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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启听了,大怒道:“岂有此理!简直是胆大包天!你回去告诉你家娘娘,让她放心,我定要把这起贼人捉了,任她处罚。”
吴羽偷偷瞄了周敏一眼,期期艾艾的说道:“皇上不回宫只怕小人等劝不住娘娘。”
赵启道:“你先回去。朕稍后便到。”
吴羽再瞄了周敏一眼,有些不放心,却不得不退了下去。周敏早忍不住心中狂笑,只不好表现出来,强忍得脸都红了。
待吴羽走后,赵启道:“这事你怎么看?”
周敏故作沉思之态,实则调匀呼吸,怕一个不小心笑出声来。
“此事有些蹊跷。对方故意点明他是淑妃兄弟这重身份,似乎并不是简单的抢劫,倒像是有意惩治。你准备怎么查?”
“对方显然不是易与之辈,看来得动用夜旅的力量了。这些人或许不仅仅冲着淑妃去的。”
“哦?那是”
“很可能是冲着我来的。”
“何以见得?”
“前段时间你被谣言攻击,如今淑妃之兄被剥衣示众,世人皆知你们是我的宠妃,如此这般一而再再而三的闹事,不是冲我来的,又怎么解释?”
周敏倒没料到赵启毫不怀疑她,反生出这样的误会,忙道:“上次是端亲王府,这次难道又是他们?我觉得不大可能,他们没胆顶风作案。”
赵启皱眉道:“是不是他们,等夜旅一查便知。我先回宫去了。你且看看这些奏折吧。”
说罢站起身就要走,周敏一把拉住道:“你可知淑妃之兄平日是个什么样人?”
赵启叹道:“不过是个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罢了。”
周敏没接到余伟光的汇报,不确定有否留下什么首尾,毕竟夜旅出手,那是十拿九稳的事。周敏虽不惧与赵启对峙,可终究麻烦。
“依我看,你把事情想得复杂了。最近这段时间,京城里的权贵高官皆蛰伏不敢稍动,如何会捅这么大一个篓子?如果不是这些人,又下这么狠的手,想必是有重大冤仇实施的报复。你只要提了他兄长问一问,说不定可问出真相来。”
赵启心中一动,认真打量了周敏片刻,说道:“你似乎对杜宏很了解?”
周敏笑道:“我还真听说过他的一些事情。所以对他的遭遇,我毫不同情。”
赵启点了点头道:“若他兄长真犯了大错,惹来报复,我便不管此事。也算给他一个教训,免得他在外边无法无天,坏了淑妃的名声。”
赵启的态度让周敏极为舒坦,她本想当即告以事情原委,可转念间,又想看看夜旅是否有那么厉害。若查到她头上,她也不惧,若查不到,便说明余伟光是个人才,今后她可以放心的委以重任。
待赵启回宫后,余伟光趁便来找周敏覆命。周敏听他讲述了昨夜行动的详细过程后,赞了他几句。
此计本是周敏针对杜宏的弱点亲自制定,选了小黄门李飞作为诱饵,安排一次意外相遇,诱杜宏上钩。李飞虽不及唐秀清俊,却也十分灵秀,杜宏哪经得起他有意挑逗。终于在第三日晚被诱往郊外一处不存在的庄子。
余伟光早带人埋伏在郊外的路旁,趁着夜黑风高无人之际,将杜宏及他的家丁一举拿下。整个过程十分顺利,他们身着夜行衣,黑巾蒙面,李飞又是内侍,杜宏如何指认得出?
