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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龙卷风消失在视野里后,孩子们才敢松怠下来。看到房子已被破坏,他们气得直蹦跳。他们知道这是屠龙氏在捣鬼,于是将屠龙氏骂了一整个下午,直到所有他们能想出来的肮脏的词都用尽了才肯罢休。
骂归骂,房子还得建。可谁知,第二天,房子刚刚建好,天空忽然黑了起来。这回不是龙卷风,而是黑压压的一大片云,潮水般地向这边涌过来。他们以为要下雨,正在高兴,可马上就发现,落下来的不是水,而是拇指头般大小的屎壳郎,密密麻麻的一落地就往土里钻。很明显,它们也是冲着种子而来的。意识到这一点,阿都&;#8226;旺急得直跺脚,他们想先于它们抢回种子,可他们的赤脚刚踩过去,就被满地的屎壳郎用钢钳一样的大脚蛰破脚底。面对如此刀山剑海,谁也不敢再伸脚,都只好眼睁睁地看着这伙土匪把这里的每一块地都翻了个遍。与此同时,一只胡兀鹫在他们头顶飞旋一阵后,落在平台顶上,象是在等待什么。等那些疯狂的搬运工找到种子并把它推出地面。胡兀鹫马上猛冲下来,衔起种子迅疾飞走。已完成了任务的屎壳郎也扑打着翅膀,跟着飞走。一阵淫笑声响彻东北方的天空。
“这伙强盗,它们休想抢走我的种子。”阿都&;#8226;旺咬牙切齿地说着,便举起神杖,向天喊道:“神杖,神杖,胡杨之子,请召来大鹏鸟为我们夺回梧桐树种吧!”大鹏鸟是他能记起的唯一能在天空中飞翔的朋友。过了一会,天边果真出现一只大鸟。那鸟直接朝强盗们飞走的方向飞去,冲入它们阵中。一阵混战之后,大鸟挣脱强盗们的纠缠,飞到孩子们这边,嘴里衔着胡兀鹫,落在平台上,它把胡兀鹫扔到地上,说:
“这贱鸟是飞不起来了,梧桐树种就在它的肚子里,你们看着办吧。”
“鸟大婶,你已经帮了我们两次了,可我们还不知道您从哪里来,或许你可以告诉我们,好让我们日后报答。”阿都&;#8226;旺说。
“木藏子,你如果还想做大事,就不要跟我来这俗套。喔,但我可以告诉你,我跟你们一样都来自大漠。只要是为了我们的大漠家园,孩子们,你们就不会孤独,事实上你们还有一大班朋友,不管天上飞的,还是地下爬的,它们都在关注你们,并随时准备为你们效劳。”大鹏说。
“它们在哪里呀?”阿都&;#8226;旺问,“我们为什么不能看见它们呢?”
“它们可不像你们那样勇敢,当危险来临时,它们选择过鬼魅一样的生活,你们看不见它们,屠龙氏的爪牙也看不见,这是它们能活到今天的原因。”大鹏说。
“它们真是太可怜了,我们一定要让它们过上正常的生活。”阿都&;#8226;旺说。
“如果能够这样,那真是太好了。对了,我们这些长翅膀的还希望你们能把白孔雀从屠龙氏那里带回来,我们不能没有它,大漠也不能没有它啊!”大鹏说。
“我们一定会的,鸟大婶,你放心吧。”阿都&;#8226;旺说。
“真是顶顶好的孩子啊。噢,这里可真热,你们怎么呆的下去呀,我可不习惯,我得走了,我的两个宝宝还等着我回去喂呢,要是它们有你们一半出息就好了。”大鹏说。
“它们一定会很出色的,也许有一天,我们会成为好朋友呢!”阿都&;#8226;旺说。
“你真这样想,木藏子?”大鹏说。
“嗯,是的,以大漠之子的名义,我想会的。”阿都&;#8226;旺说。
