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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
第九十七章杀鸡儆猴()
柔贵嫔一向看不上曹贵嫔那副嚣张的样子,眼下抓到曹贵嫔的把柄,当然不会轻易放过。
曹贵嫔听了柔贵嫔的话,好看的杏眼立马瞪了起来。可随即却又笑了,用左手拄着后腰,挺直了腰板,把还未显怀的肚子显露出来,对柔贵嫔柔柔的笑道,“皇后娘娘心疼本宫,柔贵嫔吃哪门子醋?再说,即便是本宫有错,也是皇后娘娘亲自教导,柔贵嫔说这话……”曹贵嫔压低了声音,看了眼朱皇后,从嘴角吐出了四个字,“越俎代庖……”
“你!”柔贵嫔被曹贵嫔那四个字说得气结,一口闷气噎在了嗓子里,想咽咽不下,想吐吐不出。
曹贵嫔高高的昂起了头,高傲的看着柔贵嫔,一脸的轻蔑。
“好了。”朱皇后适时出声打断了曹贵嫔与柔贵嫔,看了眼柔贵嫔后转过身子对曹贵嫔道,“既是不舒服,那便回去歇着吧。如今你身怀龙嗣,没事就不要往出跑了,万一有个闪失,那可真是有负皇恩了。”说完后朱皇后越过柔贵嫔与曹贵嫔,对她们身后的众妃嫔们,道,“你们也别拘着了,都坐下吧。”
众妃嫔们齐声谢恩后都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了,一阵环佩声响后,整座未央殿中只剩下了曹贵嫔和柔贵嫔还是站着的。
曹贵嫔心知朱皇后已然动气了,心中也忐忑自己做得有些过分。刚想和朱皇后告退,便突闻朱皇后厉声喝道,“跪下!”
这‘跪下’二字中怒气十足,吓得曹贵嫔脸刷得一下就白了,小腹处为之一紧。
柔贵嫔亦是吓得一机灵,抬去看朱皇后,却见朱皇后满眼怒火的正看向自己,并再次喝道,“你给本宫跪下!”
虽不知自己错在何处,可柔贵嫔依旧是膝盖一软,对着朱皇后的凤座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朱皇后与柔贵嫔先后嫁入太子府,到如今已有二十余载。柔贵嫔何时见过朱皇后对她这样横眉怒目过?柔贵嫔此时心中闪过了一丝害怕,不明白自己到底是何事惹到朱皇后,抑或是知道了些什么。
曹贵嫔吓得也是膝盖一软,可身子哆嗦了下,还是稳住了。
朱皇后把紫晚递过来的茶盏掷于柔贵嫔的面前,琥珀色的茶汁洒溅在柔贵嫔妃色的宫装上,斑斑点点如血痕一样。
朱皇后怒道,“柔贵嫔,你可知错!”
柔贵嫔被朱皇后的茶水泼在身上,已如被打了几耳光一般,脸色变得苍白。又听朱皇后这样疾声厉色的责问自己,心惊之余升起的便是滔天怒气,于是挺直了身子道,“臣妾不知错,还请皇后娘娘明示!”
“你身为正三品贵嫔,这宫规都随着隔夜的凉茶倒掉了吗?”朱皇后眼中燃起熊熊火焰,“本宫与曹贵嫔说话,何时有问过你?难道柔贵嫔连自己的身份都摆不正吗?!”
此话一出,柔贵嫔心中明了了,可嘴角也气得抽搐了。
朱皇后这哪里是在斥责她,这分明是在斥责曹贵嫔。如今曹贵嫔龙嗣在身,朱皇后怕伤到皇家子嗣,于是玩了这么一招杀鸡儆猴。
柔贵嫔气得牙根直痒痒,心中又怒又恨,可依旧对朱皇后拜了下去,道,“臣妾知错!还请皇后娘娘恕罪!”
朱皇后见柔贵嫔服软不仅没让她起来,反而语气更为严厉的斥责道,“后妃,便要有后妃的样子。看看你,自诞下了二皇子后,越发的张狂。以往别的妃嫔到本宫这里的哭诉,本宫还训斥她们无理取闹。如今看来是本宫错怪了她们轻信了你!本宫还以为你出身自名门望族,礼教定是不缺失的。现在一看,真是相差甚远!”
