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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昆在房中听得清楚,狂喜之下拉了珠妹飞步出来,雪槐一抱拳,道:“总督大人,我此去取缩头龟二之头,你听消息就是,告辞了。”带了商昆四个,昂首而出。
霍春红两个有船接应,当下一起上船,虽刺杀切皮不成,夏雨两个却仍十分高兴,夏雨道:“木大哥神功绝世,今夜算是把切皮吓坏了。”商昆也一脸兴奋的道:“今夜这件事,立刻会传遍棕巴这一带海国,所有天朝人都会因此而扬眉吐气。”
雪槐点头,道:“我之所以跟切皮说我是上棕巴国来杀人的,就是想告诉他们,天朝人不可辱,欺负我天朝人,是要付出代价的,希望今夜以后,我天朝人再不是什么四等人,而是昂头挺胸的一等人。”
“而且雪大将军正在征讨矮子国。”商昆喜叫:“等雪大将军扫灭矮子国,木兄再杀了缩头龟二,那才真正是威震天下,那时任何人见了我天朝人,都要礼让三分,欺负,那得天借他个胆了。”
“是。”霍春红几个一齐点头,眼中无不是兴奋至极的神色。
看了他们几个脸上的神色,雪槐更坚定了心中的信念:“只有打出了我天朝的天威,所有的天朝子民才能扬眉吐气,我必要彻底扫灭矮子国,给所有敢于挑战我天朝天威的人,留下永不可磨灭的恐怖印记。”
凝思中,雪槐想到一事,对商昆道:“商兄,我们恐怕不能一路走,这样太慢,所以我想你和珠妹不妨先到大凉国去,随后再去投天朝军,也不为迟。”
夏雨道:“这样好,我们回去也要请示大王,出兵相助雪大将军,商大哥可以和我们一起去。”
商昆舍不得雪槐,但也没办法,听了夏雨的话大喜,道:“那好,我们就先去大凉,然后一起去给雪大将军助战。”
雪槐虽不盼大凉出兵助战,但听了这话心中也自高兴,暗忖:“他们都是性情中人,我老是瞒着他们似乎不妥。”开口想表明自己身份,却又想:“他们若知我是雪槐,又必有很多礼数,倒是麻烦。”便又住口,抱拳道:“如此我就先告辞了。”借水遁径往自己舰队中来。
雪槐在和商昆闲聊时,对矮子国又多了许多了解,知道矮子国连折了猪尾红蝇和歪脖梨秀两支大军后,伤了元气,这时全国之兵已不足三十万,水军只有十余万人,巨舰不到百艘,中型战船也不过四五百艘,实力远不如雪槐舰队。矮子国四面环海,整个形状就象一个浮在海面上的龟蛋,东西地势较险峻,南北两面却尽多平坦之处,有两个大港,分称南港和北港,大的舰队要进攻矮子国,南北两港是必然的选择,矮子国水军也主要是在两港布防。
雪槐先前最担心的是疯牛国水军插手,这时解除了后顾之忧,则只要对矮子国有了大致的了解,挥军横扫过去就是,不必再进矮子国去摸情况,所以直回自己军中。
回到金龙舰上,众将闻讯齐赶了过来,雪槐先问术奇阵法练得怎么样了,术奇一脸喜色道:“回大将军,练得非常好,虽前后不过数天时间,但因途中打下了基础,这时练起来也就事半功倍,虽还不能发挥出奇门九阵的最大威力,但也是战力倍增,足可迎战天下任何雄师劲旅。”
“很好,有劳先生了。”雪槐大喜,随即说了此行经过,众将听说他不但揭破了矮子国阴谋更威服切皮,一举排除后顾之忧,无不大喜。