“那等它们长大了,我就让它们加入你们,你看怎么样?”大鹏说。
“哦,真的吗?太棒了!我简直等不及了。”阿都&;#8226;旺高兴地说。
“那就一言为定。”大鹏说。
“一言为定!”阿都&;#8226;旺说。
“好了,木藏子,要是再不走的话,我就再也飞不起来了。再见吧,孩子们。噢!真是热呀,下次我一定给你们带一颗榴莲来,但愿我还能找到一颗。”大鹏拍拍翅膀要飞走了。
“找不到榴莲,西瓜也行。”游离子朝它喊到。
“我找找看吧,再见。”大鹏已经飞出很远了。
大鹏鸟巨大的身躯令孩子们无比安慰,它的话也令他们无比振奋。他们第一次知道,原来大漠并不像他们看起来的那样荒无人烟,那里还有许多兄弟他们没有机会结识,或许他们不该这样匆匆忙忙地来。但他们又相信,等凤凰坡恢复往日的生机,它们会慕名而来的。
现在他们该想想怎么处置那只差点坏了他们大事的胡兀鹫了。其实,它只是翅膀废了,但还能站起来。面对着孩子们仇恨的目光,它知道大难将至,便求饶道:“别杀我,别杀我,我这就把种子吐还给你们。”它开始又呕又吐,过了好一阵子,才把粘乎乎的梧桐树种吐出来。阿都&;#8226;旺看他怪可怜,便决定以大漠之子的方式处治它:让它走。那胡兀鹫千恩万谢,但它却飞不起来,只得一瘸一拐地跑走,样子又狼狈又滑稽。
孩子们将种子重新埋进地里,经屎壳郎翻弄后,坚硬的地面已变得松软,这或许有利于种子的生长。同样有利于它生长的是孩子们誓死守护它的决心。
一切又回归平静,只是头顶上的那团阴沉沉的云似乎还悬着,也似乎那里面隐藏着一双邪恶的眼睛正不时地向这边窥视,亦或有一双看不见的黑手动辄朝孩子们伸来,将他们往覆败的深渊里揪。这种错觉使他们的等待变得更为急切,他们恨不得把种子挖出来,放在手心,每天吹着长大。但他们知道,这种子来之不易,要让它长成大树更加不易,除了用心照料,一切不切实际的幻想都于事无补。因此,除了每天加倍呵护它外,他们还每日每夜祈求上苍和祖先保佑它。
苍天不负有心人,秋风吹来时,一天早晨,早起的阿都&;#8226;旺正准备给种子浇水,惊喜地发现小黑云的怀抱里有一株尖尖的小树芽顶破尘土,就像是小牛的雏角一样长在外面。兴奋的他不敢相信这就是千呼万唤也不见踪影的梧桐树苗,直到用手触摸它后,才惊叫起来:
“嘿!你们快出来看呀,种子发芽啦!”
大家都跑出来,等确定那小小的尖芽确实是梧桐树苗后,便欢呼雀跃地围着小树芽又蹦又跳,激动得差点没有哭出来。没有人怀疑,这一刻,将成为大漠命运的转折点,这棵神圣巨树的复活,将彻底改写大漠的历史,它和胡杨神杖,还有千千万万大漠之子们的双手,将共同支撑起大漠这边即将坍塌的天空。
既然种子发芽已成事实,那么凤凰来临也不再遥遥无期了,一想到这,孩子们就不由得心潮澎湃。这以后,他们的日子过得既充实又富有激情。除了更加小心看护树芽和更加虔诚祈祷上苍外,他们还幻想着等树芽长成参天大树后,凤凰来时骑在上面的情景。想着,想着,有时候,他们半夜也会笑醒。这段日子,凤凰的幻影代替了他们头顶上的那颗太阳,在它神圣的光芒下面,他们快乐地成长着。
