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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伸出纤纤玉手对叶晋考虚扶了一下,笑道,“叶尚书快请起。”
叶晋考谢恩站直身子后,灵犀对着叶晋考微微颔首。然后微侧过身子对鞠在身后的那些外戚们笑道,“众位都是自家人,不必多礼,起身吧。”
待众人谢恩站直身子后,灵犀转过身子,扶着荷叶的手迈上了三个台阶。
台阶之上,左右两侧分别坐着的是宁王与二皇子。灵犀与两人相互颔首,算是相互之间行了礼。
再往里走,坐着的是后宫之中的妃嫔和皇子皇女。
灵犀站在主位的左下手第一的位置,让给她请安的妃嫔们落坐后,自己也仪态万千的坐了下去。
仁妃坐在灵犀的下手,看着灵犀的一身衣饰,笑道,“听说你早便来了,怎么现在才进来?”
灵犀微侧过身子看着仁妃,笑道,“本宫是早来了,可坐在里面躲清闲来着。”
“我还以为你要像对面那位,”仁妃美目一扫灵犀对面的位置,笑道,“再压上一刻钟的时间才到呢。”
灵犀抬手扶了扶发髻上簪着的珠钗,笑道,“本宫只是贵妃之位,可不敢踩着皇贵妃的点往里面走……”
正说着,荷叶在灵犀的后面轻碰了下灵犀的后背,低下头耳语道,“娘娘,平王和睿王来了。”
灵犀扶在珠钗上的手一顿,一双美目扫向了保和殿的门口处。
第二百八十六章端午宫宴()
保和殿外,平王与睿王同时踏入保和殿内,不分先后。
平王身上穿了一身墨蓝色,暗绣着蟒纹的窄袖袍子,腰间束着一条黑色缠金丝,中间镶嵌着一块黑色玉石的腰带。
纯暗色系的装扮,不仅没有给平王这个戎马半生的人增加半分黑暗之色,反倒将他温如白玉般脸上的笑容,衬得如煦阳一般。
平王身侧的睿王则穿了一身宽袖白袍,近得离的人,可以看到那白袍之上也带有蟒纹暗绣。腰间系的是一条白色腰带,中间镶嵌一了块鸽血红的玉石。
那整身白衣中唯一的亮眼颜色,耀得灵犀双眸发紧,竟是看不清睿王的容貌。
平王与睿王互请着先后踏上三阶台阶,宁王和二皇子已是站了起来。
平王俊逸脸上的笑变得有些慵懒,同永安帝有二分相像的眼眸中更是露出一丝精光。他走到左侧二皇子的面前,伸出手拍了拍二皇子的肩膀,笑道,“许久不见,二皇子越发的稳健了。”
二皇子微微颔首,脸色略有苍白的笑道,“五皇叔,近来身子可好?”
平王拍在他肩膀上的那两下看似轻巧,其实已经用上了六成的力道。
平王自弱尚武,出手之力岂是二皇子只会几下花拳绣腿的文弱书生能禁受得起的。
“很好,哈哈,本王很好!”平王大笑,笑意却未到达眼底。
睿王站在一侧,看着二皇子额角上已经渗出一丝冷汗,出声笑道,“二皇子与皇上还真是像。”
二皇子抬头,对睿王露出牵强一笑,道,“十三皇叔,什么时候从边关回来的?竟是一点消息也没听到,不然小侄定会列队相迎。”
“本王也在纳闷,本王怎么就从边关回来了呢。”睿王将手背在身后,似开玩笑一样对二皇子道,“要不,二皇子帮本王问问皇上,看看本王是哪一日从边关回来的?”
