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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随犁师站起身来反对时,平静而果断地宣布《园林案》通过。鹰派自然要动些手腕阻挠。鸽派当然是不避艰难地踊跃筹资,于是,兰顿王也欣喜地看到,这些老贵族关心的也不只是自己的庄园和城堡嘛!鹰派的财政官员上书,说全国不可能筹集到修建园林的巨款。因为今年东部水灾、南部旱灾,饿死了十几万人,各地财政缺漏由此可见一斑。而鸽派则以实际行动驳倒了这一条,甚至有一个领地在灾区的贵族捐资进入前三甲,被授予“金质忠诚勋章”。鹰派又借口“我国史上从未造过如此规模的园林,经验不足”,而鸽派针锋相对,延聘各国建筑、园林名家。兰顿帝国史上最大的建设行动,举世皆知。兰顿王欣喜地对云镜南道:“果真如阿南所料,帝国的各行业都被带动起来了!”此后,鹰派的阻挠活动显得苍白无力,只能在关卡和批文上减缓皇家园林计划的进程。云镜南在这次交锋中起到了关键作用,也隐然成为顽固派的一员干将。令他奇怪的是,忆灵公主每次与他相见时,并不因他反对其父的政见而疏远他。反而与云镜南、水裳有说有笑,关系日益亲密。兰顿帝国上空已飘起雪花,关于边境兰顿军的动向,云镜南仍找不到一点突破口。“也许犁师已放弃了进攻的计划!那我可以多享受几天。当间谍真好,我爱死我的工作了。”在云镜南眼中,战争的阴霾正在愉快的闹剧中烟消云散。(《阿南回忆录》:“……377年年底,我在兰顿帝国很快打入兰顿高层,这超越了任何人的想象。战后,我因这段历史而被质疑为双重间谍。高处不胜寒——人们总要臆想我是通过捷径达到目的,这样才能宽容他们自己的无能和自卑。”)
第6章 情报1
犁师在一个月后入宫求见兰顿王。其时,云镜南正在兰顿王身边。也许因为忆灵的关系,他一看到犁师就有负疚感,正要主动回避,只听犁师道:“子爵留下无妨。”“陛下,臣请旨在边境对明镇王朝用兵。”“这战非打不可吗?现在国库很紧。”兰顿王望向犁师。“王朝军在边境上的活动频繁,此次用兵只是想巩固一下对两国间大平原的控制权。”犁师的眼光毫不退让,露出老军人特有的倔强。“好吧,不过军费由地方上自己解决。”兰顿王始终太年轻,他心软了。鹰派在这一个月已落尽下风,连一个台阶都不给大公爵,那就太过份了。云镜南暗叹了一口气,犁师则感激地道:“谢皇上龙恩!”“皇太后到!”众人肃立侍迎。皇太后走进书房,笑道:“大公,忆灵的事说了吗?怎么气氛还这么拘束?”“还没说呢!臣在等皇太后提这件事。”犁师道。“好吧,这种事是女人提比较好。”皇太后走到云镜南身边,“莫南子爵,你觉得忆灵公主如何?”云镜南感觉到气氛略有不对,兰顿王的嘴角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就象每次水裳帮他搓手时的那种表情,忙道:“忆灵公主风华绝代,是巾帼典范。”皇太后笑吟吟地看着他道:“大公和我想将她嫁给子爵,不知子爵意下如何?”“犁师是不是吃错药了?我是他的政敌,他反而要把女儿嫁给我。”云镜南懵了,这件事对于他来说太过突然。“怎么,我的忆灵配不上莫南子爵吗?”犁师见云镜南发怔,佯怒道。“大公千万别这么说,莫南只是受宠若惊,一时回不过神来。”众人哈哈大笑,云镜南却又道:“但我不能娶公主!”话一出口,他自己也呆住了。犁师的笑容僵住,皇太后和皇帝也止住了笑容。“能与忆灵公主结成佳偶,是莫南三世也修不来的福缘。可是,莫南自问人微功轻,配不上公主殿下。大公不是要在边境用兵吗?莫南愿效劳鞍前,杀敌建功,到时再迎娶公主。”