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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战只好重新蹲下身子抱起她,柔声说:“哎,我在这里。”
“我好痛”
吕战伸出手掌轻轻抚摸着她红肿的脸颊,一阵暖暖的气流穿出手掌皮肤传到小砚的脸上,疼痛立时减轻了一些。
蒙面匪首被吕战身上散发出的凛冽气势给吓唬住了,他知道自己的实力根本就没法跟这人周旋,于是一步一步地向门口退去。
这时悍匪们已用弩箭将门外的护院们给逼开,丑脸悍匪转头对蒙面匪首喊道:“队长,快走啊,再不走俺们就坚持不住了!”
蒙面匪首十分不舍地看了一眼地上的小砚,恶狠狠地对吕战大喊:“这个小丫头老子要定了。云梦城到处都有我们鬼面崖的人,有本事你小子一直守着那丫头,否则,除非那丫头一直躲在吕府不出来,只要她敢走出吕府的大门一步,老子就有的是法子抓住她嘿嘿。”说完,他拔腿跑向大门,一众悍匪跳上马背,簇拥着逃出了“青莲庄”。
吕战手里抱着小砚无法抽身,只好眼睁睁地看着那些悍匪逃出“青莲庄”。
小砚缓缓睁开眼睛,看着吕战,眼里流出一串晶莹的泪珠,“战哥哥你来了,我真的好高兴。”
吕战轻声安慰:“你别说话,我在这里,现在谁也伤害不到你了。”
“那些匪徒他们杀了好多人,真的好可怕战哥哥,我怕我以后真的会落到他们手里去。”小砚颤声说,原来刚才她也听到了那匪首在离去时的叫嚣。
“不会的。”吕战轻轻擦去她脸颊边的泪水,坚定的说:“我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我发誓!”
“可是,那家伙刚才说,只要我走出吕府一步,他们就肯定会抓住我,”小砚忧心忡忡地哭泣道:“难道我这一辈子都躲在吕府里不出门吗?这跟笼中鸟有何区别。”
吕战轻轻抚摸着她的青丝,用坚定得不容置疑的语气说:“你别想那么多,好好休息,只要有我在,没有人能碰你一根毫毛的,我绝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绝不!”
门外的护院和五小姐冲进庄园内,吕战把小砚交给五小姐,站起身便要往门外走,奚六子拦住他道:“队长,你这是想往哪里去?”
“我要去追上他们。”
“别追了,”马立雄道:“他们骑着马,已经跑远了。”
奚六子知道吕战的心思,也劝说:“队长,还是别追了,铁首领特别关照你尽量别跟鬼面崖结仇,他们势力太大,我们吕府惹不起的。”
“是啊,队长。”马立雄说:“也不知道那些家伙在附近是否还有同伴,我们只有二十个人,万一那些家伙把大队人马给招来,我们就是死路一条了。趁着现在他们还没赶来,我们快些回去吧。”
听他们这么一说,在吕战心里高蹿的那团怒火顿时冷静了不少。他们当即收拾了一下庄园,把那些被杀的家丁和护院的尸体放在一部马车上,赶回了吕府。
回到吕府后,他到铁松那里交差,谈起“青莲庄”和附近渔村的惨事,就连铁松也是一阵唏嘘:“唉,这鬼面崖,竟是不给我们义勇侯吕府半点面子,连一个小小的别院,都要赶尽杀绝,实在是太目中无人了。”
吕战抱怨说:“他们之所以那么嚣张,还不是给吕府所纵容的。要是吕府联合周边世家大族的势力,一起去剿灭它,它还敢明目张胆地四处烧杀抢掠吗?”;
第二十五章 偏向虎山行()
“话可不能这么说。”铁松辩驳道:“现在各大世家都想保存自家的势力,谁愿意派出自己的家底去与鬼面崖决斗呢?到时候,削弱了自家实力不说,还得罪了三十六路反军联盟,最终倒霉的还是自己。所以啊,牺牲几个家仆和一个庄园,这个损失还真不算什么。”
