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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赫曼,你想不想做第二个他?!”
而在此时,天空中的太阳被一团浓厚的乌云遮挡住了,山间cháo气开始拼了命的往上涌,天上的,地下的,拼了命的聚集在一块,然后朦胧一片,即将结成沉重坠下的雨滴,而且天际之中已然轰隆有声。
二二六章 罢工(下)
雨水开始淅淅沥沥的往地上砸了下来,敲打在营地之上的屋顶,噼噼啪啪的声音,和屋顶下面死一般的沉寂,形成了鲜明的对照。
营地里的采yù人畏惧的聚在最后方,脸上的惊恐未加掩饰,但大家的手已经开始下意识的往地上放置家伙的地方摸去,把那里放的铁锹和木bāng捡起来,谁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而站在最前方的热赫曼的脸上,更是除却了满脸的畏惧以外,还有一点内疚,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屋檐下的徐硕,再没有人去理会刚刚滚下昆仑山的王姓青年,甚至没有人敢走出营地,看看他滚到了哪里,只是惊恐的注视着徐硕那张温柔和微笑的脸,众人的脚步下意识的往后退去。
一人退,十人退,百人退,采yù人们退后的声音沙沙作响,就像是在静默的时候雨点打在沙漠上的声音一样,可是这个营地就这么大,想退,又能退到哪里去呢?
徐硕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下意识摇了摇头,和声说道:“我不是什么残暴的人,你们也不必害怕,我要管的,只不过是一小部分人,与你们没有什关系。”
后方的采yù人们互相看了两眼,心绪稍定,却不敢完全相信这个年轻人嘴里说出来的话,毕竟刚刚有个人确实被扔下了山,所以他们的手还是紧紧的握着铁锹的把。
“即便你就是这yù料厂的老板,可是你也不能做出这样的事情。”一名罢工的首领人物看着徐硕,尖着声音叫嚣道。
这时候澹蛋正呆呆的站在徐硕的身后,手捂着自己的脑袋,感觉有点疼,他根本没有想到徐硕来了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先把一个采yù人的首领扔下了山!要是今天这事情nòng大发了,可怎么收场哟!
他颤着声音,趴在徐硕的耳边轻声道:“老板,万事好商量,玩意要是出点事,那就真完了。”
在澹蛋的心中,采yù场最重要的便是这群采yù人们,只有这些熟悉了cào作的人们才能把yù料厂维持下去。就算是今天徐硕扔下山几个人,把这些采yù人bī就范,可是日后呢?总不能一天扔一个人吧,而且日后这些采yù人含怨气做事情,谁知道这yù料厂会变成什么模样?
更何况领头的都是些采yù人的首脑,多多少少还是有一点名气的,如果你把他们全部给赶走了,剩下的事情怎么办,以后还有谁敢来你徐硕的yù料厂干活,谁来做事?难道要指望从内地再招来点工人。
徐硕没有理会澹蛋说的话,示意张不肖走过来,然后清了清嗓子,看着营地内的所有人说道:“都给我一字一句的听着。”
众人一怔。
“你们想要涨工资,天理人情,这事情有商量,想和和气气的坐下来谈谈的话,现在就给我先散了,还有你们这几个领头的,不要被人用浆糊糊了眼睛,都看看清楚,看看是不是上了别人的圈套。还有想着给戚文报仇的,也想想,这和田已经没有戚文了,有的只是徐硕,想做事的趁早点!”
“不要再让我看到现在这样的事情!”徐硕接着开口道:“这世道三条腿的蛤蟆少,可人不少,不要把自己看的太过了!”
那些本自战栗不安的采yù人听这徐硕说出来的话,突然想起了自己这些年一直听说的,在十年前的那些夜里,昆仑山上到底有多少人在哭嚎,顿时更是通体生寒!
站在徐硕身后的张不肖,听这徐硕说的话的时候,就知道徐硕是在找借口,王姓青年做的那些事情根本就不够看的,不管是出于什么状况,可也不能扔下山啊!
