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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公主在这呢,着实让奴婢好找。”一阵脆声入耳,朵儿回过神来,却是太子妃的贴身侍女画眉。朵儿看着拘着礼的画眉,微笑道:“起吧。你找本宫何事?”
画眉作礼道:“是太子妃让奴婢来找公主殿下的,太子妃在南边的帐内设了茶局,太子妃说素闻公主殿下茶艺了得,请公主殿下过去品茗呢。”
说着便在前边引着路:“请公主跟奴婢来吧!”
朱梅去取水还不见回来。可太子妃相邀,朵儿当然也不敢怠慢,只好跟着她向太子妃的帐行去。边走边困惑着,太子妃除了刚入宫那会授她宫仪时与她有所接触,平日里都是较少与她往来的,今儿怎么对她如此亲近了?还纡尊降贵的邀她参与茶局?
第155章:一箭穿心()
朱梅去取水还不见回来。可太子妃相邀,朵儿当然也不敢怠慢,只好跟着她向太子妃的帐行去。边走边困惑着,太子妃除了刚入宫那会授她宫仪时与她有所接触,平日里都是较少与她往来的,今儿怎么对她如此亲近了?还纡尊降贵的邀她参与茶局?
也许太子妃并没恶意,是自已多想了?想至此,不禁在心内叹了口气,入宫才半年自已也懂得猜度人心了!也难怪从小长在宫中的那些公主王子们,从小就学会玩弄权术呢?想着便撇开多余的心思,快步而行。
走了几十步,便出了松林,视野渐渐变得更加开阔,几十丈外已隐约看见太子妃的营帐了,身边不时有被追赶得惊惶失措的猎物跑过。看着这些被皇家贵族们拿来玩乐的猎物们怆惶的眼神,心内怜惜之情丛生,不觉放缓了脚步。
突然,一只浑身洁白的小雪狸一拐一拐的向她走来,所过之处尽染了血迹。正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她,朵儿再忍不住了,一步向前便弯下身去,欲伸手去抱那只受了伤的小雪狸。
几乎是同时,有急急的马蹄声由远而近,直逼眼前。朵儿不禁向前看去,李泰一身银色骑装沐着日光正向她疾奔而来,已近在眼前,如真如幻,她不禁愣住了。
突然“啊”的一声惊呼入耳,那沐着日光而来的银色身影几乎在朵儿的面前倒下,他中了箭!在那一刹,朵儿的心似乎被谁狠狠的捅了一刀,痛得她几近昏厥!
不!朵儿强忍心内的剧痛,不顾一切的向那个身影飞奔而去,刚来得及接住他坠下的身体。力有不逮,他从她的手上滑了下去。她紧紧的抱着,也不松手,只是就着他下落的力跌坐在草地上。
他看见了泪落如雨的她,嘴角牵了牵,似乎想冲她一笑,却是双目慢慢合上。
一箭穿心!
他连笑的气力也没有了,血已把他后背的银色骑装染了一大片暗红。朵儿怀抱着昏了过去的他,一手捂住他中箭的后背心,一面狂乱的大叫起来:“来人哪!快来人哪!”
也不管合礼节与否了,朵儿还是紧紧的抱着他,感受着他越来越弱的气息。她就要失去他了吗?不!她的玉佩还不曾还给他呢!她不能失去他的,不能!