云镜南虽紧张得面红过耳,但字字清晰。好一阵沉寂。“好!”犁师翘起大拇指,神情激昂,“莫南,我果然没有看错你!”云镜南暗暗嘘了口气,偷眼看兰顿王时,见他的目光阴晴不定,似有杀意,不禁打了个激灵。犁师奏道:“我三天后前往前线,莫南以随军参将的身份随我出征。陛下,请准奏。”“莫南,你的意思如何?”兰顿王问道。云镜南道:“臣愿随犁师大人出征。”“准!”兰顿王竭力压制住怒意,手中的鹅毛笔被扯下一撮毛来,“莫南,你留下来。”犁师和皇太后都先后离开,书房里只剩下云镜南和兰顿王。兰顿王的脸立时沉了下来,恶狠狠地道:“莫南!”“陛下!”“你活得不耐烦了?”“陛下,容臣细禀。”云镜南抬起头来,见兰顿王仍是一脸怒容,暗叫不好。其实,他心里一直在旁算着如何收场。此时在心里又整理了一遍,这才对皇帝道:“陛下,我刚进宫时,对您的作用就如一盏明灯。”“你倒是不谦虚!”“但当我已将形势为陛下照明,此刻再留在陛下身边,就不过是一个近臣。”“近臣有什么不好吗?”兰顿王的好奇心又来了。“陛下要成为一代圣主,便必须学会独立。”“嗯。”“对属下的臣子,陛下不应过份依赖。包括几位公爵,也包括莫南在内。我到大公身边,就好比陛下安插在大公身边的一只眼,一片耳朵,到时更方便见机行事。敢问陛下,在你的可用之人中,还有谁能担当此任呢?”“阿南!你不要说了,朕明白的。”兰顿王眼中闪动着感动的泪光,“朕只是有些舍不得你走。”好不容易敷衍了兰顿王,云镜南使劲甩了甩头,让自己冷静下来。他不是一个有长远计划的人,大部分的决定都是临时作出。到现在,他还没完全弄清自己拒绝婚约的理由。每次想起忆灵的小酒窝,他都会为其绝色所倾倒,。“即使用金卡上所有金币换取一夜春宵,我也在所不惜。忆灵实在是太美了!”“我怎么能把她和蓝磨坊的姑娘比!”云镜南又摇摇头,将自己从心猿意马中拉回,“可是,我当时怎么就拒绝了呢?”他只回忆得出,在下意识地拒绝犁师的提亲时,自己的脑海中出现了一枚戒指和两个女人。“海心钻戒,征蓉夫人……还有一个是,是素筝公主!”云镜南越想越乱,无法将这几个影像结合成一个说服自己的理由。“越想越麻烦,不想了。趁着出征的机会,我逃回王朝去,否则,真有点舍不得离开。”云镜南离开皇宫,正在想要不要去林跃家,大公爵府的马车已将他接至府内。犁师对云镜南的信任,有些莫名其妙,但又真实万分。“谁也不会用自己的独生女儿玩政治游戏吧!”云镜南觉得这份信任很沉重,他第一次感受到身为间谍的无奈。
第6章 情报2
这是他第二次来大公爵府。少了如云的宾客,偌大的府邸显得安静异常。寒风中,忆灵公主身披白貂披风,踏着浅雪,将云镜南迎进府内。“你们都下去吧,我带子爵到他的客房看看。”忆灵公主落落大方,向云镜南送出一个甜甜的微笑。云镜南跟着忆灵上了二楼,有些尴尬。刚进房间,忆灵有意无意地将门带上。“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云镜南的脸刹地通红,小心肝扑通扑通地跳起,手足无措,下意识地想搞出点声音来掩饰心跳。“父亲想把我嫁给你。”忆灵将床上的被褥整了整,那被褥已被佣人们收拾得很平整了。云镜南“嗯”了一声,傻傻地看着忆灵轻抚床面。“你,爱我吗?”忆灵没有回头。云镜南突然发现自己很诚实,他真的很认真地想了一下。但这个问题太复杂了——从前,他只有喝醉了才答得出来。忆灵已转过头来,看着他。“爱。”云镜南明智地回答道。“为什么?”忆灵歪着头看他。云镜南快崩溃了,为什么所有的女人都要将这两个问题串起来问,这对男人来说,实在很残忍。他在脑海中急速搜寻自己以前的答案存档,发现都是些对身体部位的粗俗赞美。“很难回答吗?阿南。”