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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花急匆匆从外屋进来,看珍珠还是一个姿势坐着,旁边茶一点没动,已经凉透了,屋里炭盆也烧了,屋里都有些冷了,天都黑了,珍珠也不喊人掌灯,这是什么情况,娘子这是怎么了,这很不正常,绝对不正常。
松花屋里站了站,摸了摸珍珠手,冰凉冰凉,左右看了看,立刻出去,端了一小簸箕碳进来,加到炭盆上,给珍珠换过茶,把一旁油灯点燃,也没有惊动她,悄悄退出去。
“红丝,红丝,我跟你说,娘子也不知道怎么了。从外面回来就一句话都没说,坐了一个时辰了,一定是有什么事儿!”松花仔细盯着红丝脸上变化,可惜除了看到错愕,没看到别。
“你说娘子回来以后一直坐着。一动也没动?”红丝放下手中东西道。
“是呀。不光坐着一动不动,连茶都没喝一口。屋里炭盆儿都灭了,也不喊我们加碳,一定是有什么事。红丝要不你去看看吧。这样多让人不放心。”松花看着红丝道。
“是呀,红丝要不你去看看吧,我们里头,也就你会说话。娘子心思也知道些,我们笨嘴拙舌......”澄妮也跟着道。
“那......那我就去看看。有这么严重么?”红丝将信将疑去了里面,果然看到珍珠还呆呆坐床上,松花换茶一旁冒着热气,娘子依然没有动,对屋里进进出出人一点反应也没有。
红丝手里拿着抹布擦了擦桌子,用手挪了挪茶杯茶碗,茶杯茶碟发出清脆响声,珍珠下意识回头向着声源看过去,看到红丝正收拾桌子,桌子上点着油灯,四周黑漆漆。
“嗯?怎么天都黑了,现是什么时辰了?”珍珠端起茶来喝了一口,喘了口气,疲惫道,搓了搓冻得有些发麻手,活动了活动腿儿。
“都未末了,娘子你好像有心事儿,我进来这么长时间,你都没觉察!”红丝轻声道,把一旁手炉给加上碳,递到珍珠手上。
“不是什么心事,我想一些别事,不知道这么做是对还是不对,一时犹豫,拿不定主意。”珍珠长长出了口气,靠床上,闭着眼睛小憩。
“娘子也不要太难为自己了,照顾着这么好几百人吃喝拉撒,又走出这么远来,谁不佩服娘子,就是个爷们儿,也不见得有娘子这分本事,娘子可不要累坏了,虽然咳血症状没了,可是大夫不是说让娘子多休息,注意保暖,如果能少思虑些就好了,娘子就是心思太重,拖累身子都好慢!”红丝嗔怪道。
“你这丫头,就是你一天事多,你家娘子我有分寸......”珍珠没说完,外面就说牛肉煮好了,“红丝你去请苏先生他们三个过来一起吃肉!”
