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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颗如水一般恬静博大的心吧?只是,她的那一颗心真的属于他么?
他正失神,她已捧了一件铁色的袍子进了来,把袍子放在榻沿上:“你把它换了吧!”说着便转面出了去。
她的帐里怎么会有男人的服饰?而且还是一身汉人的袍子。松赞干布心内疑惑,指尖在光滑绸锻面的衣袍上抚过。她在帘子外面轻声道:“好了么?”他才收回心神,急急把衣衫换上。
松赞干布才发觉那件袍子穿戴在自已身上竟出奇的合体!他愣忡间,她又问了一句,好了么?他把忙把腰带束好,扬声道:“好了。”
雪雁掀帘入内,松赞干布身穿铁色袍子立在榻边,身形高大挺拨,恣态翩然,竟有几分杨政道的影子!她的脚步不由得顿住,一声“政哥哥”差点冲口而出!她愣愣的看着他,看得鼻子发酸,直想掉泪。本章节由网网友上传政哥哥,我的政哥哥!
他一步上前,小心翼翼的道:“怎么?我……我这样子,很难看?”
她闻言,又想笑,却笑不出来。一种奇怪的表情挂在脸上,松赞干布左右而顾:“若是难看,我,我就把它脱下来吧。”说着便要动手松束腰带。
她上前一步,一把握着他的手,把心中的情绪压下:“别,很好看,别脱了。”
真的?他面上一喜,我素来向往大唐,也爱穿戴汉人的服饰,可是,我穿着,真的好看吗?
她微微一笑:“好看。”
他忽的敛了笑意:“这衣袍,你是从哪找来的?它,它是谁人的?怎么我穿在身上如此合体?”
她把他扶往榻前:“这是你的。我给你做的。”
他一愣:“你做的?”
她噘嘴:“你若是嫌难看就脱了吧!”
他却嬉嬉一笑:“你亲手所做的衣袍,就算再难看我也不脱了!”
她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反正到了外头,也没人敢笑你难看,是不是?”
是,是,是。他笑得喘不过气来,有谁敢笑本王难看?除了你。
她脸一红,忙道:“你不是说累了么?睡会吧,天就要亮了。”
他指指床榻:“你睡上边,我睡地下吧,我守着你,你也该好好睡上一觉了。”
她心下一暖,滋味莫辨。便默默均了张被子出来,垫在地上,看着他睡下。他平和的呼吸声响起,她才和衣躺在榻上。眼帘沉重,却是睡意全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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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帐内一点一点亮了起来。她忍不住低低叹了口气。
“因何叹气?”他睁开双目,从地上坐起:“你睡不好?眼圈都黑了。”他说着,伸手抚了抚她的眉眼:“是不是我在,你不敢合眼?”
没有。她也从床榻坐起,我也才刚刚醒来。
他微笑道:“我陪你说一会话吧。”
她看着他,点头道:“那赞普告诉文成,你失踪了大半个月,现在却又突然安然无恙的回了来,是怎么回事?”
他盯着她:“你真想知道?战场上的事,你不怕?”
第379章: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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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摇摇头,不怕。请记住本站的网址:。他轻握着她的手,缓缓道:“我军与契丹的军队正面交锋,我军兵力不足,仅为契丹不到一半的兵力。契丹人与我吐国是宿敌,契丹人饶勇善战不在我吐**士之下,我自知不敌,便想了‘诈败’一计。”
“我率着部下向西撤去,混乱中我与扎木术被冲散。我带着军队隐入山脉中,契丹军队不知是计,穷追不舍。我便在山脉的树丛中,与契丹搜山的军士厮杀了几日几夜,终于突围而回。我在明他在暗,契丹的主力被我军打得七零八落,而我军因为有山脉掩护伤亡极少。他们估摸着也要好长一段时间才能回复过来了。”
松赞干布说得轻描淡写,雪雁却听得惊心动魄:“你这化整为零的计策是好,可你有没有想过,若契丹军队不搜山,只是把山脉形包围之势,把你们困死在山上,那你们能坚持多久?”