在这一刻,她不再奢望是他心上的那个人,她只要他活下去,好好的活着!只要他好好的醒来,她朵儿愿意和亲到几千里外的蕃邦蛮族去,无怨无悔!只要他能活着……
有侍卫听得声响,远远跑来,越来越多的人跑来,现场一片混乱。几个侍卫把受伤的李泰抬了回营。有人伸手去扶她,而她早已无力站起,只是就着那侍卫的手木然的走着。心心念念的都是他的伤势。
秋日里的日头怎么就这么毒呢?朵儿双手都沾了他的血,空气里都是血腥的味道,心痛,头痛,仿佛全身都在痛,她觉得自已再也走不下去了,再也支撑不住自已的身体了,眼一黑,便向无边的黑暗里坠去……
第156章:苏醒()
也不知昏睡了多久,仿佛已是世间的一个友上传
朵儿于黑暗中悠悠转醒时,睁开眼敛看到一张女子灼急的脸,一双红肿的眼。是长乐。这个丫头一定是哭过了。朵儿心中一暖。
“文成姐姐,你吓死长乐了。”长乐含笑带泪说:“姐姐再不醒来,谁陪长乐说话,跳舞?”说着,眼一红,又要哭出来的模样。
朵儿伸出手去,摸摸她的小脸,虚弱一笑:“好了,姐姐不是没事了?再哭便成猪八戒了。”
“你终于醒了。”是一把男子的声音,似乎是松了一口气。朵儿才发觉榻前还有一个人存在,是太子李承乾。
朵儿一惊,忙挣扎着起来请安。李承乾脸色紧绷,作一个阻止的手势:“身子不好,又受了惊吓,就免了。好好歇着吧。”受了惊吓?朵儿想,我受的何止是惊吓?便不再理他,只捉住长乐的手问道:“三皇兄呢?”
已努力压抑心中的痛楚,可双手由于太过紧张而微微颤抖:“他,怎么样了?”
长乐还未开声,旁边的李承乾便粗声道:“还死不了。你还是先顾好自个的身子吧!”
朵儿不禁恼瞪了他一眼,这个冷血的家伙,怎么说也是同胞兄弟吧?他怎么能如此无动于衷呢?但碍于身份,又不能发作,只是一言不发,转首看向长乐。
长乐忙回握她的手,扯出一抹笑道:“别急,别急,三皇兄背上的箭已取出,没有伤及要害,已无性命之忧,只是……”长乐的眼神渐次黯了下去:“只是……”
“只是什么,你倒是说啊。”朵儿觉得自已从没有这样患得患失过,她只恨不能用自已的身子去为他挡开那一箭。那一箭差点要了他的性命,也几乎要了她的命。她永远无法忘记当那一支箭射到他身上时,她那种痛楚与绝望。
长乐道:“御医说因为失血过多,所以现在还是昏迷不醒。不过,御医说了,不过几个时辰后便会醒来的,估摸着这个时候也快要醒了。”
朵儿的心才算落回原地。人一松,身子便软软的靠回榻上。他平安无虞,便是好的。
李承乾目光于帐内一巡,向侍女们斥道:“公主的药煎好了没有?你们这些奴才的差当得是越发好了!”
朱梅。绿竹。香菊等几个丫头吓得往地下一跪:“太子殿下恕罪!奴婢这就去把药端来!”便纷纷退了下去。
朵儿看着暴躁莫名的李承乾,终是没忍住:“皇兄恼什么?几个奴婢也值得您动气么?”
李承乾负手而立,脸上没带一丝笑意,直直盯在她脸上:“你还是多管管自个吧,还替这些个奴才操心。御医说你是忧思太过,肝气郁结,又受了惊吓,才致昏厥的,你一天到晚到时底在想些什么,忧些什么?”
该死!这个女子总是令他抓狂,总是令他忍不住动揺。他甚至有些后悔让她受了这些罪了。可她却是李泰唯一的软肋。不利用她,便无法伤他分毫。可自已为何对她总有说不明道不清的负罪感觉呢?对着这个倔强的,唯一一个不怕他,总是出言相撞的女子,他竟然有了怜惜之情。
他不得不警告自已,所有女人于他都只能是踏脚石而已,绝对是不能真心相待的。
第157章:女人只能是踏脚石()
该死!这个女子总是令他抓狂,总是令他忍不住动揺。他甚至有些后悔让她受了这些罪了。可她却是李泰唯一的软肋。不利用她,便无法伤他分毫。可自已为何对她总有说不明道不清的负罪感觉呢?对着这个倔强的,唯一一个不怕他,总是出言相撞的女子,他竟然有了怜惜之情。
他不得不警告自已,所有女人于他都只能是踏脚石而已,绝对是不能真心相待的。
除非那绵绣的江山不要了。
而他李承乾不正是为那片绵绣江山而生的吗?
