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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妃捂着嘴,脸色惨白,喃喃道,“是啊,皇后曾经赏了个侍妾给风儿,那侍妾去年病逝了……然后,然后就有夫人怀孕了……”
“朱婉儿!”柔妃大叫着朱皇后的闺名,扑到朱皇后的身上一口咬在朱皇后的肩膀上,“这些年我事事以你为尊,你却如此害我的风儿!”
柔妃嘴下不留情,在朱皇后的惨叫声中,硬生生咬下了朱皇后的一块肉!柔妃心中恨啊,有什么事是比这个还恨的!
她眼中流泪,脸上已经被朱皇后的血染得狰狞,把肉吐出后她又去咬朱皇后……
所谓喝血吃肉,不过如此!
冯公公看到这血腥的一幕不仅也呆住了,直到柔妃再次咬下朱皇后的一口肉,冯公公才连忙叫人上前把柔妃从朱皇后的身边拉开。
朱皇后的左肩膀之上全是血,躺在地上痛得翻滚不已。柔妃发髻凌乱,双眸通红,牙缝之中还挂着丝线的肉丝,如疯子一般。
飞朵看得哈哈大笑,指着朱皇后道,“任你机关算尽又如何?恶人自有天收,皇后,你当初若不将我献给皇上,又想杀我灭口以除后顾之忧,我怎会站出来指证你?”
朱皇后冷汗之流,双手紧握,看向飞朵的眼神中全是恨。
飞朵擦了眼角的泪水,跪在永安帝的前面,语气甚是轻松的道,“后来皇后又做了多少恶事,罪妾便不知了。罪妾知道自己助纣为虐,死有余辜,还请皇上降旨赐罪妾一死吧!”
永安帝脸色发青,浑身气得直哆嗦。他睁睛怒视狼狈不堪的朱皇后,厉声道,“朱氏,你可还有话说?”
一声朱氏,让一直强撑着的朱皇后瞬间失控!她捂着肩膀大哭又大笑,看着躺在床榻上冷眼看着自己的灵犀道,“这次,你赢了……”
第一百九十九章棋高一着()
灵犀是赢了,却付出了难以言喻的代价。
她趴在荷叶的怀里,看柔妃一脸血迹,狠狠的嚼着口中的人肉;看朱皇后凌乱着发髻,恶毒的看着自己;看齐太医在朱皇后败北的那一刻,吓得晕倒过去;看史鹤占在永安帝下旨为史家平反之时,对永安帝磕头谢恩;看飞朵跪在地上,瘦弱的脸上挂着一抹淡然的笑;看紫晚躺在地上,睁着涣散了瞳孔的眼睛死不瞑目;看站在殿内的妃嫔们无不在脸上挂着又怕又惊的表情……
高兴了谁家,又悲哀了谁家?
灵犀美目扫过娴贵嫔的脸,不想再看这肮脏的一切。
永安帝咬着牙,下旨将朱皇后打入暴室。
暴室,向来都是惩戒恶奴的地方,永安帝把朱皇后打入暴室,是在换一种方法告诉朱皇后,她此时的身份连奴才都不如。
永安帝抬脚踩在朱皇后的身上,冷声道,“废后的圣旨,明天就会颁布。朕真想现在就赐你一杯鸩酒,以解朕心头之恨!可朕怕你这肮脏之躯,脏了莺妃的灵研殿!”
冯公公低声吩咐宫人收拾寝殿,先是把已经死了的章太医,紫晚,晕过去的齐太医,恭仁明拖出去。。然后又吩咐人把东偏殿收拾了出来。
寝殿落魄,又失了两条人命,就算灵犀心中不忌讳,永安帝也定会让她先换个地方,重新修葺一翻再搬回来。
人影晃动中,娴贵嫔突然跌倒在地,嚎啕大哭。
那哭声打破了寝殿中的沉寂,合着殿外的暴雨声,备加凄凉。
永安帝本已盛怒,听到娴贵嫔哭,更是烦不胜烦,“这种时候,你又添什么乱?”