雪槐环视众将,道:“矮子国两次败在我手中,近三十万精锐片甲无回,已大伤元气,刚才术奇说我镇海军可迎战天下任何雄师劲旅,那我可以告诉诸位,矮子国军队再不是什么雄师劲旅,我们只须一路横扫过去,将矮子国扫平就是,为我天朝彻底绝此一患。”
众将轰然应令,随后拨师起航,直指矮子国南港。
舰行数日,探子回报,矮子国似已侦得天朝大军动向,全部水军聚于南港,大小船只总计约五六百艘,兵力十余万人。
“螳臂还想当车。”雪槐冷笑,下令:“全速前进,将小矮子水军彻底扫灭。”
舰队又行一日,离矮子国南港已不过两日水程,矮子国水军并未前出迎战,显然是自知实力不如,只想倚港死守。
雪槐胸中杀气越来越盛,众将也无不摩拳擦掌,只待一战,这日下午,夏雨霍春红却突然借遁术来了军中。
雪槐急命请见,心中思索得好生解释两句,免得夏雨两个以为他是见外故意瞒着,谁知夏雨两个进来,不等他开口自认身份,却一齐拜倒,齐道:“拜见雪大将军。”
雪槐又惊又奇,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道:“原来两位早猜中我是雪槐了。”
“不是。”夏雨摇头,两人起来,夏雨道:“是切皮侦知了大将军身份,我们在总督府的卧底把情报传回来,我们才知道的。”
“切皮知道我是雪槐了?”雪槐凝眉:“手段不错啊。”随即大笑:“也好,即知我是雪槐,他想来更不愿与我在战场上相见了,这样更好。”
“刚好相反。”夏雨摇头:“切皮水军尽出,正要与将军一战。”
“什么?”雪槐又惊又怒:“即知我是雪槐,还想与我一战,那夜吓得他不够么?”
夏雨道:“大将军,情况有了些变化,半年前切皮被缩头龟二打伤后,一直在搜求高手想要报仇,就在大将军走后的第二天,疯牛国来了个绝顶高手叫巴曼的,切皮立觉有了倚仗,不怕大将军了,另外一个是,大将军那夜大闹总督府,切皮坐拥数十万大军留不下大将军反给大将军救了人去,此事立刻轰传四海,凡我天朝子民无不扬眉吐气,但这样却犯了切皮的忌讳,大将军可能不知道,疯牛国之所以将水军的总督府设在棕巴国,用意其实不是想打矮子国,在疯牛国眼里,矮子国从来也不算什么东西,真正让疯牛国又怕又想的,是我们大天朝,天朝千年积弱,疯牛国可以说是高兴坏了,但突然出了雪大将军这样的盖世神将,天朝天威重振可期,这是切皮绝不能坐视的,所以他一定要打败大将军,即挽回那夜的耻辱,更要将我天朝重振的一点火光掐灭在刚起之时。”
“疯牛国野心不小啊。”雪槐惊怒交集,看向夏雨,道:“切皮舰队是不是已跟踪到了我舰队后面,准备偷袭我军?”
“不是。”夏雨摇头,看一眼霍春红,道:“其实我两个来,是受大凉王诏命,替切皮送一封战书来的。”
“替切皮送战书?”雪槐一下子不明白了,疑惑的看着夏雨两个。
“是的。”霍春红点头,道:“切皮并没有打算偷袭大将军,而是将舰队开到了我大凉门口,然后让我们给大将军送信,说如果大将军不撤兵回救,他就要攻打我大凉了。”
“这个切皮是不是得失心疯了?”雪槐更加疑惑,道:“在我军和矮子国交战之时背后夹击或在我打下矮子国后损兵折将时再当头迎击,都是最好的选择,为什么要让我军回战,在我军兵锋最锐时与我军决战呢?”
