞檐画柱,没有奇花异草,一眼望去,数畦的稻田,穗红有芒,有半人多高,风吹低头,散发着沁人清香。
一驾明黄的华盖,引着二十几号人,浩浩荡荡地走在田埂的小路上。不时停下脚步,眺望那带着眩紫色的稻田。为首那人,气宇轩昂,一袭明黄长袍,他用手一指。一个太监忙弯下腰,掐下几粒稻穗,搓去薄如蝉翼的稻壳,将胭脂色的稻米倒在雪白的锦帕上,呈到康熙面前。胤禛在一旁解说:“儿臣知皇阿玛喜爱御用胭脂米,只可惜每年产量甚微。儿臣邀江南老农一起下耕田研究,历经三载,终于培育出这新品种,年收成约是原产量的两倍!”
康熙笑容满面:“你有此苦心,朕甚敢安慰!”
胤禛大喜道:“若能让皇阿玛多吃同碗饭,身子安康,儿臣这点辛苦,又算得了什么?皇阿玛教诲民以食为天,不惜亲自脱袜开垦御田。儿臣只是效仿皇阿玛,略尽勉力。”
康熙笑着点头,远远看到两个农妇模样的人,在田里浇水。他颇有经验地说:“种植胭脂米,最重要的是水。叫她们二人过来!”
梁九功提声道:“皇上有旨,传汲水妇人谨见。”
康熙一拍梁九功的肩膀,说:“九功啊,你这样一叫,朕仿佛又回到了乾清宫,想起了那永远批不完的折子。”
梁九功堆着笑,道:“奴才该死!”
说话间,那两个妇人已行近,二人身后还跟着个小小的身影。
“哟!这不是”康熙奇怪地说。
来人正是亦蕊与瑶夕,二人盈盈行礼道:“儿臣那拉氏向皇阿玛请安,皇阿玛万寿安康!”“臣妾钮祜禄氏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康熙颇幽默地说:“老四,这可是你不对了,一点都不懂怜香惜玉啊!”
胤禛只是笑着应声,亦蕊答道:“皇阿玛,种植胭脂米必须用玉泉水,一匙匙细心浇灌,不能多也不能少。妾身担心奴才们不够细致,每日必须前来查看。”
“孙儿弘历,给皇玛父请安!”弘历从瑶夕身后钻出,打千行礼。
注:有的读者会说,瑶夕一直都是庶福晋,玉碟上没记录封过侧福晋啊!这是对的,清朝玉碟十年一修,若胤禛没当上皇帝,而继续是雍亲王的话,那未来的岁月里,玉碟上真会有瑶夕的名字,但是康熙六十一年,胤禛便登基了。自然,玉碟上就直接修了瑶夕封为熹妃,立言为年妃,怡琳为齐妃,而同样有子嗣弘昼的耿语歆,只封了裕嫔。当然,此事纯粹推断,并无一定属实。但凭着胤禛封瑶夕为妃的心意来看,区区一个侧福晋,又怎会在话下?
第175章 男耕女织天伦乐()
“快平身!”康熙笑眯眯地看着弘历,“几年不见,长这么高了!”
弘历乖巧地说:“皇爷爷却一点没变,好像画里的人儿一样。”
“哦?画里人?”康熙重复着。
弘历揖手道:“皇爷爷,请随孙儿来!”
康熙见他年纪虽小,却知书达礼,十分喜爱,便随着他一到一处“田”字房。称为田字房,此殿四面各显七间,中为十字廊。向殿西、北方向往去,稻田尽收眼底。
胤禛说:“田字房是儿臣平日农歇之所,暂时只有这北屋可住人,东南西屋还未起建。要皇阿玛纡尊降贵来到此处,儿臣实在过意不去。”
康熙却甚感欣慰,他深深呼吸那空气中浓郁的稻香味:“苍颜野老共庆有秋,黄口稚子无悉乏食。此朕一时之真乐也。”
弘历兴奋地指着壁上挂着整齐的字画,其中一幅画着位精神矍铄的老者,手中持着龙头拐杖,而身边有一稚童相随,老少相携之乐,尽绘图中。弘历将那画上题词朗声念出:“紫芒半顷绿荫荫,最爱先时御稻深。若使炎方多广布,可能两次见稻针。皇爷爷,这是您题得早稻诗,对吗?”
康熙捻须微笑,幽默地说:“可惜朕没带拐杖,否则当真有几分相似。那这童儿,可是你么?”