娴贵嫔拿着锦帕,掩着自己的脸,道,“皇上,臣妾心中悲切!臣妾一时糊涂,冤枉了莺妃娘娘,还请皇上降旨责罚,还请皇上责罚。”
此时殿中的众人才想起来,在怜星殿中娴贵嫔的哭诉可是灵犀被打入冷宫的重要因素之一。
娴贵嫔宫中的项儿,让灵犀往怜星殿中投毒变成了可能。为此还拉出了一名叫怜儿的小宫女,口口声声道是受了灵犀的指使。
一条条,一例例,让人想不信都不成。
于嫔气得牙根直痒痒,忍不住出言对娴贵嫔道,“娴贵嫔,您这话是从何说起的,您难道连您身边的宫女到底是被谁收买了都没弄清楚,就把罪名都归到了当时身怀龙嗣的莺妃娘娘身上了吗?”
娴贵嫔掩面悲泣,哽咽道,“都怪我一时糊涂,才会听信了项儿的话。想那项儿已经被人收买,她说的话我怎能当真?只苦了莺妃娘娘,在冷宫之中受了那么多的苦楚。”
看着娴贵嫔这样唱作俱佳的表演,于嫔忍住了心口泛出的一口酸水。
“皇上,”娴贵嫔爬到永安帝的脚下,对永安帝哭诉道,“臣妾识人不明,妄害贤妃,还请皇上降旨,将臣妾打入冷宫,以给莺妃娘娘平冤……”
朱皇后趴在地上,嘴角突然挑起一抹笑,这抹笑,转瞬即逝。朱皇后捂着肩膀,从永安帝的脚下挣扎着爬起,坐起身来,她对娴贵嫔冷笑道,“没错,娴贵嫔,天花的事是本宫命人做的手脚,你身边的那名宫女,早在你入宫之时便是本宫的人了,所以那染了痘痕的小衣服才会流到你的宫里。有了她,本宫从来没有把你放在眼里过。那些指证莺妃的宫女太监,都是本宫安排的。为了挑拨了你们姐妹之间的关系,本宫故意让那你身边的宫女在你耳边说三道四,然后再做假证……没办法,你们之间的感情太好,你若不背叛了她,怎么能给她沉重一击?哈哈哈,哈哈哈,娴贵嫔,看着你的好妹妹受这么多的苦,你现在是不是羞于活在这个世上?”
说到最后,朱皇后不可抑制的大笑起来,眼泪从眼角滑落下来。
娴贵嫔哭得更厉害了,撑起柔弱的身子想扑向朱皇后,却不想被自己的裙摆绊倒在地。
永安帝看朱皇后说得嚣张,对着朱皇后又仰起了右手。良久,永安帝放下右手攥拳,背过身子不愿意再看朱皇后一眼,“打你,脏了朕的手,你去暴室之中等鸩酒吧。”
朱皇后爬起身来,满面笑容的对永安帝磕了一个头,道,“臣妾遵旨。皇上,五公主年幼,只希望皇上念在她是皇上亲骨肉的份儿上,不要牵怒于她。”
“朕不是你!”
“臣妾还有一个请求。”朱皇后抬头看着灵犀,凄婉笑道,“臣妾让莺妃失了一双女儿,罪大恶极,不可饶恕!臣妾如今的办法,只能是还给她一个女儿。臣妾恳请皇上把五公主抱到灵研殿中来养。莺妃不似臣妾是一个毒妇,定会将五公主像自己的孩子一样抚育长大。莺妃!”朱皇后直视灵犀,流着眼泪高声道,“身为人母,你比我称职。从此后,你便是五公主的生母,等她长大,不要告诉她有我这样一个恶毒的母后,免得嫌弃自己的出身。”擦了眼角的泪水,朱皇后回过头对永安帝道,“臣妾去暴室中等着皇上的‘赏赐’。”
朱皇后磕头起身,自己抱着肩膀往外走,不让身后的太监碰她分毫。
柔妃被两名宫女拉着,终是再也忍不住,血红着双眼对着朱皇后的背影大吼道,“朱婉儿!你怎么能这么狠心!五公主是你的亲生女儿!你十月怀胎生下的亲生女儿!”
殿内的妃嫔们,皆是震惊了。
现在会有人比灵犀更恨朱皇后吗?定是不会有了。
把自己的亲生女儿送到仇人那里,认贼为母,这种事哪是亲娘能干得出来的?!
娴贵嫔一声悲鸣,拉着永安帝的袍角,道,“皇上,这样对莺妃娘娘不公平。凭什么,她凭什么要替那毒妇抚育五公主!宫中有奶娘,有宫女,有上百宫嫔,凭什么,要独独在莺妃的心上扎这根刺?皇上,您嫌莺妃所受的苦还不够多吗?”