云镜南虽然心虚,但仍是保持着迷离的眼神,勇敢地面对忆灵公主,凝望半晌才道:“阿灵,如果爱是可以表达的,我不知,那还算不算爱?”其实,回答无所谓老套,关键是要让对方感觉到你的真诚。骗人时,眼神最重要,既然无法真诚地看着对方的眼睛,那你就看着她的耳环或是发梢,这样目光会显得迷离。云镜南看的是酒窝,因为酒窝有两个,可以防止长时间凝视造成的对眼。“阿南!”与大多数女孩一样,忆灵公主被谎言感动了。“我实在不适合骗女人。”云镜南感到内疚,忽然问道:“阿灵,如果我一去不回……”“我会替你报仇!”忆灵的血脉中流着犁氏家族滚烫的血,“出征的战士不应该说这样丧气的话。你走的时候,我会送你一个礼物。”“挂念得太多,就会害怕。”云镜南的血液有些发冷,他觉得自己很残忍,他恨自己的间谍身份。忆灵却把这句话理解成爱人的挂念,感动得和身扑入云镜南怀中。“阿南,你的咒语很灵,从骑士赛的那天起,我就爱上你了。我没事便找借口进宫,其实就为了见你。我几乎每天晚上都会梦见你……我会永远等你回来,我不会嫁给别人。”云镜南想不到她对自己情深至此,身上的忆灵就如一只可爱的宠物,他的血液渐渐升温,目光变得如水般柔和,轻轻地扫过忆灵绝美的脸庞,在她的唇上停了一下,再回移到她那闪着光亮的眼睛。忆灵看着云镜南,撅着嘴道:“我还怕,你不爱我……”怜爱交集,云镜南已一口吻向她撅起的小嘴。长长的缠绵。“阿灵!”“嗯。”“我想……”“两个小时之内,父亲不会回来。”……初次的缠绵难分难舍,云镜南与忆灵相拥,身体虽然已不再沸腾,甜蜜的温情却仍在两人的眼光中交融。“阿南,你在想什么?”忆灵用手指拨弄着云镜南的嘴唇。“我在想,还有一个小时吧?”“啊!人家……”在出征之前,犁师忙着布置各种事务,而云镜南则在大公爵府二楼的爱河里畅游。红雪、林跃都参加了此次的军事行动,并且先期开拨赶往前线。云镜南得到林跃已离开波旁的消息,心中莫名奇妙地如释重负。“阿南,照顾好我父亲,也照顾好你自己!”忆灵和云镜南依依道别,将海心钻戒套在他的手指上,“有它在,就象我在你身边一样。”云镜南庄重地抚了抚钻戒。德德和水裳站在五米开外,看着这对恋人分别。“快啊!快啊!”德德小声嘀咕。“什么?”水裳问道。“好了,好感人啊!”德德双手相握,顶着自己的下巴,一脸陶醉。水裳转头看去,只见云镜南正将忆灵拥在怀中,深情而吻。“英雄出征时,如果少了美人的香吻,那是多么无趣的场面啊!”德德道。“德德,你真的很俗。”水裳骂道,转过身去擦拭眼角的泪水。白雪飘飘,战士远征。兰顿帝国最漂亮的眼睛,目送云镜南远去。云镜南不敢回头,心中默念:“忆灵,对不起。也许我们此生不会再见面了。”
第6章 情报3
帝国军骑兵排成纵队,远远地伸向前方。数万军骑如长龙般向前挺进,目的地是帝国的西南重镇库克城。
“大公,为什么选择在库克城呢?”云镜南想确定一下犁师的行动方向。
“那里王朝军的防守较弱,利于突袭。”犁师道。
云镜南吃了一惊,他原来一厢情愿地想,这次出征真的如犁师所说,不过是一次骚扰性的军事行动。“库克毕竟是王朝的南部要塞,守军应不会少于三万。”
“如果有数十倍军队呢?”犁师道。
“数十倍!我想不到帝国竟能调动如此规模的大军。”云镜南的心咯噔一跳。
“你是说军费吧?”犁师嘴角上有不易查觉的笑。
“嗯。”云镜南没有追问,犁师也暂时没再说下去。
乌云盖顶,冬天的天色总是暗得很早。云镜南被这层阴云压得透不过气来,“战争,还是阻止不了。”
“就地宿营!”犁师在马上下令道,云镜南单独与犁师共享一个火堆,引来不少军官羡慕的眼神。
犁师主动回答了云镜南刚才的问题:“其实,在《晋爵法》和《园林案》中,我都取得了胜利。”
“《园林案》!”