柔贵嫔已然气得哆嗦了,伏在地上双肩一个劲儿的颤抖,牙根紧咬,说不出一句话来。
“本宫罚你从今日起闭门思过半月,把宫规戒条仔仔细细的抄上十遍,好好的懂懂规矩!”
朱皇后说完这句话后甩手而去,只留下了满殿的妃嫔坐在那里面面相觑。
足足有半盏茶的功夫,紫晚才出来对着众妃嫔一福,道,“皇后娘娘身子不适,各位主子请回吧。”
众妃嫔们没有一个先走的,无不把视线落在了柔贵嫔与曹贵嫔的身上。
灵犀亦是注意着前方的动静,心里暗道朱皇后这招杀鸡儆猴用得真是高明。
柔贵嫔扶着地缓缓的站了起来,抬起头时嘴角已是挂上了一抹灿烂的笑意,就连看向曹贵嫔的眼光,亦是充满了笑意,只不过,这眼神中除了笑意,还带着丝丝的寒意。
曹贵嫔还在心惊于朱皇后那几句斥责柔贵嫔的话,回过头见柔贵嫔这样看她,不由得把腰板又挺直了三分,接下了柔贵嫔无声的战书。
瑛妃嘴角挑起若有若无的笑,站起身从柔贵嫔与曹贵嫔的中间从容而过,走到娴贵嫔那里拉了娴贵嫔的手,柔着声音道,“好妹妹,本宫正在给青蔓准备嫁妆,你的针线是最好的了,便与本宫回去看看吧。”
娴贵嫔自是不敢不从,轻轻的颔首道,“是。”
于嫔则携了灵犀的手站了起来,在灵犀的耳边低声道,“好戏过了,咱们到御花园去逛逛吧,眼下牡丹园里的牡丹开得正盛。”
灵犀扫了一眼柔贵嫔和曹贵嫔后,轻声道,“那咱们便走吧。”
俩人牵了手还未走到殿门口,朵美人便从后面追了上去,和她们一起出去了。
须臾间,未央殿内的妃嫔就走了个干干净净,只剩下了趾高气扬的曹贵嫔和一脸诡异笑容的柔贵嫔。
柔贵嫔扶了身后宫女的手,把曹贵嫔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突然笑出声道,“曹贵嫔如今可是皇上的心头肉,定要在长夏殿中好好安胎才是。”
说着把右手靠近曹贵嫔的小腹,隔着半掌宽的距离好似真在摸曹贵嫔的小腹一样,认真的道,“且不说曹贵嫔腹中的是位皇子还是位公主,单单说他还有六个月才能瓜熟蒂落……”
曹贵嫔看着柔贵嫔的手在自己的小腹前上下滑动,却如真感觉到了柔贵嫔手上的力量一般,皱了眉头道,“你什么意思?”
柔贵嫔收回手,柔柔的笑道,“本宫能有什么意思?本宫是替曹贵嫔高兴,在这后宫之中,有什么会是比身怀龙嗣更值得高兴的事呢?”柔贵嫔抬手扶了下自己头上簪着的嫩黄色牡丹,略有落寞的叹道,“可惜本宫身诞下二皇子时,还在太子府,没幸体会这份殊荣。”
“莫名其妙!”曹贵嫔听不懂柔贵嫔与她说这意喻何在,不过心里却忙乱的紧,只扶了宫女的手大步向未央殿外走去。
柔贵嫔看着曹贵嫔慢慢走远的背影,嗓子里哼出了一声冷笑。扶着宫女的手,也离开了。
未央殿内殿之中,朱皇后坐在矮炕上吃茶,一脸的从容,全然不见了在外殿时的怒气。
紫晚从屏风后走过来,福了礼后轻语道,“皇后娘娘,她们都走了。”
朱皇后点头,“可说了什么?”
紫晚便把在外殿角落里听了的对话都对朱皇后讲了一遍,末了道,“曹贵嫔娘娘似乎被柔贵嫔娘娘吓到了,离开的时候脚步有些慌乱。”
朱皇后眼中流露出一丝寒意,冷哼一声道,“只不过是个正三品的贵嫔,就如此的不把本宫这一国之后放在眼里了。不就是她的父亲在前朝向皇上进言皇储立贤不立长吗?难不成她还真以为她肚子里那个孩子生下来便是皇储的命?”
