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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家的女儿,自小便被要求学习琴棋书画,婷美人,舞得最好的也就是这只《洛神》了。
只可惜,婷美人与已殁的温妃师承一人,舞姿难免与温妃有三分相似。
婷美人的舞姿再美,一想到相恨相杀的温妃和曹贵嫔,永安帝也再生不起对婷美人的一丝情绪了。
一曲将尽,,婷美人手中的水袖随着琴萧合奏上下翻飞,煞是好看。
如美人美眸瞄了一眼坐在对面用细弹琴的沁才人,将萧声向上提高了一个音节。
琴萧合奏,讲究的便是弹奏两人之间心意相通的默契。且萧的声音一定不能盖过古琴,不然难以体现古琴那种独特的音色。
如美人突然提高了萧声音节,让弹奏沁才人的心中生出了一丝慌乱。为了让结尾完美,沁才人不得不挑高琴弦,以配如美人的高音……
铮……
古琴发出的一声悲鸣,观月台上静寂了。
沁才人的琴弦,在沁才人的高挑之下,断了。经过处理的细长琴弦弹出去,飞回来,在她嫩滑白皙的手背上抽出了一道血痕。
观月台中央舞得正欢的婷美人被这声琴鸣吓得乱了舞步,一下子跌倒在观月台上。
永安帝的脸上生出了一丝不满,看向沁才人的眼神由欣赏变成了懊恼。
如美人嘴角挑起一丝不意察觉的笑,运起胸口的气息,又将手中的紫萧吹响了。
婷美人反应极快,马上就着跌倒的姿势在双手间舞出一朵莲花,在独萧的伴奏下将整支《洛神》舞完。
沁美人败了,败在这几日日日与她姐妹相称的如美人手上。
结果可想而知,永安帝拍手叫好赞的是如美人。而手背被琴弦伤到的沁美人,只能神色黯然的坐回到自己的席面去。
灵犀长叹一口气,她虽然不懂音律,可也知道这定是有人做下的计谋。
不想再看,灵犀回眸对永安帝一笑,道,“皇上,臣妾有些醉了,下去透透气。”
永安帝的眼神倾注在如美人的身上,对灵犀摆摆手随灵犀去了。
观月台下,便是菊园。
此时菊园中的菊花开得正艳,在月亮的照耀下,别有一种冷清的味道。
荷叶扶着灵犀在菊园中缓缓而行,还在唏嘘沁才人真是时运不济,居然在这种重要的场合将琴弦拨断了,不然以沁才人身上那独特的气质,一定可以在六位新晋妃嫔中拨得头筹的。
灵犀轻拍了荷叶的手一下,语气里带了两分训斥的味道,“真是越发大胆了,连主子你都敢编排。”
荷叶吐舌一笑,将话题扯到了身侧的一枝开得正盛的金黄色菊花上,“娘娘,您看这枝菊花多漂亮,奴婢摘下来为您簪上吧。”
灵犀今日挽得是高高的凌云髻,发髻后面簪这样一枝花倒也适宜。
“还是算了吧。”灵犀看着那朵花,淡淡笑道,“让它长在这里,它至少还要开上十天才会落败。若要簪在了我的头上,只怕明早就香消玉殒了。何必因自己一时之兴,而要了它短暂的性命。”
最后一句,灵犀是看着夜幕中的远方说的,似是说给荷叶听,又似是说给自己听。
荷叶听出灵犀语意中的凄凉,刚想找个由头将话题岔过去,便听一悦耳的男音从菊园的深处传来,“没想到如今深得圣宠的叶贵妃,居然会说出如此落寞的话来。”
第二百九十六章菊园隐情()
乍听到菊园深处传来的声音,荷叶下意思的扬手挡在了灵犀的面前,小脸被吓得苍白。
灵犀心中也是一惊,可听出来人是谁后,却是低头一笑,柔声道,“多年不见,没想到睿王还是那样和菊花过不去。只是不只这菊园之中花千百种,这次你是要采了那一枝送给太皇太后?”