二皇子低头不语了。
他如今掌管吏部,早已经练就了处事荣辱不惊的秉性。可在面对平王和睿王时,他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那种在战场上用敌人的血浇铸出来的霸气,是他这种稳居京城之中的皇子身上永远也不会有的。
平王收回放在二皇子身上的右手,与自己的左手轻拍了两下,就如要拍下沾染在手上的灰尘一般。他笑道,“本王与睿王多年不见,想好好叙叙旧。还要请二皇子移步,到宁王那里就位。”
二皇子肩膀上的压力锐减,站直了身子对平王一笑,道,“侄儿定当从命。”
说完从席面后面走出来,对平王和睿王拱了拱手后,大步行到了对面宁王身侧的席面上。
平王与睿王相互礼让,然后坐下了。
身侧的宫女忙将睿王面前的席面收拾一番,又重新上了热茶糕点,雨后龙井和一盘莲子蜜枣糕。
睿王看见,笑了,拿起一块放入口中,甜腻的味道马上在口中扩散开来。
灵犀一直看到睿王和平王坐到席面前,才依依不舍的收回了目光。
仁妃亦是收回眼眸,回头对灵犀笑道,“早听说咱们大顺有两位皇子将军,今日一见果真不同凡响。只是不知哪两位,哪一位是平王,哪一位是睿王。”
灵犀扯起嘴角,笑道,“那位一袭墨蓝色暗蟒袍的,便是征战南北平王。”
仁妃长长的哦了声,笑道,“马背上长大的男儿,果真是不一样。”
灵犀浅笑,不再说话。
平王虽说是永安帝的兄弟,可到底是个男人。身为后妃,还是少谈论别的男人为妙。
殿外传来小太监的一声喊唱,“柔贵妃驾到!”
保和殿中的妃嫔外戚纷纷站直,一脸肃然的看着衣着华丽的柔贵妃从外面一步步走进。
柔贵妃今日穿了一身胭脂红绣金凤凰的罗裙,头上挽了凌云髻,戴着与灵犀一样的七尾凤钗。不同的是灵犀那只是红绿蓝三色宝石镶嵌而成,柔贵妃的是全用的红宝石。耳朵上坠的是亦是一对红宝石耳环,盈盈一动间,与凤钗上垂下的殷红额饰遥相呼应。双臂间挽的是炎色绣祥云的披帛,七尺长,与宽大的裙摆一起逶迤在身上。
一身偏正红的装扮,虽然稳重,却处处透露出‘僭越’两字。
柔贵妃每走一步,所在席面的人便会躬下身子请安。直到走上三级台阶,她才轻回身,懒洋洋的说了三个字,“起来吧。”
外戚们齐身谢恩后站直了身子,可却是不敢坐下。
柔贵妃踏在红色地毯上,美目流离间,看到了右侧坐着的平王和睿王。神情一愣,反应过来后和两人微微颔首,算是相互行了礼。
看着雍容华贵的柔贵妃,灵犀知道了自己刚刚走进来时保和殿中是何等的景象。
从保和殿殿门到主位,不过十五丈的距离。这十五丈的红毯书写的的是皇妃之尊,这就是站在永安帝身侧,除了皇后外能享受到的最高礼遇。
柔贵妃缓缓走近,灵犀与她对视一笑,相互行了个平礼。待灵犀站直身子后,别的妃嫔才齐齐福下身子,对柔贵妃请安。
柔贵妃盈盈走到灵犀的面前,轻起朱唇,笑道,“叶贵妃来的还真是早,本宫以为你会在本宫之后呢。”
“柔贵妃说笑,”灵犀脸上挂着合宜的笑,回道,“在你身后入席的,是皇上,怎么会是本宫呢?”
灵犀话音还未落,便听冯公公在外高声唱道,“皇上驾到,太皇太后驾到!”
保和殿中所有的人离席,跪下相迎。
永安帝与孝和太皇太后平行,直等走到主位之上,才回身对跪在殿中的众人道,“平身。”
端午宫宴正是开始。
宫女们开始穿梭在席间,撤下一盘盘糕点盏茶,换上美酒佳肴。
永安帝看起来心情不错,连连与众人举杯。兴致浓处,甚至还走下主位,来到叶晋考和叶景成的面前,挥动自己的左臂,眼露真挚的笑道,“两位爱卿是朕之左膀,朕心中甚喜!”