弘历吃吃笑道:“孙儿的自画像,还请皇爷爷品评。”
粗粗看此画,发现构图、明暗都很和谐,但细细看来,却发现落笔欠了几分劲道和神韵。看着康熙连连摇头,弘历心里一个劲地发酸,康熙笑道:“形似神却不似,这仙风道骨的模样倒似老君转世。”
梁九功谄媚地说:“依奴才说,皇上仍真龙天子,紫微星下凡,怎能少得了仙气?”
康熙心里高兴,嘴上却说:“贫嘴!弘历,和朕说说,为何要画这幅画?”
弘历似乎没想过康熙会问这个问题,一时大张着嘴巴,答不出话来,向胤禛等人发出求助的眼神。康熙见此景,略有不快,说:“难道画是由他人代笔?”
瑶夕见儿子有难,不顾身份不合,快步走到弘历身边,甩帕行礼道:“奴才钮祜禄氏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梁九功适时在康熙耳边低语:“此女是雍亲王庶福晋,历阿哥的生母。”
康熙淡淡地说:“平身!”
瑶夕仍拘着礼,恳求道:“历阿哥难得得见天颜,有些紧张,请容奴才劝上几句!”
康熙“哼”一声,冷冷地看着母子俩。
瑶夕温柔地说:“弘历,皇爷爷俱备天子威严,但他也是你的亲爷爷。你大胆说吧,记住,要说真心话,不可有半丝隐瞒和捏造。”说罢,她轻轻抚过弘历冰凉的小脸,用慈爱的眼神鼓励着弘历。
弘历点点头,吸了口气,面向康熙,单膝下跪道:“每当孙儿读到天伦之乐这四个字时,总觉得有些心酸。阿玛平日里或公务繁忙、或劳心于农,额娘照顾孙儿的确无微不至,却”弘历想说太严二字,话到嘴边却噎住了,他清了清嗓子,继续说:“普通人家的孩子,有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疼爱,可孙儿却只有额娘和嫡额娘疼。孙儿每次来帮忙农作时,就想像着皇爷爷能吃上孙儿亲手种的稻谷或蔬果,或许能与孙儿一起在田边没规矩地嘻闹孙儿自知不可能,见额娘将皇爷爷的画像贴在屋里每日祈福,便临摹着画中皇爷爷的模样,凭着自己的想像,画成这副早稻图,挂在此处,希望梦想可以成真!”
听着弘历用略带稚嫩的童音一连串说完这些,触动了屋里每个人的情怀,一时间,只听得到有人默默省泪的声音。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康熙感慨万千,缓缓地说:“都平身吧!弘历,过来!”
弘历望了一眼母亲,似乎有些战战兢兢地,向康熙走去。康熙慈爱地说:“朕做了六十年皇帝,膝下儿孙无数,却无一有你这般孝心。今日这里没有皇帝,朕要安享含饴弄孙之福,合家团圆之乐!”
瑶夕原本正躲在一旁拭泪,这会子破涕而笑道:“皇上英明!奴才谢皇上天恩!”
康熙笑道:“你将弘历教得很好,九功,赏!”
亦蕊上前一步,行礼道:“皇阿玛,妾身有事禀告!弘历生母钮祜禄氏德才兼备、赋姿淑慧,此乃册封钮祜禄氏为雍亲王侧福晋的折子,恳请皇阿玛恩准!”按规矩,封侧福晋以上都必须获得圣旨,但却不必面圣。果然,康熙满意地点点头说:“你将朕的画像挂在屋中祈福?”
瑶夕忙答道:“是。奴才此举,除了盼望大清国泰民安,皇上万事顺利外,还有些私心?”
“哦?”康熙奇怪地说。
瑶夕似乎有些脸红,说:“若皇上国事操劳,或身子不顺,王爷便寝食难安,伤神伤心,奴才帮上王爷,却实在不愿意看王爷如此,便只盼皇上一切顺遂,王爷自然也就安枕无忧了!”
“哈哈哈!”康熙拍着腿笑道,“好一对至情至性的母子,老四,你好福气啊!”
一直默不作声的胤禛,终于松了口气,他忙说:“皇阿玛过誉了!”
康熙说:“你看她”他指着瑶夕说,“额高偏方腮首突出,鼻梁直挺而鼻孔不露,下巴饱而肉厚,典型的旺夫益子相。如此有福之人,侧福晋,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