“是啊。老派贵族为了打击我,不惜血本地为皇家园林捐款。我明里反对,其实却控制了分管建设款的财政大臣。”
云镜南没想到犁师竟然敢赌这一手,惊诧道:“大公就不怕兰顿王追究吗?”
“顾不得这许多了!若一味向老派贵族让步,在我有生之年,别想看到清洗国耻的一天。”犁师将一根腕口粗的干柴掰成两段,投入火堆中,“只要大捷的消息传到波旁城,皇帝会原谅我所有过错的。”
犁师的口气很轻松,但云镜南却感觉到他此举所冒的风险。大公爵沟壑纵横的脸庞,在火光中赤红如炭,熊熊火焰映出的不仅是他意气激昂的脸,更有他热腾腾的心。
“你不用担心我会对皇室不利。”犁师对云镜南道,“当今兰顿王只要假以时日,必能成治世明君。我只是想在他成年之前,为他铺平道路。”
云镜南对犁师从心底涌起敬重之意,正色道:“莫南从未怀疑过。”
犁师点点头道:“阿南,你知道我为什么会看中你吗?”
这也是云镜南心中的最大疑惑。
“皇宫中有很多我的眼线。你向兰顿王的进言,我也都知道。”犁师道,“你的所有想法,都是真正在为帝国着想,包括劝兰顿王从长远设计国家前程。我一直把你支持《园林案》看作是真正的政见不同,而非那些贵族的自私自利。”
云镜南无地自容。犁师又道:“你和所谓的鹰鸽两派关系都不错。这次进攻明镇王朝,我也不是没做好失败的准备,因此才将忆灵许配给你,希望你能替我照顾好她。”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犁师很会用人,他看准了云镜南,便会不遗余力地栽培。
“你的出现,使我看到和谐两派的希望。我希望,你能成为我的接班人,辅助皇帝,复兴帝国。”犁师的话在云镜南脑海中回荡,“除了古思和铁西宁,还没有人这样重视过我!可是……”
云镜南觉得自己很卑鄙。他在白天刚和忆灵缠绵过,晚上又在火堆边和忆灵的父亲交心而谈,他真想就这样留在兰顿帝国。
五分钟后,一只鸟儿从营地边的林中扑翅飞入夜幕,谁也没有在意。只有云镜南知道,这只信鸽将给古思送去大批兰顿军进攻库克城的消息。
忆灵温润的吻,似乎还留香唇边。兰顿骑士身披重甲,杀入王朝军营之中。犁师高举手中的铁剑,向他斩下……“叛徒!”“骗子!”
云镜南这一夜,睡着了五次。
※※※
十天枯燥的行军,云镜南终于到达了兰顿边境。
库克城前,雪原如缎子一般,铺向天际,偶尔在荒原中挣扎起一丛杂草,喻示着这里还有生命。兰顿将领们登上库克城头,既为壮丽的荒原惊叹,又为要在冬季穿越大平原而苦恼,议论声中,纷纷回帐。只有水裳仍站在城头之上,望着荒原尽头。
“水裳,你该回家了。”云镜南走到她身边。
“阿南!”
“这是我的令牌,你带着吧,万一碰到(网;手机站wap。。Cn更新最快)兰顿军也好自保。”云镜南将一枚令牌交给水裳。
水裳接过令牌。
“怎么了?不舍得我啊。”云镜南笑道,然后仰望天穹,“是啊,要离开我这样一个帅哥,确实是难以抉择的事。”
水裳含着泪水道:“这个令牌,你不用了吗?”
“我也快用不上了。”
“阿南,你是好人,我会记住你