红丝看了珍珠一眼,没说什么,转身从里面出来,去请苏越他们。
苏越他们来了以后,去了王老汉屋子,不一会儿珍珠也来了,大家相互见礼,分宾主坐下。“这一路受王家娘子照顾,我等已经很是不好意思,今天又请吃肉,实是不好意思。”苏越乐呵呵道,表情里丝毫没有什么不好意思成分。
要说这珍珠小娘子就是刚开始求她相救时候,有些拿大了,那也是他们不识时务缘故,这几个月相处,一路上对他们嘘寒问暖,还派了几个小子跟着他们,有什么需要只管跟那几个小子说,这就是变相给他们安排了几个小厮。
车队里天天都能吃到肉,今天珍珠特意请他们几个吃肉,一定不是吃肉那么简单,苏越不动声色坐着,想看看珍珠葫芦里到底卖是什么药。
“王家娘子,你一定是有什么事儿吧,今天晚上大家不是也吃牛肉吗,就是大家吃牛肉是我们自己死牛,你这里肉是从集市上买肉,这既然都是肉,而且都是牛肉,你请我们过来吃,是有事情要说吧。”耕田看着珍珠道。
屋里人都没有说话,都看着珍珠,意思很明显,都是比较同意耕田话,珍珠看看大家,又看了看坐一旁用手抚了抚箫孔方,大家都一副听珍珠解释样子。
“既然你们都看出来了,我也就不拐弯抹角,我们今天来到镇上,看到这满街牛肉,还有听二蛋打听来消息,知道镇上大户曹家,想把家里牛都处理掉,好全家迁到金陵或者金陵以南地方躲避鞑子。我就想,曹家肉都卖和米一样价钱了,也就是说他现是给钱就卖。可现米价都涨了好几倍了,十几文钱一斤,如果按照原来米价算,这牛肉也就二三文钱一斤。这么便宜价钱就把牛给杀了,还没人买,我是想要不要把这些牛都买下来......”珍珠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屋里人听。
“哎呀,珍珠你可不要买那么多牛肉,我们路上死得那些牛都还没吃完,才停下来时候,我听老七说,又有两头牛不行了,这些就够我们吃了,你可不要再胡乱花钱,买东西了。”王老汉着急道。
屋里人互相看了看,苏越一个没绷住,一口茶喷了出来,然后呛直咳嗽,孔方也哈哈大笑,连这个耕田整天板着脸挑错训人,也呵呵笑了。珍珠无奈坐下,幽怨看着王老汉。王老汉看屋子里众人表现,就知道自己理解错了,说错了话,可是前思后想后想前思,也不知道自己那儿理解错了,只好傻笑了两声,坐下不说话了,静等着吃肉,以后珍珠他们说话,自己坚决不插嘴了。
王老汉表现,又让苏越几个笑个不停,珍珠坐着不说话。苏越他们立刻意识到,他们有些过了,这王老汉说再逗,再无知,他也是珍珠爹,珍珠可对他们有恩
咳!咳!苏越咳了几声让大家不要笑了,“王家娘子,你想买牛我可以理解,可是我们车队就已经很庞大了,现又是冬季,万物萧条,除了购买草料,根本就没有别饲料来源。如果把这一百多头牛买了,这可是一笔不小开支,而且牲畜多了也不好照料。不过车队里那个叫老七,这些日子我看着倒是养牲口一把好手。”苏越说出了自己意见,今天珍珠请他们几个来吃饭,一定是因为这件事拿不定主意,想听听他们意见,可他这么来回一说,等于没说。
“牛是耕田助力之根本,春耕将近,有了耕牛百姓田间之事可事半功倍矣,这是好事儿,田希望王娘子能买下来。娘子一行有几百人,就是一家一头牛照顾,也是可以。”耕田想了又想道。
珍珠抬头看了看耕田,看出,耕田不是夸夸其谈,而是提出了应对之法,比较可行应对之法,这个耕田是个务实派,或许这和他来自下层社会有关系,比较了解民众疾苦,只有这样,才能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说句很文艺词儿——他是有生活人。
“伯牛兄说很对,也解决了一部分问题,只是我们现是逃难途中,有了这些耕牛就是一大拖累。”不过孔方说完这个,立刻就又道:“我这么说不是要反对娘子买牛,相反,我和伯牛兄一样,是支持娘子买这些牛,只是这么一来,我们负担就大了,行进速度,牲畜草料,还有安全问题,我们要想一个万全法子!”