待将杜宏殴打了一顿后,趁夜市已散,早市未起间的空隙,悄悄往大街一扔,神不知鬼不觉,只怕夜旅也难以查证。
“余将军辛苦了,昨夜参与行动的将士我皆有重赏。你让他们放心,这事闹得再大都不要紧。往后的事,由我来处理。你们只等着看好戏便是。”
余伟光笑道:“不辛苦,往后若还有此等好事,娘娘只管吩咐。昨夜揍得那杜宏哭爹喊娘,好不畅快。”
周敏笑道:“只望他今后改过才好,不然咱们便再揍他一顿。”
两人说着皆大笑起来。周敏留了余伟光吃茶,吩咐白梨端了一盘白花花银锭出来,让他自行赏给下属。又叫了唐秀上来给余伟光道谢。
赵启走后,周敏一连在崇政殿里看了三天奏折,仔细做了笔记。
她自恃穿越之身,不把古人放在眼里,可这些奏折让她改变了想法。当朝的大臣们对历史和体制的见解比她不差多少,只不过受制于皇权思想的禁锢,对于某些封建社会的痼疾无妥善解决之道。
这段时间赵启没有过来,只要一日未查出整治杜宏的凶手,淑妃便一日不会罢休,他自然无法安宁。周敏想着赵启的处境,只能深表同情。她不打算主动告诉他真相。
看累了奏折,周敏静极思动,故技重施,趁白梨处理苑务之际,遣了黄桃去冷香雪处取前日送去用来盛荔枝的水晶玛瑙缠枝盘后,偷偷带着唐秀出门去找张泽济寻欢。
周敏先来到上次的茶坊里坐下喝茶,只听别的茶客闲聊间说的皆是淑妃兄长之事,大感快意。不一会儿唐秀却带了一个坏消息回来。
周敏听了,失望至极:“张教头不在家?可打听到去了哪里?”
唐秀道:“他的家下人说是一早被睿亲王请去踢蹴鞠去了。只怕一时半会回不来。”
这睿亲王是先德妃之子,皇帝之兄,她曾在宫里见过睿亲王妃几面,如何好去寻人!
周敏蹙眉道:“真是扫兴!你再去一趟,就说我明日一早再来。”
怏怏不乐的回到颐苑之后,黄桃兴师问罪道:“小姐!你不是答应过我,不再去找张教头的吗?”
周敏苦笑道:“我没忍住!你们不要再为难我了,他能带给我快乐,这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到了第二日,周敏不顾黄桃和白梨苦劝,早早出了颐苑,带着唐秀直接去到张泽济的旧宅。还没等她敲门,门倏然开了,门里站着的正是锦衣绣袍帅气逼人的张泽济。
迎至卧房坐下,上茶喝过,张泽济满是歉意的说道:“昨日劳你白跑一趟,于心不安。”
周敏笑道:“也怪我没事先打个招呼就来了。你如今是皇上跟前的红人,自然多的是巴结你的人。”
张泽济说着已挪至周敏身边坐下。再次相见,周敏一嗅到他身上熟悉而撩人的气息,心中的欲火“噌噌”直窜。再不打话,一把捧过他的脸,亲了上去。
第165章 兴师问罪()
两人积蓄已久的情欲一触即发,熊熊欲火瞬间吞噬了一切,最终化为淋漓汗水,又挥散在天地间。不知过了多久,红纱帐不再颤动,房内只剩下两道由粗转细的呼吸声。
张泽济光溜溜下了床,提起桌上的茶壶咕噜咕噜喝了半壶,擦了嘴角,倒满一杯,端上床喂周敏喝。喝了茶,两人缓过气来,相拥着说话。
说起杜宏,张泽济忍不住大笑道:“这小子如今闭门在家,成了京中的笑柄,怕是再没脸见人。”
周敏枕在他的肩头,一只手不住在他厚实的胸口上画圈,懒懒说道:“谁让他有眼无珠,胆敢欺负我的人。”
张泽济捉住周敏那只不老实的手,轻轻放在腰腹间,覆手盖上,笑道:“他的确是活该。想要教训他的人满大街都是,只没人有那个胆子。如今外面议论纷纷,都在猜测是谁出的手。”
周敏笑道:“皇上也在彻查此事。”
张泽济忙道:“真没事?”
