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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王戎马了半辈子,手中还握手军中大权,哪能任别人踩到了他的脸面上去。在刘侧妃的嘤嘤哭泣声中,命军中将士提刀闯入朱秉平的府中将朱秉平拿下。
并上奏折称道,“朱家权势倾天,在京城繁华闹世当街杀人行凶,这种恶徒不除不足以平民心,不除不足以平军愤!还望皇上三思!”
同一日深夜,宁王在宁王府中受刺,虽未伤及性命,却伤了右臂。
次日,宁王告病,深居宁王府中养伤。
第一百九十一章荒唐审案()
永安八年三月二十三日,永安帝手中拿着朱秉平,平王分别上呈的两份奏折,细看良久。
二皇子李凌风坐在矮炕旁的雕花圆凳上,看向永安帝的眼神露出一丝敬畏之意。
宁王告病,前朝的事宜都落在了二皇子的身上。二皇子虽然在心中不满宁王这种做法,可心却却隐隐知道这是一个机会。
永安帝病重,此时不表现一番,要待何时?
可二皇子心中又拿不准永安帝的态度,毕竟这两方都是国之栋梁,根基颇深,轻动了哪一方都不好。
永安帝右手握拳,放在嘴边轻咳了两声后,问二皇子,“你是如何看的?”
“父皇,”二皇子起身,低着头对永安帝道,“儿臣细细思虑过了,朱侍郎和五皇叔双方都有错,若想把这事平息了,只能双方都罚,才能遮住文武百官的悠悠众口。”
“遮住?”
永安帝眉毛一皱,心中不满二皇子的这个说法。国家大事,怎可只顾表面上的光鲜。
二皇子也知自己话说得莽撞了,连忙又道,“父皇,儿臣的意思是,在朝中朱家和五皇叔的影响都不小。若是只罚一方,另一方定有不服,若是都不罚,却难以平朝中文武百官的心愤。只有两方都加以惩戒……”
“你就没想过,你这样做把双方都得罪了?”
永安帝把手中的奏折放到了身旁的桌几上,目光如刀子一样在二皇子的身上扫来扫去。
二皇子被永安帝问得心中发虚,脸色有些微白,道,“这,这儿臣还真未想过。”
“没想过,那便回去再好好想想。”永安帝猛咳了几声,出声道,“这事虽然迫在眉睫需要去处理,却不能快刀斩乱麻,不然动摇的是大顺的根脉。”
二皇子回道,“是,儿臣明白了,儿臣告退。”
二皇子走后,冯公公给永安帝奉上了一杯润喉的清茶。永安帝喝下一口,喉咙处因干咳而引起的不适被压下了。
冯公公把茶盏接回来,低声道,“皇上,温婕妤来了,就在殿外候着。”
永安帝略一沉吟,点点头,“你让她进来吧。”
冯公公出去,不一会便将温婕妤带了进来。
温婕妤穿了身水蓝色绣柳絮大褙,头上挽了云髻,除了几朵样式新颖的珠花外,另簪了一只羊脂玉的步摇。温婕妤面上带笑,盈盈走到永安帝面前,福身请安道,“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吉祥。”
永安帝微微点头,道,“起来吧。”又指着二皇子刚离去,并未撤下的雕花圆凳道,“坐。”
温婕妤谢恩后走到圆凳前坐了下来,微低着头,脸上带着娇羞,水目流离间万种风情。
永安帝笑着问道,“温儿你来了也不说话,只坐在那里笑,可是有什么值得你高兴的事?”
温婕妤双手绞了帕子,贝齿轻咬朱唇,红了脸对永安帝道,“臣妾,臣妾做了一个梦。”
“你能高兴成这个样子,那定是个美梦,说来听听,让朕也高兴高兴。”
温婕妤举起双手,轻抚了下自己红透了的双颊,害羞道,“臣妾昨夜里做梦,梦到一个粉嫰嫰的皇子管臣妾叫母妃……宫里的嬷嬷说,这是孕梦……臣妾的肚子里,是位小皇子。”
永安帝被温婕妤娇羞的样子逗的哈哈大笑,爽朗的道,“若你真能为朕诞下一位皇子,那朕便晋了你嫔位!”