现屋里大家态度基本定下来了,就是买!可怎么买,如何买,这就有点棘手了,大家都开始苦思冥想,想象出一个万全法子来。
煮好牛肉陆陆续续端上来,可大家现那有心思吃东西,全都眉头紧锁,左思右想,想想出一个万全之策来。
一百五十二章 买牛(二)()
就算是不是万全之策,也要量把这件事做好一些,这里面尤其以耕田和孔方认真。
“我们不知道娘子财力,如果能承受,还是买了这些牛,路上虽然艰难一些,可转过年来就会派上大用场,就算娘子初到金陵没有土地耕种,也可以把这些牛租出去,这样娘子也不会赔了,据我所知,北方租牛,一头牛价钱五年之内可以翻一翻。南方圆融想只有价钱上出入,情况都差不多吧。”孔方皱着眉想了好一会儿道。
孔方想珍珠远道迁徙而来,定是没有固定居所,就不要说什么田产了,这样珍珠就真没必要买牛了。可牛是农具之首,没有耕牛,农户靠两双手是犁不出多少地,种不出多少庄稼。这时候都是靠天吃饭,农作物亩产普遍都不高,所以不管是为了珍珠赚钱,还是为了以后农户多几头耕牛,都有必要劝说有这个念头珍珠把这些牛买下来。
孔方话说珍珠心中一动,是呀,耕牛不见得非自己用了,自己也确实用不了这么多,现车队里就有百十来头呢,但可以租,也可以卖给别人用,以他职业敏感,牛价只会上涨不会下降。
几个人一开口,珍珠听着有道理,也有了自己想法,不过也很生气,这几个人也就苏越说隐晦些,其他两个人都是竭力让自己把牛买下来,好为明年春耕保存农具,至于自己利益。他们认为,不会对自己有太大坏处,而且自己可能也承受起,万全是从国家利益角度去考虑。
“你们说我都知道了。这些牛我会都买了。”珍珠说完抬头看了大家一眼,几个人紧绷面色都缓和了不少。“我看到有这么多牛肉可吃,而且又这么便宜。也是一时心动,我们马匹车辆都是足够,一会儿我就带几个人出去,让曹家把牛都杀了,带着肉上路,可以省好多草料,也不用那么多人照顾。现是冬天,东西也不会坏掉,这些牛够我们吃到来年开春儿。开始时候我是怕天天吃肉,让别人觉得太奢侈了,听了大家一席话。我也就放心了,就这么决定了!”珍珠心里重重哼了一声,想哄自己出钱,去圆你们报效国家梦,那是白日做梦!这几个没良心,吃自己喝自己,还算计自己!
珍珠话一出口,屋里几个人没有不着急,王老汉急得抓耳挠腮。心疼自己银子没多少了,让珍珠这么花下去,他们就是到了江南,田无一间地无一垄,以后日子可怎么过,不能路上全做了富家翁。到了终点成了乞丐。
那师徒三人一下呆住了,他们那句话说让珍珠买肉了,他们说是让珍珠买牛,买活牛,为以后春耕做准备。怎么珍珠就理解成全都杀了,买肉了呢,难道女人和男人真不是一个星球?怎么理解出现了这么大误差。
“不是,王娘子你领会错了,我们意思是让娘子买活牛,以备春耕,现农户多贫困,一般是卖不起牛,娘子买了这些牛......”耕田一着急给站了起来,连比划带说,说珍珠理解错了自己意思。
“伯牛同志,伯牛兄,我没有理解错你意思,你是让我买活牛,你也得说说这么多牛让我路上怎么照顾,这得花多少银子才能把这些牛赶到金陵?这人要银子钱吃饭,牲口要银子钱养活,伯牛兄有银子?”珍珠不解问耕田。
“这......这不是娘子有银子吗?让这些耕牛免于众人之口,也是娘子为大魏出一份力......”耕牛一下没了气焰,喃喃道。
“哼,为大魏出一份里,大魏于我有什么恩情吗?不是让这么多百姓流离失所,让伯牛兄卖身为奴吗?我只做对我有利事儿,不做......”下面话珍珠没说出来,也不知道怎么,一听耕田那个高天阔论,民族大义,特别是为大魏如何如何,心里就有一股莫名怒火。
“真是......真是为小人与女子难养也,简直是不可理喻,不可理喻,张嘴闭嘴都是钱,真真有辱斯文”耕田涨红了脸,甩袖子坐下了,本来是要走,可是看这热腾腾牛肉份儿上,坐下了。
孔方一旁全都看到了,看着两个人吵,眼珠转了转,有扭头看了看他老师苏越,苏越这时候正低头喝茶,没有注意到孔方看过来,只好道:“娘子可不要冤枉好人,一竿子打翻一船人,我可没有说让娘子为了大魏如何如何,我说那些可都是让娘子赚钱法子,娘子不妨好好想想。”