看着朱皇后离去的背景,听着娴贵嫔的悲鸣,永安帝回过头,皱着眉头对灵犀道,“灵犀……”
灵犀闭上双眸,心中暗恨朱皇后棋高一招。
忍住心底的怒火,她直视永安帝,目露凄哀,声音飘渺的道,“稚子何辜?只是委屈了五公主。原本她为皇后之女,是皇室中最为尊贵的公主。如今,却只能屈尊居于臣妾的名下……”
永安帝走到床榻前,轻抚灵犀被雨水打湿还未干的青丝,柔声道,“她不委屈,委屈的是你。灵犀,朕要怎么做,才能补偿你所受的苦,才能换回朕那一双公主?”
灵犀闭上眼,往荷叶的怀里缩了缩,眼泪留了下来,“皇上,臣妾累了……”
永安帝的手一顿,心中哀痛泛起,喉咙堵得发酸。
瑛妃走上前来,对永安帝劝道,“皇上,莺妃身上余毒未清,还是让莺妃先休息吧……等莺妃的身子好些了,皇上再来看她……”
永安帝收回手,点头道,“你说的没错,要让莺妃的身子养好了……你们都回去吧,没事不要来扰了她休息。”
众位妃嫔如来时一样鱼贯而出,一会的时间,寝殿之中便安静了,只能听到窗外的雨声。
荷叶抱着灵犀,看着熟悉的寝殿,低声泣道,“娘娘,咱们回来了,咱们把朱皇后扳倒了,咱们给小公主报仇了……”
灵犀眼角的泪也是止不住,可她却闭着眼道,“荷叶,咱们在冷宫之中虽然清苦,却宁静。从此后,那种宁静没有了。”
朱皇后虽走了,却给自己留下了两个难以解开的难题。
一,朱皇后在最后破罐子破摔,把娴贵嫔的事都拦到了她自己的身上,从而保住了娴贵嫔。
娴贵嫔与自己之间已经出现嫌隙,中间又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根本不可能何好如初。娴贵嫔的手段灵犀是见过的,虽然比不过朱皇后那样凛冽,却远在柔妃与瑛妃之上。
灵犀有预感,娴贵嫔与她根本不可能相安无事,她的好姐姐,会成为她心头之上最大的一根刺。
二,朱皇后把五公主托付给了自己。
在所有人都惊讶朱皇后心狠的时候,灵犀却在诧异于朱皇后心计之深,算计之狠。如果不是当时永安帝在场的话,她真想击掌为朱皇后高声喝彩!
朱皇后把整个后宫的妃嫔都得罪到了,那些妃嫔怎会让五公主好过?在这种情况下,无论五公主养在谁那里,都免不了遭人算计的下场。
放眼后宫,能把五公主护住的,只有灵犀一人。
把五公主养在灵犀的殿中,灵犀不仅不能去害五公主,相反为了保留自己在永安帝心中善良的形象,只能拼了命的去护着。
不养?五公主若在别的宫中出事,最大的嫌疑还是灵犀……
这是把双刃剑,用得好了,灵犀深受永安帝宠爱,用得不好,灵犀只能用自己的身家性命给五公主陪葬!
第二百零零章招贤纳士()
永安八年五月初二,废后圣旨与鸩酒同时到达暴室,废后朱氏,殁。
同一日,永安命刑部严查史家灭门一案,为史家平反。
此事牵连甚广,不到一月时间,朱家余党便又被清除了一半,其中更是牵出了一名正五品的刑部官员。永安帝盛怒之下又命刑部插手后宫之事,把废后朱氏这些年所做所为都查了一遍,朱弦文一脉,彻底倒了。柔妃与芳婕妤所在的家族分枝,在朱氏家族中,迅速崛起。
此为后话,这里不表。
永安八年五月初三,小德子,巧竹,含烟,含玉,小伍子这些昔日侍候过灵犀的旧奴,被永安帝一道口喻都送还了回来。
几人跪在灵犀的床榻前,齐齐给灵犀磕头请安。
荷叶忍不住低哭,跪在地上抱着巧竹不愿意放手。
任凭灵犀一再控制自己的情绪,还是红了眼圈。她撑起身子扫视了跪在地下的众人,问小德子,“小仁子,夏兰,他们都不愿意回来了,是吗?”