睿王缓步从菊花丛内走出,清冷的月光泄在他的一袭白衣上,给他平添了两分飘逸的味道。
睿王手中拿着一枝罕见的绿菊,他递给灵犀看,温和的笑道,“就是这个,皇祖母看腻了这菊园中的百色,也就这绿菊还有些新意。”
灵犀从荷叶的身后走出,抬头细看睿王依旧俊朗的容貌,却已斑白了的双鬓,笑盈盈着道,“那会子,我看到你走上观月台,就想起当年你手中抱着一盆菊花送给老祖宗,还说府里的物件要留着养小世子。”
“是啊。”睿王看着手上的绿菊,低声笑道,“当年是故意和皇祖母耍赖所以才送了盆菊花,如今却是只能送菊花了……”
灵犀闻言心中一揪,轻启朱唇,皱眉问道,“你,你还好吧……”
“很好。”睿王爽朗一笑,看着灵犀笑道,“一切都好,每日看看书,写写字,种种花,少了许多的烦心事儿,日子过得要有多自在就有多自在……”
灵犀嗓子有些发堵,当年的睿王是何等的意气风发,如今却落得了这样的下场。
见灵犀低下头,睿王挑眉,调侃道,“灵儿姑娘,你不是哭鼻子呢吧。听皇祖母说,你现在可是两位皇嗣的母妃了……”
灵犀听了睿王的打趣心中更是难受,忍不住拿起帕子嗔笑着去打睿王。
可睿王却是一躲,闪过了。
灵犀拿着帕子的手顿在半空,看着睿王收了笑容的面孔,一下子便愣在了那里。
睿王长呼出一口气,轻笑道,“夜深露重,叶贵妃也应该在身侧多带几个宫人才是。”说着用手中的绿菊指了指观月台的方向,道,“本王的酒醒了,先回观月台了。”
说罢,与灵犀擦肩而过,头也不回的向观月台的方向走去。
灵犀转过身子,看睿王在月色下笔直的背景,将头靠到荷叶的肩膀上,嗓子堵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却要忍着不能让泪掉下来。
十年已过,睿王不再是那个事事得意,待灵犀如妹的少年,灵犀也不再是那个仗着有孝和太皇太后撑腰,整日里和他没大没小的灵儿姑娘。
如今,睿王身为永安帝的死敌,是被永安帝圈禁了五年的罪人。而灵犀,则是永安帝的爱妃,位份高高在上,手握协理六之权。
身份的差异,让他们没有办法在原地停留,只能擦肩而过。
当睿王的背影在远处消失良久,灵犀才止住了心中那种某名的伤感。站直了身子,她对荷叶轻声道,“出来的时间不短了,咱们出去吧……”
荷叶不清楚灵犀与睿王之间的关系,所以她一直都低着头,未曾看过两人一眼。
灵犀低头看荷叶朦胧的脸,笑道,“荷叶,你现在心中是不是有很多疑问?”
荷叶将头摇得如波浪鼓一般,抬头道,“没有,奴婢……”
荷叶后面的话还未说出,灵犀便见两个人影从她们身前二十米外的,横着的甬路上向菊园的假山处跑了过去。
荷叶也是看到了,一声惊呼差点脱口而出。多亏她反应快,及时抬起手捂住了嘴。
灵犀则是拉着荷叶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将身影完全隐在了月夜下的阴影之中。
不远处的甬路上,那两个人一前一后快步急行,并且不停的四处张望。好在灵犀与荷叶今日穿得都是偏深色的衣服,所以藏在花丛后才没被轻易的分辩出来。
确定四周无人后,那两个人影隐到了假山的阴影当中。
荷叶压了极低的声音,道,“娘娘,看后面的那身影,像是哪宫的主位娘娘。前面的那个身影,倒像个……”
男人两字,荷叶咽到了嗓子里没有往出说。后宫中妃嫔私会男人,是死罪。就算那个人只是个不能人道的太监,在这种情况下隐秘的相会,也是死罪。
灵犀轻轻应了声,“那么高的发髻,不是贵嫔位份上的,定是不会梳的。”