但张不肖自然知道,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已经这样做了,剩下的事情,自己只要配合就好。
他不质疑,但是不代表营地里那些戚文留下来的心腹不质疑,yīn险说道:“徐老板,你给我们说说我们戚老板去哪了?”
采yù人们战栗着,却不死心,毕竟退了之后剩下的就是别人掌握主动权,而不是自己,此时听到这句话,更是大着胆子聒噪起来。
徐硕根本没有抬头,唇角一丝冷笑:“你们戚老板,你们戚老板去他姥姥家了,你们要去看看么?!”
他微微低头,笑着说道:“如果你们想去,我可以派人送你们去!”
去姥姥家,在无数的中国经典名著中,已经渗透了,去了姥姥家,自然失去了天国,既然这样说了,那么戚文必然是已经死了,可是又有谁有证据,把矛头指向徐硕。
言笑晏晏,杀机毕现,拥挤的采yù人终于不敢有半分的动弹了。
看着这一幕,随着徐硕来到这里的澹蛋此时心头大惊!他没有想到徐硕会用这种冷血的手段来解决这个问题。但看着徐硕身边的张不肖,脸上没有一点的惊讶,似乎即便是这样的手法也没有任何问题。
等营地内稍稍安静了一点,徐硕从椅子上站起来,雨滴顺着高高的牌楼上的茅草滑落到地面上,溅到徐硕身上的黑sè衣服上,宛若盛开的黑sè花朵。
他看着面前拥挤的采yù人们,之间这些采yù人们眼中早已没了不服之sè,而自王姓青年被扔下山后,眼中的恐惧已经是越来越多,只是还有稍稍几人面带恨sè。
“当然,只要你们好好干。”徐硕温和笑着说道:“我可以保证,你们以后拿的绝对会比以前拿的要多出很多。因为我也做过采yù人,知道采yù人的苦楚。你说是不是,热赫曼?”
他自顾自的说着,丝毫不顾及自己面前的热赫曼的脸sè渐渐的苍白起来。
热赫曼没有言语,徐硕看了张不肖一眼,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扔给张不肖,张不肖沉着一张脸,开始把纸上写着的东西念了出来,纸上写的是人名,张不肖念得是不急不缓,但是言者无意,听者有心,凡是被念到名字的采yù人,都是满心的恐慌,甚至有几个胆子小的双腿发起抖来。
张不肖念完最后一个人名之后,然后厌恶的看了一眼这些人,不明白徐硕为什么要这样做,吞了一口唾沫之后,黑着脸道:“你们几个可以散了,这月开始工资上涨百分之五十!”
没事?还涨工资?这些被点到名的采yù人顿时傻了起来,本以为是要下地狱,却没有想到去了遍地是黄金和美yù的天堂。
在身旁众人的疑惑猜忌嫉恨目光中,这些人痴痴傻傻的从人群中走了出来,走到徐硕面前的时候,赶紧弯腰行了一礼,却不明白自己这位年轻的老板为什么要这么做?
徐硕满脸温和笑容,双手虚扶一下,示意不必多礼,一面作态一面和声道:“诸位平日的劳作,徐某都看在眼里,自然是不会忘了,今天所拿也是应该,以后还全靠诸位了。徐某人定不亏待!”
营地里顿时哗然,徐硕虽然说得很含蓄,但是营地里的人还是生出了这几个人是内鬼的想法!就连徐硕身边的澹蛋都傻了眼,心想徐硕还从没来这里一次,怎么就发展了这么多眼线,怪不得来的一路上恍如没事人一般。
而对面的那些采yù人知道使这些人背叛自己诸人,不由勃然大怒,虽不敢上前去痛揍一番,却是狠狠地骂了起来,污言秽语漫天飞,钻入了那些走出去的采yù人的耳中。
那些涨工资的采yù人呢?本来是爱死了徐硕,这时候却是恨死了徐硕,他们哪里是什么内jiān,他们连这个年轻人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即便是徐硕这个名字也是昨天夜里才知道的,可怎么滴就成了内jiān了!