周敏抬起头在他唇上轻轻一点,望着他黑亮的双眸,淡淡笑道:“你放心,我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休说他轻易查不出,便是查到我头上,我也有话说。”
张泽济哪经得起这样的挑逗,眼里逸出一丝笑意,俯下头衔紧周敏红润的香唇,两人复又滚作一团。酣战至过午时分,才鸣金收兵,洗浴更衣后,坐在房内饮酒说笑。
夏日午后的阳光猛烈的炙烤着小院,热风一阵阵从窗口涌进来,树上蝉鸣声声,推杯换盏间,张泽济忽道:“昨日王爷欲给我指一门亲事。”
周敏执杯的手一顿,眼望着他道:“哦?对方是谁?”
张泽济轻轻晃着酒盏,一口饮尽,缓缓道:“京中一巨贾之女,专做绸缎生意,倒也有个园子,养着一个蹴踘社。”
周敏的心情,犹如万里晴空之上忽然飘来一大片乌云,有些闷闷的。空气变得又热又稠,她感到呼吸困难起来。一想到张泽济要跟别的女子成婚,他身上那股莫名吸引着她的光芒顿时暗淡了下去。
可他们本没有未来,她凭什么拴着他,不让他娶亲呢?
“那挺不错的。”周敏淡淡道,盯着杯中微微晃荡着的清冽的酒。
“我没有应下来。”
“什么?!”周敏赫然抬头,有些惊喜。
张泽济不以为意的说道:“我还没问过你,怎好轻易应允?”
周敏心中一甜,却道:“何须问我?我纵然有通天的本事,也不会阻挠你娶亲。”
张泽济笑道:“我说一句不要命的话,你我虽无夫妻之名,却有了夫妻之实。我至今不知娘娘看上我哪一点,我感到惶惑又荣幸,可我真娶了妻,你便再不会理睬我了,对吗?”
周敏定定的望着他,心情复杂,一时无言。
隔着桌子,张泽济握住周敏的双手,眼里精光闪闪,坚定而淡然的说道:“我现在很开心,不想做任何改变。”
周敏感动了,又有些害怕。
他的身上再一次散发出明亮耀眼,让她深陷其中难以解释的光芒。
“可你终究是要娶妻的,我不想耽误了你。”
“不耽误,我本就无意成家,真要娶亲,也等哪一天你不喜欢我了再说。”张泽济笑道。
他的笑里蕴藏着某种梦幻质感,超脱于沉重的现实之外,纯净而浓郁,让人一见忘忧。周敏不由自主的沉浸其中,那些缠绕着她的困惑一扫而光,心情变得轻快起来。
用过酒饭,两人上床午休,睡够了,便来一场酣畅淋漓的巫山云雨,直至精疲力尽,方才休战。
当周敏坐着马车,在张泽济的目送下驶进苍茫夜色中,她轻快愉悦的心情不见了,那一片乌云如附骨之蛆,盘桓在她心头,久久不散。
他仿佛是她的一剂效力并不持久的特效药。
这一回在香云阁里等着她的,不是冷香雪,而是赵启。他脸色阴沉,坐在大殿正中的椅子上,目中似有怒火在悄然浮动。殿上众人皆沉默不语,敛息静气侍立一旁。
周敏一走进大殿,立刻感受到了殿中极低的气压。
“怎么了?”周敏故作轻松的问道,也没换衣裳,在他身边坐下。
“你去了哪里?”
“出去逛了逛,你知道的。”周敏有一点儿心虚。
“是你做的,对吗?”赵启沉声道,他很生气,可忍住了没朝周敏发泄。
“是我做的,你怎么查到了?”周敏不用想也知他指的是何事。
赵启飞快的从袖子里取出一张黄白色的画纸,上面画着一个人像,寥寥数笔,形神宛在,一眼可认出是李飞。
“淑妃的兄长虽一无是处,却善画人像。这上面的人,就是给他下套,诱他出城的人。你想必不陌生吧!”
“这是我身边侍候的李飞。”周敏坦然承认了。
“若非我见过他几面,有些印象,他藏在颐苑里,还真不容易找出来!”
周敏叹了口气,高声吩咐道:“你们都下去吧。”
众人如蒙大赦,慌忙行礼退了下去。李飞早吓得手脚酸软,一张小脸煞白,被旁人架着出去了。
赵启并未出声阻拦,他离开座椅来回在殿中踱步,像是在积蓄勇气似的,每走一步怒气便盛了一分,终于站定在周敏跟前,居高临下满含怒火的瞪着她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难道不知这会带给我多大的麻烦?!”