紫晚走到朱皇后的身后轻轻的给朱皇后捶肩,小心翼翼的回道,“定是不能的。曹贵嫔腹中的皇子诞下也只是个还在襁褓之中的娃娃,若要看出贤良,至少还要等上十年……”
“嗯?”朱皇后转过头狠狠的瞪了紫晚一眼。
紫晚连忙改口,道,“奴婢说错,曹贵嫔诞下个公主,定是不可能被立为太子的。”
朱皇后这才转过头来,长长的舒了口气。吃了口茶后,风凉的道,“不管是位皇子还是位公主,都要有福气生下来才是本事。这才刚怀上,张狂个什么?”
紫晚见朱皇后此时心情似乎不错,小心的问道,“娘娘,曹贵嫔那样无礼,您怎么……”
“本宫怎么没责罚她,反而把柔贵嫔训斥了?”
紫晚点头。
朱皇后面上露出一丝高深莫测的笑,“曹贵嫔现在可金贵的很,若本宫责罚出个好歹的,那不成了罪人了?杀鸡儆猴,足矣!”
更何况,坐山观虎斗,那是何等的乐哉!
第九十八章一缕冤魂()
永安七年四月二十九,身怀龙嗣近六个月的乐美人滑胎了,掉下来的是个男孩。
经查证,是有人在乐美人的安胎药中下了大量的红花。端给乐美人安胎药的甄稳婆;在乐美人出事时被人发现溺死在荷花池中了。
精疲力竭的乐美人看着宫女从自己的面前端走那个四肢健全,只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胎儿,哭得撕心裂肺。她冲着寝殿外大声的哭喊道,“皇上,你要为臣妾的皇儿报仇,他还未来得及睁开眼看一看这个世界……皇上,皇上……臣妾未能保护好咱们的孩子,你赐臣妾死罪,你让臣妾随那孩子去了吧……臣妾也不想活……”
话未说完,人已晕厥。
永安帝听着乐美人痛彻心扉的哭喊着,再看着宫女奉于自己面前那个已经咽了气的男胎,气得把依竹殿中目之所及之物尽数摔之。
永安帝指着脸色同样苍白的朱皇后厉声喝道,“查,给朕往仔细了查!这后宫之中怎么就这样污秽,连一个小小的婴儿都容不下!”
朱皇后被永安帝的怒气吓得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里已经没有了往日里的从容,“臣妾,臣妾立刻就查……”
永安七年五月初一,永安帝封从四品乐美人为正四品婕妤。
自乐美人的事发生后,后宫的风气在朱皇后的严抓之下果真清朗了起来,就算是有哪位妃嫔有些小心思,也定不敢在这种时候顶风做案。
对于这种状态灵犀满意的很,这个污秽的后宫终于可以干净些日子了。所以她乐得每日里坐在灵研殿中逗五皇子玩,快哉快哉的。
永安帝自乐美人出事后便天天板着一张脸,就算来灵犀的殿里坐着,也是愁眉不展,再没了往日里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气氛。
对此灵犀也很是无奈,唯一能做的,便是把话题往高兴的事上聊,或是只让永安帝和五皇子多待一会。
一日,五皇子张了只长了两颗下牙的小嘴,吐着泡泡对抱着他的永安帝喊出了一句,“父皇。”
永安帝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这种孩童的牙牙学语了,可在五皇子喊完后,他的脸上还是挂上了柔柔的笑。大手摸着五皇子嫩白的小脸蛋,心情大好的逗道,“毅儿,再叫一个。叫父皇……”
五皇子玩着自己的小手,嘴里发出嗯嗯啊啊的声音,似在和自己说话,又似在和永安帝说话。
永安帝拿过放在一边的步摇,对着五皇子道,“毅儿,叫父皇,父皇便赐你一只最漂亮的步摇。”
五皇子见了步摇,拍着小手哈哈笑了起来,然后伸着小手去够步摇。
永安帝把步摇向自己的身后拿,五皇子一下子便扑到了永安帝的肩膀上,在永安帝的侧脸上印下了大大的口水痕迹。
灵犀被逗得直笑,连忙把五皇子从永安帝的怀里抱出来,对永安帝道,“皇上,快擦一擦吧。”
永安帝接过荷叶递过来的湿帕子擦了脸,笑道,“每日,也就在你这里能得到一丝喘息,让朕觉得不那么累。”
灵犀把五皇子交给站在一边的奶娘,让荷叶等一甘宫女都退了下去。亲自拿了茶盏奉给永安帝后,道,“皇上,若是累,便睡一会吧。”
永安帝把茶盏接过去放于矮几上,握了灵犀的手,道,“朕是心累,自永安元年起,这后宫之中平白滑掉的胎儿已经有将近十个。他们都是朕的骨肉,朕心中怎能不痛?”
