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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安帝看如被煮熟了的虾子一般的灵犀,眼神又便的迷乱了。
屏风外,荷叶小声道,“皇上,已经卯时二刻了,冯公公已经在殿外候着了。”
永安帝收回自己带了情欲的手掌,把又已迷糊睡去的灵犀推离自己的怀中,翻身下床。
等灵犀再次醒来时,已经临近巳时。睁开眼看着寂静的寝殿,有些迷茫。
荷叶轻手轻脚的走进来,见灵犀掀起了床幔正在发呆,于是便轻声道,“娘娘,可要起身?”
灵犀点头,“侍候我更衣吧。”
荷叶偷笑,“娘娘不自己更衣了?”
这几日灵犀怕被荷叶和巧竹发现身上的痕迹,都是自己起身。
灵犀被荷叶揶揄的脸上一红,道,“左右你们都知道了……”
灵犀在迷糊中已经听到了荷叶在屏风外说的话,何着荷叶和巧竹早就知道永安帝夜里留宿在这里了,怪不得这几日她要求自己就寝更衣沐浴,荷叶和巧竹也未多话。
想到自己的这点事早被荷叶和巧竹知道了,灵犀又埋怨的道,“真不是知道是我是你们的主子,还是皇上是你们的主子。”
荷叶边为灵犀更衣,边红了脸颊笑道,“皇上特意吩咐了,说娘娘劳累不要叫醒您,奴婢和巧竹定当从命。”荷叶又辩道,“再说,娘娘又没问有问奴婢和巧竹,奴婢哪知道娘娘不知道奴婢们知道?”
“越发的会顶嘴了!”灵犀在荷叶的腋下不轻不重的掐了一把,嗔道,“都是巧竹,把你都带坏了。”
灵犀在灵研殿里一直待了五六日,脖子上的痕迹才渐渐的淡了下去。
永安六年六月二十五这一天,朱皇后因风寒而免了后宫中众妃嫔的请安。
用后午膳后,灵犀见外面的天气好,便让夏青夏彤抱了五皇子,自己带着着荷叶,巧竹,小伍子,小仁子,还有几名小宫女,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去广阳宫看望娴贵嫔。一是与娴贵嫔叙叙旧,二则是把自己的事说于娴贵嫔听一听,两人也好商量商量。
这些日子灵犀为此事睡得不安,人已经瘦了一圈。
在走到御花园的时候,灵犀看着兴高采烈的五皇子,突然让人停下了轿辇。
如今三皇子痴呆之症毕露,如果娴贵嫔看到五皇子会不会触景生情,徒生伤悲?
正在这时,一个小太监领着两名命妇模样的人从御花园中经过。那小太监看到灵犀,带着那两名命妇上前来给灵犀请安。
待走进了灵犀才看清,原来只有其中一个穿着命妇服饰,其身上穿了不僭越的深绿色朝服,头上挽了朝鸾髻,在左髻上簪了一只带有三尾凤凰的步摇。
三尾,是没有被皇上诰封的外戚女眷所戴之物。
在那名妇人的身后,是一名身穿嫩粉色绣杏花罗衫,头挽垂鬟分肖髻的少女。那少女跟着在妇人的身后,抬眼小心的打量坐在轿辇上并未下轿的灵犀。
小太监走到灵犀的面前,跪下行礼道,“奴才参见莺嫔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那命妇听了小太监的话后身子不由得一颤,抬头细细打量了灵犀好一会,才在小太监的提醒下拉着那少女跪下行礼,跪头道,“妾身由氏,参见莺嫔娘娘。”
那少女道,“民女司徒秀,参见莺嫔娘娘。”
灵犀听了那少女的话,便明白眼前这两人定是司徒家里的人。由于命人落了轿,让那小太监起身后,又盈盈走到那妇人和少女的面前,弯腰亲自把她们扶起来,柔柔的笑道,“不必多礼,夫人可是娴贵嫔姐姐的娘家人?”