“幸亏契丹的将军不是你,要不我就活不成了。本章节由网网友上传”他笑叹着,又道:“这个我当然也想到了,可契丹的将领偏偏是个毛躁性子,还曾是我的手下败将。他见我落败,还不追着要取我颈上人头?哪有心思去细细思量后着。”
“我吐国与契丹几乎年年兵戎相见,这也不是我的意愿。但他们时时扰我边境,对我的挑衅,我如何能忍?”松赞干布看着她的脸:“与你大唐和谈已是去了我吐国一大隐患,可周边的小国小邦还是不肯臣服,我吐国又没有貌美的公主可以许出去和亲,除了打,还能如何?”
她侧首嗤笑道:“那你可以让他们许公主给你和亲啊!”
他一愣:“你该不会是让我率大军去抢一个公主回来吧?”
她轻哼:“反正这样的事你又不是第一次干了。”
他眉毛一挑,旋即笑道:“是谁跟你说的这些?”
她又轻哼一声,别过脸去不再理他。雁儿,雁儿。他唤了几声,她也不理他。他把脸凑近她,无奈道:“你知道我把尺尊抢回来?你还知道些什么?”
她没好气:“天亮了,你还是赶紧回她帐内去吧!”说着便把他往外推去。
他立着不动:“你,你真要赶我离去?”
她瞪他一眼:“你再不走,今晚之事要是传到她耳里,便得有你好受了!”
他呵呵一笑:“她是刁蛮得很。”言语间捎着丝丝的宠溺。
不知怎的,她心里突然难受得紧。他却敛了笑意,看看渐渐清晰起来的帐内物什缓缓道:“雁儿,天亮了,我也得走了。”
她一愣:“走?你还要去哪?怎么才回来又要离开?”
他一手执起她的手,一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虽然契丹大败于我军,可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我还得往边境去一阵子。多则两月,少则半月。我定然回来,与你完婚。”
他微微笑着,言语温和:“你先出去,容我把这衣袍换下。”
她再进内时,他已换下了那身铁色衣袍,把脱下的盔甲穿戴起来了:“我此番回来不过是想见一见你,免你念挂罢了。并不想惊动旁人。所以,你也不要与人说起。”
她大为意外,面上却带着淡淡的笑道:“好,你一切小心便是。”
他双手捧起铁色衣袍递与她:“你帮我把它收好罢,待我回来再穿。这么好的袍子我实在舍不得让它沾染一丝血腥。
第380章:此心无处可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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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袍子交到她的手里,深深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去。请使用访问本站。她鼻子一酸,脱口道:“松赞干布,你一定要活着回来见我!”
松赞干布闻言,身形一僵,停住脚步冲她嘻嘻一笑:“定不负小姐所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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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松赞干布一走又是一个多月。
时至夏季,西域的夏日骄阳凌空,晒得人的皮肤火辣辣的痛,远比长安的夏日要热。雪雁闲来无事,便日夜赶绣那三十多件朝服。勒托曼时不时也会带着世子来她的帐内小聚,小松活泼灵动,勒托曼温柔娴静,却也让她苍白的日子带来不少乐趣。
独处时想起那一晚的相聚,却是那般的不真实。似乎只是她做的一场梦而已,可那身铁色袍子还残存着的他身上的气味,又在时刻提醒着她,他确实回来过。
算算日子,他应该也快回来了吧?她心下却是开始忐忑不安起来,说不清是期待还是害怕。他说过,他回来就会与她完婚。她还有什么借口可以推托?
可是,政哥哥,雁儿的心里却只有你,你才是雁儿心里认定的夫君。奈何此心无处可寄!雪雁心内轻叹一声,放下手中的绣具,往侧边的漆盆子加了一块硕大的冰块。
采平从外头回来,笑吟吟道:“殿下,奴婢已按你的吩咐把冰块都给后帐的人送去了。人人都欢喜得很呢,都在赞叹殿下的聪慧呢!连奴婢也不得不佩服殿下的英明了。若不是您刚来时命人建冰窖子把河里的冰块存起来,我们可受不了这酷暑!只是,只是……”
雪雁抬目:“你说话何时变得这样不爽利了?”
