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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啊,我怎么没想到。”游离子沉思道。
“要我说,你这脑袋瓜只配撞墙。”山猫说。
“你的只配当夜壶!”游离子反讥道。
“别说了!我们都应该感到害臊才对。这次又多亏了洛奇,咱们以后应该多向它学着点,不要老只顾着玩了。现在都回去睡觉吧,今晚我来守夜。”阿都&;#8226;旺说。
“我们都在这里守着吧,反正天也快亮了。”
这一惊一诈以及随之而来的愤怒和失望,搅得大伙睡意全无。已经多次上当了,而且敌人几乎每次都能得逞,是因为它们太阴险狡猾,还是自己太天真幼稚,如果不是因为贪婪和无知蒙住了自己的双眼,他们也许会像洛奇一样,一下子就可以识破这些狡猾家伙的阴谋。要是不想再来一次,他们真的应该好好反省反省。
接下来的几天,孩子们发现小树的叶子开始枯黄,以前鲜嫩挺拔的枝条也开始蔫了,树皮像水牛皮一样变得苍黄干裂,哦,它似乎正在枯萎!一定是那几只跳舞的火鸡悄悄地吸干了它的水分,想让它慢慢渴死!可现在知道这些又有什么用。他们既伤心又着急,尝试了各种办法让它重新焕发生机,包括给它浇水,为它搭棚纳凉,甚至给它按摩,就像抢救一个垂死的亲人那样无微不至地照料它。可最后还是无济于事,小树似乎再也不会活过来了。眼看着它一点一点地枯黄,孩子们越发得伤心着急,再这样下去,他们将前功尽弃。
阿都&;#8226;旺只能再次寄希望于神杖。可是,天神并没有给他任何指示。就像他以前祈求跟水有关的事,天神总用沉默回答他。难道这次他们的梦想也将枯死在这平凡无奇却注定与他们无缘的生命之泉里?“不!即便天神连一滴水也不想施与,我也要用我的最后一滴血延续梧桐树的生命。”他这样想着,便对伙伴们说,他们必须依靠自己的努力去寻找到水源。
河图想了半天,说现在是干旱季节,离这里最近的水源,也要走上好几个月才能到。听它这么说,大家的心又凉了半截。
一只飞鸟从高空飞过西天,河图幡然记起,在曾经的红河发源之地,有一处不歇之泉,叫泪泉,那儿常年喷发着大漠母亲的泪水,以滋养大漠里最后的生命。阿都&;#8226;旺说:
“如果这个传说是真的,那咱们倒应该去碰碰运气,只是不知到那要多久。”
“嗯,往返得一天。”河图估算了一会说。
“还不算太远,如果金骆驼一起去,可能会更快。”山猫说。
“金骆驼太累了,还是让它歇着吧,再说这路高高低低的,也不适合它走。”阿都&;#8226;旺说。
“对,我敢打赌,它准到不了那里。”河图说。
“阿图,如果你愿意带路的话,咱们现在就去吧。”阿都&;#8226;旺说。
“可拿什么装水呢?”洛奇说。
“这海螺壳,我正想试试它到底能装多少水呢。”阿都&;#8226;旺说。
“我当然愿意带你去,可到那里路险匪多,最好多去几个。”河图说。
“我跟你们一起去,老呆着不动,什么都不长,光长膘。”曾经的无敌旋风伸着懒腰说。
“那敢情好,我们正需要一个保镖。”阿都&;#8226;旺说。走时,他又叮嘱留守的那几个道,“你们几个可要小心呀,别让坏蛋偷走我们的梧桐树。”