说着,她拉了荷叶顺着高高的花丛向假山的方向靠近。当她们行到离假山只有二十米左右的距离,外面的菊花低到无法挡住她们的身影时,灵犀这才停了脚步,拉着荷花蹲到了菊花丛中。
半盏茶的功夫,秋夜的微风从菊花丛中拂过,带来了假山处让人面红耳赤的娇喘声。
“娘娘,咱们现在怎么办?”夜色中,荷叶的脸已经红透了。她悄声问灵犀,“咱们要去……”
说完间,男子含糊的低语,女子的呻吟,断断续续的飘入灵犀与荷叶的耳中。
灵犀听着那女人的声音煞是耳熟,可一时间却想不起来是谁的。
“娘娘……”荷叶压低了声音又问了一便。
灵犀忙坚起手指轻嘘了声,大脑飞速运转,将眼下的情形细细的分析了一番。
此时她们身处菊园,离正在进行宫宴的观月台只有百米不到的距离。假山处虽然隐蔽,可到底不是安全之所。
在这种地方偷情,灵犀觉得这两人的胆量已经不能用色胆天来形容了。有那么一瞬,灵犀甚至在想,这是不是永安帝拉着哪位妃嫔在做这等疯狂的举动。
这还是次要的,如果真是永安帝的话,自己协理六宫,听到这种事情上前查看一番,以正后宫风纪也没什么说不过去的。关键的是,灵犀怕这是别人给她定下的圈套。
毕竟她下了观月台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刚刚她与荷叶站在花丛中那么久,也许别人早就看到了。
如果真是那样,那自己前去捉奸,最后的结果恐怕是将自己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在心中权横利弊后,灵犀在男女欢爱声中对荷叶轻语道,“这个浑水现在不能趟,我下了观月台是很多人看到的,如果这是别人做下的圈套,最后吃亏的是咱们。”
荷叶听后点头,向后面一摆手,道,“娘娘,那咱们回去吧……”
“嗯,”灵犀点点头,轻语道,“咱们从另一面回去。不惊动他们,是不是圈套,回到观月台一看便知是谁了。”
说着牵了荷叶的手,弯着腰顺原路返回,走到了菊园的更深处。
灵犀不敢带着荷叶从来时的路回去,便带着荷叶在菊园的深处乱窜,直到绕过几珠粉菊,灵犀与荷叶才找到菊园更一侧的甬路。
重新置身在月光之下,观月台就耸立在俩人前面不远的地方。
荷叶说话也不再压低声音了,她神色正常的笑着对灵犀道,“娘娘,白日里也不觉得这菊园有多大,晚上却觉得大了许多。”
灵犀回眸,见自己身后全是高丛的菊花已经是看不到假山的影子,这才将心中放了肚子里,轻声笑着回道,“菊园没大,不过是朗朗乾坤下里触目所及的东西在夜色中变得虚幻,心虚罢了……”
因心中惦记着早些回到观月台上看看到底是哪一位贵嫔位份上的妃嫔离席,灵犀没在菊园里多做停留,扶着荷叶的手快步向观月台的方向走去。
当灵犀走到观月台下,提起裙摆刚起迈上台阶的时候,一抬头,见宁王从上面走了下来。
观月台共四处可供上下的台阶,却偏偏那样巧,让两人遇到了一处。
如昼的灯光下,宁王的双颊微红,双眸中带着三分醉意。
看到宁王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灵犀便将刚迈上台阶的脚收了回来,站在一侧后挺起胸膛,相由心生的在脸上挂了一朵冷笑。
宁王看见灵犀,抬起右拳放在嘴边轻咳了一声。迈下台阶,他走到灵犀面前时,微微颔首,笑道,“小王给叶贵妃请安。”
灵犀身子微微一侧,挑起画得精致的柳眉,挑衅的回道,“宁王免礼。”
宁王微低着头,听到灵犀的话后一顿。随即笑了,道,“叶贵妃到底不是曾经的莺妃娘娘了,言语中多了几分尊贵之气。”
灵犀抬起右手,轻扶了下自己发髻上用鲜红色玛瑙制成的步摇,笑道,“承蒙皇上错爱,给了本宫这样的荣耀。”