那妇人又屈膝福礼,含笑道,“回莺嫔娘娘的话,正是。”
因是娴贵嫔的家人,在礼节上灵犀自然不会落下了面子,当下便退下了皓腕之上戴着的一只成色上好的翠玉手镯,赐与司徒秀道,“本宫见司徒小姐模样清秀,倒是觉得投缘的很,因出宫匆忙,也未带了什么好东西。这只镯子是当年的梅太贵嫔赠于本宫的,本宫便把她赠于司徒小姐了。”
司徒秀连忙跪下谢恩,司徒夫人则道,“承蒙莺嫔娘娘厚爱。”
五皇子在奶娘的怀里,或是热了,或是烦了,突然出声闹了起来。
灵犀听了笑着对司徒夫人道,“那是本宫的皇儿,五皇子。”
司徒夫人又连忙拉着司徒秀给五皇子行礼。礼毕后从怀里拿出来一块雕了复杂花纹的白色方形玉佩,奉于灵犀的面前道,“臣妾没什么好的物件,这小小的玉牌子还请娘娘笑纳,让五皇子拿着耍耍吧。”
灵犀对荷叶轻轻点下头,荷叶走上前来收下了。
那个小太监适时的出声,尖着嗓子小声道,“莺嫔娘娘,娴贵嫔娘娘还在宫中等候,奴才就领着司徒夫人与司徒小姐过去了。”
在灵犀点头后,小太监带着司徒夫人和司徒秀福礼告退了。
等到那三人走远,灵犀上了轿辇,对小伍子道,“姐姐那里来贵客了,咱们便回宫吧,明日再去。”
巧竹看着司徒夫人与司徒小姐远去的方向,疑惑的自语道,“那司徒夫人的相貌,怎么那么眼熟呢?”
第一百零九章司徒夫人()
广阳宫德阳殿
司徒夫人带着司徒小姐对娴贵嫔行跪拜之礼。
娴贵嫔坐于高座之上,待到司徒夫人和司徒小姐把应行之礼行毕,才在语气中略带了些温情,让项儿扶她们起身。
娴贵嫔拿了赏钱打发了领路的小太监,让项儿送那小太监离殿后守在了殿门外不让人靠近。
殿内司徒夫人已经站直了腰板,不等娴贵嫔赐坐便已做在了竹榻边的雕花圆凳上。
娴贵嫔眼中闪过一丝愠怒,可却依旧在脸上挂上笑,与司徒夫人闲扯了起来。从始至终,都未正眼瞧司徒秀一眼。
司徒秀看向娴贵嫔的眼中充满了艳羡,一双水眸频频打量娴贵嫔身上上等锦缎缝制的裙衫,头上戴的新式珍珠珠花,赤金玉兰步摇,耳上垂着的东珠耳环,项上的镶金玉如意项圈,绿玉项链,皓腕之上的纯金腕饰品,上等成色的羊脂玉镯子,还有娴贵嫔脚下所踏的用玉为底,镶嵌了指甲大小珍珠的锦鞋……
看完娴贵嫔的妆容,司徒秀又把美目递到黄杨木制成,雕刻了大朵牡丹,漆成了朱红色的桌几,桌几上用白玉盘子盛了四样精致小巧的糕点,又放了一盏白瓷玲珑盏。那玲珑盏上浮雕着花纹,晶莹剔透的,与那会她们初进来项儿端上来的青花茶盏完全不同,一看便不是一个档次上的。
在玲珑盏的旁边,还放了一个精致的,镂刻了秋海棠花朵的小匣子,那小匣子里面装着的全是些零碎银子和金豆子。司徒秀亲眼见娴贵嫔先前用染了蔻丹细嫩纤手从那里抓出了些许,赏与了那个领她们过来的小太监。
司徒秀是司徒家的庶嫡小姐,一个月的月例不过是十五两的银子。娴贵嫔随便拿来赏人的银两,居然要比她一个月的月例还要多上几分。
在那个精致的小匣子的旁边,还放着一串晶莹剔透的串珠,一柄比巴掌大不了的多少的绿色玉如意。
玉如意司徒秀见过,不是金就是玉,再不就是金镶玉,上等木料,总之都是些金贵的东西。让司徒秀好奇的是那串水晶珠子,闪亮亮的真真儿是上等的好东西。
可惜再好也不是她的,于是司徒秀又都视线放到了宫殿之上。
德阳殿中的一桩桩,一件件,都让她的内心之中激动不已。这些东西,是她这辈子都没有见过的,是皇妃才有资格用的东西!