“这一点切皮在他给将军的战书里有说明。”夏雨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封信交给雪槐。
雪槐看信,只见上面写道:木鬼雪槐,我已知道你是谁,我将与你决战,无数世代以来,你天朝称王称霸,目空四海,但事实上,天朝老迈昏庸,迂腐文弱,而我疯牛国却是朝气蓬勃,正如初升的太阳,根本不是你天朝所能比拟,只是一直未能有机会让你天朝见识,现在机会来了,你所率的舰队应当是天朝有始以来最强的舰队,所以我不想趁你打矮子国时偷袭你,也不想占你打下矮子国后损兵折将实力衰弱的便宜,我现在就约你决战,就是要在你全盛时打败你,也就是打败战力最强时的天朝,也就证明了我疯牛国比最强盛时的天朝还要强大,然后我将挥兵攻打天朝本土,从此将天朝这块大肥肉穿在我疯牛国的牛角上。
“狂妄无知之徒。”看完切皮战书,雪槐气极反笑,将战书交给焦耳,道:“你译出来,传阅全军,让大家都看一看疯牛国狂徒的嘴脸。”
众将得知切皮战书内容,无不气炸了肺,雪槐扫视众将,眼发电光,喝道:“切皮即然有胆,那我们就让他见识见识我大天朝的天威。”下令:“全军回师,与疯牛国水军决战。”
雪槐给切皮回书一封,仍请夏雨送去,他的信简单,写道:你要打可以,打痛了莫哭。
众将得知雪槐信中的内容,无不大笑,气势如虹。
一卦准请战,道:“跟上次对付小矮子一样,这次也让那些疯牛尝尝我阿黄屁的味道。”
雪槐摇头,道:“多谢师父,但这次不用阿黄。”看向众将,道:“所谓兵行诡道,无所不用其极,但每一战要有一个目地,此次与疯牛国之战,是要打掉疯牛国的狂气,打出我天朝的天威,而并不仅仅只是歼灭切皮的水军,所以要用堂堂正正之师,雷神行法,霹雳当空,我们赢,要赢得痛痛快快,疯牛国输,要他们输得明明白白,要让他们清清楚楚的知道,向我大天朝挑战,就是以卵击石,从此畏威服德,永不敢打我大天朝的主意。”
众将一齐点头,一卦准仍不服气,撇了撇嘴,嘟囔道:“阿黄放屁臭死他们,还不是一样,偏还花姑娘上轿,好多的臭讲究。”
回师十日,夏雨率一支舰队来迎,上舰见雪槐道:“大将军,我大凉添为天朝一脉,自当为天朝尽力,所以大凉王命尽起水军为大将军助战,我大凉水军共有巨舰二十艘,大小战船三百余艘,水军将士两万,全听大将军调遣。”
“多谢大凉王。”雪槐抱拳,道:“但请你将水军带回,疯牛国要挑战的是我大天朝,如果另有助力,他即便输了,也不会心服,而我此战惟一的目地,就是要疯牛国彻底死心。”
“大将军神勇。”夏雨明白了雪槐的意思,不再勉强,当下将舰队带回,这时距切皮舰队已不过半日水程,雪槐下令休息一夜,次日决战。
次日天高云淡,长空万里,杀气腾腾的日子里,天气到是出奇的好,也不知老天爷怎么想的。
雪槐舰队前出二十里,迎上切皮舰队,雪槐运剑眼看去,但见切皮舰队分为左中右三军,中军为主,约有巨舰三百余艘,左右为辅,各有巨艘百艘左右,大小战船近三千艘,实力极为雄厚。
雪槐的巨舰主要是缴获矮子国的,矮子国一切又是学的天朝,舰船自然没有两样,疯牛国的西洋舰却与天朝大为不同,西洋舰最前面是个尖角,包以钝铁,天朝舰与敌舰相撞,只是把船头撞烂,西洋舰这个尖角穿过来,却可以深深穿入敌舰舰身,造成巨大的破坏。
雪槐综合各种消息,深刻琢磨过西洋舰的战法,这时一看切皮舰队的部署便知道,切皮仍是采用惯用的战法,以中军主力中央突破,坚船利角将如一把锋锐的长剑,将敌阵戳得稀烂,然后两翼合围,把乱作一团的敌人赶尽杀绝。
如果没有术奇的阵法,说实话雪槐对着切皮这支巨大的西洋舰队没有半点必胜的把握,首先天朝舰不敢与西洋舰硬撞,这就大落下风,其次切皮整体实力也在镇海军之上,正面对撼,绝非上策。但有了术奇的奇门九阵,雪槐却是成竹在胸。
术奇得雪槐重用,感激涕零,极其用心卖力,他没有雪槐的剑眼,便亲自爬上桅杆看切皮舰队,这时从桅杆上下来,对雪槐道:“大将军,一切如你所料,切皮采用的是他们惯用的战法,借着利舰尖角,先冲破我军舰队阵形,再逐一歼灭。”
“我看也是这样。”雪槐点头,看向术奇,道:“先生有把握吗?”