去泪泉的路比阿都&;#8226;旺以前走过的任何路都难走,烈日炎炎、风沙无常他是司空见惯了,自然没有太在意。让他叫苦的是那些无处不在的深沟壁壑,在大多数情况下,他不得不手脚并用来穿越它们。然而,这一切都还不算什么,真正令他泄气的是,到了传说中的泪泉之地,才发现大漠母亲的泪水早已流干,只有一株小草孤零零地生长在她的泪坟被风沙掩埋后形成的沙丘上面。许多相信这个传说的鸟兽也来这边喝水,但此时它们能做的也只能是望沙兴叹。
阿都&;#8226;旺凝视着小草,艰苦岁月的磨砺使他学会了透过事物的表象来发现其背后的玄机,就拿眼前的这株历尽风沙依然翠绿的小草来说吧,他深信,在它的下面,一定有甘甜的泉水为它涌动。于是,他用双手移开小草,掏出下面的沙土。过了许久,湿润的沙土里果然渗出涓涓细泉,虽然不充沛,但不久也在地下积成一坑。围观的鸟兽们见了,都欢跃着一拥而上,将这细泉慢流畅快地饮啜。阿都&;#8226;旺好不容易抢回原先的位置,将海螺壳放入水中。那海螺壳确实能装,咕咕了好一阵子,提出来已是沉甸甸的,而坑里的水也少了一半。
他们三个欢天喜地地将这来之不易的水带回去,浇灌在小树上面。第二天,小树枝头又开始呈现生机。孩子们重新看到了希望,这希望就像快要熄灭的火焰淋上了燃油,一下子迸得老高,烘焙着孩子们的心似乎从此后再没什么东西可以将它们冷却。
从那以后,去泪泉去取水成了孩子们一天中除保护小树外最重要的工作。他们每天轮流着去,日复一日,乐此不疲。
有了泉水的浇灌,小树长势日渐喜人,小黑云已经罩不住它了,相反,它回报给了它的守护者们一片更加广阔的绿荫。
因为胸腔中跳动着的是勇敢而善良的心,在这个夏天里,他们注定又要有所收获。
夏末的一天,游离子、山猫和贝贝照常去取水。快到泪泉时,他们感觉情况不对劲。以往拼抢喧闹的场面今天却异常沉静。来此饮水的鸟兽并不见得比以往少,只是它们都站得远远的,显得既着急又无可奈何。
他们这几个走近,才发现原来一只凶悍的河马独占了水泉,正惬意地搓洗着它那肥敦敦的身躯,四周围大大小小的动物们激愤地反应它全然不顾,一有谁靠上前去,就被它粗鲁地赶跑。因为谁也不是它的对手,它更显得骄狂了,宝贵的水泉被它糟蹋得面目全非。山猫平常最看不惯的就是这种占着个大便目中无人、为所欲为的动物,便走上前去,忍着性子与它理论。它却打着哼哼,装聋做哑,爱理不理。
“喂!你有没有搞错啊!这里又不是你家的洗澡盆,看你把这里搞成什么样子啦!”山猫忍无可忍了,冲它大声喊道。
“你很不服气阿?”河马慢腾腾地回过头,懒洋洋地、带着挑衅的语气说。
“是啊,我们都很不服气,你凭什么霸占大家的水泉!”山猫说。
“你这大块头也太不象话了,把这搞成这样子,这水我们还怎么喝呀?”游离子说。
“你们别这么小气好不好?我只是想洗个澡,难道你认为我也应该像你那样脏兮兮的才好玩吗?”河马眄视着游离子说,它一点也没觉得愧疚。
“你、你太不象话了,你不知道这水很宝贵吗?”游离子气得差点说不出话来。
“知道又怎么样?正像你们说的,这水泉是我们大家的,我当然也有份,因此我想怎么洗就怎么洗,你管不着。”河马更加骄横了。
“你真是太自私了!”贝贝也觉得这河马太不可理喻了。
“你说我什么?我看你是欠揍呀!”河马被惹怒了。
“哎!大家都在等着喝水,你讲点道理好不好?”游离子强忍着气说。
“讲道理?好吧,我也不嫌你脏了,你过来帮我擦擦背,我就给你点水喝,怎么样?”河马说。
“呸!做你的大头梦去吧!你不嫌我脏,我还嫌你瘙呢!”游离子叱骂道。
“你再说一遍!有胆你再说一遍!”河马转过身,用它的大眼瞪着游离子的小眼道。