“你是很聪明,说全是能让我赚些钱法子,可也摆脱不了那些为了大魏之类论调儿!”珍珠好像故意和孔方他们或者说跟自己找别扭一样,不管别人说什么,她都能给想出,分析出为了大魏意思,然后使劲儿反驳。
“王娘子,不知道你对大魏怎么就这么......这么不满意了,怎么说你也是大魏子民,生长大魏土地上,难道不为了大魏,还为了鞑子不成?如果娘子有办法,有这个财力,能力,还请娘子认真考虑我们建议!”苏越放下手中茶盏,站起来对着珍珠拱了拱手,转身走了。
看着苏越离去背影,望着晃动棉帘子,珍珠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心情不平静,不知道自己无名之火从何而来。
“肉都凉了,我们吃饭吧,这件事再让我好好想一想!”珍珠低声道。
“王娘子,我们只是这么一说,这个还要看娘子财力,这一路上,虽然看不出娘子多金,可也没有什么事儿是难得住娘子,或许是我们不会说话,惹娘子生气了,不过我们是真觉得,买了这些活牛,对娘子有利!”孔方犹豫再三还是说出来。
“我知道,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和各位发了无名火,还请圆融兄和伯牛兄谅解。”珍珠站起来,对着二人轻轻一福,“还请二位待珍珠赔礼,苏先生跟前多多美言!”
这两人也都站起来还礼,大家也就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了,坐下来慢慢吃肉喝汤。到底珍珠还是把这些牛都买了,只不过让这三个人吃惊是,只用了二百两银子,就买了所有牛,这牛简直就是比米面都便宜,这真是跳楼价儿了,要知道,平常时候,一头牛是要七八银子一头牛,现简直就是白菜价儿。
不过这事儿,珍珠眼里视为理所当然,这些牛他不便宜卖给自己,以后岁月里,他会配上比这银子多粮草钱,这就是有商家倒闭蚀本原因,卖了赔,不卖赔,怎么都是赔,这赔来赔去,不关门歇业怎么办。
多了这么多牛,当然就多出许多嚼用,大家也有些不解看着珍珠,他们有一百多头牛就是王府那么打庄子也够了,怎么又买了一百多头?众人虽然不解,可也没有多问,一路走来,大家知道,验证了珍珠决定都是对,只要听珍珠就没有错,没有验证那是还不到时候。
增加了牲口,当然也增加人手,珍珠就让王老汉和七叔去挑人了,帮着他们管。这几天王老汉很生气珍珠举动,被那三个吃凉不管酸读书人忽悠了几句,就糊里巴都出去了二百多两银子。虽说二百多两银子买了一百多头牛那是满大魏也找不出第二家来了,可路上费用就大了,现只要是吃喝相关联大价钱都翻着跟头往上涨,这牲口草料也关系民生,理所当然涨了,等走到了金陵,或许比当地买牛还贵呢。
王老汉生珍珠气,当然不说自己孩子不对,珍珠做不对也都是那几个读书人挑事儿,要不是他们怂恿撺掇,珍珠能把这么个大麻烦揽上身,以至于每次见了这三个人都没好脸色。
这件事确实给珍珠带来了不大不小麻烦,本来整个旅程虽然不轻轻松松,可也有打盹儿时间,就是因为多了这一百多头牛,一百多匹马,弄珍珠每到一处都着急忙慌,疯了一样找草料,这时候是冬天,只有储存下草料才有买,不然有银子都没地方买去。有时候到地方小,或者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地方,急都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嘴上都要起泡了,可珍珠什么都没有抱怨,咬牙坚持着。
一次为了找粮草,半夜去敲一家大户人家门,弄人家以为来了土匪强盗,废了好长时间口舌,那家人才弄清楚是来买粮草,气扭头走了,把他们凉到外面半夜。
一百五十三章 终点(一)()
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