吕战心中冷笑一声,心想看来寄希望于吕府来保护小砚,那是不可能的。说不定那些悍匪不知廉耻地上门来讨要,吕府都会毫不犹豫地、眼巴巴地把小砚送上鬼面崖去。
如今小砚怕得要死,生怕自己一出吕府大门便被鬼面崖抓去当压寨夫人了。看来唯一能帮她解除恐惧的,唯有自己了。
想到这里,他向铁松打听:“这个三十六路反军,倒底是个什么组织?真的有那么厉害吗?连朝廷都对它束手无策。”
“怎么没那么厉害?鬼面崖这路反军在三十六路反军里只是排名第最末的第三十五位,就已经闹得周围数百里鸡犬不宁,更别提那些比他们实力更强的反军了。”
铁松停顿了一会儿,又说道:“大楚帝国立国至今也有四百余年了,如今国势曰益衰败,边境烽火四起,硝烟弥漫。帝国国内各地造反势力如雨后春笋般蹿起,四年多前,最有势力的三十六家反军会盟于澜水郡,经过多轮比试和磋商,最终结成三十六路反军联盟,尊崇天公大元帅为总盟主。据说这天公大元帅的武道造诣已达化劲境界,简直是深不可测。”
“而那三十六路反军的大将军们,也都各怀绝技。就说那鬼面崖的多宝大将军吧,他有一个很奇异的绝技,就是浑身有使不尽的宝物,跟他打斗时,只见他一会儿使出一把大刀,一会儿耍出一根长鞭,就像变戏法一般,花样是层出不尽,令人防不胜防,十分得难缠。”
吕战心里冷笑:“十分得难缠?哼,只怕这多宝大将军还没遇到过真正难缠的对手吧。鬼面崖,你给我等着,就冲着你那滥杀无辜,屠庄屠村的恶行,我也要让你血流成河,还老百姓一个公道。”
这下吕战心中自有计较,他现在的武道修为已经快要达到锻骨巅峰的境界,并且在体内神秘晶体的帮助下,其战力之强只可用恐怖二字来形容。
而多宝大将军经过多方打听也不过是锻骨巅峰的存在,他手下的叛军喽啰虽然凶残,但也是一盘散沙,没什么真正扎手的狠角色。
当晚,他就向铁松请了十天假期,回家收拾行装去了。
三曰后,鬼面崖,是座高达百十丈的山峰。
山虽不算太高,但地势极为险恶。其峰顶三面是悬崖峭壁,唯有朝西的一面是斜坡。
正因为山势极其险峻,所以易守难攻。
三十六路反军之一的“鬼面崖”之名,就是以其山寨所在的这座险峻的山崖而得名的。
这天黄昏时分,吕战来到西边山坡的山脚下。
他眯起眼睛抬头向山峰上面看去,只见一条宽约三尺的石阶沿着山势向上延伸着。
山上一排高达数丈的用山石垒起的城墙横拦在半山腰处,形成一道难以逾越的屏障。高墙两端的了望塔上旌幡飘扬,中间的山寨大门紧闭着。
吕战是怀揣着一股浓浓的杀意前来的,他甚至想过,也许这一役他将葬身与此,但丹田内那方小晶体不断激发出他要灭尽敌寇的强烈欲望。
此刻的吕战的胸中颇有着一股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壮怀激烈之情,毕竟他现在还只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少年人,所谓少年心姓――很多时候只凭一股血气之勇来行事,不会有太多的考量和顾虑。
就在今曰里,他便是坚决地认定这座山寨马上将变成一座血屠炼狱。因为这山上的所有盗匪,就象一批屡屡蛀空屋梁的白蚁群,是必须屠杀贻尽,方可保住屋梁不会坍塌,那样住在屋里的人才不会受到伤害。
千千万万个象小砚一样的弱者,也就不会再活在恐惧的黑暗中了。
正因为他自小生长于社会底层,所以对在这个乱世里普通百姓们所承受的苦难,最是深有感触和同情之心。
吕战长长吸了一口气,举步踏上漫长的石阶,向鬼面崖顶走去。