“我说你瘙,怎么样?”游离子可不会被它吓退。
“想打架是不是?”河马说。
“如果你不怕挨揍,我倒是很乐意练练我的拳脚。”游离子说。
“小子,相信不相信,你会后悔的。”河马说。
“我长这么大,从不知道什么叫后悔。”游离子说。
“你会吃亏的!我保证。”河马似乎快要动手了。
“算了吧,游离子。”贝贝最怕见到血腥的打架场面,他的本意是等河马洗够了他们再取水。可他会魔法的伙伴却不肯示弱:
“亏!哦,我倒是想尝一下,看看什么味道。”
“别跟它罗嗦!教训它一下,游离子。”一向好强的猫老大也不能容忍有人在它面前耍威风,善于观察的它已经看出这河马是个外强中干的家伙。
“你会被咬成两段的。”河马把嘴张得老大,好象真的要吃人。
“别那么多废话,有种出来单挑!”游离子退到空地外面。
“你别跑。”河马冲他走来。
“来呀!”游离子站定,朝它勾手。
河马终究丢不起这个面子,接受了游离子的挑战。在动物们围成的圈地中,他们怒目相向,战斗一触即发。趁河马分神那会儿,游离子取出魔笛,旁若无人地吹了起来。这可把狂妄自大的河马惹恼了,它的自尊绝不容许有人在面对它的咆哮时还这样漫不经心。它怒气冲冲地朝游离子冲撞过来,可还没走几步,就停了下来,全身挠痒痒,后又改成在地上打滚磨蹭,那狼狈状惹得围观者大笑不止。
“喂,大傻冒,你还没洗干净呀!”山猫嘲谑了它一句。
“你们别得意,等我洗完藻,再跟你们算帐!”
河马回到水里,洗搓一番,将身上误认为是牛虻的沙子全部洗去,又大摇大摆地走过来:
“看我怎么收拾你,小黑鬼。”
“来呀,宝贝,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
游离子避开河马的大嘴,跑出了围观的鸟兽。河马经不起大家的鼓动,紧追过去。不远处有一块沙地,那里似乎是决斗的好地方。游离子在沙地旁停住,拿起魔笛又吹了起来。
飘扬的笛声中,河马看见了一口大水塘出现在沙地上,那水塘比这边的水泉大多了,这样的水泊仙泽可是它剥了皮都想去的地方啊。它把游离子和烦躁的笛声撇在一边,兴冲冲地淌进水里,想让它严重脱水的皮肤好好泡一泡。可等它的蹄子刚涉入水中,整个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往下沉,直到流沙充塞它的鼻孔,它才明白过来,这水塘原来是大漠里最可怕的陷阱——流沙坑,它所看见的水,也只不过是幻觉,其实都是流动的沙子。但为时已完——它已身陷其中。它拼命挣扎却越陷越深。它终于舍得放下尊贵的面子,大喊救命,但没人理它,相反,大家都诅咒它快点消失。游离子站在坑边,朝它喊道:
“大笨蛋,如果不想把脸丢大,就快点认输吧,现在还来得及。”
“好吧好吧,我认输,噢!你快点让我从这该死的坑里出去吧。”河马哀求道。
“没这么简单,你得答应,今后再不霸占这水泉了。”游离子说。
“好吧,我答应。”
“也不能欺负弱小动物,不管在哪里。”山猫说。
“好啦,都听你们的还不成吗?噢!我快要死了!”
“没那么严重,你这娇气的家伙,现在我就把你弄出来。”
游离子说完,伏下身子,想把河马拉出来。但他一定是高估了自己的力气,或者是低估了河马的体重,这下连他也跟着下沉了。当他发觉不能自救时,便意识到自己把事情搞大了,于是大声求救道:
“老猫,贝贝,快来拉我出去啊,该死,我也快掉进去了!”