温婕妤连忙起身,对永安帝福身道,“臣妾谢皇上恩典。”
温婕妤起身后,永安帝对温婕妤道,“朕最近身子不适,你带着身子就不要往紫宸殿跑了。回去歇着吧。”
看着温婕妤离去的背景,永安帝脸上的笑容慢慢变淡。他把冯公公叫进来,道,“传朕的口谕,温婕妤若是能生下皇子,那便晋了她嫔的位份。晚些,再把兵部尚书曹义叫来,这事,他也要跟着喜庆喜庆才成。”
冯公公福身称是,转身出了紫宸殿。心中暗叹,曹贵嫔的恩宠,是到头了。
永安八年三月二十三夜,二皇子顶着夜色敲响了国丈朱弦文的府门。
一声‘吱哟’声后,二皇子的身影隐了进去。
永安八年三月二十五,病了七日的永安帝终于上了早朝。
早朝之上第一件事,永安帝便是把朱弦文与平王骂了个狗血琳头。随后,又停了朱秉平的官职,调命礼部尚书潘长飞主审此事。
礼部,向来是负责贡举、祭祀、典礼的。
让一个管礼节的尚书去审兵部和刑部的事,这一时间让满朝的文武百官弄不清永安帝在玩什么套路。
不过有些鼻子灵敏的,倒也嗅出了几分不同寻常的味道。
一,这潘长飞即不属于朱氏一党,又不属于平王一党。属于那种不拉帮结派,又不说盐说淡的那种人。
二,这人有点小糊涂。
这个糊涂不是说脑子不够用。如果脑子真不够用,就坐不到礼部尚书这一职务上了。
说他糊涂,是这人办事的时候习惯于和稀泥,特别拿手的就是无中生有,小事变大。在细节之上死扣,不扣出个结果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当初永安帝之所以提了他当礼部尚书,和他的性格也是有那么点关系。
三,瑛妃本名潘雪凝,这潘长飞,是瑛妃的亲叔父。
消息传回后宫之中,瑛妃噗哧一声就笑了。她那叔父,没有人比她更了解了。
让潘长飞去审朱家与平王之间的两下相争,那不是深怕事起不来吗?
不过这倒正合了瑛妃的意,混水才能摸鱼。
果真,不到二日的光景,这位潘长飞潘大人就被人发现与朱秉平的胞弟朱秉仁留宿花街,美名其约为,找当事人,也就是望江阁的瑶儿姑娘了解了解情况。
了解情况,为什么不带为衙门去审?去花街审案算是哪一招?
次日,潘大人又带着刘侧妃娘家的堂兄刘许又去望江阁审了一遍。
直审得望江阁的瑶儿姑娘螓首轻摇,朱唇轻咬,娇喘不停。直审得望江阁老鸨的,眉开眼笑,双眸发亮,口水直流。
在潘大人走时,那老鸨甩着帕子高声笑道,“潘大人明日还来审案吗?若是审,奴家便在望江阁的上等厢房给大人留两间。其实那一日不仅瑶儿姑娘在,瑶儿姑娘的亲姐妹,梨儿姑娘也在~”
永安八年三月二十六,二皇子上奏折弹劾潘长飞,说其在审案其间假公济私,留连花街柳巷,实在是有损大顺官员清誉。
二皇子弹劾潘长飞的时候,潘长飞就站在朝堂上,即不怒也不辩解,低着头眯着眼,老神在在的,仿佛在回味什么一般。
二皇子的话音一落,与潘长飞同去望江阁的朱秉仁便站了出来。
他义正言辞的对永安帝回禀道,“皇上,微臣的确是与潘大人到那花街柳巷中去了,可确实是为审案,未曾做出有损官员清誉之事,还望皇上明查。”
朱秉仁此话一出,身为朱家党的大臣们皆立起了眼睛。这也就是年迈的朱弦文因病未能来上早朝,不然恐怕会被气得一命归西。
潘长飞本眯着的眼微微睁开了一点,看着朱秉仁发眼神里露出了两分讽刺。一夜花魁就让朱秉仁倒戈了,这种人能成什么大事?