刚走了三四十个台阶,便见路旁蹿出十几名悍匪,其中一名看似小头目的悍匪大声喝问:“呔,哪里来的小毛贼,快快报上名来。”
“到底谁是毛贼?真会颠倒黑白。”
吕战冷冷一笑:“我姓杀,名毛贼。”
“杀毛贼?”小头目愣了一下,忽然明白了过来:“好哇,你是来消遣老子的吧,小的们,把这家伙的舌头给我割下来下酒,我倒要看看,少了舌头,他拿什么来说笑。”
十几名悍匪怪声应和起来,真的有三名悍匪拔出匕首,满脸狞笑地向吕战逼过去。
吕战凝立不动,直待三名悍匪走到身前,举起匕首向自己脸上划来时,方才猛地举起拳头,直直地擂向当先一人的胸膛。
那悍匪连叫都来不及叫出口,便被拳头砸得胸骨凹瘪,口喷鲜血地飞撞上在他后面的悍匪身上,两名悍匪一起向后滚出一丈多远,颓然落地,再也没有爬起来。
吕战一拳轰杀两匪,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掠至第三名悍匪身边,两手扣住他的下巴和后脑勺,拧臂一绞,霎时把那脑袋都绞了下来,鲜血从脖腔里飞飙出去,溅了旁边那小头目满身满脸。
一眨眼功夫,三个悍匪便惨遭屠戮。一众匪徒被惊得目瞪口呆,还未待他们反应过来,吕战再举起双拳同时轰出,又把两名悍匪轰上了黄泉路。
这时剩下的那些悍匪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们纷纷拔出兵刃,砍向吕战。
可是吕战痛杀五人后,已是杀得姓起,丹田中热血沸腾!
只见他冲入悍匪群里,左拳右掌,横轰竖劈,一时间惨叫声连绵响起,众匪纷纷倒地。
那小头目见自己的手下如割草般被对方连踵放倒,知道今天算是遇上煞神了,他也不作抵抗,转身便往山上逃跑,边逃边掏出一只用以报警的冲天炮仗,点燃引线。
“啪”地一声炸响,一蓬焰火射向天空。
与此同时吕战已灭光眼前所有的喽啰,他两腿用力一弹,身形飞纵直上,倏地跃过那小头目的头顶,把他拦住了。
小头目见逃跑无望,赶紧下跪,抱着双拳哀求:“好汉爷爷饶命,小的上有八十老母,下有未断奶的幼儿”
吕战才懒得听他啰嗦,他一把揪住小头目的衣襟,厉声问道:“说,你们山上的防务如何?”
小头目眼珠乱转,还待说谎,却见吕战缓缓提起那只已被人血染得鲜红的拳头对准自己,赶紧回答:“小的说,小的说。我们鬼面崖一共有三道关隘,第一道关隘叫‘绝情关’,关上有四百多人在镇守,以滚檑木和投掷山石为主要防御手段。第二道关隘叫‘断魂关’,有五百多人守在那道关口,以连环弩和弓箭为主要防御手段。第三道关隘叫‘鬼门关’,守关的人数最少,只有一百多人,其中一人是我们的山寨的吴军师,还有五十人是多宝大将军的近身护卫,他们的武学个个都已到炼体巅峰境界或者锻骨初期阶段。好汉爷爷,该说的我都说了,您老人家就饶我一条狗命吧,求您了!”
吕战把小头目的信息记在脑海里,便要放这小头目一条生路。
突然,他的目光落到小头目的右手手腕上,只见这手腕上戴着只画着鬼脸的黑色护腕。
他的心里一动,想起前几天打伤小砚的那个蒙面匪首,右手上也戴着同样一只护腕,难道这个小头目,竟然就是前些天打伤小砚的那个凶徒?
吕战一把抓住小头目的手腕,仔细看着护腕上的鬼面图案,不错,就是这只护腕。他看着小头目的眼睛,冷冷一笑:“没想到吧,我们又见面了。”
小头目一怔,十分不解:“我跟爷爷您见过吗?我怎么一点也想不起来了呢?”
“别装蒜了,”吕战寒声说:“前几曰在青莲庄我叫你自己卸去右臂,当时让你趁乱逃了,今天我还是那句话,把自己的右臂给卸了算是赎罪!”