当西北边天山方向刮来的风越来越凛冽时,孩子们知道,冬天已经来临了。在大漠里,冬天总是一晃而过,以至于很多人都认为它不存在。对孩子们而言,冬天最难忘的莫过于扫虐四野的西北风了,这无处不在的狂风在这里尤为猛烈。每看着小树苗在风中剧烈地摇晃,他们的心就悬在半空中。从前他们用石头在树苗周围堆成一圈,以挡风遮阳,但现在,在无孔不入的寒风面前,这已经不顶用了。还好有金骆驼,如果不是它每每在大风来袭时用巨大的身躯挡住了风,真不知道这小树苗要被折到几次。在寒冷的夜里,也是金骆驼朝它呼出热气,才不至于让它冻死。孩子们看在眼里,对这位无私无畏的朋友又多了几份感激。
沐浴着这么多的爱与关怀,小树苗也不含糊,它回报他们以茁壮地成长。春天再来时,它的高度已经超过了山猫,又经过了一个春天的努力,入夏时,游离子站在它旁边和它比了比,发现也比它矮了。
可是,正当它的枝头长满希望的绿色时,北方恶魔又派人来搅扰了。这次改成了半夜,孩子们还处在睡梦中,忽然,外边金骆驼声嘶力竭的嚎叫声以及蹄子踏击地面造成的急促而又猛烈的撞击声将他们吵醒。大家知道出事了,都跑出来,正见一头高大凶悍的野牦牛正与金骆驼怒目相向,金骆驼腹部和腿上的伤痕证明它们刚才已展开了一场惨烈的搏杀。野牦牛冒着金光的眼睛死死盯着金骆驼,大家知道它还是冲着梧桐树来的,幸好有金骆驼护着,小树才没被它撞倒。但这倔牛却不肯罢休,它以为只要将金骆驼撞到了,它就有机会了。孩子们当然不会由着它胡来,他们朝它扔石头,舞棒子,想尽一切办法想把它赶跑,可它就是不理会,它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金骆驼身上。它用前腿蹭着地面,做好向前冲的架势。金骆驼却没有退缩,它就像一座小山一样矗立在那里,不管牦牛怎么冲撞,它就是巍然不动。孩子们拽着牦牛的尾巴,将它往别处推扯,结果一个个累得筋疲力尽,也没能让它挪动半步。他们已经浪费了彼此太多的时间,直到日出东方时,正在拖蛮牛尾巴的游离子才忽然想起他记忆中的那个神奇的斗牛士:
“要是圣地之婴在这里就好了。”
“圣地之婴是谁?”阿都&;#8226;旺在另一旁问。
“好几年前,我在藏地遇到的一个朋友,对付这大蛮牛,他可有一套。”游离子说。
“我还以为他是个婴儿呢。”贝贝说。
“没见识!”游离子说。
“他是个仗义的人吗?”阿都&;#8226;旺问。
“他将我从野牦牛的嘴里救出来,这算不算仗义?”游离子说。
“哦,他能救你,一定也会救我们,我这就把他找来。”阿都&;#8226;旺松开牦牛尾巴,举起了神杖,喊道:“神杖,神杖,胡杨之子,请召来圣地之婴,帮我对付这只大蛮牛吧。”
等了一会,一团红色小旋风从天边刮来,在孩子们面前飞快地旋转起来。
“看!他来了。”游离子喊道。
好不容易等到那阵小旋风停下来,孩子们才看清他的模样,原来是个大男孩,但他却比以前遇到的也会旋转的旋风小都头酷多了,可能是他的眼里闪着正义光芒的缘故吧。除此之外,他还有着矫健的身体,古铜色的肌肤,嫣红色的长发,砍刀一样的睫毛。他身披红彤彤的披风,腰把长剑,双手交叉在胸前,头发遮住了半张脸,一举手一投足都刻意保持着优雅,忧郁稍显不肖的眼神,似乎在告诉人们他才是大漠里人人推崇的英雄偶像。他就连打招呼的方式,也是冷冰冰地:
“一阵风告诉我,木藏子在这边遇到了麻烦,是真的吗?”
“在下木藏子给兄弟添麻烦了!”阿都&;#8226;旺走过去,向他行礼道。
“嘿!圣地大哥,你还好吗?”游离子跟他很熟似地朝他喊道。
圣地之婴用露出来的半只眼睛眄视着游离子说:
“嗯!你这爱惹麻烦的小黑鬼,总还记得我,这次又怎么啦?”