他一生下来,便注定了是这个天下未来的主人。他不允许任何人动摇这个事实!所以,女人只能是踏脚石。
苏盈姿如是,她也是不能例外的。
可是,他被禁足,也只有她,才敢一而再的去探望。
朵儿闻言,把脸别在一边,不再哼声了,谁又能理解她的所思呢?李承乾见状,叹了口气道:“看来我在这里只会惹你不快,你歇着,我先回帐了。”
朵儿注意到,他用了“我”一字,而不是“本宫”。看来,这个人的血还未完全冷却。
长乐退开两步,作礼恭声道:“恭送皇兄。”
朵儿还是一声不哼。李承乾又轻声对长乐说:“你也回去吧,别妨碍了姐姐歇息。”
长乐又低低道:“是。”
可李承乾前脚一出帐,长乐立刻凑上去,悄声与朵儿道:“文成姐姐你真是厉害,从来没有人敢像你这样,给脸色皇兄瞧的。奇怪的是,皇兄好像也不生气。”朵儿不以为意。
李承乾离开后,长乐并没有告退,而是絮絮的跟朵儿说了她昏迷后这几个时辰的事。说她昏迷其间太子妃苏盈姿来过,李世民也来过了,太子李承乾更是寸步不离守在她的帐内几个时辰。只有上官婉容,一直守在李泰的帐内侍候着,不曾来过。
两人说话间,朱梅已端了药上来,朵儿一口喝尽,不知其味。一心系在李泰身上,便也管不了这许多了,对长乐道:“可愿陪姐姐去看望三皇兄?”
长乐迟疑道:“我早就想去了,可父皇有令,任何人不得打扰皇兄休养。而且,射伤他的人还没有查出来呢。”
“那父皇怎么说?”
“父皇大怒,说定要把行刺皇兄的人揪出来诛杀了。”长乐道:“不过此事也奇怪,三皇兄平日里虽不苟言笑的,可除了与大皇兄稍有不和之外,是从不与人结怨的。是什么人这么狠,要至他于死地呢?”
“这可绝不是私怨。私怨敢在皇帝的眼皮底下杀人么?”
长乐惊道:“姐姐的意思是。。。。。”
朵儿打断她道:“那如何是好?咱们去求父皇?”
长乐想了想,说:“求父皇是行不通的,他必定不允。倒不如先斩后奏,反正我是无法无天惯了的。至于姐姐,也不怕,父皇一向看重姐姐。只是姐姐的身体……”
“我身子没事。”听她这么一说,朵儿便立马翻身下榻,朱梅乖巧的迎上来扶着:“公主,还是让奴婢扶您去吧。”
第158章:宁死不取()
朵儿一行行至李泰帐前,两侍卫拦了过来:“皇上有命,任何人不得内进!”
朵儿脚步一顿,长乐一步冲到侍卫跟前,斥道:“知道本宫是谁吗?”
一侍卫眼尖,立刻跪了下去:“公主殿下!”
长乐头一扬:“那本宫可以进去了么?”
另一侍卫却抱拳道:“请公主恕罪!要是殿下进去了,卑职的脑袋可就要落地了!”
长乐气结,一伸手,“嗖”一声拨出侍卫身上的佩劍,用剑锋抵在侍卫的脖子上:“你再敢阻拦本宫,信不信本宫现在就让你人头落地!”
那侍卫立时面如土色,犹豫了一瞬,终是抱拳作礼道:“卑职不敢!”
“哼!算你知趣!”长乐把劍向地上一扔,朝朵儿吐吐舌头:“姐姐,咱进去吧!”朵儿冲她摇摇头,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长乐!
一行掀帘而入,上官婉容正在榻前用绢帕为李泰的额拭汗。朵儿看得心内一痛,是啊,上官婉容是李世民指给他的正妃,她自然有贴身侍候他的权利。而自已呢?就连上官婉容那样一个平常的手势,对她朵儿而言,也是一种奢望!