娴贵嫔在怀司徒夫人聊天的同时,一直用余光瞄着司徒秀。见司徒秀的眼中露出艳羡与嫉妒,心中生起一丝鄙夷。
这司徒秀是司徒义胞弟司徒明的嫡次女。娴贵嫔在初入了司徒府的时候,司徒秀只有五岁。虽是年纪小,可与其母魏氏在人后却没少羞辱娴贵嫔。
司徒夫人见娴贵嫔的心思在司徒秀的身上,便出声道,“秀儿可能也坐得腻了,便让项儿领着她去别处转转吧。”
娴贵嫔心中厌烦司徒夫人在她面前这样说话,可还是喊了项儿进来,道,“吩咐了小会子,找两个机灵点的丫头带着司徒小姐去花园里转转,莫要走远了。”
项儿福礼称是。
司徒秀盈盈的站起身来,对着项儿道,“劳烦项儿姐姐了。”并未和娴贵嫔告退。
娴贵嫔低下头,嘴角扯起一抹冷笑,这样的不识礼数,司徒家还想着让她入宫来为嫔为妃吗?
司徒夫人见司徒秀如此不知规矩,脸色已是变了。不过却未说什么,只当没察觉出来。
待项儿带了司徒秀走了后,娴贵嫔出声道,“本宫传出宫的话,你们可接到了?”
司徒夫人颔首,道,“接到了。不过连这宫中医术高超的太医都没有办法,你父亲不认为有必要冒那么大的危险再送郎中进来。”
娴贵嫔袖中的手骤然握紧,如梗在喉。一是司徒夫人那句‘你父亲’,二是司徒家不肯请宫外神医入宫为三皇子诊治。
须臾,娴贵嫔扯了嘴角冷笑道,“三皇子是本宫的一切,亦是司徒一族的一切。若他的顽疾医治不好,本宫在宫内不好过,你们在宫外,一样不好过。”
司徒夫人看着娴贵嫔有些狰狞了的脸,从容的笑道,“我们自然是知道这一点的,所以你父亲已派人去打听过了。三皇子的病症,有两种原因。一是高热所治,二则是……”司徒夫人看了眼娴贵嫔略有期盼的眼神,在心底生出一丝狠意,“二则是,家族血脉。”
“什么意思?”
司徒夫人拿起茶盏吃了口,回道,“你父亲已经查过了叶家的根底,叶家的族中每隔一代,便会出现一名痴呆之人。”
娴贵嫔怒道,“你胡说!我怎么没听说过!”
司徒夫人拿着帕子擦了嘴,道,“你入府时年纪还小,当然不知叶家的根底。你如今身负司徒一族的荣宠,我和你父亲自是希望你好好的。可眼下叶家却有如今的病症,实在是……”司徒夫人挺下了话头,看了眼娴贵嫔的脸色,又道,“三皇子已经如此,你父亲的意思是莫不如再怀一位龙嗣。可问题却是,若你再生下来的龙子,还如三皇子一般可怎样好?所以……”
“所以,你就带着她进宫来了。”娴贵嫔心中寒冷,“用她代替了本宫,为司徒家固宠?”
司徒夫人莞尔一笑,道,“你如今已是贵嫔的位份,想让秀儿去替代也是替代不了的。你父亲的意思是送你一个健全的孩子,只要有了那个孩子,人怎么样,随你。”司徒夫人伸手扶了扶自己的三尾凤钗,脸上露出轻蔑之意,道,“左右一个庶嫡小姐,哪里极得上你堂堂司徒家嫡长女。”
司徒夫人的话说得明白,娴贵嫔却已经气得发抖。司徒夫人的话里,明明白白的告诉了她,三皇子,司徒家是不会寻法子医治的。不仅如此,还要她去扶养一个真正流着司徒家血脉的孩子。这其中的含意,还用多说吗?
那她娴贵嫔成了什么?为司徒家争了一辈子,到头来只留下了一个虚位,和一个痴痴呆呆,不着皇上喜欢的孩子吗?
司徒夫人见娴贵嫔面色铁青,站起来道,“现在皇上还不知道三皇子的病症,可那王太医却是奉御,这纸终是兜不住火。你想想,若是皇上知道了三皇子痴呆,你的地位还会如今天这般吗?”司徒夫人强调道,“没错,你是可以说三皇子变成这样是天花造成的。可这后宫之中又不是只有三皇子一名皇子,又不是只有你一名美貌的妃嫔,到那时,皇上还会如以前一样待你们母子吗?”