小德子举起袖子擦了眼泪,低着头道,“娘娘,小仁子和夏兰不是不愿意回来,他们是回不来了……”
灵犀一声哽咽,低下了头。须臾,她又对小德子道,“苦了你们,也苦了他们。找个出路,照顾照顾他们在宫外的家人吧……”
巧竹从荷叶的怀里起来,爬到灵犀的床榻前,伸手擦了灵犀眼角流下的眼泪道,“娘娘,苦时候过去了,日后娘娘定会飞黄腾达,再没有人敢欺负我们了。”
灵犀抬起手紧紧握住巧竹的,用力的点了点头。
巧竹见灵犀不哭了,在脸上扯了抹大大的笑容,对灵犀笑道,“娘娘,您看巧竹好看不好看,巧竹要吃芙蓉糕~”
灵犀看巧竹那装得天真无邪的样子,噗哧一声笑出了声。跪在地上的小德子等人也忍不住破涕为笑,寝殿中的气氛,总算是好了起来。
灵犀用手捏了巧竹小巧的鼻子,道,“就你是个机灵的,醒了后没大哭大闹,没惊慌失措,反倒能继续装下去。”
“就是就是……”含烟跪在地上,亦着红着眼睛笑道,“奴婢天天与巧竹住在一起,竟然不知巧竹已经醒了。有一日巧竹突然对奴婢说话,奴婢都惊呆了!”
“切,巧竹的心思哪是你们能比的。”小德子口齿不清道,“巧竹醒了后就辗转找到我了。”
为了贿赂田公公给灵犀带信,小德子把嘴里镶的那几颗金牙全掰下来了。
巧竹用脸摩挲灵犀那只略显红肿,不再滑嫩的双手,嗓子里堵得发慌。低着头,巧竹道,“其实奴婢也怕,一睁眼睛奴婢的眼前就剩下含烟了。当从宫人的嘴里得知娘娘进了冷宫,奴婢觉得天都塌了。奴婢曾经背着含烟狠狠的哭了几次,后来奴婢就想跑出掖挺宫去打探打探消息,正巧遇到了仁妃……”
“仁妃……”灵犀扶着巧竹的手坐起来,皱眉道,“当初仁妃交待了你做了那么多事,且不说你是怎么做的……如今我回来了,仁妃不会留着你的。就算仁妃没有杀你的心,瑛妃也不会放过你……”
荷叶的脸色一下子就白了,上前紧紧的抱住巧竹,“娘娘,那怎么办?”
“娘娘,再不,我一直装傻下去?”巧竹自己反倒是不在意,笑道,“娘娘,去年那个雨天奴婢被人打晕扔进荷花池,若不是娘娘担心奴婢命小伍子他们去寻,奴婢怕是早就不在了。奴婢都死过一次了,还怕什么?只要死的有价值,奴婢就不算白死……”
小伍子眼泪又滑了下来,小仁子与夏兰的死,就是那种没有价值的。
小仁子一直在找机会进到未央宫中打探消息,最终却被发现死在了一口枯井中。夏兰就不用说了,年前大雪的时候被杂役房的嬷嬷在院子里罚跪,硬生生冻死了。
巧竹说的轻快,灵犀的心中可不轻快。这次的事让灵犀更加坚信忠仆的价值,她怎么会任巧竹身处危险之中?
“这个傻,你先装着。”灵犀重新躺下去,道,“别的让我想想,放心,我不会让她们动你一根毫毛的。”灵犀又对跪在地上的几人道,“你们也别跪着了,这灵研殿中肯定还是要添奴才。虽然朱氏已经不在了,可这后宫之中还有瑛妃,有仁妃,有柔妃……你们要把眼睛擦亮了……”
荷叶起身,点头道,“奴婢晚些时候就带着含烟去宫闱局,去挑几个嫩的,不用掖挺宫里送来的。”
“还有一件事……”灵犀盯着崭新的粉红色床幔,道,“冷宫现在是个没人注意的地儿,荷叶你去打点下,安排个人进去侍候白婆婆和婉嫔……”
小德子接嘴道,“娘娘,说到冷宫奴才想起来一件事来。田公公昨个儿晚上来找过奴才……”
“那是根墙头草。”灵犀闭上了双眸,发出的声音,变得模糊,“现在偏向咱们,不保证以后……”
“那就连根拔去!”荷叶咬着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