采平才低头道:“只是奴婢听送冰块回来的侍女说,后帐那尺尊大妃却是把那些冰块全都倒掉了。还冷笑着说,说她们吐国人可从来没的那么金贵过。若是谁那么金贵,受不了这西地的苦就滚回东土享福去。这不是明着骂您么?”
采平觑着她的面色,又道:“她不用也就罢了,可怜寄住在她帐下的勒托曼,素来对她惟命是从,也是不敢用这冰块了。还有那小松,他还那么小……”
雪雁微微一笑:“听闻她一直缠绵病榻,何至于还有力气骂人?你可也别太往心里去了。”
“谁知道她是真病假病?”采平不满的嘀咕道:“殿下,您也不生气?她先是谋害你,现下又……”
雪雁脸色一沉:“好了,都是些捕风捉影的事,都别提了。本宫让匠人们刻文字的事怎么样了?那些文人工匠们可是不见一点声息。”
朵儿也从外头进来,笑口道:“姐姐交待的事,他们岂敢怠慢?我都帮您去看过了,他们按这里的人的记事符号集中起来,刻成了不少的文字,成了他们自然会来报以姐姐的。”
她的脸色稍缓:“看你一脸喜气的,都去哪了?”
朵儿笑道:“姐姐,这可真是喜事呢!前些日子,您不一直担心赞普的安危么?今儿王庭那边传来消息,说赞普平安无事,不日就要回城来了。还有,王庭那边的文工礼司都在准备你们大婚之事了。据说也是奉了赞普的旨意。都快半年了,姐姐大婚之事总算有眉目了。”
采平一旁插口道:“他们着手操办喜事了,那尺尊大妃大好了么?”
朵儿耸耸肩:“我也不知道,听侍女们说似乎病得更重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气的。”
第381章:你不如把我也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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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刚说着,帐外响起勒托曼着急的声音:“公主姐姐,公主姐姐!”
几人相顾一眼,勒托曼已大步进了帐内,一脸的灼急。请使用访问本站。雪雁蹙眉迎上去:“妹妹这是怎么了?”
勒托曼急得泪在眼眶里打转:“姐姐,尺尊姐姐的病似乎更重了,又不肯服药,姐姐您虽然还在避礼其间,可妹妹求您去看看她吧!”
雪雁的眉蹙得更紧:“前些日子不是说她的病已见大好了么?怎的又……”
勒托曼作礼道:“她的病时好时坏,前几日是见好了些,可这两日一听说王庭的人着手操办姐姐的大婚之礼,她,她又病倒了。巫师们都说,是您的大喜冲了她,所以……”
朵儿一听,忍不住气道:“她压根就不想赞普与我姐姐完婚吧?”
雪雁沉声低斥道:“朵儿不得胡言!”
朵儿一跺脚,气呼呼的跑出了大帐去。雪雁示意采平也跟了出去,才轻声对勒托曼道:“你先回帐内服侍着,姐姐随后便来。”
勒托曼感动道:“姐姐,您真好!您身为大国公主,却也不拿一点尊贵架子,勒托曼在此替尺尊姐姐谢过您了!您医术高明,一定能把尺尊姐姐医好的!尺尊姐姐的帐离这太远,妹妹已让人给姐姐准备了软兜。”说罢,便转身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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朵儿伸手折了一根树枝,一遍遍的鞭打着地上的草儿,似有发不完的气。
“朵儿姑娘,谁欺负你了?莫非这草儿跟你有仇?”一把浑浊清冷的声音于身后响起,朵儿转面,是狼头。
她蹙眉:“怎么是你?你不守在帐前,你来这做什么?”