这些千夫所指的采yù人们面面相觑,yù哭无泪,即便是徐硕今天把他们放了,给他们涨了工资,可是以后怎么还有脸来这里,即便是来了,少不得也得被人骂个半死。今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徐硕把他们说成了内jiān,自己日后怎么面对着一百多名同僚?以后还怎么做人?
可是即便如此,徐硕接下来的话更是让这些人的心凉了半截。
二二七章 散
“当然你们剩下的这几位的工资自然也是要涨的,就按照原来的数字翻上一番。)”徐硕温和笑着问身边的澹蛋:“蛋子,你看怎么样?”
澹蛋心里还在记挂着怎么才能让yù料厂顺顺利利的复工,心情十分郁闷,听到徐硕这话,赶紧连忙点头称是,内心深处对徐硕大感敬佩,这招真是漂亮,即能把这些戚文留下来的老人和这些没事的人区分出来,而且还能把他们给赶走,等于是人为的把他们之间划出了一道鸿沟,今天这事情能圆满收场的话,这些采yù人们再也不能重新纠葛在一起,然后再进行罢工的事情。
徐硕这话一说出来,刚才没被点到名字的诸人对于刚刚点到名字的诸人的看法就又变了,你们不是牛么,你们不是内jiān么,你看看爷爷我现在工资比你们这群孙子还是高了。而此时心中充满了对于徐硕的感激和对于徐硕这种宽宏大度的感动。
恰在此时,忽然有人冷笑起来。
众人定睛一看,是另外的一个组织罢工的头头,姓王名八,只见王八冷笑悲哀说道:“好一群见识短浅的家伙,就这么一点点蝇头小利就把你们打发了,昨晚上说好的呢,你们真以为是他宅心仁厚,好好想想吧,没有这次罢工,你们现在能拿到这个工钱么?徐老板,难不成你真以为,涨一次工资就行了,我们现在能要一次,以后就还能再要一次!“
此话一出,场间的气氛又异样起来,澹蛋想凑到徐硕身边给他说说,给王八求个情,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出口,很明显这个就是戚文的心腹,而且还是铁杆的那种,现在就是要挤兑徐硕,鼓动工人们,即便是这次这样结了,把徐硕的给予当成退让,然后以后不管是多小的事情,这罢工会越来越多。
徐硕哪里会听这些话,只是盯着王八,半晌没有说话。
那一双锐利清明的眼睛,竟是盯得王八再也承受不住,缓缓地低下了头。
而直到这个时候,徐硕才怒声道:“死到临头,还要挑拨离间?王八,你到底是河里游得王八,还是你脖子上长的就是**!”
徐硕雷霆一怒,营地里顿时鸦雀无声。
徐硕扫了众采yù人一眼,不屑之中带点怜怒说道:“还真以为你们很出息?还以为这采yù场还是当年姓戚的?不看看你们那点能耐,不要以为是我妥协了,退让了,是我自己当过几天采yù人,心里面对你们有点怜惜罢了!不要想着蹬鼻子上脸!”
他转过身,看着旁边的王八淡淡说道:“你很硬气,你以为采yù场离了你们这些人就不会转了么,那你告诉我,你们来这里是为了什么?我拿出刚刚说的工钱,就不相信这么大个和田还招不来一个yù料厂的人?”
“你也是老人了,也是当年孙楠梓带出来的老人。”徐硕痛心疾首,对着王八骂道:“那你告诉我,你想不想让十年前的那个晚上再演一次!”
营地里众人一凛,迟钝的大家才想起,似乎有个流言——十年前的那夜,yù龙喀什河的河水都是红的。而孙楠梓的尸是这个年轻人收的,那自然十年前的事情对于他来说也是不惮再演上一遍的。
王八瘫软在地上,脸sè青了又白,听到孙楠梓三字,他记起了前几个月的事情,一丝隐藏了多年的记忆缓缓升起,让他又羞又惊又怒。羞愧的情绪比较好理解,毕竟他能有现在的位子完全是因为孙楠梓,而自己却是这样对待孙楠梓的接班人?