宁王听罢放声一笑,然后向前倾了身子,低头靠近灵犀。那样子,就像是想要亲灵犀一侧脸一样。
灵犀心中一惊,不由得将身子向后仰去,靠在了荷叶的身上。。
可宁王却在离灵犀还有两尺远的距离处停住了,讥讽一笑,道,“小王还以为叶贵妃的胆子很大的,不想这样便花容失色了。”
第二百九十七章纵火之人()
看着宁王脸上那讽刺的表情,灵犀知道被宁王耍了。当下心中一恼,在眼中带了三分怒气,对宁王冷声道,“宁王若是无事,本宫先行一步了。”
宁王无视灵犀的怒气,轻笑道,“有事,小王当然有事找叶贵妃商量。”不等灵犀拒绝,宁王站直身子,继续道,“小王去年闲来无事,命人在魏国的边垂小城买了一处庄园。本想着今年六月中旬给那位庄园找位主子的,却不想那个想接手的人竟是反悔了。叶贵妃,叶家在京城中也是百年世家了,令堂在江南富庶之地又颇有威望,不知能不能帮小王个忙,将那处庄园抵了出去,就算给的银两再少,也好过砸在手中啊。”
灵犀身子一侧,躲过宁王身上传来的淡淡酒气,脸上无一丝笑意的道,“宁王身为王爷,岂是缺了那几两区区银钱?若是以前,本宫倒是可以做主让家父将那处庄园买下来,只是如今家父已将散尽家财,怕是帮不到宁王什么忙了。”
宁王举手一拍额头,似懊恼的叹道,“看来那处庄园是注定要砸在小王的手中了。”说着身子一侧,对灵犀做了个请的手势,笑道,“阻了叶贵妃娘娘的前路,是小王的不对,叶贵妃请。”
这两句话听到灵犀的耳中颇不是滋味,可愠怒之下灵犀无法深思,只狠狠瞪了宁王一眼,然后扶着荷叶的手蹬上了观月台。
观月台的中央,茉婕妤正在独自弹奏古筝。琴弦拨动下,传出的是一曲应时应景的《望月》。
灵犀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刚坐下,还未等将观月台上的妃嫔们都好好看一眼,永安帝便侧过身子,对她问道,“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灵犀忙在脸上挂了笑,双眸盈盈的回道,“臣妾见菊园里的菊花开得好,便多看了会。皇上,您有所不知,在远处看观月台别有一番情趣。皓月之下,观月台犹如空中楼阁,阵阵悦耳的丝竹声悠扬传出,和仙乐似的。臣妾站在下面听了好一会儿,都有些不信这观月观是真正存在的了……”
孝和太皇太后的席面上放着一枝绿菊,她听到灵犀的话,笑着道,“你这小猴儿,就你会编瞎话。”
“哎呀!老祖宗,”灵犀身子一扭,孝和太皇太后不依不饶的娇笑道,“臣妾平日里是爱玩了些,可也不敢歁君啊。”说着又看向永安帝,嘴角挑起一丝得意,双眸含情的道,“反正皇上信臣妾,皇上信臣妾说的……”
永安帝哈哈一笑,道,“朕信!叶贵妃说的话朕信。皇祖母,”永安帝回头对孝和太皇太后道,“昔日父皇在时,朕就曾因酒醉而到观月台下面去散过步。当时的月夜就如今日这样,朦朦胧胧的,笼罩在月夜下的观月台,当真有一番人间仙境的味道……”
“成啦成啦!”孝和太皇太后也不得永安帝将话说完,便笑着指了指永安帝,又指了指灵犀,嗔道,“哀家信你说的是真的了。就你,专会宠着她……”
灵犀脸一红,低下头不再言语了。
待永安帝与孝和太皇太后将话题引向别处,灵犀才将头抬起来。荷叶在灵犀的身后轻碰了一下,灵犀看见仁妃从观月台的一侧走了过来,坐回到了席面上。其脸上带了一丝潮红,发髻左侧簪的一只碎玉步摇有些微微的松动。
灵犀心中一动,难道在菊园中与人私会的竟是仁妃?
可这念头刚一闪过,便见云才人从观月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