贝贝跑过去,拽住他的手,将他往外拉,山猫发动动物朋友们也来帮忙。但不管他们怎么努力,也只能救出游离子,却不能阻止河马的下沉。
几只眼尖的大鸟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一条绳子,套在河马身上,叫人在前面拉着。又有几只大力猛兽折段枯树,塞入河马屁股下面,垫上一块石头,用力翘起。就这样,大家一起吆喝着,前拉后翘,没过多久,河马终于从坑里出来了。见它受了伤,大家不但不与它计较前嫌,还关心地安抚起它来。看着大伙尽心尽力的样子,这只狂妄自大的家伙顿时是既感激又惭愧,不由得开始重新认识大漠里的这些不起眼的动物了。
大漠母亲用她最后的泪水将分散四方的大漠之子们感召在一起,使彼此间认识,并通过爱的力量,消除它们之间的隔阂,最终产生友谊,这是多么伟大的付出啊。认识到这一点的动物们决定团结起来,不惜一切代价保护这生命之泉。悔过自新的河马更是自告奋勇要充当防卫这水泉的一堵墙,一口井盖,它说它这一生就是为水而活的。
游离子它们取了水,回到凤凰坡,将这里发生的事告诉了伙伴们。阿都&;#8226;旺赞扬他们说:“你们做的对,今后就别担心凤凰坡没人来了。”
果然,从挖出水泉到维护水泉秩序这一系列义举中认识到孩子们绝非等闲之辈的动物们从那以后开始对孩子们刮目相看了。观察日久,更觉他们来头不小。为了搞清楚他们的来历,有些个好奇的竟偷偷地跟踪他们到凤凰坡。回去后,都绘声绘色地说,孩子们住的地方有一棵又高又大的树,它是如此的可爱,它的叶子是如此的巨大,以至于都能够遮住太阳。这个神奇的消息开始在大漠里四处传播,大家都想去看看这可爱的树和它神秘的守护者们。于是,接二连三跟随着孩子们到凤凰坡的动物们越来越多了,它们的蹄脚将凤凰坡与泪泉之间的崎岖道路踩成了一条坦途。
日子久了,这些慕名而来的动物与孩子们之间不再陌生了,有的甚至还搬来跟他们一起住,对此,孩子们当然是求之不得。当梧桐树长得有碗口那样粗时,已有相数量的动物在凤凰坡筑窝垒巢了。活泼可爱的它们使这个荒凉的地方逐渐热闹起来。
夜晚,清风徐徐吹来,动物们依偎在孩子们一起,感受着彼此间的爱与关怀。白天烈日当空,它们躲在阴影里,看着孩子们悉心照料梧桐树,望着树的枝头长满了嫩绿鲜翠的新叶,它们开始想这世界原来并不糟糕,只要用心去寻找,辛勤去耕耘,还是有所收获的。受孩子们的影响,它们也意识到自己必须有所作为,就像眼前它们的英雄一样,且不管他们能不能拯救大漠,至少他们有勇气面对恶魔和灾害。它们不仅对孩子们充满了崇拜,更是把每天洒给它们一片绿荫的梧桐树奉若新的神明,不知不觉中,它们也加入到对它的呵护中来。
月转星移,冬去春来,曾经的种子、树苗、小树,已长成了一棵参天大树,它屹立在苍茫的天地之间,用它孤独的绿色顽强对抗着整个世界的苍凉。当春风轻拂大地时,树上传来沙沙的响,那是无数的树叶在宣告它们的存在,在无限舒展开的树枝上,它们济济而生,铺天盖地,争相占据着这一年的春光。日新月异的树冠上,结满了希望的种子,每一颗都孕育着一个新奇的世界。大漠之子们的梦想从此插上了飞翔的翅膀。
但上天似乎并不乐见他们的一切都顺顺当当的,当春天悄然消逝后,泪泉也几近枯竭了。孩子们忧心忡忡地预感到今年夏天又将是一道难以逾越的坎。看着梧桐树好不容易才长成今天这般挺拔,他们谁也不忍心看到它再遭什么不测。他们宁可让自己的血流淌,也不愿意看到他们的树倒下,就像不愿意看到自己如行尸走肉般游走在这个空荡荡的世界里。尤其是阿都&;#8226;旺,他肩负着太多人对他的期望,而他最不想做的事就是让爱他的人伤心失望。他暗暗发誓无论如何都要让梧桐树活过今年夏天。于是,在四处寻找新的水源之余,他也更加虔诚地祈求天上诸神和祖宗明灵保佑他们和他们的梧桐树。
但并非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