至于惊惧,则是来自与他的本能反应,一种浑身上下寒máo全要竖起来的感觉,他想到了徐硕和孙楠梓的关系,只怕自己脑海里尘封了十年的那个晚上里的火和血,说不准还真的会在现在上演?孙楠梓能杀人,难道徐硕便不能么?
“孙楠梓待你们不薄。”徐硕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说道:“不说你们这些头目,就是一般的采yù人,你们每采到一块yù料可以拿到多少花红,一个月懒懒散散拿到的也是内地小白领的工资,你们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寒意:“莫非以为我刚来好欺负么,还是这yù山每年产出来的东西的价值,让你们感觉不忿,觉得自己应该多挣一些。”
这话说到了采yù人的心坎里,昆仑山一年所产极为丰富,卖往天下各地,为yù料厂带来了巨大的利益,虽然采yù人的待遇已是极高,但和那笔极高的利润比较起来的话,他们的心里依然是有些不舒服,总觉得自己这些人拼死拼活的赚钱,总该是多分一点才对,这才有了别人说罢工便一呼百应的情况。
此时听到徐硕说这个,众采yù人虽然不敢顶嘴,但是眼眸里却出现了正是如此的意思。
徐硕冷笑一声,很无情的撕破了一张从开始到现在一直没有撕破的画皮,淡淡嘲讽道:“可问题是,你们若是不做这个,即便是现在拿到的钱都不会有!难道你们的两只手两只眼真的就值那么多的钱么?”
场间一片沉默。包括王八在内的诸人都认可这个事实,直到徐硕说道:“不要忘记了,在孙楠梓出现之前,你们再干什么?更不要忘了,没了你们,这昆仑山上的yù料还是有人采的。”
徐硕骂道:“给你们涨工资又怎样,不涨又怎样,即便是你们现在罢工的权利都是我给你们的,把你们全部解雇个干干净净,你们吃什么,喝什么!孙楠梓当年给你们涨工资,我又给你们涨工资,估计你们都忘了是因为什么原因吧!是因为这和田的yù料都是我们的,拿我的东西来要挟我,你们要不要脸!知不知耻!”
他面前的采yù人面面相觑,虽然事实的确如此,可是话真要说出来的时候,听在心里着实不大舒服,即便那便是最实在的事情。
徐硕却丝毫不顾及面前诸人的脸面,一方面是因为火气大,另一方面,却是要借这个机会,在敲打一下诸人,为以后谋算。这个世界上,不管做什么事情,总是得看的远一点,只有看的远一点,才能够不出纰漏,而且做事情都要讲个名正言顺,只有把这番话说了,才可以说是师出有名,而徐硕今天把王姓青年扔下山,然后痛骂王八,先就道义层面就已经占了上风。用孙楠梓给他们带来的好处来威胁孙楠梓的接班人徐硕,这不是忘恩负义是什么?
王八终于软了下来,瘫软在地上,怔怔的看着徐硕,再说不出一句话来。
徐硕看着诸人,然后轻声道:“你们苦,我知道,所以我给你们的也是你们应得的。话也说完了,散了吧。”
随着徐硕摆了摆手,营地里的人群终于散开,只留下王八瘫软在地上,热赫曼站在雨中怔怔的看着徐硕。
而此时雨却是越下愈大,浓密的雨帘几yù让人看不清楚对面人的样貌!
二二八章 收宫
热赫曼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看着徐硕沉声道:“我要走了!”
徐硕没吭声,只是看着热赫曼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自己的目光及处。有些事情,有些人终归是不能一直停留在某个原点。只有走出去,再往外走一点,走得多一点,才能真正的看透。
好在yù料厂的一应事宜,终归还是走上了正轨,虽然可能还要在需要几天才能真正恢复几天前的状况,但是不能不说在这次罢工中,徐硕冷血冷面的一面,深深的震慑住了众人,而且最后对于诸人的安抚更是起到了极大地作用。
工人们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