“皇后娘娘不是已经在查了吗?”灵犀安慰道,“待到把那狠毒之人严办,这后宫之中便也安宁了。”
永安帝听了灵犀的话,如星辰一般的眼睛流露出一丝痛楚,“安宁?你在这后宫之中十几年,这后宫什么时候安宁过了?”
灵犀低下了头,后宫本就是是非之地,又怎么会安宁?
“至于狠毒之人……”永安帝叹了口气。
这后宫之中有不狠毒的吗?哪一个不是身负一门兴衰,为了能站稳脚跟而机关算尽?
永安七年五月十二,朱皇后把居于宜德宫凝香阁的玉才人打入冷宫,并在当晚赐了玉才人毒酒一杯,了结了玉才人年仅二十二岁的如花生命。
后宫之中的妃嫔们得知后皆唏嘘不已,那玉才人与乐婕妤同在永安元年入宫,平日里好得如亲姐妹一般,谁能想到是玉才人给乐婕妤人下得黑手呢?
灵研殿中,灵犀正在与于嫔品茶。
灵犀身上穿了淡蓝色绣百合花对襟紧身长裙,头上挽了个松松的发髻,只簪了两枝新鲜的淡粉色芙蓉。她轻转手腕,将茶壶中的琥珀色汤汁准确的倒入了面前的两只白玉小盏之中。
于嫔坐于灵犀的对面,身穿水绿色绣樱花长褙,头挽侧髻,只在其右侧簪了一只滴水步摇。
自五皇子诞下后,于嫔便与灵犀走动的密切,慢慢的接触长了,灵犀更觉得于嫔这个人的性子真真儿是比别的宫嫔好多了。
一样是望族出身,于嫔的身上便没有曹贵嫔与柔贵嫔那种高高在上,目中无人的姿态。而且性子也很爽朗,不似欣嫔那样不招人喜。
于嫔翘了兰花指接了灵犀递过去的茶盏,轻轻的吮了一口。碧螺春特有的苦味在唇齿间慢慢溢开,经过舌侧,慢慢的滑入到口腔内部,两腮处升起了一丝酸凉之感。待到把茶咽下,口中又留了余香。
于嫔慢慢品了两口,抬眸笑道,“你沏的茶就是香,特别是那丝酸涩,明明是热茶,喝下去却特别解渴。”
灵犀亦是拿了茶盏喝了几口,放下后手帕子试了唇嘴,笑道,“我在这茶里放了两滴柠檬汁。不影响茶的口感,却会勾起一丝酸涩来,口舌生津。”
“放柠檬汁?”于嫔听后笑道,“回去后定要告诉了我殿里的那些子笨奴才,在沏茶的时候也要便通一下才好。”
两人闲聊了几句茶道,又把话题扯到了乐婕妤的身上。
于嫔仰躺在竹椅之上,用帕子盖住了自己的脸,道,“又是一缕冤魂~”
“冤不冤的,谁知道呢?”灵犀纤细嫩白的手指轻轻的磨挲着白玉茶盏,柔声道,“左右这事是告一段落了。”
于嫔把脸上的帕子拿下来,用鼻子哼道,“我也是失了孩儿的,可我却一点也不同情乐婕妤。”
乐婕妤孕后极其跋扈,全然没有把于嫔这个一宫主位放在眼中,于嫔早就看她不顺眼了,如今乐婕妤失了一个孩子,也算是给于嫔解了一口恶气。
“瞧瞧,瞧瞧。”灵犀抢了于嫔手中的帕子道,“那还不是因为皇上已有一年未曾在你殿中留过寝了?若不然乐婕妤有什么胆子也在你们面嚣张?”
“得了吧。”于嫔把帕子又抢了回去,道,“你倒是恩宠不衰,可我也没见你宫里这几位主儿是个省事的啊?”
于嫔坐直了身子,看了窗外一眼。
五月的中午正是热的时候,几盆茶花被娇阳晒得打了蔫,远处一个粗使小宫女拎着一只茶壶向小厨房那个方向缓步走去。
除此之外,别无它物。
于嫔看罢,拉了灵犀在灵犀的耳边道,“你殿里的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