“有。”术奇一挺胸,白须飞扬,道:“西洋舰便如疯眼牛,都是尖角,就是一股子蛮劲,这股子蛮劲对付其他人还可以,对付我天朝却还差得很远,我天朝文化博大精深,讲究的是以柔克刚,以弱击强,四两搏千斤,岂是蛮勇之徒可以比拟。”
“好。”雪槐将金龙旗交给术奇:“如此便请先生指挥。”
“术奇必不负大将军器重。”术奇俯身接过金龙旗,眼中满是激动。
探子报:“敌军中军正全速冲来。”
术奇老眼发光,喝令:“布阴阳两仪大阵,敌军到百丈外报我。”
金龙舰上旗号展动,舰队展开,以阴阳鱼之势,布下阴阳两仪大阵。
探子报:“敌舰中军已到百丈开外,还在加速。”
“退阳火,进阴符,两仪化四象。”术奇高声下令,眼光凝重若山。雪槐看他眼光中充满自信,暗暗点头,想:“我天朝地大物博,草莽之中,往往藏龙卧虎,很多人身怀绝学却是终老一生,郁郁不得志,一但有机会一展身手,便是天惊地动。”
随着术奇口令,雪槐正面的巨舰突地掉头,向后驶去,此为退阳火,两腰却反往前插,此为进阴符,阴阳鱼转动,包向切皮急冲过来的舰队,整个舰队看上去就象平整的地面突然凹进去一块,又好象一张闭着的嘴突然间张开了。
切皮在中军指挥,正如雪槐所料,他所用的战法就是中军突破,两翼包抄,分头围歼,这时突见雪槐正面的巨舰掉头后退,偏偏头退腰进,后面的反抄上来,古怪之至,他一生东征西讨,灭国无数,打过的海战连自己都数不清,却从未见过雪槐如此战法,不过大致一想就明白了,冷笑:“想诱我军深入,包围我,嘿嘿,雪槐小子,看不出你还真有两手,只可惜碰上了我。”下令:“中军只管前冲,深入敌军舰队中心分左右两路杀出。”同时下令:“左右两军加速围上,与中军里应外合,将敌舰队反包做两团,彻底吃掉。”
百丈距离眨眼即至,切皮中军深入雪槐舰队中,随即左右分开,外围左右两军则同时包抄过来,变化十分神速,确实是训练有素。只不过想以利船尖角撞烂雪槐舰队的打算却落了空。
雪槐眼见术奇以阴进阳退之势,轻轻松松就破了切皮舰队猛冲过来的狠劲,心中大是兴奋,对术奇更具信心,他天眼看得清楚,道:“术先生,切皮变阵了,他中军想左右突出,与外围左右两军会合,反将我军切为左右两团。”
“大将军放心。”术奇眼中充满自信:“即入我阵,如何还能让他逃走。”挥旗下令:“四象化八卦。”旗号一出,舰队转动,依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字,八面八门,布下八卦大阵。
在术奇奇门九阵中,论变化之奇,八卦阵仅次于九宫阵,而若论威力之大,却是九阵之首,要破此阵,只能从死门进,生门出,走其它任何一门都绝破不了阵,有死无生。
切皮如意算盘打得好,却突见雪槐舰队变动,自己一支庞大的中军却就象钻进了一个迷宫里,有劲使不上,想冲冲不出,四面八方,到处都是雪槐战舰,长帆蔽日,桅影如林,喊杀声更是惊天动地,一时又惊又疑又怒又慌,怎么也想不明白,雪槐这到底是什么战法,明明实力还不如他,如何就能以少围多,但想不明白是想不明白,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他不信,只有拼死冲出,同时下令外围左右两军竭力接应,但他于天朝阵法术数之学一窃不通,进了这玄奥无比的八卦阵,又如何冲得出去?可怜他枉自怒吼如雷,左冲右突,命令下了一道又一道,想尽了一切办法,却始终出不得雪槐大阵。
直杀了一日,到天色傍黑,夜风凌厉,术奇八卦阵给风吹得有些凌乱,切皮中军才终于在左右两军的拼死接应下冲了出去,三百余艘巨舰却也仅有七八十艘冲出,士卒死伤至少十万以上,元气大伤。
眼见切皮小股舰队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