娴贵嫔伸手将桌子上的白玉茶盏挥落在地,怒声道,“不要说了!”
司徒夫人见自己的话起了作用,盈盈走到娴贵嫔的身前,道,“只需一年,你眼前这些问题就都迎刃而解。那小蹄子的身子一直不大好,她若走了,她所诞下的皇嗣自然是交与你这个堂姐来抚养。到时,就算皇上不喜三皇子,只要你把膝下的那个孩子调教的让皇上满意,皇上依旧会宠爱于你。当然,还有更简单的方法,能让你在皇上的心中永远留有一席之地,而且皇上也永远不会知道三皇子的事……”
“什么办法?”
司徒夫人爬在娴贵嫔的耳边,轻语道,“只要在皇上知道三皇子的事情前,三皇子殁了……”
娴贵嫔猛然站起身来,右手扬起,用尽了全身的力量狠狠的掴了司徒夫人一掌!司徒夫人被娴贵嫔一巴掌扇得身子倾斜,凌乱了发髻,那只三尾凤凰的步摇掉落在地,玉质的发簪摔成了两半。
娴贵嫔血红着双眼,拉过司徒夫人的衣襟,从牙缝里挤出几句话,“若你们敢对本宫的皇儿下手,本宫就拉着整个司徒一族给他陪葬!”
司徒夫人不怒反笑,从容的把娴贵嫔的手从自己的衣服上掰下去,轻语道,“所以,你只能让秀儿进宫,陪在你的身侧。”
说完弯腰拾起那只碎掉了的步摇,又道,“你用了七年的时候从一个小小的才人爬到贵嫔,自然不愿这得之不易的东西轻易就丢了。司徒家又何尝不是?聪明人,自然知道什么样的选择才是最好的。说起来,司徒家还有一位嫡庶小姐,今年虽然才十一二的年龄,倒也不比当年的你差了分毫……”
这话是告诉娴贵嫔,她娴贵嫔不是司徒家唯一的选择,司徒家可以狠心除掉她,再扶植一位妃嫔出来。
娴贵嫔胸脯几个起落,把眼前这个与灵犀二分相似的女人恨到了骨子里。可她却不能不答应她,因为项儿的手里掌握了娴贵嫔的全部所作所为。
况且,三皇子,妃位,龙宠……
娴贵嫔跌坐于竹榻之上,身子止不住的颤抖。这些东西都是她扔不起,丢不起,输不起的。
须臾,项儿带着司徒秀从外面走了进来。
司徒秀看见司徒夫人乱了的发髻,断了的步摇,红肿的脸颊,脸上闪过一丝吃惊。
项儿走到娴贵嫔的面前,福下身子道,“娘娘,时间到了。”
娴贵嫔已是稳下心神,从头上拿下那根赤金玉兰步摇,递与项儿道,“带夫人去重新挽了发髻,这只步摇本宫便赏夫人了。挽了发髻后不用再来和本宫告退了,直接送出宫去莫要耽搁了时辰。”
司徒夫人在一旁提醒道,“那秀儿……”
娴贵嫔厉目一扫司徒夫人,狠声道,“你当这皇宫是司徒府上的后花园,任何猫啊狗啊的想进就进?你们不要这个脸面,本宫还要呢!”
司徒秀被娴贵嫔几句话说的当下便惨白了脸色。
司徒夫人也没有帮司徒秀说话的意思,只带着司徒秀跟在项儿的带领下出去了。
娴贵嫔看着三人离去的背影,心中发狠,这三个人,一个也不能留!
第一百一十章十尾锦鱼()
灵犀回到灵研殿后,便拿着司徒夫人赠与五皇子的那块白玉牌子细看。
玉,是普通的玉,宫中很常见,平日里这种成色灵犀只用来赏了宫女太监。
花纹,也是普通的花纹,一些云纹掺杂着几朵叫不出名的花,透露出几分庄重。
灵犀好奇的是,这块玉牌子她好像在哪里看到过。那种一闪而过的熟悉感,让她怎么抓也抓不住。
巧竹端了茶盏上来,放到灵犀的手边后,道“娘娘,您看了好一会子了,又不是什么稀罕的玩意儿,莫要伤了眼睛。”
灵犀一听,把那块白玉牌子放于桌子上,笑着拿起帕子按了按眼睛,道,“可不,盯着看了会子,是觉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