与叶晋考和叶景成两人饮完一杯后,永安帝又走到平王与睿王的面前,把酒言欢。
灵犀坐在上面,双眸轻轻的扫向那个方向,举杯吃下了一美酒。
柔贵妃的下手,娴妃缓缓的喝着面前的温暖汤水,美目流离间将保和殿内的一切都收在了眼中。当看到司徒夫人身侧坐着的那名少女时,娴妃低眸,放下了手中的汤匙。
那名少女名叫司徒若兰,是司徒夫人口中提过的,十分聪慧的嫡庶女,今年正好是一十五岁的妙龄。
司徒若兰,是入了此次小选的。司徒家带她来到宫宴,无非就是想借着裙带关系让她先在皇上面前闪一闪眼,等到来日御花园大选,也好让永安帝生出几分眼熟之意。
这几分眼熟,便可决定成败。
娴妃的手轻轻抚上隆起的小腹,心中恨意横生。只因她肚子中这个孩子,司徒家再一次将她视若弃子。
孝和太皇太后坐在主位上,手中持着酒盏,脸上带着淡然的笑,偶尔与柔贵妃轻声说着什么,偶尔又回头与灵犀说些什么。
灵犀想从孝和太皇太后的面上看出一丝丝她的心思,可她却看不出。
睿王的出现,没有让孝和太皇太后在脸上生出一丝丝的惊讶,仿佛睿王一直都在,每次的宫宴都会坐在那里一样。
宫宴进行到戌时,灵犀起身,对坐在主位的永安帝和孝和太皇太后微微福身,扶着荷叶的手离席了。
在那里坐了整整一个时辰,难免要出恭。
半盏茶的功夫回来后,灵犀见坐在平王身侧的睿王不见了。回头看小德子,小德子在灵犀的耳侧亲语道,“娘娘,您刚起身,睿王便也出去了。”
灵犀心中升起一些懊悔。她知道睿王离席不一定是出去找自己,可她还是叹息错过了这个机会。
须臾,睿王回来了,重新坐在了平王的身侧,与平王谈笑起来。
过了没一会,宁王也回来了。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坐回到了宁王妃的身侧。
灵犀这才发现,原来宁王也出去了。
宁王坐下没一会,灵犀身侧的仁妃放下了手中的酒盏,扶着案几站了起来,身子微有些摇晃。
灵犀微微抬头,蓝宝石做成的额饰轻碰到她白皙的额头,生出丝丝凉意,“仁妃可是醉了。”
仁妃脸上微红,对着永安帝和孝和太皇太后的方向微福了下后,倾着身子对灵犀笑道,“没事儿,我出去下,去做你刚刚做过的事儿。”
灵犀轻笑出声,道,“真是个没正经的,快去吧。”
宫宴一直进行到了戌时将尽,永安帝在微熏中一摆手,散了。
外戚们还没走,在等永安帝和后宫中的妃嫔们离去后他们才能走。
灵犀盈步上前,轻轻扶住了吃了不少酒的孝和太皇太后,笑道,“老祖宗,臣妾送您回宫吧。”
孝和太皇太后却将身子靠在了知月的身上,用手虚推了灵犀一把,笑道,“你这个孩子,是个实心眼的。”
灵犀顺着孝和太皇太后的目光,看到了站起身的永安帝。
抬眸看了孝和太皇太后一眼,灵犀走到永安帝的身侧,扶住了永安帝的左臂,柔笑道,“皇上,臣妾送您回宫吧。”
永安帝低头看身着华丽,妆容精致的灵犀,低声道,“朕不回宫,朕到你那里去好了。”
灵犀抬头看了一眼保和殿近二百号的人,脸上升起了三分火热。
第二百八十七章空谷幽兰()
当灵犀扶着永安帝的手走过司徒家席面的时候,幽幽的,类似于雨后兰花的香味扑面而来。
微醉中的灵犀眼前一亮,美目轻转,她看到了司徒若兰低着头,就福在司徒夫人的身侧。
永安帝亦是停下了脚步,目光锁在了司徒若兰略显娇小的身上。
看了须臾,灵犀淡笑出声,“司徒姑娘长得倒像一位旧人。”
说着,用锦帕垫着手抬起了司徒若兰的如花娇容,让司徒若兰的脸一览无余的呈现在了自己和永安帝的面前。
司徒若兰将视线落在胸前绣得精致的宫装上,不敢直视灵犀的面容。