见到她们入帐,上官婉容便要起身行礼请安,朵儿忙出手拦道:“免了,上官姐姐别多礼了,姐姐照料殿下也颇为辛苦。”
上官婉容依然作了半礼:“这是上官婉容的本分,并未觉辛苦。”说着,看一眼昏迷不醒的李泰,面上柔情乍现。本分?好一个先入为主,她真把自已当成魏王妃了。
长乐却不以为意,手一扬,大大咧咧道:“上官姐姐也累了,先下去歇会吧,这里有本宫和文成姐姐呢。”
上官婉容面色微变,似乎极不情愿,却不敢违逆于长乐这个千金贵体的公主,只好躬身福了福,退了下去。长乐又屏退了左右内侍。朵儿才行至李泰榻前,慢慢的坐了下来。
长乐也跟上前来,看着李泰胸口由纱布上渗出的血迹,突然惊呼一声,满脸的怆惶失措。
朵儿见她面色不对,遂问道:“长乐,你怕见血?”
“不,姐姐,我,我是想起了前几日……”长乐低着头,双手一下一下的绞着手中的绢子:“姐姐,前几日,我曾拿剑把他刺伤了,他也是流了很多很多的血,我……我一直不敢跟人说,也不知道他伤势如何了。”
“他?”看着长乐心虚的模样,朵儿顿感不妙,遂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早些日子听闻你吵着要学剑,你刺伤谁了?是谁教你学的剑?他,他是谁?”这个长乐可是天不怕地不怕,什么都干得出来的。只是不知,又是谁受了罪。
朵儿疾言厉色,长乐有点慌了,声如蚊蚋:“杨政道,杨大人。杨大人早些时候奉了父皇的命教我练剑,我一时意起,便诘问他喜不喜欢我,可愿取我。谁知他,他竟说‘宁死不取’!我气不过,就……”顿了顿:“谁叫他说‘宁死不取’呢!”
第159章:可遇不可求()
朵儿气得要疯掉了:“所以你就枉顾他的性命,用剑刺了他?”
也许口气太过严厉了,长乐吓得泪盈于睫:“不,姐姐,我不是有心的,我只是一时意气,我也不想的,我不是存心要他受伤的,我……”
朵儿静下心来一想,也难怪,长乐金枝玉叶,又得帝后千般宠爱,又怎受得了杨政道的‘宁死不取’呢!该死的杨政道,竟是连门面功夫也懒得做了,也活该生生受了长乐那一剑。
不过转念,也觉欣慰,他总算不负她的雪雁姐姐。他从来不屑于攀附权贵。
半响,长乐又忧心道:“姐姐,杨大人要是将此事禀了父皇,可怎么办?”
朵儿没好气道:“现在知道害怕了?”见她一脸懊悔,又心软了:“放心吧,杨大人不会禀告父皇的。只是你,以后再不能这样冲动了。”
长乐嘀咕说:“但我就是想不明白,我堂堂一个公主,怎么就一点也上不了他的心呢?”
想了想,又道:“可我是真的喜欢他。自从那一次,他从那马上把我救下来,我就喜欢上他了。”
朵儿看着面前这个带着几分天真的丫头,心下有些不忍:“可情爱不是个人的想法就可以的,要两情相悦才行,懂么?情爱面前,众生平等。不是说你贵为公主,就非得别人喜欢你,知道吗?”
朵儿听罢,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了,只在心内低叹,世间情爱本就可遇不可求,又怎是可以强求而得的呢?尊贵如长乐如是,自已何尚不如是呢?
看着榻上双目紧闭的他,心内又是一阵绞痛。自已心系于他,而他呢?他的心她也是强求不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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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头慢慢西下,米黄的帐幔也踱了一层金黄。长乐告退后,朵儿一直守在李泰的榻边,他一时醒不来,她的心也无法安宁。一个时辰了,他还是沉睡着,浓密的剑眉不时蹙了蹙,似乎睡着了也有着恩怨纠缠不停。
朵儿正愣愣的看着远山的山影和树影,被夕阳映在帐上斑斑驳驳一片,似是少女无数欲说还休的心事。
出神间,感觉搭在榻沿的手被轻轻握了握。心内一喜,转首回望,李泰正笑意盈然地瞅着她看。他笑时嘴角微微上扬,一双平日里漠然的眼睛此时也因笑着带了暖意。
朵儿看得着实呆了下,晃晃脑袋,再看,他还是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