狼头看着地上被她打得七零八落的草茎,嘴角牵了牵:“你怎么也在这里?你不是跟在殿下身边,形影不离的么?”
朵儿又狠狠朝地上打了一鞭,气道:“姐姐自打进了逻些城,就整个人都变了!任人欺负也不哼声!以往的姐姐虽然温和,却也不似这般的忍气吞声,她变得我都不认识她了!”
狼头闻言,眉目拧在一起:“殿下受人欺负?谁敢欺负我天朝公主?姑娘说笑了吧?”
朵儿哼道:“你是不知道,她一路走来历经了多少磨难,才进的逻些城,可现在倒好,还没真正完婚呢,就让人意图毒害……”
朵儿自知嘴快,忙打住。狼头丑陋的面目却怒色乍现,一把扣住她的胳膊,沉声道:“你说什么?有人意图谋害她?”
朵儿心下一惊,自知惹了个不该惹的人,忙挤出笑道:“没,没有人要谋害姐姐,你听错了……”
狼头的手劲更大了,仿佛要把她整个胳膊拧下来,痛得她眼泪直掉:“狼头大哥,你能不能先放开我。”
狼头却充耳未闻,只一径盯着她道:“你还不快快说来!”
朵儿苦着脸:“我要说了,姐姐非杀了我不可,您就饶了我吧,就当我什么也没说过。”
“可是你说了。”狼头不依不饶,语带威胁:“你若不实话说来,你这条胳膊可就别要了!”说着,慢慢加重了手上的力度。
朵儿刹时痛得脸色煞白,冷汗直冒,嘴里嚷骂着:“你……你,放手!你这忘恩负义的,姐姐不喜你,谁也不喜欢你,也就我待你好一点了,你不如把我也杀了吧!你今日就算杀了我,我也不会与你多说一句的!”
第382章:相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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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头闻言,眼内似乎闪过一丝痛楚,手劲似乎也松了下。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可朵儿定眼细看时,又什么也没有了。
一直以来,她总觉得狼头身上有种莫名的亲切感,人人都怕他,可她不怕。人人都厌恶他,可她不厌。他特立独行,待人漠然,身上仿佛凝聚了雪山所有的寒冷,不仅冷着旁人,也冷着他自已。总让人不自觉的心生怜悯。可她也知道他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任何怜悯在他身上都只是一个笑话。
她失神间,狼头面容一冷:“你说是不说?”
朵儿本性受不得威逼,倔脾气一下上来了,也冷冷盯着他:“我就不说!这胳膊你就拿去吧,姐姐可饶不了你!”
“你!”狼头气得又加重手中的力度,朵儿“啊”一声痛呼出口,眼前蓦地闪过一道寒光。
却是一把弯刀直直向着狼头的手劈来,狼头眼疾手快,一下闪避了过去。朵儿扶着自已痛得麻木的胳膊举目看去,却是一脸怒色的扎木术。扎木术风尘仆仆,一身甲装,看来是刚从战场上赶回来。
扎木术两只眼睛仿佛有熊熊烈火在烧,一言不发的就与狼头打了起来。扎木术的弯刀与狼头的剑刃寒光交映,令人不寒而粟。跟在扎木术后面的的军士见状,也冲了过来相助。
扎木术大喝道:“退下,都给我退到一旁!”
朵儿懊恼地看着前面刀光剑影,下手毫不留情的两人,慌得跺着脚大叫起来:“住手!住手!你们都给我住手!”
扎木术听得朵儿焦急的叫声,愣了下,分神间一时接不住狼头密如雨点的剑招,眼看便要生生受他一剑。朵儿忍不住冲狼头吼道:“狼头,快停手!莫要伤了他!”
连朵儿自已也没想到,出招必见血的狼头竟在她话音刚落的刹那间撤了招,停了手。一脸森冷地看着她,冷声道:“我若不撤手,你是否打算又以身相挡?”
朵儿看了眼脸色铁青的狼头,又看了眼神情复杂的扎木术,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