灵犀轻笑,道,“好妹妹,抬起眼让本宫看看。”
司徒若兰闻言睫毛微动,睁开一双正宗的桃花眼。稚嫩的脸上有一丝紧张,微微抖动的水眸清新的如雨后的露珠。水目流离间将灵犀的身影映到了水眸之中,当然,还有站在灵犀身侧的永安帝。
司徒若兰的容貌,在后宫中的妃嫔中算不得上等,可她足够年轻。那吹弹可破的细嫩皮肤,如能掐出一汪水似的。
年轻,这是她们这些身处后宫近十年的妃嫔,用多大的代价也换不回来的。
灵犀脸上带着暖暖的笑,放下了司徒若兰的下巴,回眸对永安帝意有所指的笑道,“皇上,觉不觉得司徒妹妹像一位旧人。”
其实司徒若兰与已殁的秀嫔不像,一点也不像。
可永安帝却还笑了,将右手背向身后,道,“失之东隅,收之桑榆,是朕的福份。”然后笑着对司徒义道,“爱卿家的小女儿(儿话音)生的别致,近来娴妃有孕身子乏得紧,不如让小女儿留下来陪陪娴妃。”
司徒义自然不会不允,于是司徒若兰跃过了入宫三月的礼仪,跃过了七月末的大选,直接迈进了后宫。
永安帝和司徒家的那点小心思,在灵犀的推波助澜下,水到渠成。
灵犀嘴角噙着笑,冷眼看站在一侧的娴妃就那样苍白了脸色,还要带着贤淑的笑,对永安帝福身谢恩,以感激永安帝让她们姐妹能在宫中相聚。
司徒义微微抬头,看入眼中的是灵犀笑得灿烂的容颜,灵犀头上的金饰更耀得司徒义心中生起一阵阵的悔意。
灵犀转头看向站在一侧的叶晋考,语气十分亲昵,又似小孩子撒娇一样对叶晋考娇嗔道,“叶尚书也不说带位妹妹来与本宫做伴,看得本宫都眼气了。”
叶晋考略有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躬身道,“回叶贵妃娘娘的话,家中倒是有几位姑娘,只是年纪尚小,怕有礼数不周之处扰了叶贵妃娘娘的清静。”
永安帝对灵犀笑道,“天天有五公主和五皇子缠着你,你还不知足。”
灵犀一笑,扶上永安帝的手,状似娇羞的不再说话。
永安帝的另一侧,一袭白衣滑入灵犀的眼帘,随之,便是睿王带着淡然笑容的侧脸。
只一眼,灵犀便将眼眸滑了过去。
先前她坐在上位,不曾靠近仔细看一看睿王。如今她是看清了,不过是而立之年的睿王,竟然已经两鬓染霜。
五月初五这一晚,永安帝没有留宿灵研殿,而是在甘露殿中招幸了身上带着玉兰幽香,刚到及笄之年司徒若兰。
回到灵研殿的院落里,灵犀看着沉默着的安小婉,道,“小婉,你恨我吗?”
安小婉轻摇螓首,抬头对灵犀展露如花笑颜,神色淡然的回道,“就算今日没有司徒若兰,他日之后,也会有李若兰,刘若兰,张若兰。小选过后,会凭空出来几十个若兰,二年后大选,会进来三百若兰……叶贵妃娘娘,您曾说过,他是帝王,君王的身侧,注定要有粉黛三千……如果想不清楚这一点,我也不会回来,所以我不恨你。”
安小婉是不恨灵犀,可这却不代表她的心中无恨。
直到手心传来刺痛感,安小婉才惊觉自己养得修长的指甲竟然将掌心刺破了。
灵犀站住身子,将手贴在同样停了下来的安小婉的小腹上,气息中带着三分酒气,挑眉笑道,“后宫之中子嗣才是大事。这,才是你现在最应该想的。”
说完,灵犀扶着荷叶的手,踏上了灵研殿的回廊。
永安帝九年五月初五,永安帝封司徒若兰为正五品晴才人,赐居广阳宫秀嫔的故居落枫阁。
在落枫阁还未整理出来前,晴才人暂居德阳殿的东偏殿之中。
永安帝的圣旨,在娴妃的心中被狠狠扎下了一根刺。可偏偏这根刺扎下时,她不能喊疼,还要叩拜谢恩。
没有什么是娴妃心中不痛快更让灵犀痛快的了,所以挑了个大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