朱秉仁似感觉到了朱家党派那些能把他凌迟一千遍的眼神,又加了一句,“至于潘大人与刘家人是去做什么了,微臣便不知了。”
朝堂之上官员看向朱秉仁的目光更加鄙视了。
永安帝没有在乎朝堂之上的议论声,而是直接问潘长飞,道,“潘尚书,朕命你去查案,你何以带着双方的苦主查到花街柳巷去了?”
潘长飞抬起头,精豆似的小眼睛滴溜溜一转,拱手回道,“微臣惶恐。臣是真的带着朱大人与刘家人去查案了。这件事情的起因就是望江阁的花魁瑶儿,若想真把这事查清楚了,当然要去问问她。”
二皇子怒道,“这事与那花魁有关,那就将那花魁带回衙门,带回刑部,你堂堂朝庭正三品大臣,这样的审案法成何体统!”
潘长飞对着二皇子鞠了一躬,回头又对永安帝一脸无奈的摊手道,“老臣也想将花魁缉拿归案,可那老鸨不让啊?”
朝堂之上,已然是有人喷笑出声。就连永安帝,也是忍不住扯起了嘴角,只能用轻咳掩饰。
二皇子怒目,“荒唐!你堂堂……”
“我堂堂朝廷正三品大臣,却连一个老鸨都怕?”潘长飞接二皇子的话问道。
二皇子一声冷哼。
潘长飞对着永安帝跪下,磕头道,“臣惶恐,臣无能。据臣几日调查所得,那望江阁的背后东家,是朱家!”
第一百九十二章朱氏一门()
金銮殿上,鸦雀无声,刚才那些对朱秉仁怒目以对的人,现在无不在脸上挂了愤愤之情。
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此时潘长飞已经万箭穿心。
兵部尚书曹义用眼睛的余光扫了下金銮殿上那些文臣,略沉吟了一会,出列。他先是对永安帝拱了拱手,“老臣是个粗人,只会带兵打仗,却也知道朱大家一家满门忠烈。朱国丈早年更是身为帝师,悉心教导过皇上。潘大人如此说话,实在不妥,实在是不妥!”
曹义边说,边摇摆着他宽厚的手掌,仿佛潘长飞真的不堪入他的耳朵一般。
曹义的话一落,马上站出了一名正四品,一从四品两名大臣。这二人满口孔孟之道,之乎都也之说,酸腐之气尽露的把潘长飞指责了一番。
说到动情之处,居然直接就给潘长飞定下了居心叵测,谋害忠良的罪名。就差没当场把潘长飞扣起来,押进刑部大牢,由大理寺来严办。
定完了潘长飞的罪名,这两名大臣,又满口仁义之辞的把朱弦文从政四十五载的功绩歌颂了一番。
永安帝坐在龙椅之上,看着那两个如跳梁小丑一般的大臣,在心中默默给他们判了死刑。
他为帝八年,这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在这群文臣的眼中,就是扶不起的刘阿斗。这整个大顺,离了以朱弦文为首的朱家,竟然会有国破家亡之势。
宁王站在文臣的位列里,听那三位大臣越加的口无遮拦,捂着嘴轻咳了声。
声音虽小,却成功让那三名大臣收了声。
“宁王,身子可是不适?”永安帝懒懒的出言问道。
宁王站出来,对永安帝行礼道,“儿臣只是觉得嗓子有些发痒,并无不适。”
“嗯。”永安帝用手轻拍龙椅上用黄金制成的龙头扶手,道,“上几日你在府中遇刺,可抓到凶手了?”
宁王把头压低了三分,“已经有些眉目了。”
“定要严惩!”永安帝在脸上带了三分怒气,冷语道,“不然岂不是说你宁王无能?”