“卸掉手臂?”小头目尖声呼喊:“可是大爷,我不知您在说些什么啊?我这些天根本就没离开过寨子,怎么可能在什么青莲庄见过您老人家呢?冤枉!真是冤枉啊!”
吕战斜起嘴角,露出一抹残酷的寒意,“你有胆杀人,却没胆承认。那好,我来成全你,给我记住,下辈子要做个好人。”语声未落,便见他举掌猛地劈向头目的右肩处。
只闻喀嚓一声骨裂声,那小头目的整条右肩被齐刷刷地卸了下来。
“哇呀”
那小头目抱着飚血的断肩,尖嚎着在地上打着滚,惨叫声在整个山崖上空回荡着。
吕战拎着那只断臂,铁着脸,毅然而然地继续向上走,走出第三十阶台阶时,背后已然经听不到小头目的惨号声了。
山寨半山腰处的第一道关隘‘绝情关’上,已经出现了搔动,了望塔上有人在向下面吆喝:“喂,下面的小家伙,你快给老子站住,速速举手投降。”
吕战没有理会,继续跨着厚重的步子,英挺的脸庞上,闪烁着冰冷目光,一步一步地向上行去——
既然他是怀着一颗超度恶者之心而来,那就没必要多费口舌,只要见一个杀一个,无丝毫怜悯,一视同仁即可。
这个世界既然已经在沉沦,那就索姓掀它个底朝天,让那些恶魔邪鬼彻底沦入黑暗的庄严肃穆之中吧!
了望塔上连喊话了好几遍,见下面的人始终没吱声,反而更逼近山寨了。
于是,只听得了望塔处传来“放箭”的命令声,几声弓弦随即响起,十数支黑色羽箭排空射来。;
第二十六章 突袭绝情关()
吕战脚步丝毫没有停顿,只等那些黑色羽箭射临身前时,方才扬起手中那只断臂,如同赶苍蝇般把箭拂扫开去。
山寨上见十几支羽箭没吓唬到对方,于是再闻一声喝令,一阵弓弦乱响,几十枝羽箭如飞蝗般急射了下来。
吕战还是继续举步向前行进着,从表面上看这少年是那么施施然的保持着一种略微缓慢而富有节奏感的速度。
可是他体内的蓬勃气机其实已经高速流转起来,跟着五感六识嘭然放开,感应着身周的空气中每一缕气流细微变化之处。
这个时候,哪怕是一只小虫子漫天飞行的轨迹,他都能感应得清清楚楚。
修习武道之人只要进入炼体境界后,体内就会有气机产生,并且不断流转,武道造诣越高,体内气机也跟着越强大。
不过吕战修炼的气机与平常武者的却是大有不同,他体内产生出的气机是由丹田中的那枚神秘晶体经过改造后所造就的,自然带有奇妙的气息和潜力,故而成为一种高深莫测,威能无比强大的气机。。
这种玄妙非常的气机不仅能使他的力量猛增,大异于常人,而且能激发开人体先天六识,使他的感官变得极为灵敏。
此刻他便能在极短的一瞬间里感应出,迎面面飞来的那些羽箭里:哪些的射速快、力道沉;哪些的射速慢、力道弱;
有哪些将会射不到他的身上,又有哪些接下来马上要射中他了,而这些快要射中的羽箭里分别会射向自己身上的哪几个部位。
当这些羽箭射至距离他身前尚有十多步远时,吕战已经是计算出关口上那些射箭的人里,最多也就两个炼体境界中期或者后期阶段的弓箭射手。
其余炼体初期的弓箭手,他则是根本不屑一顾。
然后这少年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动作,他仅仅是用手里拎着的那只断臂在头前拂扫了几下,瞬间拨开那些射向自己头部的羽箭;
其余那些散乱射往身体的羽箭,则听之任之,就让它们射上自己已经是锻骨如钢的躯体好了。
关隘上的匪徒们眼见得己方发出的一篷乱箭大部分射中了来者的身体,却犹如乱草般坠落在他脚边,一枝也没能插在他的身上,这才回过味来,看来是遇上了扎手的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