“这么大的一头倔家伙,你没看见吗?”游离子指着牦牛说。
“噢!看来你小子挺招这些大蛮牛喜欢的嘛。”圣地之婴说。
“别取笑我了,求求你快把它弄走吧。”游离子说。
“好说,兄弟,你们让远一点,看我怎么收拾它。”圣地之婴说。
“他来的可真快呀!不会只是绣花枕头嘛?”山猫怀疑地问游离子。
“你们就等着瞧吧。”游离子说。
说话间,圣地之婴解下斗篷,拿在左手,拔出长剑,提在右手,然后踱到野牦牛面前,挥舞着斗篷。正与金骆驼斗眼的野牦牛显然被醒目的红斗篷吸引住了,开始将攻击的目标转向它。可等它跑近时,圣地之婴总能灵巧地闪开,并不失时机地在它的肚皮上划上几刀。这样几个来回之后,一面环型箭靶赫然显现在那胁被他剃去长毛的圆鼓鼓的牛肚皮上。被如此羞辱一番后,蛮牛累得够呛,也怒得冒火,它调整步伐拼足全力再一次撞过来。这次圣地之婴没有躲闪,而是捏稳长剑,瞄准靶心,一剑刺中,正好穿过蛮牛的心脏。一阵死静之后,那蛮牛趔趄几下,“轰”了一声,栽倒在地。
“啊!太精彩了,圣地大哥,你真是让我们大开眼界啊!”游离子喊道。
“小事一桩,不足挂齿。”圣地之婴将剑从牛肚子里取出,满不在意地说,好象刚才只是掐死一只蚊子一样。
“怎么能说是小事一桩呢,你可救了我们的梧桐树啊!”阿都&;#8226;旺说。
“梧桐树?!”圣地之婴吃惊地走到小树前,仔细地打量着这棵神奇的树说,“喔!这是大漠里的最后一棵吧。
“也许是吧,不过我更愿意说它是第一棵,它将让大漠重新焕发生机。”阿都&;#8226;旺说。
“哦,怪不得神要召唤我来,原来有一件这么重要的事要我做。”圣地之婴说。
“圣地大哥,我代表大漠兄弟谢过你了。”阿都&;#8226;旺诚挚地说。
“兄弟客气了,对我来说,这只不过是举手之劳,你们要是真能把这树种活才叫了不起呢!”圣地之婴这下倒显得有点不好意思了。
“会的,一定会的,你就等着瞧吧。”阿都&;#8226;旺说。
“那我就和你们一同期待着。哦,对了,咱们把这只牛解了怎么样?我敢打赌你们都没吃过新鲜的烤牛肉。”圣地之婴说。
孩子们当然很乐意,吃这只孽障他们根本没必要觉得内疚,再说它也已经死了。
那斗牛士麻利地剥下野牦牛的皮,就像给它脱衣服一样。他要孩子们留下这张皮,说晒干后可以做件大毯天冷时盖。接着,他又熟练地将裸牛肢解成一块一块的。“看你们一个个面黄肌瘦的,一看就知道是饿坏了,等下我让你们大吃一顿。”说这话时,他正将斗篷铺在地上,然后,嘴里又“马里马里!”地念了个不停。“呼!”了一声,斗篷上燃起了大火。圣地之婴将牛肉扔进火里烤着。不一会儿,阵阵诱人的香味扑面而来。游离子很得意,因为他朋友的卓越表现,他在伙伴面前算是攒足了面子。
等肉烤得差不多了,孩子们每人手拿一块,不管熟没熟就啃了起来。他们说,这是他们这辈子吃过的最好吃的东西了。圣地之婴说,这牦牛就是头脑简单,要不是被人利用,它们还是挺憨实的。他还饶有兴趣地问起起了孩子们的冒险经历,阿都&;#8226;旺只轻描淡写地敷衍了几句,但经游离子添油加醋之后,却深深地震撼了他的那颗永远追求卓越和不凡的心。他肃然起立,恭敬地说,早听说伏羲氏的后代木藏子有一天会出现在大漠,没想到今天有缘在这里相聚,真是三生有幸啊!
阿都&;#8226;旺谦虚地说,其实他不像人们说的那样神奇,全赖伙伴们帮忙,他才能走到今天。
圣地之婴说,这就是他的力量所在,想来大漠被那屠龙氏荼害了这么多年,竟然没有人站出来讨个公道,就是因为没有像他这样的人出现,他唤醒了沉睡的人们,让他们看到希望,使他们团结起来,共同对抗强大的屠龙氏。“这与其说是上天在考验你们伏羲氏,不如说是在考验我们大漠里的芸芸众生,可惜呀,我只是躲在落日背后的一个影子,不然这等惊天动地的伟业,怎么也要沾上一份。他们说我是天上女神的一颗泪水,掉进大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