“是,儿臣定当严察。”宁王道。
永安帝又看着伏在地上,一直没有抬起过头的潘长飞,出声道,“潘卿,刚刚那几位大臣之言不无道理,朕听你如是说。”
潘长飞把头抬起来,直视永安帝道,脸上一片正色之言,“皇上,臣实在是惶恐,臣没想到臣只提了一句朱家,就能引来各位大臣诸多义正言辞之说。臣的话还没有说完,居然就被定了叵测之罪,居然连审上一审,查上一查都免了。这知道的,知道臣是皇上的臣子,不知道的,还以为……”
“你放肆!”户部尚书苏兆出声喝道。
潘长飞却依旧把自己的话说完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臣做了什么罪大恶极之事,乱了朝纲。”
苏兆的老脸刷的一下便红了,后退一步不再说话。
永安帝嗯了声,示意潘长飞讲下去。
潘长飞继续道,“臣曾暗地里查过,那望江阁的背后东家的确是姓朱。朱尚书一家满门忠烈,定是做不出这种龌龊的勾当。可那老鸨既然能气势嚣张的拿出朱家的门号不让微臣把花魁瑶儿带走,想那朱姓之人也是十分的强势。以微臣之见,若想查清朱刘两家事,要先把这望江阁查上一查才行,也好还朱尚书一门一个清白。”
潘长飞这几句话说得合情合理,即不软又不硬,把刚刚跳出来横加指责的人的嘴,堵的严严的。
永安帝略一沉吟,道,“朕相信国丈的为人,亦是不相信那老鸨嘴里的朱家是朱尚书一门。”永安帝一扬手,道,“潘长飞。”
潘长飞一个头磕在地上,道,“臣在。”
“朕命你将这件事严查,定把这其中的猫腻查出来,还朱家一个清白。如遇阻拦,”永安帝回手从冯公公的手中拿过一把宝剑,从龙椅上站起来,径直走到潘长飞的面前,交于他后道,“朕赐你这上方宝剑,在查案期间如遇阻拦,可以先斩后奏!兵部尚书曹义,”永安帝又回过头,对曹义道,“朕命你监督潘长飞,若他在查案过程之中,借着这把宝剑的名头诬陷忠良,你就直接把他绑到朕这里来,朕好好收拾他!”
曹义连忙跪倒在地,与潘长飞一直给永安帝磕头道,“臣遵旨!”
未央宫未央殿中,朱皇后坐在矮炕上,面上露出一丝哀伤。
紫晚拿出一条素白的帕子递给朱皇后,劝道,“娘娘,您若是心中难受,那便哭上一哭吧。”
朱皇后摇头,头上凤钗微微颤动,“本宫哪里还有眼泪?只不过是想到父亲病重,心中难过而已。”
“国丈大人吉人天相,定会无事的。”紫晚安慰,“要不娘娘睡一会?也许醒了,国丈府里就传来好消息了。”
朱皇后还是摇头,一叹道,“本宫哪里睡得着,你扶本宫去看看五公主吧。五公主这么大了,还未曾见过外祖父呢……”
说着,一直哽咽。
紫晚扶住朱皇后的手,道,“娘娘,您可以和皇上请示出宫省亲啊,带着五公主,也好尽一尽孝道。”
“省亲说来简单,做起来却是极其劳民伤财的。若是头几年,本宫一定和皇上去说,可现在……”
可现在朱弦文病重,朱氏一党风雨飘摇。朱皇后真怕自己任何的小心思都会惹起永安帝的不快,从而牵怒于自己。
左劝也不行,右劝也不行,紫晚噤声不再说话了。只在脸上挂了慎重的表情,尽量让自己不在朱皇后的面前出半分的错。
永安八年四月初二,朱弦文于国丈府中病重不治,薨。
永安帝在得闻消息时,脸上虽然并无什么表情,心中却是一沉。
半个时辰后,永安帝对冯公公道,“去给皇后递个话,朕准她省亲一日,为,为国丈尽孝。”
永安八年四月初九,朱皇后省亲。
相比他朝皇后省亲,朱皇后少了很多礼节。长长的着了素装的仪仗停在国丈府的门口,朱皇后只扶了紫晚的手,在灵堂上站着哭了一哭,连跪都不能跪。
待到时间到了,朱皇后起身回转时,朱皇后的生母朱刘氏跪在她的脚下相送。朱皇后心中哀戚,把朱刘氏扶起来,母女两人抱头痛哭。
朱刘氏是哭朱弦文一死,这后宅还不知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