周敏缓缓站起身,丝毫不让与赵启对视着,冷笑道:“你觉得我可是那种无事生非之辈?”
“那这事你怎么解释?我知道你一向不喜欢淑妃,但这段时间她并未招惹你,你为什么要去欺负她兄长。”急促的语气,显示出赵启内心的焦躁。
周敏不听则已,一听之下,怒火攻心,拉下脸作色道:“杜宏仗着淑妃的势在京城横行霸道,不知欺压了多少百姓,府衙不敢管,御史参到你面前,你只顾讨好淑妃,生生压了下去,我出手教训教训他,替百姓出口气怎么了?我有错吗?”
“这世上坏人多的是,你不教训,偏要整他,不是挟私报复淑妃又是什么?”
“好,就算我是报复淑妃,那也是她做了对不起我的事在先,我又有何错?再说了,我报复不报复淑妃,与他兄长该不该被教训没有因果关系,完全是杜宏自己活该。现在京城里哪个不拍手称快!”
“你”赵启语塞。
“我什么?我看你是被淑妃迷昏了头了!也只有你拿她当个宝,在我眼里她什么都不是,我没空专程给她找不痛快。这事的是非曲直,你自己用脑想想!”
“杜宏不过是贪花好色,纨绔习气重了点,并没害人性命,你如今弄得他没脸见人,不嫌太过了吗?”赵启的气势明显弱了下来。
“贪花好色?仅仅是贪花好色吗?好,我实话告诉你,我之所以出手教训他,是因为他贪花好色到我头上了!”
“什么?!”
“你不用感到惊讶,我上次出门带了唐秀,他看上了唐秀,骗他上马车,要强行掠回家中享用。我敢断定这不是他第一次强抢良民,只不过这次他踢到了铁板,撞在了我手里。”
“你怎么不早告诉我?”赵启颓然坐下。
“告诉你干嘛?你会为了唐秀重重的处罚杜宏吗?你不会的,只要淑妃当着你的面流两泡马尿,你说不定还要赏他哥一个官做做呢!”
第166章 忙里偷欢()
“别把我说得那么不堪好不好?”赵启强辩道。“事发之后,你为什么不告诉是你的手笔?偏要我去查,白白辛苦几日?”
周敏“哼”了一声,说道:“若非你干过更不堪的事,我又怎会那样去揣测你?你是个什么性子,我岂有不知之理?”
“我说不过你,但你就不会考虑一下我的感受吗?你让我怎么跟淑妃交代。”
“道理在我这边,你当然辩论不过事实。”周敏极度无语,强忍着怒和悲,疲惫不堪。“至于淑妃,那是你的事,你怎么跟她说,也与我无关。我累了,要睡觉,就不留你了。”
赵启盛怒而来,被周敏一顿训,偃旗息鼓,灰溜溜的去了。
白梨带着人推门进来,已无心纠缠周敏外出之事,可面上忧虑之色并未稍减,想问又怕勾起周敏的不快。还是周敏主动开腔对李飞道:“你毋庸惊惧,有我在,皇上不敢动你。”
众人见了皇帝离去时的神色,听如此说,皆放了心,对早已周敏敬若天人。世上有几人能令暴怒中的帝王碰一鼻子灰?只怕太后都力有未逮。他们虽非第一次见识周敏的威势,仍觉震撼和兴奋,更有一种死心塌地的自豪感。
周敏带着难以排遣的失望和余怒上床躺下,脑海里猛然浮现出段云睿的面容,他永远不会这样对她,就连张泽济也不至于这样。
人比人气死人。
好在她对赵启的执念已渐渐消融,否则今晚定然无眠。饶是如此,还是翻来覆去多时才迷糊睡去。
次晨,赵启一早回宫灭火去了。周敏不知道他如何处理此事,想必过程会很艰难,但结果大致会以淑妃妥协而告终,毕竟此事她兄弟不占理。
可本质上的因由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